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3渔猎东北 第343节
估摸过了半个点,牛力和牛乐一琢磨,急中生智研究出一条对策,那就是让几家合起伙来买,按照出资多少分肉。
该咋是咋地,抱着目的办事的牛力,确实干劲十足,哪怕没有利益牵扯,在短短二十分钟后,他就将一条老狗的肉卖完了,卖给了四家,一家出1块2毛钱。
或许有人说,狗肉咋这么便宜?其实并不便宜,其一是老狗肉质发柴,二是老狗太瘦,除了骨头就没多少肉,1块2毛钱剔除骨头,真正能到手的肉就不到三斤,好肉都在大腿上呢。
牛力也不傻,他是将老狗分成五份卖的,他往里填了两毛钱,将5块散票递给了常西风,常西风也没问就将扒完皮的狗给了他,牛力和牛乐再去给其余四家当面分肉,最后他也拿了两斤多净肉和几块骨头……
回了血的常西风重新生龙活虎,将早晨的不愉快抛到脑后忘的溜干净,但将要到晌午的时候,一個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他就是高艳红、张燕最膈应的杨东。
杨东每次来都有目的,这次却不例外,他将太平屯今个头午发生的事一说,常家兄弟顿时就来了兴趣。
“这豹子皮咋说都能卖三四千!我过来给伱俩送信,不是想要掺一股,这事哪怕我不说,你俩早晚都得知道,所以这回我啥都不要……信儿是给你俩了,打不打你们看着整吧,没啥事我就先走了。”
原本在外屋地听墙根的高艳红有些不乐意,但听到这话之后,她当即换副面孔,在杨东掀门帘走出来的时候,笑脸道:“东啊,咋不喝点水再走呢。”
杨东瞅眼高艳红,似笑非笑道:“我进屋得有十多分钟,也没见着你家茶壶长啥样啊,呵呵,走了!”
瞅着杨东离去,高艳红眼神有些不屑一撇嘴,“啥特么操性啊。”
一旁,张燕说:“诶呀,嫂子,这回他没窜拢我姐夫和北风就不错了,好赖是当回好人来送信呢,跟他一样的干啥。”
高艳红点头,掀门帘进屋,瞅着常西风道:“当家的,那豹子皮这么值钱么?能卖三四千?”
常西风默声点头,心里琢磨着可行性,他做事也不是脑瓜子一热就办了,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奈何前几回运气不佳,皆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嫂子,我大哥想事呢,那豹子皮确实值钱,一张皮顶两颗胆,但是也不咋好打……”
张燕不乐意听他说话,怼道:“豹子要是好打早绝种了!我和嫂子是支持你俩的,但你们得加小心,可不能瞎整。”
高艳红说:“那可不咋地,必须得加小心!”
这俩娘们三观是正,可在有些时候,也挺操蛋,比如高艳红有点小肚鸡肠,张燕泼辣爱动手,为了给家里增添收入,只要是挣钱的活,甭管多危险,她俩从来不阻拦,反而大力支持,最多说一句:你俩加点小心嗷。
常北风转头问:“大哥,咱俩打不?”
“打!但得想个招打。”
“啥招啊?”
常西风皱眉道:“你记着以前咱俩跟常大年跑山的时候,他跟咱俩说过一件事,好像是二十多年前,有一木帮开春排筏子,筏子卡在江沿儿,有俩人进山挖野菜被豹子给掏了,然后有伙人听说之后,他们就拎着两颗汉阳造去打豹子……”
常北风接话道:“这事我记着呢,老常说那帮人打豹子有经验。那豹子不吃死物,专门掏活物吃,或者去味道大的地方转悠,这玩应白天就搁窝里趴着,到晚间才出来活动,就跟咱家花花似的。”
常西风点头:“恩,所以咱俩得找点味道大的东西。”
高艳红闻言道:“那不正好么,你今早晨刚拍死条狗,它血就搁锅台盆里扔着呢,咱家也不吃血,你拿过去当饵呗。”
常西风抬起头,“行哈,还得是我媳妇有脑瓜!”
“大哥,咱俩往雪地里泼狗血啊?那能行么,除了味能大点,也没活物啊!实在不行咱俩找个人,给下屋挂着的狗皮套上呢?”
常西风猛拍他一巴掌,“你快别j13扯犊子!你咋不套上狗皮呢?那老豹子真往你身上扑,你脑瓜子直接就得嘎巴一声!”
张燕掐着常北风嫩肉,咬牙切齿道:“你快别瞎叭叭了,大哥说咋整就咋整!”
