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官场商战 > 圈套

圈套 第79节

与预想的不一样,殷蔓蔓没有任何隐藏,只要常雨泽问话,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说她出生在东北,小时候在东北生活了一段时间。她爷爷弟兄两人,老大是国民党老兵,跟老蒋去了台湾,然后又去了美国,在美国经商多年,创下亿万家业。前些年,她大爷爷回家乡省亲,殷蔓蔓一家热情款待了他。

殷蔓蔓长得可爱又乖巧,见了大爷爷就腻在他身边,爷爷长爷爷短的叫得非常甜。她大爷爷非常高兴,临走的时候,就强烈要求他们一家跟他到美国定居。殷蔓蔓的爸妈考虑到美国教育条件比国内好多了,就答应跟老人去了美国。

大爷爷在美国已有几个儿女,只是他的儿女们都觊觎他的庞大家产,见他又从大陆领回来一家人,担心殷蔓蔓一家分享老人的家产,所以对殷蔓蔓一家并不热情。

但是,殷蔓蔓深得大爷爷喜欢,老人家归天之时,在遗嘱中专们给殷蔓蔓留下上千万的遗产。她大爷爷的几个儿女更加生气了,更是经常找他们一家的麻烦。

殷蔓蔓本来想在美国完成学业,长期生活,见她的叔伯亲戚经常找她和她爸妈的麻烦,就索性又回到中国,开始在上海做生意。

殷蔓蔓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特别注重美容,所以她就从女子美容着手,根据她在世界各地看到学到的美容技术开设天黛丽人女子会所,结果生意越做越顺,至今已在长三角地区开设二十多家,已经成为该区域女子会所中的主要品牌。归德市天黛丽人是她第一家在内地开的店,这也是她以后的发展重点,由沿海往内地延伸。

常雨泽对殷蔓蔓的话半信半疑,不过她开设的门店却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并且听她谈起女子美味女子养生来头头是道,也辩不出真假。

一杯红酒喝完,殷蔓蔓开始办正事了,她端着酒杯走到常雨泽身旁,学着酒场老手的样子说:“姐夫,我得给你倒几杯酒,那天的事情是我疏忽了,让你跟我姐之间产生了误会。”

既然是打算给别人倒酒的,没有自个也拎着酒杯过来,看来她在酒场上还是喝得少,常雨泽想着就站起来,热情的说:“看你说哪了,是我不对,怎么能怪你呢。是我瞎猜疑,冤枉了徐虹,我已经给她赔过不是了。”常雨泽说着,绕过殷蔓蔓,冲妻子冲杯一笑说,“老婆,要不我再给你赔一杯酒吧。”

“不行,这杯酒是我给你赔罪的,得你自已喝了。”殷蔓蔓拦在他跟徐虹之间,堵住他的视线。

“那好吧,这杯酒我就喝了。不过,殷总大老远的从美国过来,远来是客,我怎么也不能让贵客给我倒酒,要不这样吧,我给殷总碰一杯酒。”常雨泽笑咪咪的也给殷蔓蔓斟满红酒。红酒也是有度数的,高脚杯满了也有二两多,看她喝酒的姿态应该酒量不大。

徐虹站起来,阻拦二人,她不想他们喝太多酒:“老公,蔓蔓,你们都别喝太多酒,我们喝酒聊聊天多好啊。”

“不,我一定要跟我姐夫赔一杯酒,否则我心里会天天不安。”殷蔓蔓毅然的抓住细细的高脚杯,碰了碰常雨泽的小酒杯,举杯到唇边,咬了咬嘴唇,一饮而尽,只是当最后一滴酒入口后她还是呛了两声。

“殷总真是豪爽。”常雨泽言不由衷的夸了她一句,举起酒杯也一口喝干,“殷总请坐,我跟徐虹都是喜欢热闹的人,欢迎你以后多来我家玩。”

“那是当然,我跟我姐非常投缘,一见如故。我从东北到美国,从美国到上海,从上海又到归德,最终在归德遇见我姐,我觉得这都是我命里注定的缘份。”殷蔓蔓说着自然的搂住徐虹的肩膀,幸福的说,“别人见了我跟我姐都以为我们是亲姐妹呢。姐夫你看,我姐象象不象我的亲姐姐?”

