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当暴君 第713节
有人说明军横扫漠北,彰显出明军无敌。
其实不然。
此次漠北之战是因为漠北蒙古大部分精锐都跟着西征。
如果没有西征,这场战略纵深非常长的战争还真不好打。
不过无论如何,崇祯十一年的十月,漠北格局发生了剧变。
这个剧变到底有什么影响?
一、贝加尔湖畔的势力角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漠北蒙古北边还有一个蒙古部,叫布里亚特部,这是蒙古帝国在这里留下来的部族。
万历三十四年,俄国人便侵入巴拉宾草原。
此后数十年间,从塔拉地区到额尔齐斯河、叶尼塞河流域,沙俄人一次次的蚕食鲸吞,在各处要害建立城堡,并不断派出使团到蒙古各部游说,企图劝说他们归顺俄国。
同时还四处收集蒙古各部及明朝的情报。
万历四十七年,俄国人建立了叶尼塞斯克。
崇祯元年,又建立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此后两个入侵方向,向南,还有向东。
漠北蒙古的崩溃,可能直接导致俄罗斯人大举南下?
想多了。
俄罗斯人跑到辽北去玩那么一出,崇祯正好有借口开战了。
他们就算不下来,崇祯也会北上,拖着几百门重炮,去莫斯科好好问问,你们是不是想打架?
二、西征的车臣汗等人没有了后路,即便回来了,可能也会回到西北。
这也变相改变了西北的格局。
北方战火燃烧,而南方,此时一片繁华之象。
尤其是上海府,上海港外停靠的船只多达五百艘。
数年的发展,这个小渔村已经变成了一个国际大港,从南洋、安南运来的货物,在这里停靠,进入黄浦江,沿着江南密集的河运网,运输到各地。
十月中旬的上海知府李岩,带着一身荣耀,回到了北京。
此时的李岩,已经是内阁大臣。
到北京的时候,据说有无数官员出城迎接。
不过没有一个人见到李岩。
这种官员迎入城的排场曾经有人玩过,那个人叫衍圣公,死的很惨。
李岩自己偷偷摸摸从南城进去后,换了一身官服,便进宫面圣。
摆在崇祯面前的是崇祯十一年上半年国营商社的总收入。
总流水有多少?
2亿两!
当然,这是流水。
净利润是5000万两。
注意,这只是上半年的。
去年国营商社一年的总利润是多少?
4000万两。
今年才上半年,就超过了去年一年。
这5000万两中,有1000万两来自海洋。
安南省、扶桑省和高丽省,占据了300万两,这是净利润,流水则是1500万两。
吕宋岛、马来、爪哇,这几个南洋的贸易线,净利润高达700万两,流水更是高达了3500万两。
南洋这几条贸易线主要是和欧洲人做买卖,不少大明朝的商品经过马六甲,一路向西,往欧洲卖去。
那流入中原的商品流水有多少呢?
首先,上半年流入中原的粮食有8000万石(96亿斤),进货流水2000万两(约130亿元)。
其次,海外各地的日用商品流水高达500万两(约33亿元)。
这些海外的商品,有的沿着东部沿海海岸,进入华北,在华北的水泥交通网上流通。
有的则进入京师。
还有的沿着长江,抵达武昌,甚至抵达重庆。
最重要的是,8000万石粮食的进来。
这还只是上半年的数据,96亿斤的粮食,一个月就有16亿斤粮食进来,一天5300万斤。
这可以养活1000万人了。
这种粮食进入量,是非常恐怖的。
中原上半年产粮大约22亿石,从海外流入8000万石,流入的粮食占3.64%了。
这说明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海洋新航线建立逐步稳定下来。
官方的海贸不断投入,拉动民间造船行业,与此同时,海禁的开放,民间也有无数商人加入到海贸的行列中。
据内阁最新给上来的数字,北京城的粮价已经低到了每石0.4两。
崇祯元年,北京城的粮价是0.8两每石,甚至稍微一打仗,就到了1两,1.2两每石。
粮价下降,就是民生变好最直观的体现。
不仅仅粮价下降了,日用品的价格也在下降,例如香皂、洗发水、卫生纸等等,在崇祯十一年,出现明显的下降。
以前一块香皂得500文,现在只需要20文了。
这说明国内各大制造局,以及民间商人的作坊产能全部在提升。
供应端大大增加,商品的价格当然就下降了。
甚至连衣服也在降价。
大片的桑麻等原材料的种植,养蚕产业的规模化,蒸汽机投入到织布里,衣服的价格不到过去的一半了。
这就是这份国营商社汇报里,为什么上半年的仅仅是大陆市场的收入就高达4000万两的原因。
商业的空前崛起,必然伴随着商税的暴涨。
且还不说此时正在修建的铁路,一旦铁路开始贯穿大明朝,将各个地方连接起来,那整个经济恐怕会有另一番模样了。
第820章 新诞生的资本家?
至于前一段时间朝堂争议的花钱花的多,现在一看这份国营商社的收入,争议就显得多余了。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看到局部的问题,就会往整体上套。
实际上,小到家庭,公司,大到国家,在做战略规划的时候,都是看着财务来做的。
有多少钱,办多少事。
没钱的时候,就猥琐发育。
现在有钱了,当然高举高打。
就像当年的大唐,在自身势力还很弱的时候,老老实实搞发展,一旦强起来,动则灭国,打得万里胆寒。
“你回来了,上海你认为派谁过去任职合适?”
李岩说道:“臣倒是觉得,让张溥过去比较合适。”
“张溥?复社的张溥?”
“是的,张溥一直在南京大学任教,臣上次去南京专门去拜访过他,听他谈过一些关于新商业的发展。”
“他怎么说?”
“主要说了两点。”
“一、目前上海的总人口已经超过30万人,仅仅今年上半年,就增加了10万,臣预计明年年底,会增加到70万人。”
“上海越来越大,治安治理难度越来越高,新移民过来的人五湖四海,又因为巨大的商业机遇,竞争激烈,所以矛盾重重。”
“七月的时候,上海出现两个民间势力的火拼,双方为了争夺一个港口装卸货物的权力,大打出手。”
“原本上海府商业法规定,港口卸载货物,必须是注册过的运输商社,这两波也的确都符合资质,但私下却培养打手,没有少作恶。”
“而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双方的冲突爆发了。”
“臣带着人过去的时候,已经结束,当天死了十八个人,重伤三十余人。”
李岩的语气比较平静:“臣深刻意识到一些问题,当年旧的地主拥有广袤的良田,掌握了钱财,可以蓄养一批打手,而现在的商社老板,可以经商,同样掌握了钱财,同样可以蓄养一批大手。”
“两者并无不同,如果不加以管制,后患无穷。”
李岩这个人果然是极其聪明,难怪当初他去河南省做布政使,搞了三年就把河南的量产搞到全国第三。
他看问题很犀利,很准。
“臣在与张溥讨论目前新城发展的时候,他就明确指出了需要更多法案的制定,必须用律法来严格管制新城的发展,官员和民众都要遵守律法。”
崇祯倒是颇有些意外,张溥那家伙算是开窍了啊,以前在复社的时候,成天跟那些儒生混在一起。
人嘛,总是会长大的,人也是会变的。
张溥就变了。
张溥说的也对,大明朝的疆土正在扩大,经济结构正在复杂化,人员流动速度在加剧,经济在发展,社会上的钱财在争夺。
随之而来的是利益的增加,各方的冲突。
在单一的农业社会里,律法显得反倒没有那么重要,大家都在自己田里耕耘着,老老实实勤勤恳恳,人与人之间没有太多的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