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三：从改姓开始 第121节
甚至登机前，牧山河委托何义诚，给其它准备进京祭奠刘盛方的门生故吏打电话，让他们不必前往。这件事，刘家已经决定低调处理，越是这时越不宜兴师动众啊！
第286章 安静送他最后一程（求推收）
民间自古便有‘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说法，对从政多年的刘兴业而言，这些年教出跟带出的门生故吏，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得有多少。
即便有些门生没能得到刘兴业的认可，但这些门生依然感恩他这位恩师。真要在葬礼前登门拜祭，相信刘家也不会阻拦。问题是，此事实在太过张扬。
甚至牧山河觉得，自家父亲配不起这样的葬礼。整个刘家，唯一有资格享受这些门生故吏拜祭的，也唯有老爷子一人。知晓这点，他才会做出这种决定。
或许有人觉得，通过这种方式，彰显一下刘家的实力。可在牧山河看来，完全没有这种必要。真这样做了，一些选择中立跟看戏的家族，反倒会心生反感。
坐在飞机上，听完牧山河的解释，刘盛文极其感慨的道：“山河，难得这个时候你还能这般冷静清醒。看来老爷子说的没错，你若选择从政，或许会走的很远。”
“我对从政没有任何兴趣，或者说我的性格，根本不适合从政。相比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更喜欢快意恩仇。但越是方寸大乱时，我们越需要冷静的思考问题。”
从何成邦那里，牧山河已然得知原本睿智的刘兴业，在听闻儿子身死消息，精气神瞬间垮了下来。很多事情，现在都是何成邦帮忙打理。
可有些事，何成邦一个秘书，又岂敢代刘兴业做决定呢？
正因如此，涉及到一些事情需要做决定，何成邦直接给牧山河打电话。即便刘盛文是刘家长子，但在涉及刘盛方丧事的事情上，还是牧山河做决定更妥当。
等到飞机落地，刚出机场的牧山河一行，就看到提前在机场外等候的何成邦。没过多废话，牧山河一行直接登车，而后直奔刘家宅院而去。
回刘家的路上，牧山河也适时道：“老许，等下你直接回家，不必跟我回去。有事情，我们随时保持电话联系即可。轩子，你们也一样，回办事处休息即可。”
“好！牧少，那有事你招呼！”
没打算带任何外人回刘家的牧山河，最终跟着刘盛文父子回到那幢原本他此生不想踏足的高墙大院。刚一进门，他就看到在院中等候的刘兴业父子。
看到面容憔悴却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的刘兴业，通过传承医术知晓老爷子，怕是这两天都没睡过，牧山河直接上前埋怨道：“您若身体垮了，您觉得谁最高兴？”
“没事！我还撑的住！”
“行了！您撑了大半辈子，有些事也该放手。有他们两个跟我们这些小辈在，也该我们撑起这个家。现在听我的，您先回房睡一觉，有啥事睡醒再说，可好？”
就在刘兴业摇头拒绝时，刘盛文父子也适时上前劝道：“爸（爷爷），您先去休息吧！”
见老爷子很倔强，似乎不愿接受这份心意，牧山河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上手在老人脖颈处按了一下。瞬间感觉眼前一黑的老爷子，便扑倒在牧山河怀里。
看到这一幕，刘盛文跟刘盛军都愣住了，而牧山河则适时道：“老爷子这个年纪，两天两夜没合眼，甚至也没吃东西。再这样熬下去，怕是真会油尽灯枯啊！”
说着话的牧山河，也将目光看向何成邦。这位老爷子的贴身秘书，也苦笑道：“文少，我之前有劝过，可领导根本不听。有时即便躺着，也能听到他长吁短叹。”
“邦叔，你怕是隐瞒了一件事，老爷子最近没少流泪吧？他快八十的人，以前身体虽然还算硬朗。可这种大悲之下，心神损耗极其严重，再不休息就麻烦了。”
知道牧山河会医术，刘盛文也不再多说什么。至于刚回来不久的刘盛军，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侄子。可牧山河的雷厉风行，还是给他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邦叔，麻烦你带路，我先送老爷子回房，顺便替他扎几针。越是这个时候，老爷子越是不能出事。他若此时倒下，恐怕有些人真要背地偷笑了。大伯！”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伯’，令刘盛文丝毫没有反应，甚至愣了片刻才道：“山河，你叫我？”
“大伯，虽然我不愿这样称呼你。但你我之间，本就存在这层关系。做为刘家长子，接下来就劳烦大伯，为我父亲之事操劳。有些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
“从即刻起，除老爷子战友跟同事，其它打算过来慰问或祭拜的人，一律由你出面挡回去。既然父亲的遗体，已经停放殡仪馆，那拜祭之事等火化那天再说。