常北风疼的呲牙咧嘴,却没有服软,“不是,那咋地都得整个活物啊,干往雪地泼狗血,那老豹子能过来么?”
“诶呀,你就听大哥的,行不?”张燕越掐越狠。
“行行行……”常北风只能服软。
在西屋,常丽娟抱着孩子哄睡,李彤和常家兄弟的俩孩子出去玩了,她抬头瞅眼孙翠萍,悄声说:“嫂子,你说让峰跟着我俩哥去打豹子,行不?”
孙翠萍正在缝袜子补破洞,听声摇头,细如蚊声:“太险了,别占便宜,在你哥家住这么久都够麻烦了。”
“诶,我是寻思挣点钱啊,家里那老比登天天作妖,有家都不能回……嫂子,那牛家老大相中你了,你有点意思没?”
孙翠萍低头一顿,紧忙摆手:“不行,李山才刚过三七,我哪能瞎寻思,再说我比他大那么多,还有彤彤呢……”
常丽娟没管那么多事,直言道:“说句不中听的话,李山死就死了,他死了正好,他要是活着你能过上舒心日子啊?这事我和峰唠过,他说家里现在他能做主,你要有意思,他能找……”
孙翠萍急忙道:“不用,我…我不想这么快改嫁,屯里该有人搁背后叨咕了。”
“叨咕怕啥,以前少叨咕了?你就是没看上眼呗。”
孙翠萍没吭声,但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
常丽娟笑了两声,说:“这事先拖着,等峰找着住的地方,我再跟我哥说……”
“诶。”
晌午,常家兄弟匆匆造两碗饭,便拎着猎枪、布兜和一盆狗血,就去了南边老林子。
他俩顺着庄稼地进入林子,没走多久就瞅着了豹子踪,捋着踪特意选在离去往西马垛子窄道不远的位置洒了狗血。
常西风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因为老林子里的雪厚,若是没打中豹子,他俩就朝着窄道跑,兴许能有一线生机。
若徐宁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笑掉大牙,因为在窄道上跑无异于是往豹子嘴里跑,那豹子速度多快?真跑起来,吉普车都不一定能撵上。
这就是常家兄弟没经验,认为豹子和黑瞎子都是有獠牙利爪的牲口,再牛比也玩不过猎枪。
两人在洒狗血的北边四十多米絮了个雪窝,直接趴在倒树旁边,用白布盖在身上进行伪装,兄弟俩一个盯着前方,一个扫视后方左右。
这地方选的行么?不行,但他们有个步骤做对了,那就是洒了血,这血冻成冰渣之后,人的嗅觉闻不到,但牲口离着多老远都能闻到。
豹子是猫科,天生好奇心重,闻到血腥味哪能不来瞅瞅?哪怕不到近前,也得过来瞅一眼,见没有活物再走也是正常的。
另外,常家兄弟做事太着急,一点多钟就趴下了,在雪窝里一动不动趴了四个多点,全身被冻的瑟瑟发抖,手指都冻僵硬了,上下牙直打颤。
直到将近六点钟,天色已经黑透,始终没见到豹子影,常北风就有点急了。
“大哥,不行咱俩回去吧,我脚丫子都没知觉了。”
“忍着!这才哪到哪?这要是放在以前援朝的时候,搁雪里趴一天都带不挪窝的!”
常北风没吭声,又忍了半个点,这时常北风感觉肚子里像是有虫子似的,张嘴一直在咬他脾胃,瞬间就将他疼出了一身冷汗!
“大哥,我肚子疼!”
这肚子疼许是凉着了,要知道他搁雪里趴了将近五个点,再加上晌午吃饭太着急,出来时呛了风……
“你逼事咋这么多呢?”
“诶我艹,我扛不住啦!咋整,我要拉!”
常西风转头一瞅,发现常北风已经钻出白布,在雪地中卷缩成虾米形状,他心一顿,催促道:“赶紧去!你别拉裤兜子里。”
听闻这话,常北风嗖一声窜起身,便急忙往后边跑,常西风提醒道:“别走太远!”
常北风真听话,只跑了二十多米,就解开裤绳,蹲在一颗腿粗柞树下,五官扭曲变形,随着用力一挤,顿时舒服通畅了……
在他解决问题的时候,常西风转过头活动两下僵硬的手指,继续盯着前方的狗血。
不得不说,他们哥俩为了挣点钱,真是下了狠心,一般人哪有这毅力啊。
五六分钟后,常北风感觉肚子舒服多了,但有些地儿已经没啥知觉了,他就寻思赶紧找根树枝刮刮,可别将本钱整碎喽,那到家少不了挨张燕一顿打。
常北风寻摸树枝时,突然瞅见一双亮闪闪的眼睛,正在好奇的打量着他,差点将常北风吓的一屁股坐下,他呆愣愣的盯着那双眼睛,在漆黑的林子里,只能瞅见对方身上的斑点,虽然不清晰,但也能认出它是啥牲口!
