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三:从改姓开始 第120节
合乎规矩的交锋,谁也挑不出什么理来。刘家能找周家麻烦,周家反击也很正常。前提是,不要让对手抓到把柄。在感情问题上,刘盛方确实经不起调查。
那怕他自认,从未强迫任何一位交往相处过的女性。可在这些女人,面对一定诱惑时,她们选择反咬一口,也是很正常的事。谁让刘盛方,不懂洁身自好呢?
虽然刘盛方做人做事都很失败,可在一些大事上,他却丝毫不糊涂。被单独关押接受审讯那刻起,他何尝不知道,有人想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当得知负责审讯他的案件负责人,竟然是那位给他戴原谅帽妻子的借种对象时,刘盛文难得表情有些复杂道:“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吗?”
在刘盛方看来,他为了娶入学便喜欢上的周欣芳,恨心做出抛妻弃子的决定。他何尝不知道这样做,会换来何等骂名,可他依然还是选择这样做了。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令他深爱的女孩,为了所谓的颜面,又或者嫌弃于他,最终在外面找了一个人怀上孩子。刚开始,他跟父亲都很高兴,觉得刘家终于有后了。
但令刘盛方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因为多年未能怀孕,妻子为了顾及她自己的面子,竟然背着他去找别人借种。而他,也偏偏查出彻底失去生育能力。
尽管早在回京前,他从牧山河母亲嘴里听到过,但他始终不愿相信,甚至怀疑牧山河母亲不想继续给他生孩子。若非如此,他跟牧嫣然结婚多年,岂会只有一个孩子呢?
面对审讯人员极其温柔又残酷的失眠审讯,刘盛方难得骨头硬了一回。可当他知道,负责调查他的人,竟然是周欣芳借种的对象,他终于撑不住了。
“既然我已经活成别人眼中的笑话,那我就让世人,我刘盛方也有血性!”
在所有人没想到的情况,刘盛方借上厕所的机会,毅然从厕所窗户一跃而下。而他所在的审讯室,竟然设在八楼之上。本就疲惫不堪,还径直落地,其结果不言而喻。
当负责看押的审讯人员,听到厕所内传来的动静,已然来不及阻止。等看到落地后一动不动的刘盛方,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彻底完蛋了。
“怎么会这样?那些人不是说,这家伙是个软蛋没血性吗?”
“别愣着了,赶紧打电话。这下,我们怕是都不会有好下场。”
而事实,也如两位看守人员所想的那样。当主导此案的男人,接到手下打来的电话,整个人瞬间惊恐的道:“什么?刘盛方跳楼了?你们怎么看的人?”
当他得知刘盛方已然当场毙命,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不光是他,甚至连带他所在的家族,都将在刘家怒火下烧成灰烬。他更不会想到,刘盛方会有如此血性。
果不其然,就在他准备请家里老人,试图把此事影响降到最低时。几名内部人员,在他领导的带领下,直接闯进他办公室,扼令其停职接受审查。
没出这事,他领导可以看在他确实优秀且有背景的情况下选择中立。可刘盛方一死,那怕他们程序合法,但终究无法解释清楚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弃车保帅,他做为案件负责人,他不负责谁负责呢?
第284章 明明好恨却想哭
接到深夜从京城打来的电话,原本已经休息的牧山河,也瞬间没了任何睡意。不管他心里如何怨恨那个人,可得知这个消息时,他还觉得这怎么可能。
可打电话的人,是那个人的父亲。涉及这样的事,谁会开玩笑呢?
“您节哀!给我两天时间,我会亲自送他最后一程。”
“好!如果他知道,你最终还是愿意来送他,我想他会开心的。”
给牧山河打电话的人,自然就是牧山河的爷爷,刘盛方的父亲刘兴业。做为儿子,牧山河怨恨这位父亲,把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折腾的仅剩他孤独一人。
做为父亲,刘兴业埋怨儿子不成器,那怕给他诸多机会,可他依然不成器,没能体会他这位老父亲的难处。可这些怨恨跟埋怨,此刻都将化做愤怒跟悲伤。
同样得知消息的许思文,整个人都傻眼了。震惊半响才道:“爸,这事是真的?”
“你觉得,这种事能开玩笑吗?不光你觉得难以置信,其它人何尝不是如此?虽然很多人都知道,郑家那个家伙是被冤枉的,可抓捕跟提审都是他负责的。
现在刘盛方纵身一跃,他就算浑身长满嘴都解释不清楚。郑家那位,原本还想去刘家赔礼道歉。很可惜,刘老连门都没对方进,这个时候道歉已然没有意义。”
“是啊!原本只想整周家,没想到把郑家也给牵扯进来。看来周家那个女人,跟她弟弟一样,真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现在担心的是,老牧得知消息会做何反应。”
“你觉得山河会替他父亲报仇?”