“是的,很象。”常雨泽打量她们一眼,实话实说。

殷蔓蔓和徐虹并肩站在一起,真的象一对姐妹花,脸蛋非常酷似,徐虹成熟理性,殷蔓蔓天真可爱。

203殷蔓蔓的酒量6

“所以,为了我姐今后的幸福,为了打消姐夫的疑虑,我还得再给姐夫碰一杯酒。”殷蔓蔓说这话时已经是酒精上头,小脸殷红。

“殷总说这话就不对了,我跟你姐的误会就早就消除了,哪还有什么疑虑啊。”

“姐夫,你再喊我殷总我就罚你酒了,我是我姐的妹子,也是你的妹子,你叫蔓蔓就行了。”殷蔓蔓变脸很快,就象小孩子一样,噘着小嘴,气乎乎的。

“行,叫你蔓蔓行了吧。”好男不与女斗,成人不与小孩子斗。

“你太虚伪了,姐夫,你嘴里说着是误会,可是你的脑门上分明写着两个大字――郁闷!你要是真心向我姐认错了,脸上怎么还会挂着郁闷呢?”

常雨泽苦笑解释说:“我这是职业习惯,当警察的都是这副德性,我可不是故意针对你姐的。”

“我不管,反正你脸上没有发自内心的笑。我给你倒一杯酒,我也陪你一杯。”殷蔓蔓做事一定很固执,她不顾徐虹的阻拦,又给常雨泽杯里倒满白酒,嘴着还说着,“你喝了这杯酒,我会给你出示一份证据,证明你听到的谣言都是错误的。”

听到证据两字常雨泽有点烦了,他已经亲眼所见了,她还敢提什么鬼“证据”,无非就是她店里开出的妻子当晚消费的收据或者是发票,这都是她们串通好的骗人把戏。常雨泽就顺着她的话将她一军,开玩笑的说:“别再给我碰酒了,我喝白酒,你喝红酒,显得我占你便宜啊。”

殷蔓蔓愣了一下,随手拿起白酒瓶,把她的高脚杯倒了满满一杯,两手捧起高脚杯,就象与常雨泽斗气似的说:“这样行不行,姐夫?”
  她右手腕上的小黑蛇模样凶悍,左手腕上的小红蝶活泼可爱,倒不知她现在是哪种心态。
  “你疯了蔓蔓!”徐虹和许娜都出手拦她。
  殷蔓蔓不顾阻拦,拨开两女劝阻的手,一扬细白脖颈,整杯白酒都倒进口里,她紧闭着双眼,状似“饮鸩自尽”的悲壮,可以清楚看见火辣的白酒顺着她细滑红嫩的脖颈滑进她的胄里。一杯酒灌完,她猛的蹲下去,扶着桌子腿,开始剧烈咳嗽。
  常雨泽有点过意不去,他久经酒场,辩得出谁是装逼,谁是真不能喝,殷蔓蔓慢慢品红酒还差不多,她真的不擅长白酒,尤其是五十度以上的烈酒,并且还是一口闷,二两白酒下肚一定让她难受的,自责说:“对不起蔓蔓,我真不知道你不会喝白酒,我以为东北女人都能喝白酒呢。”
  “蔓蔓是美国人,哪是东北人,她只是在东北出生而已!”许娜心疼殷蔓蔓,生气的瞪着常雨泽,替她辩解。
  徐虹轻轻拍打殷蔓蔓的后背,关心的说:“你那么傻干什么,我知道你性格直,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干吗非要多喝酒。”
  殷蔓蔓咳嗽了好一阵后,才镇静下来,慢慢站直身子,一双大眼缓缓在三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徐虹的脸上,已经泪水盈眶,她抽了抽小鼻子,平静的说:“娜姐,虹姐,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一点也不傻,只要能证明我姐的清白,我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娜姐,麻烦你把包给我。”
  许娜把一个阿玛尼的小包递过来。殷蔓蔓拉开包,取出一张纸,放在常雨泽的面前,这是一张现金支票,已经写好金额,一千万。
  常雨泽想起老丈人曾经说过的话,殷蔓蔓准备悬赏一千万求证据,想不到她是玩真的,顿时沉下脸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相信姐夫一定是被谣言鼓惑了,误认为我姐做了*事。我愿意出一千万,不管谁造的谣,只要他们能提供真实证据,我愿意把一千万拱手送给他们。我可以让市公证处的公证,我有能力随时支付一千万的现金。”
  徐虹立即把支票抓起来,塞进她的小包里,懊恼的说:“你怎么象个小孩子,我跟你姐夫已经合好如初了,要你公证什么!”
  “姐,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殷蔓蔓泪流满面,紧抓住徐虹的手说,“我姐夫到现在还在郁闷,外面还有许多人偷偷议论你,连店里的那些小店员都敢背后嘀咕你,说即便那天晚上你是在店里,但是不代表你以前没有跟那个姓郑的鬼混!
  我知道我姐是清白的,我坚信我姐是天底下最纯洁的女人!只要能还我姐清白,不要说一千万,就是三千万五千万我也舍得出!与我姐的名声比起来,再多的钱也是废纸!
  姐夫,我不怕你笑话,我是一个小商人,我最喜欢钱,最相信钱,钱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有力量的东西,只要钱足够多,就是地球也能垫起来!我相信,只要我堆一千万在那,那些恶毒的谣言都会止步,因为谣言最怕金钱检验。我要让那些背后造谣的混蛋都给我闭上臭嘴,我用钱砸也要砸死那些破坏人家感情的坏蛋!”

