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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此多骄 第164节

不想焦顺却抢先道:“下官是想寻两个不相干的,赶紧去报官!”

“报、报官?”

陈永鹏刚积聚起来的气势,登时又化作了迷茫,脱口问:“你想做什么?”

“大人糊涂了不成?”

焦顺肃然向皇宫的方向一拱手,正色道:“太祖御赐的至宝在工部失窃,这天大的事情,自该赶紧去顺天府报案,让他们调派精干人手速来侦破此案!”

“去、去顺天府报案?”

陈永鹏愈发傻眼了,他原是想强行栽赃焦顺拿了自己的玉佩,当着众人耻笑这贪鄙奴才上不得台面。

谁成想一照面,焦顺竟就要把事情闹到顺天府去,还把那玉佩说成了什么‘太祖御赐至宝"。

有心解释一下吧。

可方才自己已经认下是御赐之物,却怎好再当众改口?

但若是不解释,任由焦顺把事情捅到顺天府,那顺天府又当真以为是‘御赐至宝"遭窃,全力侦查起来,这自导自演的把戏又该如何收场?

正骑虎难下,却听焦顺又扬声道:“司务厅上下人等,立刻到院子里聚齐,本官数到十,若有拖延不从的,便视作嫌犯交由陈主事处置!一、二、三、四……”

眼见司务厅的官吏、书办、杂役,都从四下乱糟糟涌出,陈永鹏愈发的头大,忙扯住焦顺问:“焦大人,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八、九、十!”

焦顺不慌不忙的报完数,然后假意压低嗓音,用周遭可以听见的音量道:“陈主事带着这么些人手,气势汹汹闯进衙门里,想来必是笃定贼人就在司务厅内,既如此,自要防着他们狗急跳墙,趁机掩藏甚至毁掉那御赐至宝,故此下官才要将他们集中起来看管。”

顿了顿,又十分认真的道:“等顺天府的人到了,再由他们将昨夜曾来过衙门的,也都全部押来审讯——为了防止贼人托亲友销赃,最好把今晨曾与他们接触过的亲朋好友,也一并拿来审问!”

“这、这也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吧?”

陈永鹏方才气势汹汹找到司务厅里,巴不得闹的越大也好,最好工部上下都来围观自己羞辱焦顺。

但眼下……

他却反而担心事情闹大了无法收场,只能硬着头皮劝解焦顺道:“若真是衙门里人偷……藏了那玉佩,还是家丑不可外扬的好。”

他甚至都不敢说‘偷"字了,临时改成了‘藏"。

“这怎么成?!”

焦顺却是一脸的正气凛然:“御赐至宝,怎能等闲视之?!如今既是我在这司务厅里当值,那自焦某以下,必要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给陈大人、给齐国府、给太祖爷一个交代!”

什么至宝、什么交代!

那就是个普通的玉佩罢了!

陈永鹏一张脸涨的猪腰子仿佛,心下百般后悔不该夸大其词,以至被焦顺捏住了痛脚。

面对焦顺再三的催促,他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也、也未必就是遭了贼,或许是谁捡了去,又或是我不慎落在了偏僻处。”

现如今,陈永鹏已经不奢望再拿这事儿栽赃焦顺了,只想着赶紧结束这一场闹剧,免得真被焦顺告到顺天府去。

焦顺心下得意,面上却露出诧异之色:“陈主事的意思,是要先找一找?”

“对对对,先找找、先找找!”

陈永鹏满口迎着,同时朝身侧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的微微点头,当下就要带着齐国府的人四处‘搜寻"玉佩。

“且慢。”

谁知焦顺却又拦下他们,吩咐道:“去灶上弄些细煤灰来——若不够细,就尽量砸碎些。”

说着,又向陈永鹏解释道:“为免贼人浑水摸鱼,偷偷把赃物抛出来脱罪,咱们先找几个被搜过身的,拿簸箕在各屋里把煤灰扬匀了,然后再派几个身上干净的去搜——若果真找到了,也千万不能直接拾起来,速来请我和陈大人过去验看,瞧那上面可有灰尘,周遭有没有异状!”

这狗奴才怎恁多的花样?!

陈永鹏原本紫涨的脸庞,一时又阴沉的锅底仿佛。

他方才就是想让手下随便选个偏僻处,谎称找到了玉佩,结束这一场虎头蛇尾的闹剧。

可按照焦顺这样的做法,这法子却如何用得?

他一咬牙,强笑道:“也用不着这么麻烦——我如今想来,倒没准儿是丢在家里了。”

“不会吧、不会吧?!”

焦顺闻言的夸张叫道:“难道陈主事竟未曾在家中翻找过,就直接带着人来衙门里兴师问罪?难不成在陈主事心中,这司务厅实是藏污纳垢的所在?”

“怎么会!”

陈永鹏忙又改口道:“我自是已经在家翻找过了,只是仓促间,也未必有那么仔细。”

“原来如此。”

焦顺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又喧宾夺主的道:“那也不用急着回去,来都来了,先将这司务厅搜一遍再说——你、你,还有你……”

说着,他抬手随便点选了几个豪奴,不容置疑的下令:“脱衣服!”

那几个豪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倒有一半怒视焦顺。

“啧。”

焦顺见状,啧啧有声的摇头道:“都说主辱臣死,如今御赐至宝失窃……”

陈永鹏忙道:“未必就是被偷了!”

焦顺笑着横了他一眼,改口道:“如今御赐至宝失踪,正是表忠心的时候,尔等却怎么一个个推三阻四的?”

