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开局接盘刘备,再造大汉王朝 第32节
三十万兵马分散各处,士气低迷,军心涣散,再加上粮草危机,若是关张等领兵到,后果不堪设想。
程昱来到曹操身旁,低声道:“军心不稳,丞相当适当放松军纪。”
“嗯?”曹操眼睛微微一眯:“若纵兵抢掠,南阳人心大失,如何取荆州?”
程昱言道:“丞相兴仁义之师,奉诏讨逆,南阳之民暴起作乱,招致兵祸,实乃咎由自取,今大军被困,当舍小存大。”
曹操背着手,抬头望向隐现在云层之中的烈日,微微闭起双目,眼下的局势,若还约束士兵,恐怕会引发暴乱。
良久之后,曹操长出一口气,忽然轻抚额头:“吾头疾发作,军中之事,暂由曹洪代掌。”
程昱跟随曹操许久,自然心神领会,马上命亲兵扶着曹操回帐歇息,找曹洪商议军机。
乐进领兵至安众,已是傍晚时分,径直冲到城下,将城池四面包围,大喝县令出降。
自张绣投降之后,安众便是曹操麾下,乐进奇袭至此,想以兵力威慑,叫县令屈服。
守军闭门不出,安众县令来到城头,见是曹军,问道:“何人领兵?”
乐进冷声道:“某乃乐进是也,尔等背叛曹丞相,若能早日悔悟,丞相既往不咎,若是执迷不悟,某杀进城中,鸡犬不留。”
话音刚落,便见城上传来一阵大笑,一人冷声道:“曹操奸贼,欺君罔上,尔等助纣为虐,竟敢大放厥词,可知羞耻二字?”
乐进双目微凛,厉声道:“汝是何人?”
“南阳文聘是也!”文聘按剑站立城上,沉声道:“刘将军早已料到曹贼要来偷袭,纵然曹操亲至,某亦无惧,更何况尔等这些落汤鸡,丧家犬?”
乐进大怒,传令攻城,曹军急行军而来,未带辎重,举着兵刃便往城下冲来。
文聘岿然不动,竟对曹军的冲锋置之不理,守军张弓搭箭,城上一片吱吱呀呀的声音,如麻雀欢鸣,却无一支箭射出。
曹军呐喊冲到城墙脚下,不见箭矢,反倒愣了一下,才将钩锁抛上城头,准备登城。
“放箭!”直到此时,文聘才一声令下。
咚咚咚——
城上鼓声大作,箭矢如雨,曹军纷纷惨叫倒地,抛到城上的绳索也被砍断。
转眼之间,一半人马倒在城下,乐进双目似欲喷火,紧咬钢牙。
他在曹军中号称先登,最善攻城拔寨,但此时手中没有军器,突袭威慑失败,也是束手无策。
文聘大笑道:“叫曹操亲自来!”
天色将晚,看着倒在城下凌乱的尸体,士兵个个都有畏惧之心,知道强攻无益,奇袭失败,只得无奈退兵。
另一边徐晃领兵杀奔新野,到傍晚时分,来至一处山林,人马藏于其中,命人向前打探消息。
这新野本是刘备驻地,城墙加固多次,护城河水势极大,若是强攻,只能无功而返,只能趁夜偷袭。
当夜三更时分,半轮明月挂在天空,夏日的夜晚十分清爽,徐晃领兵悄然来至新野。
见城上火把稀疏,守备松懈,心中暗喜,围城观察一圈,见南门处只有一队士兵巡逻,将人马集中于此。
挑选五百善水者先悄然渡过护城河,再接应五百人过河,悄然来至城下,各将钩锁抛上城头,开始登城。
月影之下,望着一道道黑影如壁虎般快速攀登,徐晃忍不住心跳加快,在远处屏息以待。
只等那些士兵爬到城头,放下吊桥,抢了城门,他便领兵杀入,一鼓作气拿下新野。
夜风吹拂,远处蝉鸣阵阵,曹军伏在潮湿的泥土中,任凭蚊虫叮咬,却动也不敢动,眼巴巴望着城上的黑影,简直度日如年。
眼看士兵登城过半,巡视守军走过之时,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发现。
那队士兵打着火把走过,众人松了一口气,但就在此时,忽然夜空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有人从墙上滑落。
徐晃等人全都吓得一个激灵,正要大骂那人失手,坏了大计。
却见城头之上火把齐明,无数箭矢、石块、檑木毫无征兆地落下来,爬城的士兵纷纷掉落,惨叫声此起彼伏。
徐晃猛然起身,惊呼道:“中计矣!”
