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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顶流男团当保姆后我爆红了 第68节

应黎头一回见有人主动要求别人打自己的,不可理喻道:“你疯了吧!”

祁邪有病,真的有病。

应黎声音太好听了,生气骂人也好听,配上那张粉嫩嫩的脸,就算是凶起来都毫无攻击性。

他莹白的脸颊被热气熏出大片嫣红色耳廓也透着不正常的红,祁邪想要抬手掐他脸,又忍住了。

应黎害怕了,心脏跳个不停,在看见墙上影子的那一秒,他分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当真正转过身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你让开,我要出去。”应黎眼圈已经红了,抬头倔强地直视他。

祁邪声音平缓,仍旧不带什么感情地说:“又要哭,我还没做什么。”

祁邪确实没做什么,只是碰了应黎的肩膀一下,如果不是那只手撑着,应黎已经瘫在地上了。

眼眶里蓄了一汪水,应黎使劲憋才没让眼泪流出来:“你好奇怪……”

明明之前还躲他不听他解释,消息也不回,现在又堵他不让他走,还非逼着他打人,桩桩件件串联起来根本就不合逻辑。

“嗯。”不止应黎一个人说他奇怪了,怪人、怪胎、畜牲、神经病,说他什么的都有,祁邪早就已经习惯了。

“嗯什么啊!”应黎面对他的时候脾气总会抑制不住地崩溃。

祁邪顺着他的话说:“我是奇怪。”

……

当他穿戴整齐地从祁邪面前溜走的那一刹,应黎还有些不敢相信,祁邪居然没拦他,他心跳还是很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应黎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飞快地走到门口想要逃走。

但祁邪还是站在原地没动,没有半分要追他的意思。

应黎握上门把手,又突然顿住脚,扭过头,生硬地说:“药我还给你了,我没换过,更没想过要害你,信不信随你。”

他觉得祁邪肯定是眼睛瞎了才没看见那条微信消息,于是又自欺欺人地给他解释了一遍。

祁邪微怔,神色稍有松动,似乎是难以理解地问:“为什么没换?”

“我为什么要换?”应黎被他无厘头的发问搞蒙了,气急道,“换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讨厌我的人,都巴不得我死。”祁邪胸口胀痛,语气微颤,“你不是也这么想的。”

早上他问出口的那一刻竟然害怕从应黎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以至于落荒而逃。

应黎再度被他的脑回路折服,气哄哄地抬高了音量说:“我没有这么想,我是讨厌你,只是不想看见你、不想听你讲话,但不会想着让你去死,我没那么恶毒!”

祁邪走过去,看着应黎的眼睛,像是要把他此刻的表情深深印在脑子里。

应黎眸色闪动。

片刻后祁邪下了结论:“你撒谎。”

再三被冤枉,应黎这回是真的被气哭了,哽咽着说:“我有什么好撒谎的?!把药换了,把你害死了我去坐牢?”

祁邪忽然凑近,把手撑在应黎脸侧,说:“你看我的眼神跟他们一模一样。”

他们?

应黎怔愣,就在他发呆的这短暂的几秒钟时间里,他发现祁邪的眼睛里什么东西在变化,扭曲融为一团浓黑的墨。

割裂的碎片逐渐重组,走马灯似的在祁邪面前展开。

他冷眼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发疯。

房间里能摔的东西都被摔了一地,床单烂成布条,衣柜里的衣服被剪刀剪烂,桌椅板凳翻倒,就连窗户玻璃都被敲碎。

满屋狼藉。

花瓶裂开的瓷片飞溅到他脸上,割出一个几公分长的口子,鲜红的雪珠涓涓冒出来。

女人冲到他面前,把他的胳膊掐得青紫。

他抬头,看见女人早已泪流满面,憔悴不堪的脸上泪痕斑驳,呲目欲裂,对着他胡言乱语。

“畜牲,你怎么不去死啊!”

“妈妈是爱你的……”

“就当我没有生过你,你去死、去死好不好?”

“小邪,妈妈陪你去死。”

女人死死抱着他,一会儿说爱他,一会儿又用最恶毒的话来诅咒他,心智尚未成熟的他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小小的脑袋里一团浆糊。

只是面无表情地想,女人在抱他,尽管那个怀抱无比僵硬,肩膀上那双手力气大的像是要把他捏碎。

从他记事以后女人就没这么抱过他了,而是指着他的鼻子一遍遍骂他为什么不去死。

他伸出手,缓缓环住了女人,贪恋这片刻的温暖。

画面突转,又有个男人大发雷霆对他说:“是你气死你妈的。”

“你妈死了你都不会掉一滴眼泪吗?”