说着,他又认真对陈永鹏道:“陈主事,既然你府上的家丁都不愿意为主人分忧,要不咱们还是找顺天府的人来吧,”

陈永鹏与他四目相对,直恨的牙根痒痒,有心怒斥这刁奴几句,可又担心他打着‘御赐至宝"的名头去报案,最后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脱衣服!”

这一声令下,那些豪奴们便成了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的开始宽衣解带,不多时那雪地里就多了几个衣衫单薄、瑟瑟发抖的‘可怜之人"。

先前陈永鹏兴师动众的找上门时,司务厅的人都想着要看焦顺的笑话,却不曾想最后看到的却是这般奇景。

拼命忍耐,还是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几个豪奴羞恼的梗着脖子怒视,却很快又在寒风中冻的缩起了脖子。

焦顺让栓柱领着几个司务厅的书办,挨个搜查了一遍,确认他们身上并无什么玉佩,正好灶上也送了煤灰过来——簸箕不够,又临时拿了几个洗脸盆充数。

挨个派发好‘装备",焦顺便下令道:“开始吧——都给我撒匀了,待会儿我派人进去监察,若是有偷女干耍滑的,就算本官肯饶你们,陈主事这苦主也断然不肯!”

陈永鹏听他到这时候,还拿自己当靶子消遣,愈发咬的牙齿咯咯作响。

那几个豪奴无奈之下,只能瑟瑟发抖的进到各处播撒煤灰。

这进去的时候都是白生生的,等再出来却个顶个变成了昆仑奴。

人群中禁不住又爆发出一通哄笑。

这回那些豪奴却是连瞪人的心气儿都没了。

陈永鹏见此情景,脸上也是火辣辣的难堪不已。

眼瞧着焦顺又要下令,让余下的豪奴们脱了衣服接受检查,陈永鹏跺脚咬牙道:“焦大人如此精明,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都交给你就是,本官且先回去仔细找一找!”

说着,领着两个为首的管事,头也不回的去了。

被抛下的豪奴们面面相觑,却也只能任凭焦顺摆弄。

而焦顺给那些豪奴铺排好差事,就转眼看向了正交头接耳、谈笑风生的司务厅官吏杂役们。

你焦大爷的热闹,是那么好看的?

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唤过为首的两个八品司务,吩咐道:“等里面搜完了,别急着收拾,陈大人若是在家里找不见,说不定还要来亲自搜一遍呢。”

两个司务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的问:“大人,那咱们又该如何处置公务……”

“这有什么难的?去抬几张桌子出来,就在这两下廊上办公便是!”焦顺不容置疑的道:“这一边办公一边赏雪,岂不雅哉?”

说着,他又喊来几个刚套上衣服的‘黑奴",吩咐道:“快去杂工所,把本官的逍遥椅抬来。”

转头又命栓柱备好了手炉、脚炉。

不多时,在两侧廊下瑟瑟发抖的司务厅官吏杂役们,就见焦大人寻了个背风的所在,摆开了逍遥椅、翘起了二郎腿,裹着毛料大氅、坐拥手炉脚炉,优哉游哉的看起了邸报。

两个司务见此情景,哪还不知焦顺是刻意敲打?

心下虽是暗骂不已,却摄于方才焦顺谈笑间,便令陈衙内折戟沉沙的手腕,非但不敢提出半句抗辩,反竭力安抚手下的官吏,生怕再给焦顺发飙的机会。

就这般直到正午时分,那陈永鹏才让差人送来消息,说是那‘御赐至宝"已经找到了。

两个司务如蒙大赦,忙请示焦顺可要收拾出屋子,好让众人搬进去办公。

却听焦顺打着哈欠道:“急什么?说不定陈大人还丢了别的呢——不过明儿就不是我在这边儿当值了,该怎么收拾都听……对了,今儿告假的是那位大人?”

一个司务苦着脸回道:“是都水清吏司的钱主事。”

“那就等钱主事明儿来了再说!”

焦顺说着,环视了一下周遭,扬声道:“若不让钱主事亲眼瞧一瞧这景致,他却如何知道本官今日顶班的艰辛?”

话音刚落,廊下咬牙切齿的动静就连成片,内中还杂了几声喷嚏。

第170章 煤油灯与家长里短

本着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的准则。

焦顺先让司务厅各色人等冻了一上午,到中午又特地使钱让灶上做了顿驱寒的酒菜热汤。

且还暗中指使几个帮厨,把上午那出大戏三的剖析了,将众人一多半怒气引导到了司务厅内应和陈永鹏等人身上。

到了下午,又‘开恩"允许他们将两厢拾掇出来办公。

当场就有几个贱皮子对此感激涕零,心说这焦大人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样,行事粗鲁蛮横不讲道理,面对那陈主事不卑不亢也还罢了,就连迁怒人都懂得适可而止。

且不提这几个斯德哥尔摩患者。

却说午后【下午一点】,又添了条褥子的焦顺,正在廊下眯着眼假寐,忽就听有人大步流星直奔自己这边。

抬眼一扫量,却是刘长有带着徒弟赵九斤风风火火赶了过来。

“你今儿不是不用当班吗?”

焦顺不等他走到近前,便翻身坐起问道:“莫不是所里出了什么岔子?”

“大人放心,所里一切都好。”

刘长有急忙解释:“是南边儿送水……煤油的到了,这事儿一向是卑职在负责,于是下面人专程寻了我来——卑职方才领着九斤试了试,先前赶制出来的煤油灯倒还算堪用,就想着过来向大人禀报一声。”

说着,示意赵九斤奉上一大一小两只煤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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