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神豪:开局买下双胞胎侍女 第91节
抬礼物的人把东西抬进里屋就告退,祥子跟老白留下来,李婶忙不迭给他们搬凳子倒水。
那凳子已经不知道提前擦了多少遍,粗陶碗也是洗刷好的,李婶不懂,放上邻居家送来的高沫又给加了两大勺红糖,喝的祥子龇牙咧嘴,李婶还以为他爱喝呢,又给端来几碗。
老白面不改色,喝了一大碗茶,这才开口道:“他李家婶子。”
这一句吓得李氏站起身来,连连摆手,“可不敢,可不敢,白总管,这可使不得。”
其实总管还真不是专门喊太监的,大宅院的管家都能叫总管,反而管家这个词现在是没有的,这是个舶来词,古人一般喊家院,尊敬一点的叫院公,文雅一点叫主簿,这是根据古代官职来的。
老白的地位比李婶儿不知道高到哪里去,这样和气的说话,李婶儿自然不太适应,要知道以前在府里,李婶儿都甭想跟老白打照面,不是老白傲气,实在是事儿太多了,谁能顾得上一个洗衣服的婆子啊。
白文礼笑笑:“祥子这孩子,说实话,人好,实诚,我打心眼里喜欢,这回他结亲,也没有什么长辈,少爷出面也不合适,我啊,有意收他当个义子,咱们是真正的亲家,还有什么敢不敢当的。”
这其实是韩枫的意思,好歹是自己司机,别到时候拜堂的时候让人笑话。另外老白年轻时候妻子亡故,一直没有续弦,也就没孩子,虽说有个侄儿,但死的时候到底连个打幡儿的人都没有,祥子没父母,刚好让他们做个半路父子,谁都不吃亏。
李婶儿自然大喜过望,连声感谢,祥子这也算是有了根脚了。
老白又开口道:“亲家,两家结为秦晋,这实在是大事,但祥子事务繁忙,在少爷跟前抽不开身,我的意思呢,咱们又快又好的把这事儿办了,您看怎么样?”
李婶儿虽然是妇道人家,但也不傻,人家进门的时候大包小包的抬礼物来,这明显就是想大定小定一起来,后面的程序一律从简,直接结婚得了。
毕竟真要按照那老礼走流程,祥子光忙活结婚吧,还给不给少爷开车了?
“白总管,瞧您说的,我们小门小户,哪有那么多讲究,都听您安排,可不能耽误了少爷的事,我们能有今天,全托少爷的福不是?”
白文礼点点头,掏出一封银元,大约有两百来块,这差不多是如今中等之家的聘礼,大概相当于后世的十六七万吧。
祥子不知道还有这出,涨红了脸,一下子站起来,“礼伯,您这是?”
李婶也连连摆手,她一个寡妇,又没老汉也没儿子,就一个闺女,嫁闺女还图什么钱啊,以后不还得靠女儿女婿养老,根本没考虑聘礼这事儿。
白文礼笑道:“这是少爷给的,给了你就拿着,怎么,还能让少爷收回去?再者说了,亲家,闺女出嫁,您不得给她置办点东西吗?”
李婶儿眼圈儿红了,不住的拿手帕抹眼泪。
是啊,哪个女孩儿家不想风风光光的出嫁,抬得妆奁少了,街坊邻里都要说嘴呢,虽说穷苦人家不讲究那个,说了也就说了,但毕竟女孩儿家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回,太寒酸了以后想起来总不是一件美事。
老白冲她笑笑,表示宽慰,转过来又冲祥子道:“你看你们几个人,刘顺子管着这么大的厂,你明义哥也成天在外头跑,他们可还没娶亲呢吧?你们以前整天在一块,好的跟兄弟似的,你娶亲要是太寒酸了,让他们怎么办?”
祥子知道这是礼伯宽自己的心,想想少爷之前还吩咐在后街上腾一处小宅子给自己住,只觉得眼睛发酸。
“礼伯,我现在恨不得不开车,就拉着黄包车让少爷坐着,我跑遍全京城才高兴呐!”
礼伯让他逗乐了,“你有那力气,少爷还没那工夫呢!”
