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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228节

  梳理与铲除既存积弊毒瘤,必然要确保大层面的安稳,待到核心基本盘平稳的持续发展下去,才有足够的底气去触碰核心问题!

  “不久前,辽东经略给朕递交一封奏疏,较为详细的言明当前辽局。”

  朱由校抽出一封奏疏,神情自若的说道:“朕觉得熊廷弼陈述的极好,尤其是请派辽东巡抚,协助其稳定辽东秩序,让朕看后一直在思索此事。”

  嗯?

  钱谦益听闻此言,心底立下生出警觉来,辽东巡抚一职从周永春卸任以来,就一直空缺着没有增补,期间不是没人想要谋得此位,毕竟那时的辽局尽管危急,可谁要是能平稳住辽东局势,并设法镇压建虏嚣张气焰,必然是能得到对应好处的。

  不过类似这等奏疏呈递御前,甚至吏部也多次呈递奏疏,想要遴选新任辽东巡抚吧,却无一例外皆被天子留中。

  开什么玩笑。

  那时的辽局何等凶险,有辽东经略熊廷弼坐镇辽前,朱由校认为足够了,要真安排辽东巡抚一起治辽,那势必会节外生枝的。

  一山难容二虎,尤其是在特殊时期下,朱由校断不会干这等蠢事。

  只是现在吧,辽局已然不一样了。

  有些事情也该推动着进行了。

  比如明确总督的地位与品阶,比如巡抚是否兼提督军务,应对标怎样的地位与品阶,这些模棱两可的事情,朱由校都要逐一明确下来!

  “陛下,当今辽局趋于平稳,臣以为巡抚一职暂不设立,于辽局而言影响不大。”

  钱谦益在看完那份奏疏后,不知为何心底总觉得有问题,所以讲的话也非常委婉,因为熊廷弼呈递的这封奏疏,先前根本就没在有司流转,甚至通政司都没有见过。

  嗯。

  不知从何时起,密奏制度已在天启朝兴起,辽东经略熊廷弼,蓟辽总督王在晋,山东巡抚袁可立,天津兵备道陈奇瑜等一批文武,皆拥有向御前呈递密奏特权,所涉诸事外界根本不知。

  “话不能这样说嘛。”

  朱由校微微一笑,看向钱谦益道:“正是因为辽局趋于平稳,朕才觉得辽东巡抚该设立了,这样才能协助辽东总督维稳好辽局,从而寻找合适契机,对背叛大明的建虏,展开新一轮镇压平叛!”

  等等!!

  钱谦益心下一惊,听天子的意思,熊廷弼要擢升为总督吗?还有巡抚要协助维稳辽局,这代表两职的品阶有变?

  天子还要发起对建虏的镇压平叛?

  一系列的问题所在,使得钱谦益觉得不寻常。

  事实上本就如此。

  看着钱谦益的神态变化,朱由校嘴角微微上翘,他就是先给钱谦益吹吹风,继而在随后召开的御前廷议上,叫其做该做的事情。

  朱由校要给督抚定权,今后大明将仅保留总督与巡抚职,像什么督师、经略之职,会逐步被取缔并消失。

  原因很简单,牵扯到地方封疆大吏的职权划分,必须要清晰明确才行,不能有混淆和推诿的空隙,不然谁都能横插一杠,那彼此间的权力斗争加剧,谁还会有心思去管地方事务呢?

  按着朱由校的设想,今后某地若同时有总督与巡抚共置,则巡抚不再兼提督军务职,明确其地方文治的首位,而若是某地仅设巡抚,则根据实际情况,来明确是否兼提督军务,若兼则该地军政皆属其管,若不兼则归增设提督负责。

  不过按朱由校所想,一省提督仅限于该地训练与管理,负责军事行政诸事,但像大规模统兵征战等权,则不归其负责……

  朱由校要根据大明实况,来构建起一套全新的权力构架,重新定义文武分治,确保尾大不掉的情况发生。

  不过在进行这些改制之前,尚需试行一段时日才行,而在朱由校的心里,辽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该制能够平稳运转,则不仅能进一步梳理辽东积弊,还能持续对建虏展开军事镇压,从而起到磨砺军队的作用。

  “卿家可将这封奏疏带回去细看。”

  想到这里的朱由校,笑着看向钱谦益道:“这上面有朕的批注,等明日朕会召开御前廷议,到时在廷议上,卿家可要发表自己意见。”

