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大唐 第204节

若是李毅提出这些条件，那松赞干布想都不用想的肯定会在汉民奴隶的事情上给予方便的方便的。

当然了，这个提议对于吐蕃来说也并非是一点风险没有的，开设边市贸易，还在吐谷浑的地界，等于是在吐谷浑画了一个界，这是我大唐的领土，你吐蕃不要想着染指，起码在我大唐还能吊打你之前。

至于开设学堂，人口自由流动这两点，松赞干布也好，禄东赞也好，整个吐蕃乃至于整个世界，李毅都敢说，没有人能看出来这两点的狠毒之处的。

李毅是要温水煮青蛙，煮的是吐蕃，煮的也是吐谷浑，华夏，向来都是极具请略性的民族，各个方面，都是如此！

第六百三十三章 文化入侵吐蕃

华夏民族的一大特点，那就是同化力。

世界上有四大文明古国，古埃及，古巴比伦，古印度，还有就是中国，前三个都带古字，因为他们都已经完蛋了，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被外族入侵给干掉了，唯独中国华夏，历史延绵不绝。

原因何在？华夏民族能征善战，每一个入侵的敌人都被我们击败了？并非如此，硬实力自然是其中的一方面，华夏民族坚韧善战的特点让我们抵挡了无数次看似无法打败的强敌，但是更重要的是，我们所拥有的先进的文明与文化，还有传统文化中，那超乎想象的包容性与向心力。

有这样一句话很有特点的概括了华夏民族的文化特征与民族辨识：只要你认同华夏文化，那你就是华夏民族的一员，不论长相，血统与身份。

被我们同化的民族从有历史记载以来就数不胜数，比如上古时期炎黄大战蚩尤，蚩尤输了，那蚩尤的部落民众们呢？简单，被同化了，成为了华夏的一员，从商周开始，到了秦汉乃至于到现在的大唐，华夏的版图一直在不断的延伸，那些原本版图上的土著呢？很简单，被我们同化了。

在历史上，云贵，四川等这一些地方，原本并非华夏的地方，所居住的也都是戎狄蛮夷，后来也都成了华夏民族了，因为他们本身就没有多少文明与文化的产出，华夏民族本身强大的文化感染力，一来到这地方之后，他们自己的语言文字风俗习俗都没了，全都用了华夏民族的语言文字风俗习俗了，再加上世代混居通婚，就连长相也没多大区别了，说着汉语，穿着汉服，起着汉名，就连种田饮食习惯，庆祝节日等等用的都是汉人的方式，这不是汉人是什么？不是华夏又是什么？

李毅所要做的，第一，开放商业，让吐蕃的经济对大唐产生无法摆脱的依赖性，这点很容易做到，因为吐蕃需要的东西他们自己没法生产，但是大唐可以，至于大唐基本不需要吐蕃的东西，买你吐蕃的东西纯属为了致富。

第二，开设学堂，让吐蕃本就薄弱的文化暴露在大唐的华夏文化面前，就犹如巨人面前的婴儿一般，这一点吐番人不会拒绝，因为强大的文化本身就是实力的一种，松赞干布，禄东赞这两个人就算在历史上，都是非常坚定的文化改革者，学习的就是大唐的文化，让吐蕃的习俗与文化与大唐越来越接近。至于说吐蕃会利用学堂学习先进的工匠技术，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你培养个工匠少说几年吧，我就教你简单的火炉冶炼，你高原之上哪里来那么多的矿物来炼铁？西藏矿产确实丰富，但是条件苛刻，就连二十一世纪都没办法再西藏大规模开采，只有青海，羊同地区有几处裸矿，吐蕃现在只是占据羊同，但是青海可是牢牢克制在大唐手里呢。

等过了几年，李毅自己的平炉炼钢整出来了，那钢铁产量直接就碾压了。

第三，人口自由流动，这才是真正的诛心之策啊。纵然你吐蕃能够从我大唐通过合法渠道得到工匠，但是我也可以从你吐蕃得到牧民啊。经济上占据主导地位，文化上全面压制，人口基数那更没法比了，在古代，全世界范围内，就没哪个国家拼人口能拼得过华夏民族的，传宗接代，多子多孙可是刻在我们血脉里的东西，再加上勤劳垦荒，完善种植技术，发明创造更多的农具，农田的产出量也是逐渐增加，不断刷新着人口上限，别的国家因为粮食产量低，导致人口饱和发生暴动的时候，我们华夏都还在人口上升期呢。大唐就各个方面来说，对于吐蕃的民众都有极大的吸引力，吐蕃的人口流失将会极为严重，而唐人就算到了青藏高原，也不过是提前移民填边罢了，等吐蕃逐渐华夏化，松赞干布按照历史上的轨迹英年早逝，剩下的就是等着接收一个拥有华夏文明，华夏认同感的吐蕃了。