204殷蔓蔓的酒量7

“我没有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你把钱收起来,我们坐下来好好吃饭,你要是再胡闹,我跟你姐夫以后都不会再欢迎你。”徐虹说话时眼含泪水,她对殷蔓蔓的举动非常感动,她欣赏有侠义心肠的人。
  “蔓蔓姨妈,你不要喝酒了好吗,你答应我吃过饭还要摆积木呢。”露露也拉着殷蔓蔓的裙角,脆生生的劝说她。

“姨妈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殷蔓蔓俯身在露露脸蛋上亲了一下,把她拉到座位,又踩着趔趄的步子回到常雨泽身边。
  常雨泽心中苦笑,男人喝多了会发酒疯,女人喝多了也照样会。殷蔓蔓看似单纯得象一棵剥皮的嫩葱,实际她的手段很奸诈很暴力,她用高得离奇的悬赏封口,想来也没有人敢出面“领赏”。
  “姐夫,我只给你倒三杯酒,多了也不倒。这是最后一杯,我祝愿姐夫和我姐恩恩爱爱一生幸福。姐夫,你保证要好好疼我姐,我姐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女人。虽然我不是我姐的亲妹子,可是我已经把我姐当成了亲姐姐。说不定上一世我跟我姐真是亲姐妹呢。”殷蔓蔓边碎碎的说着,边给常雨泽倒满酒,她的大眼眼露出血红丝线,她的手有点哆嗦,酒水满了后又从杯子里溢出来,在餐桌上横流。
  “谢谢你的祝福,我跟你姐会当一辈子的好夫妻。”常雨泽心中暗想,妻子能找到殷蔓蔓这样仗义的好朋友真是她的福份,“这杯酒我喝了。”常雨泽准备端起酒杯。
  可是,出乎常雨泽意料的是,殷蔓蔓却抢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她可能有点醉了,分不清刚才是给谁倒的酒,“我不占姐夫的便宜,我还是先喝为敬。”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就摇摇晃晃瘫倒在地,搂住桌边的垃圾桶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许娜和徐虹赶紧过来搀扶她,手忙脚乱的给她灌绿茶,想给她解酒。
  殷蔓蔓的身子却软若无骨,怎么也扶不起来,她眼睛紧闭,潮红的脸蛋已经快速退色,变得苍白如纸。她虽然不清醒,嘴里依然喃喃自语:“对不起姐,让你受委屈了,我姐夫是个大笨蛋,是个大混蛋,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常雨泽除了苦笑还是苦笑,明知道殷蔓蔓是来忽悠他的,还是对她生不起恨意来,她都醉成这样了还不忘编好的台词。
  “你们别忙活了,她醉得厉害,怎么也坐不到椅子上,把她扶到床上歇一歇吧。”两个女人都没有处理醉酒之人的经验,常雨泽就指导说。
  “你过来帮忙啊,别瞎指挥。”许娜没好气的说。殷蔓蔓看样子不足百斤,可是两个女人都没有多大力气,连把她搀起来也弄得手忙脚乱。
  常雨泽也不避嫌,一手托住殷蔓蔓的后背,一手揽住她的腿弯,把她横抱了起来,她的身子无处不柔软,触手都是滑腻温软。看着她状是少女的纯真脸蛋,常雨泽心中无限惋惜,这样直爽的女孩子竟然也甘于与妻子同流合污,帮她隐瞒肮脏龌龊的丑行。
  常雨泽边走边问:“让她睡哪?”
  徐虹说:“先放咱卧室吧,客房的被子还没整理好。”
  殷蔓蔓睡下,他们很快结束了晚饭。
  许娜和徐虹都没少埋怨常雨泽,认为是他让她喝多了。
  常雨泽却是一脸无辜,酒都是殷蔓蔓抢着喝,怎么能怪他呢?
  殷蔓蔓又呕吐几次,她痛苦的呕吐声在客厅都能清晰听见。
  许娜和徐虹都在房间里照看殷蔓蔓,常雨泽在客厅陪两个小孩子看动画片。
  常雨泽心里暗自纳闷,殷蔓蔓今晚给他的感觉是非常单纯,非常直率,她给人的感觉没有一点心计,就是那样一个坦坦荡荡有点疯有点傻的女孩子,有点象还珠里面小燕子的性格。
  可是,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子为什么要替妻子打掩护呢,妻子跟她认识最多不过是半年的时间,她跟她交情应该不深。
  妻子不爱打麻将,不爱逛商场拼名牌,妻子与这样的富家小姐应该没有多少交集啊,如果说她与妻子接近是为了生意上挣更多的钱,也不象,妻子不是那种利用权势谋取不法利益的人,并且,她已经非常有钱,一千万的现金支票当草纸一样乱扔,这样仗义又败金的富家千金怎么会为了妻子说谎呢?
  除了两人的长相有点象似,殷蔓蔓说她跟徐虹有缘份,缘份这东西很荒诞,常雨泽是无神论者,怎么会信这荒诞不经的缘份呢?
  唉,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夜已经很晚了,殷蔓蔓还是没有醒过来。
  许娜先回去了,她儿子已经睡着了,明天还要上学。
  露露也?了。
  常雨泽带着女儿睡在了客房,他不想女儿闻殷蔓蔓的酒气。卧室留给了妻子跟殷蔓蔓,她好照料她。
  当常雨泽睡得似着非着时,想到一个问题,这算不算是他跟徐虹分居的第一步,先分床,再分家?