  果然是这样。

  钱谦益听闻此言,便知天子此次召他进宫,必然是带有目的的,也恰恰是这样,使得钱谦益心思活泛起来。

第362章 再出手

  翌日。

  乾清宫。

  “今日召诸卿进宫,开这场御前廷议,就是想谈谈辽东的事。”

  朱由校坐在宝座上,环视御前所聚诸臣,神情自若道:“自从辽左大捷结束后,辽局相较于从前,变得相对平稳不少,建虏的嚣张气焰被打压下去,而据有司所呈情况,辽河套、科尔沁等地局势变化很大。”

  “尽管在此前一战中,我朝雄师力挫进犯的建虏,不过在辽事方面依旧不能大意,针对辽东的一些安排,也要根据边地实况进行调整。”

  自从辽左大战结束以来,围绕辽东这片黑土地,不止大明在做相应调整,以梳理过往混乱秩序,清除部分积弊毒瘤,换取辽东全域的秩序安稳。

  战败的建虏八旗同样在动。

  以努尔哈赤为首的建虏高层,一直都在东奔西走,以确保进犯辽左遭遇战败,继而滋生的不利影响能降到最低。

  辽东这块蕴藏无数可能的宝地,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大明与建虏角逐的要地,期间还掺杂有各部蒙鞑,一方有所进展,则代表另一方必有所退!

  朱由校从没有想过放弃辽东,他不仅要以建虏作为磨刀石,继而不断磨砺大明军队,更要将辽东治理发展起来,将辽东建设为大明粮仓。

  与此同时。

  还要利用治下丰富矿藏,使辽东能逐步筹建起集约型手工制造业,为今后横扫东北亚全域,彻底征服漠南蒙鞑诸部、藩属朝鲜、倭岛等地,奠定起极为浑厚的根底。

  不过想要实现这一战略部署,前提条件是北直隶可以发展好,辽东可以实现粮食丰产。

  唯有将上述做好走扎实,那北直隶的成功经验,便可以迅速在辽东进行复刻,而辽东经过数载的人口积累,则能实现各领域产业的迅猛发展。

  在此之前的辽东,要做的事情就很明确,除了戍辽各部展开常规作战以外,辽东还要逐步厘清地方秩序,推行引水种稻,革新农耕技术,开采治下各类矿藏,积极建设对外海贸港口,逐步实现自给自足,同时接收关内破产群体……

  所以针对辽东的这场御前廷议,对于辽东的未来很重要,等到这场廷议结束后,所明辽东总督、辽东巡抚等地方职官,在天启五年前都将不会调整,他们将会根据不同层面的需求,在各自职务上做好本职!

  当然上述的很多想法与谋划,朱由校都没有讲给中枢有司,多一人知晓,就将多一层变数。

  诸如这等重要的战略部署,就由朱由校这位大明天子,跟选定的辽东有司要员直接对接就好。

  辽东必须要做到去繁从简,不然谁都可以插手辽事辽局,那最后到底该听谁的呢?

  待在东暖阁的诸内阁大臣,还有吏部尚书崔景荣,在听完天子所讲以后,便拿到不少涉及辽东的奏疏和卷宗,这也让众人的心里明白,针对辽东的一些调整,天子事先已做好各种准备了。

  “臣以为陛下说的没错。”

  吏部尚书崔景荣放下所持奏疏,上前作揖拜道:“此前辽东局势不稳,加之朝中所遇诸事众多,以至在涉及辽事方面,没有像以往那样妥善解决。”

  “而今情况却有所不同,自辽左大捷以来,一向猖獗的建虏不敢轻易进犯,而辽东秩序也趋于平稳,臣以为先前悬而未决之巡抚位,及辽东所缺诸职官,当尽早明确拟选,好叫辽东能更上一层,继而相机镇压建虏叛乱,彰显我朝天威!”

