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 第236节
江自流笑意愈深,又侧首看向礼官。
礼官们被江自流的笑容晃得恍恍惚惚,努力捧好各自手里的东西,跟着他一块儿进了客栈。
那些小跑着围过来的百姓们看不到江自流了,纷纷都看向楚年。
人声鼎沸,议论不休。
但楚年根本没有心思注意人群在说什么。
他现在满心满眼的只有期待。期待江自流待会儿出来的装束。
嘈杂声热闹太甚,时间很难被默算的清楚。
楚年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一个礼官下来。
那礼官就是先前宣读圣旨的礼官,他对候在客栈外面的仪仗队和礼乐队招了一下手,两支队伍立即授意,重整了队伍。
“肃静——”
“回避——”
仪仗队先举起旌旗,将把客栈围堵的水泄不通的百姓挥退到丈外,为状元郎开辟出一条宽敞安静的道路。
礼乐队随即奏响锣鼓,欢庆的喜乐绵绵不休,传过层层人流,直达众人耳膜。
江自流很快也下来了。
他已经换好了行头。
金花乌纱帽,御赐大红袍。
前呼后拥,意气风发。
楚年一眼就定在了他身上。
万物失色。
恋恋不放地看了好一会儿,楚年笑着朝江自流摆了摆手。
谁知江自流并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就去游街了,而是又朝着他走了过来。
楚年:“???”
我不是跟你挥手说再见了嘛!
江自流来到楚年身前,牵起了楚年的手。
楚年:“???”
众目睽睽。
即便人群被仪仗队挥退到丈外远的距离,依然能听到阵阵嘶声。
楚年有点不好意思了:“...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快游街去。”
“是游街,也是去状元府。我要去状元府,怎么能把你留在这里。”江自流没有松开手。
楚年试着想要把手挣开:“谁说我会在这里啊,我当然会跟你一起过去。”
“那就好,我也正有此意。”江自流笑了笑,依然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手指插.进楚年的缝隙,与他十指相扣。
楚年眼睛睁大了些:“......”
他觉得...
江自流的“此意”,跟他的意思,可能不是一个意思?
按照楚年的意思,所谓一起过去,当然是和那些凑热闹沾喜气的人一样,跟着游行的队伍一块儿过去。
但江自流......
江自流扣紧了楚年的手,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带着他一同往前,走到那条仪仗队开辟出来的路上。
所有的礼官都在看着呢。
所有的围观百姓也都在看着呢。
楚年:“.........”
无语了片刻,楚年急道:“状元游行,你拉我干嘛啊?这合不合规矩啊?”
江自流:“安心,我已经同礼部的大人申请过了。”
申请?
申请什么?
申请游街还带夫郎的吗?
哪有这种事哇!
楚年都惊了。
江自流示意楚年放心:“虽无前例,却不违规,开一个先例就是了。”
楚年:“???”
这种事还带开先例的?
乱套了叭!
那最先出来的礼官又过来了,他还牵来了一匹金鞍红鬃的骏马,停在了江自流身边。
“江学士,请。”
江自流朝他揖礼:“辛苦。”
礼官显然是已经被江自流提前交待过了,说了句“哪里”,便会心一笑,快步走到前头的仪仗队中去了。
留下金鞍红鬃的高头骏马在原地轻踏四蹄,甩了甩头,打了个嘹亮的响鼻。
楚年:“......”
江自流扶住楚年的胳膊:“我扶你上马。”
楚年悚然:“...你是认真的吗?这真不会出事吗?”
讲道理,楚年虽然不了解,但仅凭常识也觉得这种规格的仪式上带家属不合适吧?
这不胡闹呢么!
江自流很少看到楚年这样毛躁,瞧他急得连头顶那撮呆毛都在迎风抖动,真正是可爱至极。
他缓声解释:“当然是认真的,我不是说了吗,已经同礼部的大人申请过许可,与吾妻一同游街,是被礼部大人准许过的,合理合规的行为。”
“礼部的大人...”楚年默念了一下,忽然想起来,那个宋诗雅的父亲好像就是礼部尚书来着?
想到这,楚年的神色陡然变得古怪,小声问:“你同礼部的哪位大人申请的?...该不会是礼部尚书吧?如果是的话...我前阵子可能得罪了他女儿......”
这该不会是什么居心叵测的局吧?
楚年忍不住揣揣多想。
“你这小脑袋里,实在是想得太多了。”江自流好笑,摇了摇头,然后托住楚年的胳膊和后腰,直接将人抱到了马上。
楚年低声惊呼,赶紧着手抓住马缰。
江自流随即也翻身来到马上。
见二人上马,仪仗队立刻举起旌旗开路,奏乐的腰鼓铜锣也加大了力度,几队人马前呼后拥,吹吹打打地超前进发,气派非凡。
楚年还没从脑子里的阴谋论里转过弯来,又惊异地发现,江自流竟然是会骑马的。
而且好像马术还不错?
“你怎么会骑马?”楚年扭头问他。
江自流道:“来京城的路上,抽空跟铁镖头学的。”
“???”楚年满头问号。
抽空学的?
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江自流对着他浅笑:“你以前不是说喜欢么。”
“我以前说喜欢?”楚年回想了一会儿,完全没想起来有这回事:“真的是我说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四年前还在丰文镇时候的事了。
江自流一直记在心里。
但没想到楚年已经忘了。
江自流反省道:“是为夫不好,拖得太晚,待学成,阿年都已经忘记曾经向往过了。”
楚年:“???”
楚年现在整个脑子都很混乱,一时间里还是真没能想起来。
说话间,在前后队伍的呼应和沿街百姓的欢呼惊叹中,两人已经趋马走过了半条街。
楚年暂时压下对江自流悄悄学会马术的惊艳,又重新回到了前面忧虑的阴谋论上。
“不是我说...礼部的大人真的没诓你吗?你看看这些百姓,他们也惊呆了,谁都没听说过状元郎游街带家属的吧?”
“没有的事。”江自流双臂收紧,将楚年揽在身怀,再次宽慰他道:“我向礼部申请,既然得到批准,那就是可以。若是诓我,这种大事,我犯了错,礼部怎么会逃脱其咎?岂不是在拿自己的帽子开玩笑?”
楚年:“......”
可恶啊...
因为太激动了,导致智商跌到盆地,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上!
被江自流这么一点醒,楚年渐渐放下了心。
顾虑没有了,取而代之爬上心口的,便成了酥酥麻麻的喜悦,和亿点点的不好意思。
楚年又说:“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你高中状元,圣上赐你游街,本该是让全京城的人来看你的,你却带着我......这像什么样子?这让大家看的究竟是什么?”
“何必在意别人看什么?于我而言,若不能与你共享此刻,那么无论是状元,还是翰林,都只是华而不实的虚表。”
楚年震住。
“若非要说会被别人看到什么......”
把人拥紧,江自流思忖道:“我想...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是有家室归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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