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先生,你太爱学习了! 第129节
曹操在夜间将他迎至了军营,白日等待时未能如约到达,而是趁着夕阳落下,方才匆匆赶来。
于是在军营设宴,席间饮酒问候,介绍军中文武告知,因荀攸年纪还要大荀彧数岁,所以颇受尊重。
等退去后,他才进曹操主帐,聊及如今的战事。
郭嘉在从旁而听,两人显然也是相识,但并不熟悉。
荀攸素来对人明察,善于观察人的脸色猜测心思,见到曹操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他是什么样的人,然后心中暗暗奇异。
素来仁义的人,多会优柔寡断,但是这位曹公,一直是雷厉风行,且十分果决,任何对策都是立即可下,不会顾虑极多,且对百姓、田土等,并无多少怜悯可惜之感。
这和刘虞是不同的,那为宗正在兴兵的时候,大多会第一时间考虑百姓疾苦,虽也养军但并不喜交兵,但是曹操根本没有这样的顾虑。
所以他的心中也稍有异样,并非是不满,而是更为看好曹操。
如同自家叔父所说,曹操是可以结束乱世的明主,应该尽力辅佐,但同时也有些许担忧,不过这些担忧并非是现在可说的。
深夜,荀攸陪同曹操将汝南各地的地形全部写清,到这个时候已经理出了数条可以通行的道路,从水陆两端一起运送粮草,几乎可以保证
在数日内一波,若是中间建立粮站,则可以不断运送。
“现在的优势就在于,没有后顾之忧,路途通行无阻,沿途道路上没有敌军绕道伏击的大道,若要翻越山林来断我粮道,可在重要地段设立营寨镇守相迎,只需一两千人即可。”
“明公之粮,可十日一运,耗损不超过两成,如此行事,资全军战之明年并无不可,在冬日也能不必撤军。”
“将粮食囤积于阳泉,有山水为据点,能够在此处囤积重兵,压迫寿春,在下看来,明公的确不必如此急切围攻,在后有兵马把守濮阳,有曹洪将军驻守雒阳附近,守关外诸侯的状况下,荆州根本不用设防。”
“哦?这是为何?”曹操笑着问道,“难道,先生也认为刘表为大汉宗亲,绝对不会在此刻来侵犯我兖州之地?”
“不错,”荀攸很是笃定的点了点头,同时再开口道:“不光是如此,刘表当年一人入荆州,得当地宗族相助,因而铁锁横江仁政治理,大肆启用当地士人,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荆州方可有如今的安宁,但如此也就意味着,他一人之权无法压制诸士人。”
“不光是不敢攻打正义之师,他还不能随意的丢弃仁义,不能打冒险之仗,一旦不能顺其境内士子,那么将会遭到众人反对,由此不得行也,”荀攸了解荆州士子,以及各地的族群,同时也深刻分析过荆州如今的形势,从各处送来的情报以及他的猜测中不难发现,荆州实际上是众人行权,也就是要各族商议出资,方可动兵。
而因为官吏分散,四族都有把控,反而刘表在真正的军权上不是一言堂,他需要与人商议,或者费心思花数年时间来解决当地的士族分权的状况,在这个过程中,他还不能丢掉仁义。
算下来,很难达成。
远不如一刀切之后再来慢慢恢复信誉来得快,可刘表乃是刘氏宗亲,肯定不能如同当年孙坚一样只是杀杀杀。
所以他敢在曹操面前下次论断,曹操听得认真,受教的点头道:“多谢先生教我,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能笃定分析出荆州局势,竟是如此羸弱,如此说来,刘表若是死,这荆州境内反倒是众族分散,方能有机可乘?!”