所以说啊，论同化能力，在古代的世界上，我华夏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的。

这年头的人哪里懂这么多啊，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文化入侵，什么叫做软实力，对于各个国家而言，兵员数目，军队质量，装备质量就是实力的全部了。

李毅把自己的这个观点在大帐里小声的这么一说，包含武媚娘在内，大家都是一脸懵逼，能不懵逼吗，李毅的论调听起来就跟天方夜谭一样，简直毫无实现的可能性，但是仔细一想好像又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道理在哪里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李毅说的那些理由，也都跟他临时编造的一样。

李毅当然不是临时编造的理由啊，这些可都是历史长河之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甚至是二十一世纪，以美国为首的几个国家努力施行的政策，这种来自软实力的革命，文化的输出，所谓西华的策略，美国可是屡试不爽啊，输出的所谓皿煮革命，西方文化，不知道革了多少文化弱势国家的命，就连我们中国都差点在这一招面前栽了跟头的。

虽然大家都很懵逼，但是李毅一向很神奇，而且听起来好像大唐也确实不会太吃亏，还能以这个为条件，换取松赞干布的盟约，还有归还大唐军民的承诺，又何乐而不为呢？

在武媚娘的支持下，大家也没有什么意见，李毅就开始跟大家，实际上也主要就是跟武媚娘两人商议具体的方案策略，和条款细节了，公孙大娘偶尔会提一些意见，裴良俊和公孙二娘就完全在边上干瞪眼了，毕竟这两人与政治经济文化方面可谓是一窍不通啊。

在确定下来具体方案之后，李毅就去通知王玄策了，王玄策当时听说这件事情都懵了，还能这么玩的啊？这万一翻船了怎么办啊？

李毅白眼一翻，你见过我周王翻过船？再说了，不这么干，现在大唐就得翻船！你信我，不出百年，我给大唐加一个番邦名为吐蕃，让我华夏民族多一个“自古以来”！

第六百三十四章 安排伏乞买（上）

李毅最终还是说服了王玄策，虽然他对于人口自有移民这一点还有顾虑，主要是担心大唐人口会流失到吐蕃，但是正如李毅所说，谁没事放着好好的农耕生活不过去草原上当苦逼游牧啊，这年头又不死一头牦牛上万元的年代，这年头一头牛估计也就换两带茶叶而已。

至于说担心开边互市还有开设学校，这个王玄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就算李毅不在吐谷浑设立边市和学校，大唐其实也有专门的市舶司等用于对外贸易的，大唐的陆商海贸等，可一点也不比宋朝来的差，各个国家也常派遣留学生到长安城去学习，按照李毅的做法不过是将之前对吐蕃的封锁给解除了而已。

一次为条件来换取松赞干布的信任，在王玄策看来，没什么不好的。

内部意见统一之后，李毅也不耽搁，径直就去找了乞伏买，乞伏买的帅帐很好认，外面站着护卫最多，帐篷跟李毅差不多大的那个就是乞伏买的帅帐了。

乞伏买见到李毅过来很奇怪，想不通这个大唐神奇的周王殿下找自己干什么，不过还是第一时间出来，就用蹩脚的汉语问了：

“周王殿下不好生休息，到我这里来，是有事情吗？”

李毅拱拱手笑着说了：

“首领果然神机妙算，本王这次正是有事想来拜托首领呢。”

“拜托我？听说周王殿下本领无双，我这个粗野之人有什么可以帮殿下的呢，你们说是不是啊！”乞伏买一脸惶恐的在那边说完，后面一句话到使用的吐蕃话来说的了，边上近身的护卫也都纷纷哈哈大笑起来，他也只是出言呵斥制止，却并未惩罚。