如果有老爷子的门生故吏，即便是在京城任职的，也由你出面劝他们回去正常工作。父亲出殡那天，我希望除刘家沾亲带故的亲戚外，最好不要有什么外人。”
“山河，这样真的好吗？”
“他只是一介老师，甚至还没做到为人师表。不论他是因何而死，我们都要平静的送他离开。至于其它的事，等办完他的丧事再处理也不迟。江哥！”
又是突如其来的一声称呼，同样愣了半响的刘山江，也表情错愕的道：“你叫我哥？”
“你不是我哥吗？又或者，你觉得这个称呼委屈你了？”
“没有！没有，有事你说！”
“我对你没别的要求，但我知道你性子急，而且眼里揉不得沙子。我希望接下来，你能老实待在家里，帮你爸接待可能过来的客人，但不许你插话。
就算有人给你打电话，或者这些人替你打抱不平，你也要记住，不要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接下来，我们家事情只有一件，安静送他最后一程。”
“这，好，我答应你！”
就在刘山江准备反驳，甚至回来的路上，他都在琢磨想办法，找之前的狐朋狗友，让他们去找周郑两家的麻烦，不闹它个鸡飞狗跳，真当刘家无人吗？
结果令他惊讶的是，这位已经令他敬畏有加的堂弟，似乎提前猜出他回京可能做的事。一番警告过后，虽然让他觉得有些沮丧，但他也意识到，自己做那些事可能会惹祸。
交待完这些，准备抱着老爷子回房的牧山河，很快看到刘盛军表情有些不满道：“山河，你不认我这个二叔吗？”
“现在的你，确实无法令我心甘情愿以长辈身份称呼你。但我希望，这是家族最后一次替你擦屁股。你应该清楚，没这件事，此时你无法安然站在这。”
抛下这番令刘盛军气愤又羞愧的话，牧山河直接抱着老爷子，在何成邦引领下，走进老爷子的房间。至于刘盛军之后怎么看待他，这真的重要吗？
第287章 可以无情 不能无义
得知牧山河跟刘盛文父子已然返回，甚至一起返回刘家，很多人既感意外又觉得很正常。可有关牧山河回程发生的一些事，却依然被不少有心人知晓。
自从刘盛文父子去了马蹄岭农场，牧山河给父子俩安排的事，还是令很多人震惊。尤其是刘家最傲气的刘山江，更是被直接赶去养鹿，每天还要打扫鹿圈。
除此之外，以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刘盛文，竟然跟普通农民一样，每天下地干活甚至当搬运工。父子俩在农场的待遇，让人怀疑牧山河是不是故意整他们。
直到刘盛文负责打理农场的大棚蔬菜，很多人这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折磨，反倒是一种磨砺。如果父子俩真能改变，那刘家将来未必没有希望啊！
但真正令各方惊讶的，还是牧山河通过此番回京的事，已然确认其刘家首位继承人的身份。分配各地的刘家门生故吏，也都知晓这位刘家少当家的存在。
尽管牧山河没有从政，可就他现在展现出来的能力跟财力，很多人都觉得，刘家门生故吏跟其合作，或许效果会出乎很多人意料。
毕竟眼下各省市，都开始以发展经济为主。如果能借助牧山河的资金，或许他们就能拉来投资跟项目。如此一来，他们想出政绩的话，自然会比别人更容易。
拿早前外放出去的何义诚为例，这次顺利继任浑河执政官，就是最好的例子。固然何义诚的能力不错，可他能这么快稳定局面获得认可，牧山河出力甚多。
以何义诚现在的年龄，只要不出什么问题，下一步恐怕就能提拔到省里任职。如此一来，他的仕途肯定会比其它同龄人更有优势，有机会走上职务更高的岗位。
而何义诚，只是刘家门生故吏中，能力跟职务都不算太高的啊！
就在牧山河回归刘家不久，刘盛文以刘家长子身份，开始接待登门拜访的客人。看到明显清瘦却稳重许多的刘盛文，很多人都觉得，这位刘家长子变得不一样了。
反观跟在父亲身边，帮忙招待客人的刘山江，也看不出以前的嚣张跋扈。甚至在陪父亲招待客人时，始终表现的很安静。这种情况，令很多人都觉得意外。
离开时，这些人也感慨道：“看来刘家真要转运了！”
以前很多人都觉得，刘家没什么指望。可现在，看到刘盛文父子的转变，他们也知道只要刘兴业还活着，那刘家依然来的及，未来在京城世家中依然能占有一席之地。
可真正令外界意外的，还是刘盛文代表刘家对外表示，因父亲心神损耗过度，暂时不接待关系普通的客人。所谓普通，自然是指跟刘家没亲戚关系的人。
而刘兴业心神损耗倒下的消息，确实令外界充满担忧。好在许忠义等人过来看望，发现刘兴业睡的还算安稳，他们也没好继续打扰。
至于回归刘家不久的牧山河，给刘兴业扎过安神针，确认能让他睡上至少八小时，临走时他又取出一根野山参跟药材，交待何成邦将其煎成安神汤。
“邦叔，等老爷子醒来，记得让你喂下汤药。这是一周的药，我都已经配好，你只需安排人将其煎好，每天按时让老爷子服下，便能确保他安心入睡。”
“好！牧少，你不待在家？”
“我有更应该去的地方！虽然他对不起我跟我母亲，但他毕竟给了我生命。无论出于何种理由，我有责任跟义务，替他守灵送他最后一程。”