“不错,”荀攸眉头挑动,当即点头,但他心中略微奇异曹操的点居然是这么长远,现在连寿春都还没攻下来,“明公,此时说荆州太远,倒是这寿春,我听闻袁术在举事之前,就已经开始加筑城防,修建城门营寨,并且在城墙上安置了很多新式的守城器械,甚至有自上防备投石的大网,若是强攻的话,不知要损失多少兵马,且易守难攻。”
“现在唯一的难处,就在此了。”
荀攸说到这,很是诚恳的躬身而下,叹气道:“很无奈,此事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是无
计可施,因袁术在困兽时,定然是紧闭城门,无法骗开,若是用计策也不能流于城内,自内而外破城,实则很难,且他收容百姓进寿春城,看似仁义,其实不然,乃是想要用百姓当做肉盾以拒,强行绑百姓于城中一同抵抗兵甲,若是破城时,百姓定然遭到不少屠戮,或者守城时候还会强征壮丁到军中,如此在每次攻城时候,则用新征百姓在前守城,其精锐亲兵在后监督,若有退败再上精锐,数次以往,其精锐兵力不减,而我军攻城则不利,便能将军心提振。”
“噢!”曹操和郭嘉这时一瞬间恍然大悟,他们两人之前在商议时候就曾想不通此节,不知袁术既然要死守,为什么还不肯放弃百姓,甚至收容百姓到寿春避难,还以为是他打算在来年开春退兵之后,再让这些民众出来耕种粮食。
两人都没想到,袁术能这般没有人性,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将他想得有些太简单了。
“这就说得通了,”郭嘉当即拍手叫绝,对荀攸刮目相看,“公达眼光果然独到,总能想到此清奇之处。”
“谬赞了,”荀攸颇为有礼的拱了拱手,“在下所读兵书,未曾见过有教导用民做盾的,但袁术素来不顾百姓死活,这些年为屯粮食只当民为草芥,当做牛马耳,现在却肯收容,令城中拥挤,粮食耗损加剧,事出反常,那么便有妖异,以此猜测便不难看出其心。”
“故而,攻城不可操之过急,应当徐徐围攻,让城内百姓乱,继而加剧其损耗,袁术反而无法接受,最终只能崩溃。”
“好计策,”曹操目光沉凝,反复思索良久,“先生之言,我本来应该听取,可是现在速攻方可得震慑之效,若是拖延不前,便不能明志,不能令大汉之威盖及海内,所以我偏偏就慢不得。”
“这与当初攻打徐州不一样,徐州乃是因我有复仇之意,越仁义则越能得民心,而现在身负天子重托,不可令窜逆跃活,故而需速攻震慑之。”
荀攸叹了口气,“如此,就当会使得兵士士气零落也。”
“当然,主公所虑更加长远,的确该速攻,迟则生变,毕竟这是叛贼篡逆,妄图消弭汉室气数,属偷我国运之贼也,若是慢一年,则会再有他人称帝而起,若不能痛击,则如雨后春笋,难以根治,”荀攸低头又思索了片刻,才劝道:“再,再思索些许……或者能有变通之法?”
现在袁术已经龟缩了,他就是看清了曹操此行的目的,所以才这般作态,但这就像是阳谋一样,逼得曹操不得不取舍。
若是不强攻,只是围困的话,其实威慑并不足够,等到冬日严寒时候,将士们的心思早已不在征战上。
趁着现在连战连捷,且还有出师时的慷慨陈词,作用于心间,反倒有无穷的气势出兵,更加容
易作战得胜。
曹操听闻这话也明白自己的决定将会非常重要。
郭嘉此时知道迟疑难定,缓缓向曹操抱拳,道:“为何不听听孟誉怎么说?”
荀攸脸色一白,当即不说话了。
这个人,他听过……辈分好像……
曹操则是眼睛一亮,对郭嘉笑道:“给他写一封书信,我听听他有没有鬼点子。”
……
义成。
郭谊沿濄水将军器通过大船运送而来,在半路扎营再等囤积,而后便收到了书信。
此时正在渡口钓鱼回来,头上还很亲民的戴着斗笠,裤腿挽起在大腿处,打着光脚蹲在一块石头上,把书信打开看了一眼,看清原委之后,对旁边衣着整齐的陈登笑了笑。
“还听听我怎么说,把我当成神奇海螺了。”
“何为神奇海螺?”陈登好奇的问道。
“就是一种海螺,你只要捡到之后问它,它就会回答你想问的问题。”郭谊也是心情好,居然会耐心的解答这个问题。
陈登顿时轻笑,“哈哈,也是家乡的传说吧?此等传说颇为有趣,但却也让百姓得以此慰藉,有时候的确需要些玄奇之物。”
“嗯,”郭谊摸了摸下巴,“这么说,你认为应该主攻,不该围而不攻,但可用玄奇之物辅助。”
陈登愣住:“我什么时候说主攻?!我说的是百姓需要玄奇之物!”
“我这就与主公回信,陈登主攻。”
“诶!三思,三思,三思……我可什么都没说!”陈登当即拉了郭谊一把,什么玩意就是我说的了,“若是兵败责任可在我!”
“怕啥,我都不怕!”
郭谊满不在意的说道。
陈登顿时就麻了,“伱连鞋都不穿,你肯定不怕,我怕呀!”
郭谊看了看自己的脚丫子,咋舌了一声,“主攻吧,本来就应该攻下寿春,今年回去好过个肥年,估计除去这篡逆仲家蠢夫,可能诸位都能升官封侯,岂不快哉?”
“亮子!帮我回信,就说我主攻,等我将义大力砲运送到淮水,就可以大肆围城而攻,三日内便可运送到寿春城下!”
“诶!”
