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武仙:从下海采珠开始 第374节
此地不是别处,正是执掌整个濂州军政大权的三军大总管燕折峰府邸所在。
府邸后院,一片极为开阔的园林内里。
奇花异草遍地,珍禽异兽悠然漫步,一派常人生平难见的罕见景象。
园林中心,天穹风云变幻,数不清颜色的流光涌动,交织出一片瑰丽绚烂而奇异的天幕。
下方,一道身着玄色长袍的巍峨身影正负手站在一片空旷处。
双目微阖,一呼一吸间,便引得天地变色,风云倒卷。
吞吐而出的气息,凝如实质。
化作两条白色的气龙,绕着他的身躯盘旋不休,奇异非常。
如此景象,不像是武道修行有成的大武师,反倒是有几分炼气士的影子。
便在这时,一名身着翠绿罗裙的侍女,迈着小碎步,诚惶诚恐的来到园林之外,远远便跪伏在地,声音拘谨。
“启禀...启禀主上,您书房里的‘玄光镜’,亮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天穹上的磅礴异象陡然一滞,继而如同泡影般,悄然消散。
那道巍峨的身影,亦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霎时间,仿佛有两道撕裂天地的闪电在园林中亮起,又瞬间敛去。
其人缓缓转过头,露出一张看似不过三十许,面如冠玉,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脸庞。
一双眸子深邃如星空,仿佛能看穿古今未来,唯有两鬓那几缕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霜银白,方才泄露了他真实的年岁。
“知道了。”
淡淡的三个字,不带半分烟火气。
那侍女却是如蒙大赦,连滚爬地退了下去。
燕折峰缓缓转过身,先前那股不禁意间搅动风云的恐怖气势已然尽数内敛。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儒雅文士,温润如玉。
信步走出园林,穿过重重回廊,来到了那座终年不见天日,唯有烛火长明的书房。
只见其当中的一张桌案上,正有一面青铜古镜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赵元德那张恭敬而忐忑的脸,此刻清晰无比的浮现在镜面之上。
“何事?”
燕折峰走到桌案后坐下,语气平淡。
镜中的赵元德不敢有半分怠慢,连忙将清河郡中发生的一切,以及他们商议的对策,一五一十地禀报了上来。
燕折峰静静听着,脸上古井不波,看不出喜怒。
待他说完,方才不置可否地淡淡道:
“此事尔等自行决断便是。”
说罢,他便欲挥手散去镜中光华。
“总管......”
赵元德还想再说些什么。
可镜面已是光芒一闪,再度恢复了那副古朴无华的模样。
书房内里,重归寂静。
燕折峰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眸光幽深。
“关缨,关天龙那老东西的女儿么......?”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仿佛是在嘲笑某个看不见的对手。
“关家世代受皇室信重,她此番前来濂州,想必是那位新君的手笔。
至于目的......”
他轻笑一声,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新君上位多年,本想大展拳脚,改革诸弊,可却被上上下下的食利之人层层包裹,不得喘息。
不得已之下,方才悍然发动东征,试图以此撕开一道口子。
这事,燕折峰能理解,也支持。
若是换做他在位,说不得做得更过。
只不过......
“千不该,万不该。
你不该把主意打到我濂州的头上!
须知,濂州它姓燕!”
幽然一语,眸光森然。
第238章 代理营主
营帐之内,吐纳练功一夜的陈浊缓缓睁开双眼。
身体当中因为【嚼铁大法】突破,骨骼强健,造血能力增强,进而顺势引发的狂暴气血。
经过一个晚上的平息,现在已经尽数内敛,重归于看似平平无奇的身体当中,丝毫没有显露出什么属于武夫的锋铓。
只不过,这平静也只是表象罢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知道在这幅看似并没有太多虬结肌肉的身躯之下,所隐藏的是多么骇人的力量。
陈浊有种感觉,眼下若是再让他遇到山里那头五百年往上的熊瞎子,他也能和其掰掰手腕。
甚至,付出一定代价后,将其打死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
更重要的是,陈浊还发现自己原本在第六次换血后已然是趋于平缓的蜕变,居然在【嚼铁大法】中成之后再度激烈起来。
一股股更为浩荡、沉凝的血液,源源不断的自那被金铁之气千锤百炼过的骨髓深处涌动而出!
像是先前一次次的换血,可却又有着极为明显的不同。
换血是以外物做催动,以特定的武学功法强行来达成造换新血的目的。
可眼下的这股新生力量,却像是一种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变化。
“好!好!好!”
陈浊一连道了三声好,眼中明光闪烁,灿若星河。
他本来还以为在精怪心头血耗尽后,自己的修行速度会不可避免地放缓下来,需要耗费水磨工夫去慢慢积攒沉淀。
却不曾想到,这中成的【嚼铁大法】,居然是给了他如此一个惊喜!
“吞金食铁,气血自生......
原来,这才是此门功法的真正精髓!”
陈浊心头蠢蠢欲动,有些按捺不住。
与其在这里枯坐,倒不如找个地方好生打磨一番身体当中的变化,将那份保障的力量彻底化为己用。
“去找方烈、厉小棠他们练练手?”
陈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些同僚。
同他们切磋一番,应该也能有些效果。
“不妥、不妥。”
想了想,他摇了摇头。
不是他看不起方烈等人,而是他们目前的实力对于他而言实在是有些不够看。
除了一直隐藏身手,没有展现具体实力的秦霜外。
他们当中最强的厉小棠也不过是换血四次,还不是一练打破天关的那种强横武夫。
实力虽然在武行当中不能说弱,但和自己比起来显然差距不小。
至于剩下的赵广、吴振山之流,那就更不用多说,都是凑数的。
况且也不比自己这个闲人,他们现在可都是忙得很,也不一定有空闲。
这条路走不通,那.....
“有了!”
念头一闪,陈浊顿时有了主意。
起身撩开营帐厚重的门帘,大步流星地朝着山谷工坊的方向走去。
既然没人和他对练,那自己练自己就完事了。
......
工坊之内,热浪滚滚。
工坊之内,热浪滚滚,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陈浊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多波澜,匠人们早已习惯了这位“督造”时不时地前来“巡视”。
他也不去打扰旁人,径直去寻了一处空置的锻炉。
褪去衣物,赤着精壮的上半身。
古铜色的肌肤在熊熊炉火的映照下,流转着一层温润的玉质光泽。
毕竟是人家的地盘,陈浊一时间也没找到合手的锻造锤,索性也懒得找了。
直接夹出一块烧的通红的铁锭,放置在铁毡上。
气血劲力涌动缠绕在双手之上,化掌为锤,一次又一次的交替拍打在铁胚之上!
砰!砰!砰!
沉闷的拍打声在工坊内回荡,每一次掌落,都仿佛有巨锤擂响,火星四溅。
更为奇异的是,伴随着每一次拍击,陈浊的体内深处,竟也隐隐同时响起一阵清越至极的“叮当”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