205违心的赔酒1

刘逢东把常雨泽叫到办公室,告诉他,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今天晚上他让东原公安分局局长于东仁搭个桥,请郑卫华吃饭,到时候常雨泽过去给他赔个酒,道个谦,这件事情就基本结束了。这也是上次市委领导会议上隐而不宣的解决思路,不走正常途径,让当事人私下里自行协商解决
  常雨泽一听这话,也不顾领导的面子,脸色刷一下拉下来,一口回绝说:“领导,这事我做不到!”他无法接受,自己的老婆让人玩了,他还得给人家赔礼道歉?

刘逢东早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也不理他,点上一支烟,慢悠悠的吸了两口,语重心长的说:“社会就是这样,你不接受也得学着接受。这件事情从道义上来说你是受害者,但是社会上的看法却不是这样,没有一个人相信小虹跟郑卫华私通,你也可以到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调查调查,我相信无论谁都不会相信你的话。
  外面的说法都是你疑心太重,捕风捉影,误会了小虹,所以才枪打银监局。还有人说你是仗势欺人,故意跑到银监局闹事。不止外人这样看,包括咱公安系统的内部人也有给我说,绝对是你误会了,那天晚上郑卫华办公室的女人根本不是小虹,小虹与郑卫华根本没有关系。”
  “领导,你不相信我?”
  “我要是不相信你就不会费死费活的替你周旋了,早就给你个滥用枪支的处分了。现在事实是一方面,社会舆论是另一方面。事实上你是受害方,但是社会舆论都认为你是施害方,市委定的调子也是你滥用枪械无理取闹。郑卫华玩弄小虹也好,玩弄其他女人也好,你没有破门抓住他们,所有就存在疑点,但是你开了两枪却是有人证有物证,千真万确的事情。”
  “我开枪是违纪,他姓郑的玩弄下属不也是违纪吗!”
  “郑卫华生活作风问题由纪委管,追究起来至多是道德问题;而你开枪的性质则非常恶劣,已经触犯了法律。为什么市委一些领导对你开枪的事情特别重视,恨不得立即撤你的职,因为你的作法让人恐惧。
  这也是我的亲身感受,我给你说说看。现在的官员虽然怕举报怕上访,但是更怕遭人直接行凶报复,用刀子棍子之类凶器报复还有防范的可能是,而要是有人拿着枪报复,受害人连防范的机会都没有。
  郑卫华碰了小虹你敢开枪杀局长,要是市长市委书记碰了小虹,你会不会开枪杀市长杀书记?你今天枪打银监局局长,没有受到一点处分,改天说不准就会有更多的警察效仿你,枪打其他局长、其他市长。
  现在的官员哪个没有一点*事,哪个没有一点诽闻,要是都象你这样动不动就敢行凶报复,全国的凶杀案该会有多少起?哪个领导敢让你这样的警察活得自在?你活得自在,其他人就活得不自在。所以,象你这样非常恶劣的反面典型向来是发现一个处理一个,根本不留后患。”
  “领导批评的是。”常雨泽明白这个道理,与他类比,梅若灵是局长的的情妇,陈家豪也是绿帽子男,如果陈家豪也象他那样有血性的话,局长的人身安全也存在极大问题。但是陈家豪比他“进步”多了,陈家豪没有找给他制造帽子的局长报复,而是回过头来给下属批量制造帽子。
  “抛开市委领导这一块不说,单说郑卫华个人。你说小虹和他通奸,但是你没有真凭实据,没有捉奸在床;你开枪射他确是事实。
  你也知道,能上得了台面的人都很要面子,你射了郑卫华两枪,他要是连个屁也不放放,以后他就不用在市里混了,市里各单位各机关领导谁还看得起他?金融系统的人谁还看得起他?甚至连银监局他的部下都会看不起他。
  打个比方,要是我在局里没有威信,我说的话没人听,你说我这个局长还能不能干下去?”