显然这乞伏买对于李毅之前打败吐蕃还是颇有不满，这会这么说，是故意要杀杀李毅的威风呢。

“这个忙，首领肯定帮得上的。”

李毅也不生气，倒是他身后的付二他们几个气的跟皮球快要爆炸了一样，不过见着李毅眼神示意，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乞伏买明面上还是不敢怠慢李毅的，当即就打手一会，撩起自己的帐篷，说了一声：

“请！”

李毅整理一下衣袖，大步流星的就进去了，顺便还抬手拦了一下打算跟进来的付二等人，乞伏买见状，也拦下了打算跟进来的护卫，就这样，两人单独就进了大帐之中了，乞伏买的帅帐跟其他人的帐篷差不多，唯一多的就是各种头骨，兽角，皮毛之类的多一点而已，或许臭味也更大一点。

乞伏买招待李毅坐下，李毅也不废话，当即就表明来意了。

“首领，此番本王到了乞买部，见到诸多从未见过的乡土风情，甚是开了眼界，吐蕃人的热情好客，也是让我见识颇多，只是有一件事，却如鲠在喉，让本王不得不来找首领商议一下。”

乞伏买坐直了身子，笑着就说了：

“周王殿下有何不满，莫不是遇到我部落中有人为难殿下了？是不是早上，那个跳出来要和殿下单挑的那个人？殿下放心，等会我就当众训诫他。”

“那倒不是，本王并非为那位少年而来。”李毅说完整肃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对着乞伏买拢了拢手，正言道：

“本王，为这乞伏部中被你们虏获的唐人而来，为整个吐蕃之中，被你们虏获的唐人而来！”

李毅说完，眼前的乞伏买眼神顿时就有些不善了，坐在椅子上，放一只胳膊在膝盖上，前倾着身子就说了：

“周王殿下这是何意啊，那些唐人本就是大战之中为我部战士所获，我虽是乞伏部的首领，但若我从部下手中抢走属于他们的战利品，在我吐蕃何异于杀妻夺子，遑论殿下还找我要整个吐蕃的唐人？殿下，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用钱财来买？殿下，乞伏买劝殿下一句，若是心里有什么算盘，想要耍耍唐人的心计，我劝殿下还是收收心，唐人的计谋在我吐蕃是无用的，我乞伏买又岂会轻易上当。”

乞伏买说完，李毅就知道乞伏买估计是被害妄想症开始，正在于空气斗智斗勇，怕是以为我李毅要设计让乞伏部内乱，甚至于包存让乞伏部被其他部落围攻的狼子野心！

李毅笑了笑就摇头说了：

“首领莫要着急，我岂会是那等包藏祸心之人，首领能够保护我等前往逻些，本王很是感激，等到了逻些，见了吐蕃赞普，我定然是要在你们赞普面前好生夸赞首领一番的，跟首领要回我唐人，可不是在为难首领，更不是对首领有什么阴谋诡计，而是在提前给首领制造邀功的机会呢。”

“哼，殿下是否有其他心思，只有殿下自己知道了。”

乞伏买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李毅见状就不急不慢的说了：

“首领有所不知，此番本王前来吐蕃，我大唐皇帝陛下就已全权委托本王，可便宜行事，首领既然会说我汉语，那相信对我大唐是颇有了解的，我大唐想来讲究对周边诸国偃武櫜兵，当然了，偶尔的几次小仗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大唐皇帝与之前的中原王朝的皇帝大大不同，我大唐皇帝不种华夏戎狄之分，一视同仁，在位十数年年来，被草原诸部尊称天可汗，设立鸿胪馆，市舶司等，开放边境贸易，鼓励外国行商入我大唐交易，我大唐所产之物，无一禁止，皆可交易，你们需要的盐茶布匹，乃至于铁器，我大唐都毫不加以限制，甚至减免外国商人的税收，当然了，你们吐蕃目前还没这待遇，主要是因为前些年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朝堂之上，有些大臣对你们吐蕃呢，偏见颇深，陛下是很想和吐蕃冰释前嫌的，要不怎么派本王来这里呢。”

李毅这么说完，那边乞伏买就有点想法了，这周王殿下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啊，这次来，是带好消息来的啊，莫不是能让我也沾沾风头的好消息？