看这情形,显然守军早有防备,刚才一直引而不发,就是在等待士兵爬城,迎头痛击。
城头上乱箭齐发,乱石落下,转眼之间,曹军纷纷坠地,全部身亡,惨叫声消失在夜风中,一切又陷入沉寂。
“哈哈哈,尔等狗贼,想要偷袭?”城头之上,霍峻指着曹军大笑道:“白日做梦!”
徐晃见城上守军全副武装,便知道这里早有准备,此时士兵早已困乏,又没有携带干粮,只能无奈叹息,传令退兵。
次日二人相继回营,曹操见两军兵败,又折损数千人,头疾真的发作,加上淋雨,浑身发烧,卧床不起。
曹洪将人马重新整顿,避过白河之水,在博望坡一带扎营,等候粮草运到,再攻宛城。
连日来分兵到附近各地抢夺百姓粮食,虽然严令不许杀人,但同样闹得民怨沸腾,怨声载道。
程昱与荀攸商议道:“大军南下遇阻,刘琦于各处早有防备,可见诸葛极善用兵。然丞相病重,军心不振,却不见刘琦来进兵,只恐其中有诈,公达以为如何?”
荀攸也眉头紧皱:“我正为此事担忧,下雨路滑,粮草还要三日才能运到,刘琦按兵不动,恐有劫粮之意。”
程昱抚须道:“公达所虑,与我不谋而合,还需早做防备。”
荀攸言道:“博望城以南,道路狭窄难行,可派兵到博望城接应。”
曹操大军攻入南阳,荆州一片震动,传言曹军围攻宛城,刘琦独木难支,闹得人心惶惶。
别驾刘先、东曹掾傅巽等纷纷劝谏刘表,请他调回刘琦,遣使向曹操赔罪,割让南阳以解危机。
刘表则整日在学宫与綦毋闿、宋忠等撰写,将军政之事交给蒯越、刘磐,不闻不问。
张机到襄阳为刘表诊治,病情好转之后,便专心著作,不再过问政事,一心要完成他的《五经章句后定》,留于后世。
经历蔡家之事后,刘表真正明白,此生最大的遗憾,并非荆州,而是他一生心血研究经、易之学讲义未曾成书。
宋忠见刘表将这些官员驱走,叹道:“曹操觊觎荆州久矣,南阳告急,明公何以置若罔闻?”
刘表淡淡一笑:“吾父子奉命镇守荆州,生当同治,死当同亡,有何惧哉?只要将这些经典传于后世,此生无憾矣!”
宋忠抚须叹道:“明公所言极是,吾等著书立传,如同大将上阵杀敌,自当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刘表点头笑道:“吾儿长成,已数败曹军,取南阳、擒曹仁,足以傲视群雄,若其败于曹贼之手,亦是天意!若天绝炎汉,人力何能为也?”
一众儒者听到刘表这番话,顿时摇头叹息,这些年来,若非刘表收留他们,立学官、求儒士,此时生死难料,更别说著书了。
府衙之中,刘磐得知南阳情报,也忧心不已,与蒯越商议道:“大郎被曹军围在宛城,是否该发兵救援?”
蒯越摇头道:“大公子早已今非昔比,若未调兵,不可轻举妄动,眼下要紧的是安定境内人心,筹备粮草,保证军前稳定。”
刘磐问道:“那诸葛孔明,果真有经天纬地之才?”
蒯越笑道:“卧龙凤雏岂是浪得虚名?孔明我曾见过数次,此人风度不凡,博学多智,非但有管仲、乐毅之才,还曾到武当山求道三年,天文地理、阴阳八卦无所不精,可比张良、邓禹。”
“竟有如此奇人?”刘磐暗自吃惊。
诸葛亮的姐姐是蒯良侄媳,再想刘琦为求此人,曾去了两趟卧龙岗,信心又足了几分。
想到此处,刘磐又道:“听闻前几日庞士元已回襄阳,卧龙既已辅佐大公子,何不再请他出仕,共保荆州?”