儿子替父亲守灵，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按民间习俗，明天刘盛方就要被火化，而牧山河真正能替父亲守灵的时候，也唯有今晚，他又怎么可能不去呢？
得知此事，刘盛文跟刘盛军也不好阻拦什么。做为兄弟，他们自然不好去守灵，那怕刘山江这个侄子，他虽然有意想去陪，却也被牧山河给拒绝。
其它关注刘家的势力，得知牧山河离开刘家去了殡仪馆，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正如别人所说，刘盛方可以无情，但牧山河不能无义，因为前者是父，后者是子！
抵达殡仪馆，看到躺在冰棺里的刘盛方，虽然尸体被收敛过，可依然能看出，他是脑袋着的地。所以此刻，他面部依然显得有些模糊。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似乎也知道牧山河的身份，略显小心的道：“刘少，我们入敛师真的已经尽力了，还请你见谅！”
“不必抱歉！能收拾到现在这个样子，入敛师确实尽力了。这两天，劳烦诸位了。接下来，我会守在灵堂，诸位可以去休息。真的非常感谢！”
行礼致谢的牧山河，随即示意跟来的孙轩，递上做为逝者家属的慰问金。虽然工作人员觉得不好收，可在孙轩的坚持下，他们最终还是收下这种特殊的慰问金。
尤其帮忙入敛的工作人员，拿到的慰问金最多。看到牧山河没生气，也表现的如此通情达理，两名联手帮忙给刘盛方做入敛的工作人员，也显得长松一口气。
待换好孝服，牧山河跟普通人家的孝子一样，先焚香祭拜，而后跪在灵堂前，安静往旁边的火盆里烧纸。反观孙轩等人，从始至终都守在灵堂外。
等到许思文闻讯赶来，同样以晚辈子侄之礼，给刘盛方焚香跪拜行礼，牧山河也以家属身份上前致谢。而后道：“老许，有心了。今晚，你还是回家吧！”
“咋嘀？不认我这个兄弟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今晚的话，我想跟他安静的待一晚。如果你有心，明天过来送他一程，我就心满意足了。对了，我妹妹她们是不是也会过来？”
“嗯！念佳给我打过电话，傍晚落地的飞机。”
“那就让她们明天过来，你把她们安排到我购买的四合院。暂时的话，别让她们跟刘家人接触。有什么事，等明天葬礼结束之后再说。”
“行，那你自己多保重。你一路上，好像也没吃什么东西，真没事？”
“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如果真撑不住，我会及时调整的。”
见牧山河都这样说，那许思文也没勉强。反正有孙轩等人守在外面，真有什么突发情况，他们也能及时处置。此时给对方一点个人空间，或许更有利于他缓解压抑情绪啊！
第288章 家有主心骨了
等到夜幕降临，昏睡八小时的刘兴业，在刘盛军的守候下终于醒来。刚醒来，刘兴业还有点懵。直到回忆起之前的事，他也忍不住浮出一丝苦笑。
可内心深处，他很清楚牧山河那样做，就是希望他能好好睡一觉。看到守候在床边的儿子，他随即道：“我睡了多久？山河人呢？”
“爸，你睡了将近八小时。山河把你弄睡后，又给你扎了针，跟何秘书交待了一些事，他让大哥负责主持家里的事，他自己去殡仪馆给老三守灵了。”
“那你跟我说说，我睡着之后，他是怎么安排的？”
面对询问，刘盛军也不敢隐瞒，把牧山河交待刘盛文父子的话全部复述了一遍。听完后，刘兴业也很欣慰。可看到儿子有些失落的表情，他随即猜到是因为什么。
坐在床头，刘兴业也很直接的道：“他没喊你二叔？”
“嗯！他甚至还教训了我一顿，但我突然觉得，他说的话虽然难听，可都是实话！”
听到儿子有些沮丧说出这些话，甚至把牧山河不喊他二叔的理由也说出来，刘兴业也很认同般道：“他说的没错，你这些年确实不像话，这次没老三你也没这么快出来。”
尽管这番话，不似之前高声呵斥，可刘盛军反倒觉得心里越发难受。甚至带着哭腔道：“爸，我真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能换回老三，我宁愿坐一辈子的牢！”
“等这件事结束，你也辞职吧！以你的能力天赋，清水衙门你都待不住。”
“好，我听你的。爸，以后我一定改。我要是再胡来，你就送我进去，我绝对不埋怨你！”
能听到刘盛军说出这样的话，刘兴业心里确实很欣慰。可想到儿子这番转变，是小儿子付出生命换来的醒悟，他又觉得无法高兴起来。
等父子俩交谈完，何成邦也适时端来一碗药，轻声道：“领导，这是孙少爷亲自配的安神汤。他交待过，等你醒来必须喝一碗，而且接下来要连喝七天。”
“安神汤？那小子特意交待的，行，我喝！”
没过多犹豫，醒来后的刘兴业也非常清楚，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能倒下。唯有他活的，甚至活的越久，能给予这位孙子的庇护就越多越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