乞伏买脑袋瓜子稍微转了转，脸上就换上了一副高兴的神情来了，当即拱手就毕恭毕敬的问了：

“先前是乞伏买鲁莽，若有怠慢殿下的地方，还请殿下海涵，殿下此番来我吐蕃，是否是大唐皇帝……不，天可汗打算和亲我吐蕃，结两国之好，开市互贸了啊？”

第六百三十五章 安排伏乞买（下）

和亲？和亲是不可能和亲的，这辈子也不可能和亲的。和亲虽然没有，但是开边互市，开设学堂传授你们先进技术还是没问题的嘛。

李毅把开边互市还有开设学堂以及可以适当考虑开放人口移民，通俗点来说，就是允许大唐人自愿来你吐蕃生活，当然，开放人口移民是我李毅自己的注意，但这都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要乞伏买帮忙睡服松赞干布，将吐蕃从大唐掳来的俘虏们，让自己全都带回去。

乞伏买不是笨蛋，一听李毅这么一说，这不正是自家赞普松赞干布想要从大唐那里得到的东西吗？如果这事情是由自己来促成的，那松赞干布绝对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到时候最肥美的牧场，那肯定都会赏赐给自己的，自己的乞伏部那绝对可以借着这一次的机会一飞冲天啊！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乞伏买以为自己赚了大便宜了，心里面那是相当的肯定，松赞干布如果听说了这样子的盟约条件，那决定会欣然接受的，这可比娶个大唐公主还要来的划算了啊！

心里拿定主意后，眼前的李毅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来掉下来的馅饼一样，汉人有句话这么说的，好人有好报，乞伏买觉得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自己在遇到李毅他们之后没有选择抢劫他们，反而是好心的护送他们，你看，现在好报就来了吧！

乞伏买美滋滋的，看着李毅也就越来越顺眼了，跟着李毅聊了一会，简直就要把李毅当做平生知己啊，啥也不说了，郑重的对着李毅就是拱了拱手，按照汉人的那种礼节来的，要不是条件不允许，那真是巴不得跟李毅当场就来个结拜兄弟，歃血为盟啊。

李毅和乞伏买在帐篷里面谈的美滋滋的，乞伏买压根就没想到自己已经无形之中被李毅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而在外面，乞伏买的护卫们以及付二他们几个金吾卫以及王府侍卫们，此时此刻正分为两波怒目相视呢，毕竟唐人和吐蕃人，那是谁都看谁不爽的，去年才刀兵相见的，现在才过一年，你能指望关系好到哪里去啊。

只不过这两拨人还没大眼瞪小眼多久呢，帐篷里李毅就跟着乞伏买出来了，不仅出来了，两人还有说有笑，狼狈为奸的样子，乞伏买甚至还亲自把李毅送了出去，还训斥了手下的人，刚才竟然哈哈大笑对周王殿下无礼，大唐来的周王殿下，也是你们几个能笑的？人家在战场上那可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勇士！

训话自然是用得吐蕃话训的，李毅虽然听得不太懂，但是看着那些吐蕃近卫们的表情也知道肯定是挨熊了呗。

送走了李毅之后，那边乞伏买就吩咐下去，把部落里所有的唐人都给集中起来，送去帅帐，好生照顾，至于牧民们失去了汉民的损失，乞伏买也说了，到时候都会给大家补偿的！

有了首领的承诺，乞伏部的牧民们纵然是有点意见，但只要补偿足够，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损失了一些奴隶而已。

乞伏买的效率还是很高的，没超过一个半个时辰，部落里所有的唐人就都被集中起来，安置在了一个大帐里。

李毅带了一些药品，食物之类的就蹲在大帐里，等着那些被掳来的唐人一个个的被送过来了，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准备了，但是当他看到大帐外面一个个被送过来的唐人，身上那一股股的酸臭以及血腥味，好些个连手指都被砍了几根，身上衣不蔽体，血痕累累，心里面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那些唐人们脸上都带着惶恐，显然不清楚为什么要被喊过来，眼睛里都带着深深的绝望，不过当他们看见了帐篷外面站着的付二等人的时候，眼里一下子就多了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

而他们在见到了付二他们之后，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则是反复询问是不是大唐来了，是不是大唐来救他们了。而当得知来救他们的竟然是大唐的九皇子殿下周王李毅的时候，他们眼中的所有的情绪也就都化成了泪水奔涌而出了。

