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3渔猎东北 第238节
刘丽珍瞅着杨淑华说,“月娥,这是你强嫂,见过吧?”
月娥点头:“肯定见过,当初我和满志结婚,还是嫂子给掌勺呢,后来我们搁屯子里吃席啥的也见过好几次呢。”
虽然月娥嫁到庆安屯挺多年了,但她并不是每个人都认识。且不说她,哪怕是徐宁搁庆安屯土生土长的,他也有很多人都认不全,顶多是一趟街或者关系好的人相熟。
杜满志和月娥搁屋里坐了半个点就走了,刘丽珍留他俩搁家吃,他俩说得回去烧火做饭,要不然杜守财忙活不开。
将两人送走之后,刘丽珍等人也开始烧火烀肉了,徐宁三人搁山里整回来那么多野猪不吃咋整啊。
她们在外屋地忙活的时候,徐宁等人则坐在东屋唠嗑。
“大哥,你跟我满志大哥到底咋回事啊?我瞅着你俩好像挺隔路啊。”
李福强抽口烟,摇头:“没啥事,头些年有点误会。”
“啊,跟咱屯里人差不多呗?”
“那倒不是,性质不一样,他属于是有点伤我心了。”李福强眯眼道。
“诶我艹,那你快说说啊,给我这心整得直痒痒。”
李福强摇头:“兄弟,不是我不说,主要是这事说出来挺闹心。”
“你咋变这么磨叽呢,那往常不是有啥说啥么。”
“诶呀,真没多大点事!等往后我再跟你说,行不?”
徐宁撇嘴道:“行吧,你乐意说就说,不说拉倒。明个再去山里溜达一趟,后个搁家等三哥过来。”
李福强见兄弟没再问,便笑着点头:“成,明个牵狗不?”
“不牵,让它们搁家多歇两天,等三哥过来,再去跟常大爷借黑狼。”
“妥。”
徐宁杵着炕沿,伸脖招呼正在和王虎唠嗑的刘大明。
“老舅,老舅!”
连喊两声,刘大明才转过头,“嘎哈呀?”
“明个跟我上山溜达啊。”
“打溜儿去啊?”
“嗯呐。”
刘大明琢磨也是去打溜儿,若是打狗围的话,他们三个人就够了。况且刘大明不乐意打狗围,他不愿意趟着雪满山跑,更愿意掐踪找牲口。
“那行,去溜达溜达呗。”
……
午后,3点多钟。
庆安屯西头,往南走二里地的老林子。
王虎和刘天恩早就砍完了两捆柴火,已经将柴火捆到爬犁上扎紧,不过他俩并未着急回家,而是特意掐点,在道边磨蹭了半个点才往回走。
因为他俩算了时间,从这回到家估摸得用半个多点,到家之后还得劈柴火,再磨蹭半个点,正好赶着徐老蔫、王二利下班回来,到时候瞅见他俩搁院里劈柴火,必然相当高兴。
“诶,明个咱俩去水库滑冰啊?到时候拿着洋镐,万一能抠点鱼呢?”
王彪转头道:“你寻思鱼那么好抠呢?上回要不是二哥领着,咱能整着鱼啊。”
“那喊着二哥一块去呗。”
王彪撇嘴道:“想啥美事呢,这眼瞅着快过年了,咱四家不得囤点肉啥的啊?要我说,明个就跟着二哥走,他去哪咱俩去哪。”
“那也行,反正咋地都是玩……诶我艹,你瞅前边!”
刘天恩指着前方的山边子说道。
王彪顺眼望去,便瞅见一精瘦精瘦的人,从东边山窜了下来,三两步就跳到了山道上,而这人的手里还拽着一根绳子,后方拴着一头40多斤的小狍子。
“诶我艹……快蹲下!”
王彪拽着刘天恩紧忙蹲下,他俩这边是个小坡,猫着腰上方的人就看不见他们。
他俩蹲下后,缓缓对视一眼,眼中流露着喜悦和激动。
“天恩呐,咱俩命不该绝啊,这立功的机会不就来了么!”王彪呲牙笑了笑。
刘天恩反应慢,问道:“啥意思?”