远处的诸葛亮当即回话,然后都不用看书信,立即去帐中准备回信,交由信使带回去。
陈登其实心里很好奇,为什么郭谊要取这个名字,义大力砲。
力他可以理解,但是义大未免拗口,不如叫大义力砲。
以大义力压不义之师,如此才显出其威势来。
天工营赶制半月之久,几乎是日夜勤于铸造,取巨木而削,不断尝试,花费了无数铁矿制作圆形的铁疙瘩做砲,又搓绳索而得筋盘,然后削大木龙骨作“背脊”,去筋为弦,制作大车。
如此多人的心血,加上郭谊的才智,不过才得了两辆。
但进度已经在加快了,刚开始没人理解时,还很难制作,处处都需要郭谊亲自去尝试和讲解,在后来就不同了,数名参与制作首辆义大力砲车的工匠已经明白了精细之处的技艺,学会用铁具熔锻来封锁加固。
再取筋搓绳来做弦线,于是轻松了很多。
这战车,用大船运送,一次只能两三辆,但现在要赶工,就只能将材料运送过来,然后再找水路运送,沿途还可能触上礁石而损毁。
造船、运送、粮食和钱财,加上金石布匹,筋条麻绳等,尽皆是陈氏家产变卖而来,所以陈登这段时间心都在滴血。
特别是在看家书的时候,哭得已经快出不了声音了,他此战还真的有不得不赢的理由。
不赢一个列侯回去,他就会在战事结束之后和郭谊拼了。
打不打得过另说,主要是用拼命来表达陈登内心的愤懑之情。
但愿,这投石砲车真的可以在战场上大放异彩,成为攻下寿春的关键所在……
“唉,我真是上了郭孟誉的贼船……”
第125章 孟誉!你他娘的义大力砲呢!?
寿春。
袁术收拢所有兵马之后,已经不敢再出去和曹军交战,他打算靠着自己剩余的八万精兵守住寿春城,而后冬日到来曹操自己撤军。
或者再拖延一年,让他后方出现乱象,也许还是可以苟活住。
反正他明白一件事,现在汉室气数已经快尽了,也就是曹操迎奉汉帝之后将之强行续起罢了,等待一年之后,当别的诸侯发现……哎?篡汉的人曹操根本处理不掉,而且也没有别的诸侯来响应!
那么自立的人也就会越来越多。
由是如此,就真的到了汉室除名的时候,那么曹操手中的天子也就没用了,其余诸侯定然是各地称王。
袁术也能缓一大口气,那时候还有机会送一封书信去给袁绍,请他来帮忙解决曹操,袁氏还可夹击曹操领土,令他首尾难顾,继而吞并所有曹操的领地。
足足淮扬一带三州之地,如此袁氏可以得到大半江山,将北地和淮南全部占据,难道袁绍不愿意?!
“他肯定愿意!但却丝毫不曾回应!而且还在心存侥幸,迟疑不前!以他如今的地盘,早就应当自立!至少可进公位,为何不曾进!?多谋无断,胆小如鼠也!!”
袁术在高位上大口痛骂,这段时日本身战事连连败退,他的心情就已经很差了,没想到回来之后还要被袁绍的高冷无视所气,更加是觉得一团乱麻。
但此刻好在,他的寿春还固若金汤,足以守一年有余,肯定不会让曹操得逞。
此刻还是阎象在他面前,略微富态的身躯,茫然的面庞,盯着袁术很是无奈的看着,过了很久才开口,拱手道:“主公——”
“放肆!!叫朕陛下!!”
“主公,恐怕大将军是不会有兵马来援的,他在北地收取公孙瓒的不义之地,正是需要大义举旗的时候,对他来说,汉室这一张大旗,足以压制公孙瓒斩杀刘虞的不义之举。”
“叫陛下!!叫陛下!!”
袁术双目血红,此刻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抽搐坐榻左侧的长剑直接大跨步下台阶来冲着阎象逼近。
不过后者几乎没有后退,只是略有不信的颤抖了一下,但表情只有失望没有惧怕。
等到长剑落到了他的脖子上,当即道:“叫朕陛下!你这乱臣贼子,当真不肯奉命是吗!”
阎象沉默不语,眼神真挚的和袁术对峙,当初相随的时候,真没想到会变成今日的近况,他曾以为袁氏盛名之下都是明主,谁知到这盛名其实难副,袁术早生异志而孤注一掷,谁知道棋差一着让自己陷入如此困顿之境。
而他这人也,似乎有些怪异了。
仿佛是将自己要困死在此一样。
“阎象!你叫是不叫!?朕之所以被人如此交兵,便是你等臣子之心不全!总生异心所致,若肯交托性命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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