第158章 跑遍京城才开心呐
白文礼跟李婶儿商量好事情,起身就准备走。
李婶儿连忙站起来劝阻,“这怎么话说的,怎么能连饭都不吃一口,白总管,我知道您忙,再忙好歹也得吃口饭吧。”
这一拦不要紧,在里间李婶儿的闺女闻言也出来了,小门小户的也没什么大规矩,什么婚前不能相见自然没必要遵守,母女俩都在宅院里洗衣裳,天天见面,想防也防不住啊。
见心上人出来了,祥子顿时走不动道了。
白文礼看的好笑,想着今天少爷出门去了,说是上袁府,应该是被留了饭,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自己在这吃倒也不耽误什么事情。
于是爽朗笑道:“那我就厚着脸叨扰了。”
李婶儿很高兴,摸出钱来让闺女去打酒,再上巷子口的饭馆子要菜,又从后面拿出祥子送来的礼,不好意思笑道:“白总管,让您见笑了,家里也没什么东西,您中午吃的还是您跟祥子送来的。”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还说这些做什么,正好我也尝尝亲家的手艺。”
大杂院就这点好,一家有什么事儿,旁边几家听着音儿就来帮忙来了,妇女们利索的收拾着菜,男人们把桌椅板凳搬出来洗刷干净,就摆在院子里。
李婶儿闺女没多大功夫就买回来酒菜,妇女们又做了几样,老白礼数周全,请了街坊四邻三老四少一起吃,最后还是李婶儿领着帮忙的妇女们到厨房去,那里有她们给自己留的菜,然后又公推了一个街坊里威望较高的老头陪着白文礼跟祥子吃饭。
坐的是八仙桌,少不得又推辞一番,最后还是白文礼跟那老头坐了上首,不论是老头还是一众陪吃的男人们,都没接触过白文礼这种人,见他穿着体面通身自带一股气派,不禁有些束手束脚。
白文礼问道:“这样喝有啥意思,会划拳不会?”
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
......
“小韩,会划拳不会?”
花厅,八仙桌的上首,一个圆脸男人留着八字胡,开口问道。
老袁个子不高,但长得相当强壮,这么大年纪了,肌肉鼓鼓囊囊,配上那将军肚,简直横着竖着一样长。
韩枫挺尴尬的摇了摇头,谁知道你好这口啊,早说啊,我指定学会了再来。
袁寒云在另一边陪着,“爹,我会,要不咱俩来?”
老袁挥挥手,“滚一边去。”
说完又问韩枫,“诶?你怎么没有表字?”
韩枫解释道:“我常年在海外漂泊,故不曾取一个表字,大统领叫我名字便是。”
其实老派人必须称呼别人表字是个误解,古人交流的时候也有直接叫名字的,长辈对晚辈,上级对下级称呼的时候经常如此。
韩枫已经明白老袁想干啥了。
老袁抹抹胡子,“那怎么行,我给你取一个?”
要不说老袁善于笼络人心呢,这意思就是把韩枫当子侄辈来看待了。
韩枫赶紧离席答谢,“固所愿尔,不敢请尔!”
老袁挥挥手示意他坐下,然后沉思片刻,“枫,木也,厚叶弱枝,善摇,我看,你就叫子静好了。”
韩枫自然是感谢不提,一边感慨老袁真是操弄权术敲打人心成习惯了,这种人最喜欢又拉又打,搞得你满头雾水,很多时候你都在想他到底为啥这样,其实根本不为啥,就是习惯罢了。
就像老袁主动要求给韩枫取字,这是视之为子侄辈的拉拢,但取的这个字又很有说道。
要说老袁出身豪族,家境显赫,是真正念过几年书的,他前面那句话是说文解字里的。
枫,木也,厚叶弱枝,善摇。意思就是枫是一种树,这种树叶子大而厚,但枝干比较弱小,所以风一吹,它就摇动。
子是常用美称,关键是这个静,老袁那意思枫这种树总是摇摆,你就绑在我的战车上就行了,不要左右横跳。
跟这种人说话聊天,是真特么累。
取完了字,老袁看起来心情舒畅的样子,招呼儿子跟韩枫吃饭。
袁寒云苦着脸,看着面前的大碗。
老袁很能吃,超级能吃,又爱吃豫菜,豫菜份量本来就很大,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能吃能干,很不喜欢饭量小的人。
每天早上起来就是一海碗鸡汤面条,还得吃老些鸡蛋,而且对主食的钟爱让人十分不解,其实越是富贵人家,吃主食就越少,但老袁不一样,你要不给他上馒头,他就跟你急。
而且别人吃饭劝酒,老袁吃饭劝饭,大统领给你递馒头,你是吃还是不吃?