“爸,山河怨恨他父亲是真的,可不代表父亲被人害了,他还能无动于衷。父亲在,那怕从今往后再无往来,可至少还有念想。父亲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虽然很多时候,牧山河都自嘲是个孤儿。可知晓他身世的人,都知道他父亲尚在人世。可现在,他真的成了孤儿,成了一个无父无父的可怜人。
彻夜无眠的牧山河,同样想象不到,因为他的重生,导致这个不愿提及的人,发生如此变故。这也意味着,他的重生确实在改变很多人的人生轨迹。
尽管这一点他早就清楚,却从未想到,会送走这世上跟他最亲近的至亲之人!
站在寂静的院子里,仰望长空的牧山河,感受着心中难以言语的苦涩之味道:“妈,我真的好恨他。可知道他走了,我为何会这般难受甚至想哭呢?”
前世即便牧山河不在跟刘家有所往来,可这位让他恨了一辈子的父亲,依然活的好好的。即便要在监狱服完剩下的刑期,可他至少还活着。
反观现在,因为他要报复周四海,而周家联合郑家开启反击,却让刘盛方遭殃。虽然牧山河也不相信,刘盛方有这样的血性跟勇气,可事实摆在眼前,他真的走了。
回想前世他被接回京城,父子俩一见面便互相讨厌。而牧山河也不争气,沦为笑柄的同时,他也成为别人眼中刘家又一个废物。
可这一世,牧山河已然成为刘家遗落在外,唯一的麒麟子,做为父亲的刘盛方,也瞬间成为别人眼中不识货的主。他的名声,更是烂到成为别人嘴里的笑柄。
活着是个笑话,突然萌生死志,打算一了白了,其实也很正常。前世周欣芳生下一子一女成为刘家人,不是刘家血脉的消息,也是刘盛方入狱后才发现的。
反观这一世,因为牧山河是重生归来,提前知晓这个秘密,甚至隐晦的揭穿这个秘密。放弃麒麟子,一片真心却换来一顶原谅帽,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只是这些负面情绪,都被刘盛方压抑下来。通过其它方式,装出一付无所谓的态度。而刘盛方最后纵身一跃,或许也是知道,这是他唯一洗清笑话的方式。
甚至牧山河能轻易的猜到,刘盛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刘家从沦为笑柄的地位,变成令人同情的存在。这也算是,他身为刘家子给家族唯一的回报。
事实也跟刘盛方想的一样,原本同样在接受审讯的刘盛军,很快被解除审查。而给出的理由,就是他那些问题查无实据。被放出时,刘盛军还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他很清楚,调查人员查到的那些事,有些他确实做过,只是他不愿也不敢承认。选择沉默的原因,便是知道父亲不可能真的坐视不理。
但让刘盛军震惊的是,当他回到家看到挂起的白灯笼,整个人瞬间一激灵道:“何秘书,这,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老爷子出事了吧?”
“军少,方少走了!”
“什么?老三走了,什么意思?我弟弟怎么了?”
等到何成邦将刘盛方纵身跃下八楼的消息告知,刘盛军瞬间瘫坐在地上,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小方怎么可能会死呢?”
看着刘盛军瘫坐在地哭泣,何成邦也清楚这两兄弟关系最好。说他们臭味相投也罢,但血浓于水的血缘关系摆在那。而且两兄弟,早年真的相依为命。
相比大哥刘盛文,在父亲被调查下放已经成家并工作。那时刚成年的刘盛军,则负责照顾未成年的弟弟刘盛方。当年刘盛方下乡当知青,其实也是代替哥哥刘盛军。
因为那时的政策,就是两兄弟必须去一个。考虑到刘盛军当时正在谈婚论嫁,已然成年的刘盛方主动提出,由他代表刘家下乡当知青。
在刘家陷入悲伤之时,周家与郑家情况同样差不多。原本之前愿意帮衬的家族,在得知刘盛方纵身一跃身死后,瞬间跟他们划清界限。
这样做不是顾及刘家后续的报复,而是因为两家人坏了规矩。虽然刘盛方的身故,不是任何人希望看到的。但事情已经发生,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别看眼下刘家无暇报复两家,但火力全开的许家,也在不断折损两家的力量。因为这件事,同样涉及到许家。可谁也没想到,最终让刘家损失了一位继承人。
最关键的是,这位继承人还是许家打算倾心结交之人的父亲。倍感自责的许忠义,在此刻也难掩心中怒火,打算耗费家族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人脉跟关系,势必重创周郑两家。
即便以许家能力,无法将两家彻底击垮。但许忠义相信,等那个年青人回归京城,刘家掀起的报复,或许会是击溃周郑两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285章 不该因私废公(六更求订)
都说‘人死债消’,任何怨恨在得知消息那刻,似乎都显得不再那般重要。待在寒风凛冽的院子里,重生至今的牧山河,首次没了坚持修行的兴致。
当许思文接到孙轩打来的电话,希望他能劝劝在院子里吹冷风的牧山河时,许思文有些无奈的道:“让他冷静一下吧!这个时候,他应该不希望我们打扰。”
即使身边所有人都知道,牧山河不待见抛弃他母子的父亲。可眼下父亲走了,什么仇啊怨的都不重要。除非牧山河真的铁石心肠,否则又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只是天生要强的牧山河,不想别人看到他悲伤的表情,借寒风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至于哭泣,重生归来的牧山河已经发过誓,不会再轻易掉眼泪。
因为他知道,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搏不来任何人的廉价同情心!