李毅看着这些在大半年的时间里饱受了各种折磨的唐人们，除了沉默着帮他们进行力所能及的救治处理，这些人能活到现在，伤口早已经结痂愈合，度过感染的危险期了，至于那些没有度过，已经永远的埋骨在这片草原之上了。

虽说很清楚这个黑暗的时代就是如此的野蛮，但是当自己直面这血淋淋的现实的时候，心里依然很不是滋味。战争就是这般残酷，毫无人性可言，李毅所处的那个时代也是如此，并非是我们生活在和平的世界里，只是恰好我们生活在和平的国度而已。

国家强大，才能支撑得起你的任性而为。

乞伏部的汉民只有二十来号人，不过也就这二十来号人也让李毅直忙到了小半夜的时候，乞伏买似乎也有自知之明，这些汉民都是在他的部落里受苦的，到了晚上的时候，安排了一个部落里的类似萨满一样的医生就过来了，不过李毅一看见那个萨满打算用泥土洒在伤口上治疗的时候就给他赶出去了。

给所有的汉民都进行了简单的处理之后，李毅才站了起来却看见他们一个个的都在望着自己。

“殿下……”

其中有一人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李毅叹了一口气，对着他们拱了拱手：

“诸位，为我大唐受苦了，我李氏未能守护诸位，心中甚是惭愧啊……”

“殿下能来救我们，就已经是我们的福德了，殿下快莫要自责了，这是折煞我们啊。”

听到李毅说的话，立马就有人站出来说了，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

李毅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让他们各自休息去了，这大半年来也不知他们是如何熬过来的。

安排人手在帐内看守，李毅就出去了，却见外面已是星空密布，而在星空下，武媚娘正在帐篷外等着他，本来武媚娘和公孙姐妹是想要进来的，但是李毅没让她们进来，倒不是怕她们见了血腥的场面，只是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淌眼泪而已。

第六百三十六章 袭营

武媚娘倒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陪着李毅身边而已，李毅稍稍消沉了一会，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他也是杀过人的，上过战场的，见识过血肉横飞的场面，如今见到汉人成为奴隶，受到了非人一般的折磨，只是感同身受的觉得难过而已。

武媚娘没说话，倒是李毅开始说起来了：

“唉，虽然来时就曾想过可能会有这等事情，终究还是我心太软，见不得这些事情啊，媚娘，你说我是不是平时太过于安逸了，大丈夫应忧国忧民，若是我当时在松州时候，想起来了这些汉民俘虏们，击败吐蕃之后就将跟侯君集说一下这个事情，而不是自己急着回去长安城复命，他们，或许就不会在这里受苦了。”

“夫君，世事无常，你在松州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又怎么能事事都能预料得到呢，比起少数人的生死，夫君只是更在乎多数人而已，开设新学堂，培育新作物，务农事，治水利，炼新铁，夫君所做之事，寻常人一生若是能完成一件，便是一生都值得夸耀之事了。”

武媚娘神色诚恳的说了起来。

李毅听到武媚娘这么说，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自己也就是感慨两句，倒是让身边的人担心了。

“听媚娘这么一说，我好像还挺牛逼的。”

李毅笼着手，外面晚风呼呼，高原上的夜晚还是冬季，寒冷自是不必多说，正打算招呼着武媚娘回帐篷呢，却见到边上武媚娘有些犹豫的问道：

“殿下今日见到此情此景，是否……是否是要打算报复吐蕃呢？吐蕃新老贵族内忧隐患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乃是天理寻常之事，只是……”

“只是就算整的他吐蕃老贵族起义，与眼下情势，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北方西突厥，高句丽，薛延陀三处边患，根本就不容我们大唐分兵处理吐蕃了，以松赞干布的能耐，估计不出半年就能把这些老贵族都收拾了，他十二岁继位赞普之时，叛乱的大贵族何其之多，他当时无兵无权，都三年内就平息叛乱，抵御羊同，一统吐蕃，此时就算我们做一些小动作，他也能在顷刻之间平息动荡，反而容易抓住我们的把柄，若我因此报复于吐蕃，引来吐蕃敌视与其他国家四面夹攻，吃亏的反而是我大唐啊。”

李毅说完，武媚娘也放心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