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4节
这野种竟然用切面包的餐刀切肉?
这已经够大逆不道,结果,他还准备用吃甜品的勺子喝汤。
手指都沾到汤碗里了!
自己得忍受,和这个粗鲁、没教养的下等瞎子在同个屋檐下相处多久?
一个月?
还是两个月?
“你得教教他,赛斯。”
按捺不住心里的不满,泰利斯·柯林斯拎起餐布,轻轻点了几下自己那压根没沾过食物的嘴角。
“尽快。我不想让其他人议论:柯林斯家为什么会让一头动物上桌。”
他理都不理罗兰,扔下餐布,推开椅子离席,气咻咻回了自己的房间。
餐厅里登时安静下来。
罗兰自顾自把叉子上的苹果片横着塞进嘴里,咯吱咯吱嚼的欢快极了。
他那双黄昏色的眼睛眨了几下,对着眼前的桌布从未曾移动过。
亲自取血…
这么重要吗柯林斯先生?
饭后,他被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赛斯着重告诉他:
不允许他离开柯林斯老宅,不允许在大门前转悠,不允许到阳台做什么危险动作,不允许…不允许…
不允许。
总之。
他只被允许在自己房间里,去妮娜·柯林斯的房间以及在一层和后庭的花园中有限度的活动。
然后,管家赛斯交给了他一根金属针管。
针头很粗,针管上似乎刻着某种类似徽像似的花纹——纹路一直延伸,包裹住整根针管。
冰凉,坚硬。
摸上去就价格不菲。
“金钱对柯林斯家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管家赛斯把那根针管放到罗兰手里,意味深长,“您需要亲自做。其他仆人只能简单在一旁指导您…”
亲自。
“先生。妮娜小姐对…老爷,很重要吗?”
“相当重要。”管家说。
罗兰回想起她房间里充斥的排泄物与腐臭气味。
相当重要。
“我知道了。”
下午,再次来到妮娜·柯林斯的房间,女人依然用砸东西来回答他的敲门。
罗兰认为是她太虚弱了,也许说话担心门外的人听不见?
“我就是单纯想砸,小蠢蛋。”
对此,妮娜·柯林斯小姐是这样回答的。
“我猜你拿到那东西了吧?”
“您是说,取血的…”
“就是那个。晚上,仆人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别问不该问的。我看你是个瞎子,就知道你的好奇心一定比一般人多。”
罗兰摇头:“只要这对您有益。”
房间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这回比任何一次的时间都要长。
就在罗兰几乎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床上的病人冷不丁来了句:
“假如会加快我的死亡呢?”
这话显然经过了慎重考虑,令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加快死亡?
罗兰疑惑。
什么意思?
难道这是…谋杀?
怎么可能呢?泰利斯·柯林斯为什么要这么干?
或者,他不知道?
管家?
仆人?
或整座柯林斯老宅都…
可是为什么?
罗兰又感到,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盯着他了。
“你害怕了。”
罗兰抬起脸,长长叹了口气,手掌摩挲着自己的小臂,那双罕见的眼睛在昏黄的灯色里漂亮的令人目眩: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妮娜忽地笑起来,像是在用锥子头摩擦铁板:“威廉·柯林斯,你要考虑你的性命了。”
她说:“当你踏入柯林斯老宅后,你我的性命,和那个仪式就连在一起了…”
(本章完)
第4章 Ch4 奇怪的姐姐
第4章 Ch.4 奇怪的姐姐
“您是说,‘仪式’?”
“是的。”
“我没听错的话,还有‘邪祀’?”
“是的。”
“哦…法术?”
“没错。”
说实话,罗兰不知道,妮娜·柯林斯的悲惨境地完全来自于一个老人对神秘学愚蠢的执念,还是多日疾病的折磨让床上的贵小姐有了不切实际的被害妄想——
就是说,她疯了。
因为那些说辞无疑是可笑的,就像雅姆偷偷给他讲的一个个违禁故事里的情节。
吞服指甲后施咒的老巫女,亦或是拔出宝剑颂念经文,惩罚妖怪的骑士…
仪式,法术,祭祀。
实在可怜。
罗兰见过那些被逼疯的狂人。
但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可怜自己的姐姐,还是该可怜自己。
一个疯子,一个瞎子。
挺衬。
“你当然不相信。来这儿之前我也觉得自己能靠什么小发明活成一个家财万贯仆人前呼后拥的幸福老姑娘…”
她喋喋不休,罗兰听不清,也听不明白。
“哈,他们还以为我不知道?放血疗法?”
她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罗兰试着安抚她,好声好气,十分担心这突发病似的狂躁会让自己惹上麻烦:“我确实不大相信您说的什么仪式和法术,但我,我至少愿意听您讲话…”
妮娜也不反驳,边咳边笑。
“那你可得多来照看我,亲爱的‘弟弟’。”
当晚,罗兰就在仆人的指导下,进行了一次‘治疗’。
期间她很沉默,乖巧的就像真认为自己在治病一样。
不仅切切关心着父亲、管家和仆人,还安慰他们,让他们不必担心。
父女俩好不温馨地交流,并约定等她病稍好些,准她出门逛逛。
在臭气熏天、堆满粪便的房间里,父亲爱着女儿,女儿爱着父亲。
很快,抽血就变成了区分时间的标志。
一天又一天。
罗兰忘了是哪个日子——大概一个,或两个礼拜,他终于得了管家准许,从仆人那弄来一个木桶,一块硬的像铁片般的粗麻布。
每个夜晚,在妮娜·柯林斯神经质般絮絮叨叨的时候,他就会蹲在黑暗里为她清理身体。
她的一只小腿已经完全腐烂,露出了硬邦邦的骨头。
排泄物在床侧堆着,后背、大腿和臀部全是腐烂的疮、脓和蛆。
难以想象这有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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