206违心的赔酒2

“领导你说哪了,您在咱局里的威望可是如日中天,郑卫华那小人怎么能跟你比。”
  “我只是给你打个比方,领导之所以是领导,就是要比普通人有威信。郑卫华在咱市里也是很吃得开的人,他一定会争这口气。冲着你岳父和我的面子,他暂时不会当面办你难看。

不过,他在市里的活动能力很强,跟市委的一帮人走得很近。如果近期有适合的岗位给你换换,我恐他背后会使些小绊子。毕竟用枪射人可是犯罪的事情,组织考评这一关根本蒙混不过去。如果你私下场合跟他和解了,起码能暂时堵住他的嘴。”
  “领导,我咽不下这口气。”常雨泽还想维护他的尊严。
  “你知道古代哪些大英雄都是怎么死的吗?很少是光明正大在战场战死的,绝大部分都是阴沟翻船淹死的。你老岳可能给你说过这样的话,说你现在是一个好将材,但不是一个好帅材。将材只会冲锋陷阵,而帅材可不是到处打打杀杀的,都是坐在中军大帐里动脑瓜子的。
  用枪打人固然解恨,采取其他不声音不响的法子也同样能达到目的。再说你还年轻,出气的机会来日方长。其他的我就不再讲了,再说下去不是显得我太娘们就是显得你太白痴。”
  “我都明白,领导。”常雨泽明白这个理,官场如战场,甚至更胜过战场,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卑鄙无耻要有尽有。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无论再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事实。鸡蛋要是没缝,苍蝇也不会叮上去。现在社会开放了,男人可以找女人,女人也可以找男人。可能是小虹一时之间犯了错。”
  “我在外面从没找过女人。”常雨泽又提起他的骄傲资本。
  “别再给我说这话,我都听腻了。你当圣人只是你的个人选择,你没理由也没权力让所有人都当圣人。都象你这样清高全国的娱乐场所都关完算了。
  你是脑子很好使的人,大道理也不用给你讲了。为了你以后的发展,该低头时就低头,你要是死犟着不跟姓郑的和解,万一哪天他横死在外头,第一嫌疑人就是你常雨泽。就这样定了,晚上我让人给你联系,到时候你过去给他倒两杯酒,赔个不是,这事就完了。”
  其实,常雨泽也知道这是逢场作戏,只是,唉,“领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这是一坎,用一个比较文雅的词来说就是情障。当你成功破除了,你就会又成熟一些,过了多年后,你回头再看这段事,你才会真正体会到有多幼稚。”
  刘逢东难得在办公时间跟部下谈心,他只是不想眼看着比较器重的手下在偏执的路上越走越远。常雨泽想做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但是刘逢东想让他做扎根于淤泥的一节莲藕。
  冰清玉洁的荷花固然好看,但是经不起风吹雨打;莲藕不一样,它就生长在烂泥里,不管外面风雨如何变幻,四季如何变迁,它都能活得风生云起,到处滋生横长。当然了,这种与污泥烂泥共生的莲藕,不管它外面洗得多白,它的藕心都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泥腥味。
  现代社会女人外向,面对各种诱惑很容易*,所以男人与绿帽子接触的机会就会很多,区别是有些男人是制造绿帽子,有些男人是被动戴帽子。
  人可以被官帽压垮,但是决不能让绿帽子压垮。
  常雨泽也在痛苦中思考,局长的话这给他一些感悟,“鸡蛋无缝,苍蝇不叮”,郑卫华是一个好色如命的色官,徐虹同样不是一个守身如玉的淑女,如果她不犯贱,郑卫华肯定不敢对她硬来。徐虹既然不珍惜女人的贞洁,他又何必为此冒杀身之祸来维护他无谓的尊严呢?
  晚上,于东仁在丽莎大酒店宴请郑卫华。
  酒酣之时,刘逢东的司机小李喊常雨泽进场。
  当晚陪同郑卫华出席的有三人,市纪委书记曾燕春,市委书记的儿子上海某投资公司经理秦铭,市金鼎集团董事长王山。
  常雨泽带着复杂心情走进酒店的大包厢。
  餐桌前主次分明已经坐好了几人,刘逢东和曾燕春并肩坐在主位,刘逢东左手是东原公安分局局长于东仁,清瘦刻板的市纪委书记曾燕春在他右手,依次是郑卫华和另外两人。

