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武仙:从下海采珠开始 第467节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裴兄痛快!”
陈浊耸了耸肩,放下酒杯。
“那地方叫大善庄,是慈母教在清河的总坛。
我得到确切消息,里面至少坐镇着一位三练高手,而且...手上功夫不差,并非是钱光耀那种只知道吃干饭的庸手。”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裴元庆。
“我本来是打算自己去探一探的,不过转念一想,裴兄天生神力,又是一身横练筋骨。
这种硬碰硬的场面,若是少了裴兄,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当然,若是裴兄怕了,或者是令尊管教得严,不敢去那种龙潭虎穴,那就当我没说。”
说罢,陈浊放下酒杯,作势欲起,一副转身就要走的模样。
“站住!”
裴元庆一声暴喝,几步跨过桌子,拦在陈浊面前。
一张猴脸涨得通红,显然是被陈浊那句“怕了”给刺激到了。
“放屁!小爷我会怕?
这天下之大,除了义父的书房,还没有小爷我不敢去的地方!”
他一把抓起地上的巨锤,扛在肩上,满眼热切。
“什么狗屁大善庄,什么三练高手!
敢在小爷面前装神弄鬼,看我不一锤把他砸成肉泥。”
“少主!”
一旁的玄伯终于坐不住了,急忙上前阻拦。
“不可鲁莽!
这慈母教...来路不明,背后不知道有什么牛鬼蛇神。
主上先前特意叮嘱过小人,叫您暂时不要同他们起了冲突。”
说着,还抬头深深看了陈浊一眼,其中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显然,这老仆是看穿了陈浊的激将法。
“陈统领,我家少主年少单纯,你这般算计,未免有失磊落吧?”
陈浊迎着玄伯审视的目光,脸上笑容不变,只是淡淡道:
“老人家此言差矣。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武人的本分,我只不过是看裴兄气度不俗,颇有古之豪侠的气概,这才来知会上一声,相邀同去。
来与不来,都在他一念之间,何来算计一说?
况且,裴兄神力盖世,若是连区区几个邪教妖人都怕,传出去,岂不是坠了燕大总管的威名?”
“你——!”
玄伯气结,这小子嘴皮子当真利索,句句都往燕折峰的名声上引,让他根本无法反驳。
“行了,玄伯你别说了!”
裴元庆不耐烦地一挥手,直接打断了自家老仆的劝阻。
“义父是义父,我是我!
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的,累不累?
小爷我就知道一条,谁拳头大谁有理!
那帮神棍既然敢在这地界上撒野,还正好撞在小爷手里,那就是他们倒霉!”
他转头看向陈浊,眼中闪过一丝挑衅。
“姓陈的,这事儿我应了!
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到了地方,发现你是在诓我,没有所谓的高手......
哼!那你这顿打,可就别想跑了!”
陈浊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他的威胁,只是伸出一只手掌。
“一言为定。”
“啪!”
裴元庆重重地跟他击了一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今晚子时,城南门外,不见不散!”
“得嘞。”
......
夜色深沉,月黑风高。
城南十里坡,一片荒芜的乱葬岗旁。
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汇合在一处。
陈浊换了一身紧身夜行衣,方便出行。
而在他身旁,裴元庆虽然也换了身深色衣衫,可那两柄标志性的巨锤依旧扛在肩上,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扎眼。
“喂,咱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裴元庆压低了声音,虽然嘴上说着不怕,但那种做贼般的刺激感,还是让他显得有些兴奋。
“不然呢?难道还要递拜帖?”
陈浊瞥了他一眼,目光投向前方不远处那座在夜色下若隐若现的庄园。
大善庄。
这座曾经的前朝王爷别院,依山而建,地势险要。
如今被慈母教占据后,更是经过了一番改造,四周筑起了高高的围墙,墙头插满了火把,将整个庄园照得通亮。
隐约可见一队队手持兵刃的教众在墙头巡逻,戒备森严,俨然一副军事堡垒的模样。
“啧,这帮神棍,排场倒是不小。”
裴元庆咂了咂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但能拦得住旁人,可却拦不住小爷我,看我......”
“别急,先摸进去看看情况。”
陈浊一抬手,按住他蠢蠢欲动的肩膀,低声道:
“这大善庄内里不知多大,里面又藏有多少贼人。
若是硬闯,动静太大,全都惊动了,便是裴兄你实力惊人,怕也双拳难敌四首。
咱们先找个薄弱处溜进去,探探虚实再说。”
裴元庆虽然不耐烦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径,但也知道陈浊说得有理,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两人收敛气息,借着夜色的掩护,如同两只灵猫般,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围墙脚下。
这围墙虽高,足有三丈有余,但对于他们这种级数的武夫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阻碍。
瞅准了巡逻队交替的空档,陈浊脚下发力,身子一跃。
随后脚尖在墙面上轻点两下,身形便如壁虎游墙般无声无息地翻了上去。
裴元庆紧随其后,虽然身负重锤,但动作竟也是出奇的轻盈,显然那一身横练功夫并非全是蛮力。
两人伏在墙头阴影处,朝着庄内望去。
只见这大善庄内,原本精致的亭台楼阁大多已被拆毁,改建成了一排排简陋的木棚。
里面则是黑压压的一片,挤满了衣衫褴褛的流民。
即便是在深夜,也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与痛苦的呻吟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与死气。
而在庄园的中心,原本的白玉广场上,此刻燃着几堆巨大篝火。
篝火旁,数十名身着慈母教服饰的精壮汉子正聚在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划拳猜枚,好不快活。
“一棒子畜生......”
裴元庆看在眼里,眉眼一挑,横生出几分戾气。
他虽然被燕折峰养的桀骜不驯,但也并非没有底线。
寻常里即便作恶,也是去向更强者挥锤头,欺负弱者,算什么本事?
“呦,难得,裴兄居然还同情这些流民。”
陈浊升起几分讶异,小声打趣一句。
裴元庆早就领会过他这张嘴,自知说不过,便也不语。
片刻后,两人目光不约而同越过那些喧闹的教众,落在了演武场边缘,一座看守格外严密的小院前。
那里站着两个身穿黑袍,明显地位较高的教众,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陈浊心中一动,凑进了些,凝神细听。
晚风送来了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这批流民的成色...实在是太差了......”
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抱怨道。
“几千号人里,筛了又筛,又用人丹喂养过几番,这才挑出这么几个勉强能用的苗子。
照这个速度,要想凑齐香主所需的数量,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嘘!小声点!”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紧张地打断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