(本章完)
第213章 随根的王彪 挨一大比兜
蜿蜒崎岖的山道,右侧是低矮山丘,左侧是茂密的老林子,地面铺设一层白雪,一眼望去,前方拽着狍子的晃动人影极为显眼。
王彪和刘天恩蹲在山道两侧,将身上缠着的爬犁绳扔下,经过短暂一撇,王彪当即便认出了前方那人是谁,因为他隐约瞅见后方狍子的脖颈下似乎缠绕着一圈麻花铁丝……
“李三!彪,那是咱家的狍子套。”
王彪抬手在嘴唇比划嘘声,“小点声!我一眼就瞅着那是李三了。”
“现在咋整?上回丢的那俩狍子,备不住就是他偷的。”
王彪摇头:“啥玩应备不住啊,那就是李三偷的,你没听凤儿说,她同学李彤搁家连吃两天狍子啊?”
“诶我艹,我没往这处想……”刘天恩轻拍大腿说道。
王彪转着眼珠子,眼瞅着李三稳步前行五六十米,他悄声道:“咱俩搁后头悄默声跟着,等到屯子使劲儿吆喝。”
刘天恩呲牙道:“我看行!上回二哥整常家兄弟用的就是这招,咱俩手里就是没枪,要有枪直接响两声,动静闹越大越好。那咱这柴火咋整?扔这啊。”
“不扔这咋整……诶,反正李三也不知道狍子套是咱家的,咱拉着柴火往他跟前撵呗。”王彪脑袋瓜转的快,灵机一动。
刘天恩眨眨眼,“好像也行哈?”
“就这么整!走,咱俩今个得立俩大功,嘿嘿。”
“得嘞。”
旋即,两人将爬犁绳重新套在俩肩膀子上,然后身体前倾朝前迈步,拉爬犁在起步阶段有点困难,一旦速度起来就能轻松许多。
另外,他俩砍的柴火都是林子里的死树,大多是胳膊粗细,由于没啥水分,所以材质较轻。
只见二人将爬犁拽顺溜之后,速度就快了起来,随即大摇大摆朝着前方的李三追去,双方虽距离五十多米,但李三年纪较大,已到人老珠黄的时候,腿脚自然赶不上年轻火力旺的小伙子。
仅仅用时三五分钟,王彪和刘天恩就追到了李三身后十多米位置,而李三早就注意到了这俩孩子,心里寻思着:这俩小蛋子还挺认干呢,这要让大山去拉点柴火,不是胳膊疼就是腿疼的。
爬犁上的树枝子摩擦着雪地,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给李三心里整的挺慌乱,待他回过神来时,俩小伙子已经走到他近前了,见到王彪和刘天恩朝他咧嘴呲牙笑,李三也微微一点头笑了笑。
李三见过王彪、刘天恩,屯子里像他俩这么大的孩子,也就他俩最有名,为啥?还不是因为刘、徐、王,三家喜欢抱团,让屯子里人都不敢惹,去年刘天恩还给庆力屯子俩孩子给削了,最后啥事没有。
再者说,李三和徐宁确实有点恩怨,而且李三和常家兄弟还是亲家,所以李、徐两家可以说中间隔着一道河呢。
不过成年人的恩怨,哪能连累半大孩子啊,李三就是再操蛋不明事理,他也不可能欺负俩孩子。
王彪和刘天恩拽着柴火路过李三的时候,特意瞅了眼套在狍子脖颈的套儿,这套就是徐宁使八号线编的三股狍子套,故此两人瞅一眼便在心里定了神。
他俩没和李三搭话,越过他便蹭蹭往前走六七米,随即脚步就慢了下来,同时俩人嘴里还唠着嗑,说这柴火太沉,早知道就不砍这么多了……
李三只是心里发虚,倒是没有起疑,虽然搁山里整回来的狍子不是好道来的,但他不认为能遇到正主,毕竟搁山里下套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更何况他拽着的狍子已经全身僵硬了,一瞅就是搁山里冻一宿了,既然正主没来寻,那他给笑纳也不犯毛病。