  就你的嘴会讲。

  听到崔景荣所言,一旁站着的孙如游露出轻蔑神色,而在场的其他内阁大臣,则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说起来,以辽东巡抚为首的诸多职官,直到现在都没有进行增补,这跟朱由校有着直接关系。

  原因很简单。

  朱由校宁愿将这些位置空着,也不愿叫一帮不懂军政的庸才,去辽东这处特殊地域去祸害。

  毕竟辽东能有当下之相对安稳,那是在辽左大战之中,用无数健儿的命,无数健儿的血拼出来的。

  朱由校不可能让一些庸才,没事便给熊廷弼捣乱,或者暗中行掣肘算计之举。

  这也就有了辽东诸多事宜,熊廷弼可直呈御前密奏,涉及辽事的诸多急报优先送至军务院,而在军务院没特设之前,则优先送至上书房。

  不过话又说回来,维稳辽东秩序,初筛辽东格局的应急期平稳度过,辽东想有新的发展和机遇,就必须要调整地方权力构架,单靠一个辽东经略府远远不够!

  “卿家所讲正是朕之所虑。”

  顺着崔景荣的话,朱由校倚着软垫,语气平静道:“鉴于这种特殊情况,朕有意改辽东经略为总督,今后总督辽东戎政,全权负责平虏诸事,该职仍由熊廷弼亲领,至于辽东巡抚一职,朕有意让刑部直隶清吏司郎中洪承畴出任。”

  “当初辽左局势陡变,建虏八旗进犯之势汹汹,洪承畴奉诏赴辽南,统筹辽前各项军需转运,虽未在前线指挥作战,但却在后方为前线将士解决各项所需,这是立下功劳的。”

  “当然,洪承畴出任辽东巡抚,朕觉得提督军务就暂时不加了,毕竟其才能是有的,不过还是要……”

  “陛下,臣以为不妥。”

  孙如游皱眉上前,当即作揖拜道:“若是在辽东置总督,以总督辽东戎政,全权负责平虏诸事,则与蓟辽总督存有冲突,这绝非是小事啊。”

  “臣绝无反对熊廷弼之意,其先前在辽左所立功勋,朝野皆是知晓的,只是朝廷宗法礼制在这里摆着,似这等要事断不能这般模糊混淆。”

  “再有,洪承畴先前是立下有功勋,可以刑部郎中超擢至辽东巡抚,即便暂不加提督军务,恐也会引起不小争议啊。”

  “臣附议。”

  “臣附议。”

  朱国祚、何宗彦几人先后站出附议。

  眼前的这场御前廷议,看起来商榷的是辽东一地之事,不过期间也会牵扯到别的地方,首当其冲便是蓟辽总督。

  毕竟大明针对地方的某些职官,当初在设立时便存有一定问题,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之某些区域的变幻,使得这些问题反倒被忽略了。

  不过对于朱由校而言,他要着手解决这些问题,顺带厘清某些职权界限,不将这些隐患解决掉,那迟早是要出大问题的。

  朱由校要的不是补补丁,而是能切实解决实际问题,所以涉及地方的权力构架,必须要逐步进行调整,从而能实现精兵简政之效,提高行政效率之谋……

第363章 治辽策

  “那到底是资历重要呢?还是能力重要呢?”

  面对这样的情况,朱由校不急不躁,倚着软垫环视眼前群臣,讲出心中所想,“谁能为朕答疑解惑呢?”

  这……

  朱由校提出来的问题,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愣,可若真细细思索一番,却发现这个问题根本无法回答。

  资历与能力是能放到一起的吗?

  真要以此来展开的话,那事情就真大发了。

  “看来诸卿都有顾虑嘛,好,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朕便先讲讲。”

  朱由校扫视一圈,见没人站出来说,遂向前探探身道。“当初辽局何等凶险,何等激变,朕不多说想必诸卿还没有忘吧?”

  这如何能忘掉呢。

  御前所站的这帮大臣,表情都变得复杂起来,尽管在今年,在辽左前线,打了一场大胜仗,重挫了进犯的建虏八旗,可在此之前的辽局,岂是用一个凶险,一个激变,就能简单概述的呢?

  “在朕没有克继大统前,朕的皇祖父,朕的皇考,皆为凶险异常的辽局忧心忡忡,想要镇压建虏叛乱,以彰显我大明雄威。”

  朱由校撩了撩袍袖,神情自若的继续说道:“奈何天不遂人愿,辽局变化之快,辽地暗涌之多,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曾几何时,一个小小的建虏,昔日大明的奴从,竟敢这般肆无忌惮了?”

  东暖阁的气氛悄然而变。

  朱由校讲这么多,为的不是熊廷弼,相较于辽东总督一职,再或蓟辽总督之职,彼此间存在的职权冲突,其都想好怎样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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