蒯越叹道:“比起孔明风雅严正,庞士元则玩世不恭,要请他出山,恐也非易事。”
刘磐笑道:“我亲自去请,大郎请卧龙去了两趟,大不了我去三趟就是。”
蒯越微微点头,忽然言道:“凤雏最好杯中之物,将军若能送些好酒,或许能打动其心。”
“这有何难?我现在就去!”刘琦大喜,迫不及待就去请凤雏。
刘琦让他留守荆州,就是为了安定后方,虽然一样责任重大,但没有亲临前线,总觉得有些遗憾,总算能做一件事直接帮忙了。
襄阳城内流言四起,暗流涌动,刘琦府中,听到消息的杜灵儿也有些心中不安。
回到卧房,自妆奁夹层中抽出一封密信,看了半晌,轻咬着饱满的红唇,提笔回复。
荆州阴雨连绵,柴桑却阳光明媚,鄱阳湖上波光潋滟。
孙权得知曹操兵进南阳,迫不及待从建业赶来柴桑,与周瑜商议攻打江夏,兴兵复仇之事。
周瑜此时反倒不急于出兵,言道:“南阳局势未明,不可妄动。”
孙权疑惑道:“曹操极善用兵,吕布、袁术、袁绍皆为其所灭,量刘琦小儿难与争衡,今被困宛城,存亡未定,夫复何疑?”
周瑜却道:“主公只见局势,未见兵势也!刘琦奇袭南阳,曹仁、夏侯惇皆败,十余万曹军精锐尽失,今曹操虽声势浩大,却是北方久疲之卒,狐疑之众,一旦遇挫,必将土崩瓦解。”
孙权听周瑜一番分析,猛然醒悟,点头道:“公瑾所言极是,曹操自去年征平河北,未及休整便南下,军卒久疲,而其所得袁氏之众,也未必尽数归附,实乃一群乌合之众。”
周瑜冷笑道:“如今荆州万众一心抗曹,连胜之后军威大振,刘备旧部又急于一雪前耻,以虎狼之师抗久疲之卒,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已立于不败之地矣!”
孙权并不甘心只做个看客,言道:“如今其两军对峙南阳,无暇分兵,趁此良机取江夏,黄祖独木难支,岂非报仇良机?”
周瑜双目微凛,向孙权抱拳道:“主公若计私仇而顾眼前,某此时出兵,取江夏易如反掌;若欲成大业而顾全局,当需忍耐,以待江东天时!”
“江东天时?”孙权疑惑道:“公瑾此言何意?”
周瑜缓缓道:“曹操一心要除刘琦雪耻报仇,调集中原大军近五十万,耗费车马钱粮不计其数,若得南阳及荆州,固然可定天下,然一旦失利,败走南阳,后果将如何?”
“曹操败走南阳?”孙权一怔,抚须沉吟不语。
在他心中,曹操已经强大到不可战胜,否则也不会屡次听从旨意,甚至想遣子到许昌伴驾。
哪怕与刘琦对峙,也能全身而退,源源不断向南阳增兵,荆州迟早不保。
如果真如周瑜所言,曹操大败而归,非但北方震动,而中原兵马已被抽调一空,岂不是进军徐州的千载良机?
想到此处,孙权一阵激动:“公瑾是说,淮南之兵?”
周瑜点头道:“只淮南兵马,未必能拿下徐州,某按兵不动,便是等待时机,顺江而下,水陆并进直取中原。”
“原来如此!”孙权闻言大喜,抚掌笑道:“先兄曾言,外事不决问公瑾,诚不欺我,若能为孙氏开拓基业,报仇之事容后再图,想必父兄亦能见谅。”
周瑜淡然一笑,言道:“黄祖已为冢中枯骨,不足为惧!纵然除此贼,江北之地,孤城亦不可守,岂非拱手让于曹贼?吾留其守多活数月,实为阻曹兵也。纵然曹操在南阳获胜,主公自淮南出兵,曹操想要驰援,也鞭长莫及矣!”
“高,实在是高!”孙权恍然。
如果没有黄祖在江夏守着,曹军便可顺江而下,直取淮南,周瑜高瞻远瞩,让孙权彻底心服。
忍不住起身抓住周瑜手臂,豪情万丈:“孤有公瑾,何愁大事不定?”
雨过天晴,阳光明媚,荆州军的训练热火朝天。
这段时间无需出兵,只等曹军疲惫溃散,痛打落水狗,各营养精蓄锐等候雷霆一击。
与之相反的则是饥不择食的曹军,连日来四处抢掠,百姓的粮食、种子全被抢走,甚至还出现了屠村的情况,人畜不留,惨绝人寰。
诸葛亮闻报并无喜悦之色,叹道:“曹操向来治军严谨,如此纵兵施暴,必是军中缺粮,大事可济,只是苦了那些无辜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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