至于为啥没解狍子套?因为套子嵌进了狍子的皮肉里,再者狍子被冻硬了之后,他手里握着的钳子根本没法伸进去掐断,另外绑在树一头的三股八号线是个死扣,他也没法解开,只能将其从中间掐断,所以狍子身上才会带着套子。
三人前后脚往庆安屯子走,似乎达成一种默契,只听王彪和刘天恩在前方因为某事呛呛起来,李三搁后头抿嘴偷笑,只当是给紧张发虚的心,增添点乐子。
这时,三人身后约莫七八十米的山上,一人穿着熊皮大衣和鹿皮雪地靴,手里攥着一颗猎枪,缓缓从树后站起身,然后沿着蜿蜒曲折的山道,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
这人正是马六,说来也是巧,他两点多钟搁地窨子闲着没啥意思,便想着去给徐宁遛遛套子。
毕竟徐宁下套子有段时间了,一头牲口都没整着,让他这当大爷的也挺无奈,心说这小二宁点子背,套子下的倒是挺好,奈何就是没有牲口闯进来,一点招没有。
哪成想,当他走到第三个套子跟前的时候,就发现这三股套子竟然被拦腰掐折了,只剩下个尾巴拴在杨树上,套圈已是不见踪影。
马六皱眉瞅着雪壳子上,狍子被拖拽的痕迹,便顺着踪往下捋,走了约莫将近一個点,他就到了这处低矮山丘,瞅见了刚到山道上的李三和狍子,再往左边山下一望,便看见了王彪和刘天恩。
他见过这俩小子,上回刘大明、李福强领着他们进山遛套子,以为是他将狍子偷了,差点闹出误会。
“这事整的挺巧哈。”
马六嘀咕一声,却没有妄动,眼瞅着王彪和刘天恩超越李三,他才起身下山跟在后头。
等跟到岔道口的时候,马六卸下背着的枪,朝枪膛填上一颗铅粒弹,然后举枪朝天响一枪。
嘭!
枪声在空旷的庄稼地回荡。
前方,正唠欢实的刘天恩和王彪听见枪声被吓一跳,缩着脖子朝后一望,嘴里发出‘诶我艹’惊呼。
在二人身后,李三听闻枪声也被吓一激灵,他本来就心里发虚,只感觉全身毛孔在立正稍息,小凉风‘嗖嗖’往他皮肉里钻,猛地打个寒颤,向后一瞅,当即有些发懵。
只见马六举着枪快步朝前狂奔,只这短短片刻就奔到了距离三人四十多米的位置。
“诶我艹尼玛滴!你特么给我站呐!敢偷我狍子,我特么整死你!”
李三发懵是有原因的,因为他转头就瞅见了披着熊皮大衣的马六,上回马六给他一刀,让他打心眼里发怵,所以见到马六就懵了。
再一听马六的喊声,哪里不知他今个搁山里顺的狍子是马六的啊,这下正主来寻,抓他个正着,还能咋整?跑吧!
李三慌里慌张的当机立断,将手里拉着狍子的绳一扔,拔腿就要朝前跑路。
“你特么给我站那!再跑我崩了你……”
别瞅马六岁数大,但他常年搁山里跑,可不是李三这种偷鸡摸狗之人能比的,只两三个健步就冲出两米。
王彪和刘天恩一愣,他俩并不知道徐宁和马六之间的交情,但听到马六的喊声,也快速回过味了。
“诶妈呀!你跑啥呀。”
“诶,你狍子不要了啊?”刘天恩瞅着李三朝他跑,张嘴问道。
李三摆手,“快躲喽!”
王彪装作惊讶,指着狍子脖颈,喊道:“诶妈呀!这狍子的脖子上套的,好像是我二哥使八号线搓出来的三股狍子套啊!”
刘天恩当即跳到李三前方,抬手指着他脑瓜门,大声喝道:“忒!你这个小偷!!”
顿时李三大惊失色,脑袋瓜一阵发懵,惊慌错乱的往刘天恩右侧窜去,企图绕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