常北风想要招唤大哥,奈何他几次想张口喊话,可喉咙像是被啥东西堵住似的,啥声都发不出……
(本章完)
第304章 一坨糊豹子一脸 研究咋钓
这头豹子确实是闻着味来的,它搁窝里刚睡醒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虽说没有羊的膻味,但这味道也挺香,便寻思过来瞅瞅,哪成想刚到附近又闻到一股熏臭味。
这种味道它感觉有点熟悉,记得昨晚进屯子的时候闻到过,且在空气中漂浮着,可又不像是昨晚吃的猎物味道。
以它捕猎的本能来说,既然有新鲜的熏臭味,那就必然有鲜活的猎物供它饱餐一顿,所以它决定绕道过来寻摸一眼。
在瞅见一活物蹲在树下时,起初它是有点懵比的,因为它感觉这活物身上的味道有点熟悉。
它寻思往前走两步,凑到猎物近身仔细闻一闻,没想到这活物竟然抬头了,正好与它眼对眼,一时间豹子和常北风皆是脑袋发懵,两眼发黑。
常北风心里哆嗦是正常,那豹子为啥哆嗦呢?
因为它是寻着血腥味追来的,目地就是为了找那个伤了它的两脚兽报仇,豹子的性格和猫差不多,除了好奇心重还很记仇。
当常北风抬头的那一刻,正好有一股风袭来,借着风豹子闻到了他身上的油污味,这种味道只要是玩枪的人身上都有,人兴许闻不到,但嗅觉灵敏的牲口,稍微离近了一闻就能闻出来。
哪怕天天洗衣服、擦身子也无济于事……
这味道吸入鼻腔,顿时让豹子想到了当初遇到的那个伤了它的人,在想起那人有能放出震天响的武器,直接傻眼了。
距离如此之近,若是那人给它来一响咋整?
在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常北风却迅速做出了反应,由于他嗓子眼像是卡了粘痰发不出声音,俩腿也因为长时间蹲着感觉到了酥麻,但他的手是灵活的。
秉持着常西风死盯狗血方向,他负责扫视三个方向的原则,常北风在蹲坑的时候依旧没有忘记,所以他的蹲位是背对着常西风的。
在这个节骨眼,常北风距离豹子不到两米,他咬着后槽牙抬手奋力往下一掏,抓住一坨没被冻实的人中黄,直接朝着豹子的面部扔去!
“杂艹地!我去尼玛……”
常北风惯用右手,小时候就经常打水漂玩,所以扔的力度和角度非常准,直接将人中黄糊在了豹子的脸上。
嗷!
豹子受惊一吼,脸上感觉有点粘,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将它呛的连连作呕,不停的往后退……
“大哥!豹子!!”
常北风扔完之后,浑身充满了劲,一声大喊结束,两手抓着裤腰直接窜起身,以极其灵活的动作,仅在不到一秒钟就完成了提裤子,并且朝着后方跑去,嘴里大喊着给常西风报信。
但是常北风的双脚,因为棉裤太厚将大腿硌的不回血,已经感觉到了酥麻极痒,刚往前跑两步,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连连打晃,一头扎进了雪地中。
常西风听到亲弟的骂声一愣,随即再听到一声豹吼,吓得差点搂火,幸好他的手指被冻僵了,只稍稍停顿,便紧忙掀开白布,单手杵着雪地,拎着枪回身望去。
正好瞅见常北风扎在雪地,而那头豹子则窜出去了四五米远,距离常西风只不到三十米,他瞅见豹影之后,就立即递出枪口。
嘭!
一声响枪。
这一枪并没有打中豹子,虽说距离只有不到三十米,但中间有两颗柞树挡着,且在这黑夜中,常西风只能看见豹子的轮廓,并未瞅见它的正脸。
老豹子为啥能躲过这一枪?因为它爱干净!
它原本将脑袋埋进雪地中搓洗着脸上的污秽之物,在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声音后,将其吓的猛一跳脚,也不顾脸上的污秽和直往鼻孔里钻的熏臭,只匆匆将眼皮上的赃物搓干净,就朝着林子深处狂奔而去。
只片刻工夫,豹子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