尽管知道劝不了,可许思文依然连夜赶到孙轩等人的住所。看到站在清理过积雪院子里的牧山河,他也没上前打招呼,而是陪着孙轩等人默默守候。
虽说这件事,怪不得任何人。但许思文依旧觉得,刘盛方的死跟他们,其实也有一定关系。如果不是他们实施反击,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但事情已经发生,再去纠结这些,已然没有任何意义。至少许家在这件事情上,会毫不犹豫且坚决的跟刘家站同一战壕。这种家族争锋搏奕,有时也少不了流血。
等到天亮后,始终一动未动的牧山河,看着天际即将跃出地平线的太阳,终于开声道:“轩子,通知所有人开会!老许,啥时来的?”
“都来几小时了,你才发现啊!没事吧?”
“没事,吹吹冷风冷静一下,其实也挺好。等下,你跟我回京还是?”
“我东西都收拾好了,而且已经让人订了最早一班的火车票。”
“谢谢!”
见吹了一夜冷风的牧山河,似乎没出现什么问题,许思文等人也长松一口气。等到负责边贸交易的各位负责人,陆续抵达牧山河的住所,众人也随即开会。
那怕事情已经发生,可牧山河依然不想中止目前的交易。虽然他停止边贸交易,任何人都不会指责什么,那怕许思文听完安排,也觉得有些意外。
可牧山河很直接的道:“老许,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冷静,不能方寸大乱。你我都清楚,咱们现在的生意,已经不单单只是赚钱,而是很多人都重视的公事,明白吗?”
“明白了!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如果我不愿意受这种委屈,即便刀斧加身也休想。可既然已经做了这件事,那我们就尽量把它做好,不要让那些有心人,找到攻击我们的机会。”
“嗯,你放心,这件事我爷爷已经派人在查。有一个算一个,等我回京后,我会慢慢跟他们清算。干啥啥不行,添堵第一名,有些人确实要好好敲打一下了。”
难得流露出一丝杀气的许思文,连同那些跟周四海合伙给自己制造麻烦的人都给恨上了。而这一点,其实参与制造麻烦的那些人,心里已然非常清楚。
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明明只是周家跟那些人,打算跟许刘两家的小辈添点堵。可最后,事情会闹到现在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甚至有人为此丧命。
最关键的是,即便刘盛方最后被定罪,相信他的罪行也罪不致死。可现在的问题是,他还没定罪就身死。不论是何缘由,上面都不可能坐视不理。
更令周郑两家担忧的是,事情发生后很快有老领导,极其不满的道:“整不了人家儿子,就整人家父亲,甚至还想整人家的爷爷。有些人,还以为是十几年前呢!
想想人家两个孩子,每年冬天奔波在边境线上,辛辛苦苦给国家兑换急需的物资。不帮忙倒也罢,还想办法给人家添堵。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啊!”
虽然这些话,只是老人们私下会谈时说出来的。可知晓此事的人都清楚,有人对周郑两家的行为极其不满。更有人直言,此事着实令人心寒。
要知道,前番离京的牧山河,还以个人名义捐赠组委会五千万。如此大手笔的捐赠,没索要任何的好处。可现在,有人在他们眼皮底下整死他的父亲。
不管牧山河跟刘盛方关系是好是坏,人家是两父子,这是谁也抹杀不了的事实。这些打抱不平的话传出来,郑家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却没任何弥补的机会。
同样感觉难以置信的,还是接到电话同样一早启程赶往机场的刘盛文父子。那怕刘山江也不待见这位小叔,可得知对方身死,他同样显得极其震惊。
呆滞半响才道:“爸,山河知道吗?”
“这种事,你觉得老爷子会瞒着他吗?”
“谁干的?”
“郑家的郑旭阳!”
“什么?就是那个姘夫?郑家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自从知道刘盛方娶的老婆,怀了郑家人的孩子,刘家人一直觉得受到羞辱。可偏偏那个时候传出,刘家人早就知道刘盛方没生育能力,却依然隐瞒这个事情。
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周家为女儿出轨找的借口。偏偏那时刘家一地鸡毛,不想招惹过多是非,最终选择忍气吞声。可这种做法,还让人觉得刘家真的好欺负呢!
等到刘盛文父子抵达省城,不少得知消息的刘家门生故吏,也打算过去送别一番。可当牧山河抵达时,他却非常直接道:“多谢诸位叔伯好意,但诸位不该因私废公。”
随着牧山河说出这番话,跟其最熟悉的何义诚想了想道:“山河,你的意思是?”
“诸位今日能来,我代他跟老爷子,感谢诸位的一番心意。可这件事,我之前已经跟老爷子通过电话,不想大肆张扬。所以,诸位还是工作要紧,回吧!”
弯腰行礼致谢,这些跟刘家关系密切的门生故吏,自然也要尊重牧山河的意见。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老领导刘兴业,已然决定让眼前这个年青人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