207违心的赔酒3

秦铭,二十六七岁,着白衬衣打橙黄色领带,短而精神的头发,薄嘴唇,高鼻梁,肤色白晰,体态较瘦,更显得身材挺拔有形。当常雨泽进场时,他左手放在红色的桌布上,指头有规律的轻轻敲击着,手腕戴着的劳力士锃光发亮,他抬头冲常雨泽淡淡一笑,既不失礼貌,又显示他自信和超脱。常雨泽听梅若灵说过他追求过殷蔓蔓,所以多看了一下,第一感觉这个年青人相貌洒脱,气质出众,不论他的海归学历和市委书记老爸的背景,单看他的一表人材就有资格追求殷蔓蔓。
  另外一人是五十多的男人,与郑卫华一样胖,不过肤色比他稍干净些,大胖脸,头发极短,露出黑乎乎的大脑袋,耳朵斜插一条长长的伤疤,眼不大,看人时眯缝着,因为眼皮太胖的缘故。他叫王山,原先在归德市黑道是教父级的人物,现在早已经洗白了,转做正经生意,金鼎集团公司就是他的,涉及商贸、物流、娱乐、地产、投资等各行各业,凡是能赚钱的生意几乎都有他的投资,生意做大了,身份地位也就提高了,全市工商联商副主席,政协委员。虽然他已经成功转行,不过还是没有放弃那些来钱快的行当,市里一些大型娱乐场所都有他的投资,市里各路黑道还都以他为尊。