应黎发觉祁邪漆黑的瞳仁里陡然多了几条红血丝,撑在墙上的手渐渐蜷成拳头,笔挺身形渐渐不稳。

祁邪在发抖。

沉促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同样的当,应黎不会再上第二次。

他拉开浴室门,回头看着祁邪冷声说:“你别装了!”

作者有话说:

最多虐三章,如果我说话不算话就把头拧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第51章 卡住了

砰——

身后的门无情合上。

应黎后背冷汗都沁了出来, 洇湿半边衣裳,紧紧贴在薄韧的脊骨上。

浴室里热气很足,刚出来接触到冷空气应黎还有点不适应, 抱着手臂打了个寒颤。

他头都没回, 拿着衣服往前面的浴室走, 然而没走两步,他呼吸突然紧促起来, 神经像被人猛攥了一下, 扯得他头皮生疼。

太阳穴跟针扎似的痛,应黎靠墙站着, 白白净净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高度紧张和不安的状态。

他心里好慌,咚咚咚的直打鼓, 压根走不动路。

宋即墨刚洗完澡,擦着半干的头发, 看应黎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问道:“站在这儿发什么呆?”

应黎蓦地睁大眼睛, 望着宋即墨, 嘴比脑子反应得更快:“沈尧忘了拿换洗的衣服, 你能帮忙拿过去吗?他在9号。”

宋即墨往他手里瞧了瞧, 唇角下压得厉害:“内裤都能忘拿?忘性不小啊。”

应黎眼睛有些红了, 焦急道:“拜托你了,我有点急事。”

宋即墨接过来, 眉梢一挑:“行。”

沈尧在浴室等得身上水都快蒸干了, 应黎还没把衣服送来,他打开手机正想发消息问,门就开了。

沈尧下半身连条毛巾都没围, 就那么招摇地悬在空中, 意识到有人进来, 他下意识就想拿个东西遮一下,又随即想到北方澡堂还没隔间,大家都是站在水管下面就冲,坦诚相见是常态,应黎也不是外人,他遮遮掩掩的动作显得好多此一举。

他随便擦了下水,转头就看见宋即墨拿着他的衣服,抱手站在门边。

沈尧直愣愣地杵着:“怎么是你?”

“很失望啊,你以为是应黎?”宋即墨啧了一声,把他从头扫到脚,笑容戏谑,“□□,挺大方啊。”

gay也不是见个男人就喜欢,但沈尧心里就是膈应死了,脏话脱口而出:“……滚你妈的。”

……

额头上的血管突突跳动,应黎在6号浴室门前来回踱步,脑子里就一个念头,祁邪是不是装的。

上次他不就被骗到了。

头冒虚汗,身形不稳,呼吸急促,跟这次一模一样,让他很难再相信祁邪是真犯病了。

应黎紧咬着下唇,恍然想起张少陵的话,他说祁邪一旦发病不死也得褪层皮,有那么严重吗?

太夸张了吧,前两次不都好好的吗,还有力气欺负他。

纠结的情绪似一张厚厚织就的蚕茧,将应黎牢牢锁住,他搅在一起的手指都要拧红了。

终于他还是按捺不住,自暴自弃地敲了敲门。

他就是太好心肠了,根本狠不下心,就算别人再怎么欺负他,他都不会在别人犯险的时候坐视不理,真的很像烂好人。

在心里唾弃自己的同时应黎敲门的手也没听。

浴室里没有传出任何声音,祁邪可能早就走了,保险起见应黎还是推门进去了。

下一瞬,映入眼帘的场景当即就抽干了他浑身的血液,冷汗染湿他的鬓角,顺着脖颈滑进领口。

应黎手脚僵冷。

地上好多血。

浓稠的鲜血被流水冲洗成淡粉色,像一幅瑰丽又诡异的画布铺展在地上,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甜腥味。

应黎僵硬地垂下眼,看见两条长腿直直横在地上,紧实的大腿上是一道道皮肉外翻的伤口,一道叠着一道,一道比一道深,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垂在大腿旁边的,是一只骨节明晰的手,修长的指节握着一只用来给粉丝签名的钢笔,笔尖弯折,血渍深深嵌了进去。

应黎的眼睛被大片鲜红占满了,瞳孔骤颤。

怎么会这样?

之前不是都没事的吗?

他甚至不敢去看祁邪的脸。

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恐惧,他懵然抬眼。

祁邪靠在墙上,头微仰着,脸在白茫茫的灯光下宛如一只矜贵的瓷器,精美又脆弱,那张冷不丁就会吐出下流荤话的嘴现在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褪去了原有健康的颜色,眼睛也虚虚闭着,就好像……死了一样。

这个念头蹦出来的时候,应黎心跳似乎都停了几秒,惊惧到想要尖叫,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才没叫出来。

惊恐、无措让他短暂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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