有一回袁寒云就闹个笑话,他饭量小,弱不禁风的样子,又喜好美食,让他吃大馒头简直是折磨他,有一回已经吃饱了,老袁又递给他一个馒头,袁寒云趁着老袁不注意,往袖子里一塞。
没想到这馒头刚出锅,热得很,就这样把胳膊烫伤了。
韩枫就没这个顾虑,不知道是不是被健康药剂改造的原因,他现在饭量大得很,而且他也很喜欢面食。
咕噜咕噜喝着鸡蛋汤,不停地夹菜就馒头,老袁家厨子很牛逼,放前朝那就是御厨,豫菜做的相当地道,鲤鱼焙面就不用说了,有一道“总统鸭”相当牛逼,这鸭子从小吃的是鹿茸混着高粱做成的饲料,据说大补。
韩枫暗搓搓想,的确得补补,老袁这么大年龄了,一妻九妾,忙得过来吗,跟他一比自己就是纯情少年啊!
不过像老袁这种还只是起步,像后来的张宗昌,正经姨太太有二十四房,剩下收用过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自己说自己不知道有多少兵,不知道有多少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
最令人称奇的是,张宗昌还有五个白俄姨太太。
这还不是最牛逼的,要论姨太太数量,那就不得不提范哈儿,娶了四十多房姨太太,一天一个,一个月都轮不过来。
就这人家还活了八十多,打淞沪会战的时候还弄死一个扶桑师团长,妥妥的人生赢家。
看来自己还是任重道远啊!
一定要努力,不能让这些军阀看不起!
老袁有点纳闷儿,这小子傻乐什么呢?
第159章 这小子傻乐什么呢
见韩枫吃的很香,老袁很高兴,“好啊,啊!就是这样吗,能吃才更干,你看我们家那小子,吃饭跟吃鸡食一样,没两口就饱了,这怎么能行呢?”
老袁以前一直很郁闷,大儿子倒是有一番“雄心壮志”,但是脑子不行,身体也不行,骑个马还把腿摔断了,成了瘸子。
二儿子呢,聪明是聪明,就是不着调,天天吟诗作词喝花酒,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袁寒云的表现倒是让老袁很满意,也知道主动参与到一些正事儿上来了。
老袁是什么人,一眼就看穿儿子的变化还是拜眼前这个年轻人所赐。
“来,子静,吃,这羊肉炕馍,就得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罢又递给韩枫一个饼夹肉形状的东西。
羊肉炕馍也是豫菜名吃,这本来不是菜,就是街边小吃,原来上不了席,奈何老袁爱吃。
一层一层薄薄的面饼,中间夹着羊肉沫,这羊肉沫用了很多香料,吃起来有点烧烤味儿。
老袁府上的羊肉自然不一般,口外来的羔羊,专挑最嫩的肉切碎,用一个类似鏊子的东西煸熟,饼同时有酥脆跟劲道的口感,可见厨子功力。
京城人会吃的都吃口外羊,所谓口外羊,指的是张家口以外,这些大尾巴肥羊,伏天都赶到刺儿山上避暑,据说山上有种草药,羊吃了之后身上的肉美味异常,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每年的夏末秋初,羊贩子们收了羊就开始往京城赶,一路上经过几处曲渚银塘,这水都是玉泉山泉水的支流,羊就喝这个,一点膻味儿都没有,不管是涮羊肉片,吃炙子烤肉,还是做羊肉沫卷饼吃,都是用这个。
口外羊有多火爆?津卫讲究人家吃涮锅子,都得上京城来买口外羊。
“子静啊,以后常到家里来,来,再尝尝这个炸八块,河南名产,轻易吃不到。”
这话倒不假,这个菜是个老菜,据说自打明末那时候就有了,所谓炸八块,就是把当年的小笋鸡切成八块,多一块少一块都不行,还有讲究,比如头跟脖子是一块,胸脯切成两块,翅膀是两块等等。
早年间上正宗豫菜馆子吃饭,要是客人点这个菜,伙计都是要喊响堂的,“干搂炸酱不要芡,一只鸡子剁八瓣”,不因为客人打赏,因为一道菜就喊响堂,可见此菜在豫菜当中的地位。
还有个趣事就是传说有些厨子不喜欢客人点炸八块,因为不能偷吃,有一回在厚德福,有个小伙计嘴馋偷吃了一块,就被较真儿的客人发现了,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
厚德福是如今在京城的豫菜馆子头牌,这家馆子的大股东叫梁芝山,他不太出名,他孙子挺出名,那就是超级吃货,周树人的一生之敌,梁实秋,
要不怎么说人家写吃食写得好呢,祖上就是开饭馆子的。
韩枫边吃边听老袁跟他说这人为什么要能吃,能吃怎么怎么好,心说你赶紧说正事儿吧,怎么闲扯起来没完了。
只见老袁咕噜咕噜喝完一大碗鸡蛋汤,满足地抹抹嘴,然后拿着下人递过来的白毛巾擦擦手,爽朗道:“走,上书房喝点茶去,我那有上好的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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