据说,早些年刘逢东也想打打王山的气焰,但是一直没有确切的把柄,现在他已经完全洗掉了身上的血腥味,并且已经戴上红色顶子,再想找他的把柄更不可能了。
  常雨泽进场,刘逢东示意坐他左手边,打哈哈说:“今晚常科长刚好跟他朋友在这里喝酒,我就顺道把他喊过来。前段时间小常跟郑局长发生了一点小误会,今晚就让小常跟郑局长倒两杯酒,赔个不是。年青人嘛,都有点脾气,其实小常跟郑局长没有一点过节。按年领郑局是长辈,按级别郑局是领导,郑局是有大肚量的人,不要跟小常一般见识。不看僧面看佛面,全当我刘逢东卖个老脸,郑局以后可不能对小常有什么看法。”
  郑卫华真是非常之人,刘逢东一打圆场,他立即满脸堆笑,站起来,跟常雨泽亲热的打招乎:“刘局长说哪了,我跟常科长本来就没什么过节,前些天真是误会一场。常兄弟,坐坐。说实话,昨晚我还做梦梦见以前在部队打靶的事情,今晚就跟常兄弟一块喝酒,话一说开啥球事都没有了。”难得他有如此的“修养”,见了开枪射他的“仇人”还能主动伸出手来。
  “郑局长太客气了,我还真怕郑局长不给面子呢,哈哈。”常雨泽也笑着回应,与郑卫华隔着酒桌握住手,他感到他的手肥实有力。
  曾燕春赞许的说:“年轻人在成长过程中都会遇到一些磕碰,小常同志能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组织上一贯栽培这样的年轻干部。”
  常雨泽明白曾燕春这话是打哈哈,还是非常恭敬的给他回了礼。
  简单寒暄过后,常雨泽开始加入酒局,先喝入场酒:“曾书记,局长,前些天我做了不该做的事,给领导添麻烦了。我自罚三杯,先给郑局长赔个不是。”
  常雨泽拿起洋河天之蓝,边倒边干,一连三杯,杯杯都是溢口流边的满,虽然是小杯,三杯也有四两左右,有领导在场,就是喝死也不能给领导脸面抹黑。
  “常老弟客气了,今天是来喝酒的,不谈往事,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都是一场误会。来老弟,我跟你碰三杯。”郑卫华不亏是官场老手,此时的表现非常轻松写意,仿佛他就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而常雨泽就是犯了错误的后生小子,并且他也不倚老卖老,而是抱着与人诚心结交的兄弟哥们态度。
  常雨泽喝过六杯酒,正式加入他们的酒局。酒场就是社交的场合,你敬我,我碰你,喝得不亦乐乎。
  秦铭在酒场上的表现可圈可点,他劝酒或者敬酒都是彬彬有礼,举止稳重大方。他称呼曾燕春和郑卫华为叔,显示他跟两人的熟悉,这也反衬出市委书记与他们二人的亲近程度。
  他跟常雨泽也碰了两杯酒,他一定知道常雨泽的故事,也明白他为何要加入他们的酒局,但是他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眼光,仿佛两人就是因缘巧合坐到了一张酒桌上,他热情友善,“常科长长常科长短”的称呼礼貌有加。

208违心的赔酒4

酒过两轮,常雨泽不准备陪到终场,就借口还得招呼外面的朋友,准备给领导请辞。常雨泽正准备退场时,郑卫华却站起来,绕过他人,走到常雨泽身边,搂住他的肩膀,热情的说:“老弟,老哥想给你说两句话。”常雨泽将近一米八,郑卫华身材矮胖,他想搂他的肩膀却只能是举手搭在他的肩头上。

这是豪华房间,房间里带着一个小会客厅。

郑卫华拥着常雨泽走进会客厅,坐到沙发上,招呼服务员倒上茶水,掩上房门,再无人打扰。

常雨泽离郑卫华挨得较近,闻到他身上浓浓的狐臭味,这让他越发的憎恶和迷惑,妻子这样有洁癖有修养的女人,怎么会愿意躺在一堆肥肉下闻这股令人作呕的狐臭呢?

郑卫华点上一支熊猫,也给常雨泽来一支,两人边吸烟边聊天,就象亲密无间的朋友。

“老弟,你可能听到一些人说我的坏话,我不否认这里面有一点真实的,但是绝大部分都是造谣诽谤。你可能知道,我跟你嫂子感情不好,分居十几年了,前些年她又去了国外,她长年在国外,我一个人在单位上班,跟实际离婚没有什么区别。

我是一个正常男人,整年没有女人谁能受得了。可是我年龄大了,跟你嫂子没办离婚手续,又是吃公家饭的,也不能随随便便找个女人结婚,重婚可是犯罪的事。男人嘛,时间长了,偶尔找个女人发泄发泄也不算过。”

“是啊,男人嘛,谁不犯点错。哈。”常雨泽不置可否的陪郑卫华干笑两声。

“我呢,是一个非常喜欢玩的人,闲暇时间就唱唱歌跳跳舞,有时候到河里钓钓鱼。银监局里女同志较多,有些女同志就跟我出公差,陪客户吃吃饭,有时候举办活动了也跳跳舞,局里的一些好事之徒就造谣说什么银监局有五朵银花,这五朵银花都是我的情人,这真是他妈*裸的造谣!

五朵银花?这是他妈的哪个混蛋想起来的名词,让我查出来谁说的看我不好好修理他!跟我跳过舞的女人多了去,局里的局外的,加在一起没有上百也有几十,难道说这些女人都是我的情人,这不是*裸的诽谤是啥!
首节 上一节 79/406下一节 尾节 目录

上一篇:欲望之官途

下一篇:官场危情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