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武仙:从下海采珠开始 第344节
陈浊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神微眯,将这二人容貌牢牢记下。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
这两人无缘无故的上门挑衅,自己总得讨个说法才是!
“你小子,也是个能惹事的。”
见闹事的人走了,欧平子白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不过这倒是和你家那位关大统领一脉相承,不愧是她手底下的兵。”
陈浊正想解释两句,欧平子却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行了,老夫也懒得管你们这些破事。
就是我这里的东西收拾起来麻烦,最少还得两天时间。
这两日,你小子最好别乱跑,免得被人打死在外面,老夫没法跟人交代!”
第220章 江湖规矩,一言难尽
匠作营外,山风呼啸。
忽而卷起一阵夹杂着沙石的风浪,打的人脸生疼。
钱灼与谢贤不见了来时的豪言壮志,一行人逃也似的狼狈走出营门。
身后匠作营里那片热火朝天的喧嚣,此刻听在耳中,就像是一阵无声的嘲讽直叫人抬不起头。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钱灼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双目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方才与陈浊硬拼一记,那股霸道绝伦的劲力至今还在他身体当中肆虐,消之不去。
眼下整个人的筋骨都像是被打散了一般,混身上下都提不起半点劲来。
可肉体上的疼痛,又哪里比得上心头那股被人当众折辱的憋屈与狂躁?
他钱灼是谁?
十三行钱家的嫡子,天生一副“搬山臂”武骨,自幼便是同辈中的翘楚。
这么多年顺风顺水下来,何曾受过这等鸟气!
一旁谢贤的面子上同样有些挂不住,手里那柄平日里从不离身的折扇,此刻也被他捏得死紧,扇骨几乎要被他捏碎。
整个人看上去,也没了方才那股风轻云淡的世家公子模样。
两人本是一拍即合,自信满满的前来砸场子。
一个为名,一个为利。
但谁能想到,大张旗鼓的闯进来闹将了一番,可最后居然是连场子的大门都没能真正踏进去。
刚见到正主,狠话放出去还没半刻钟,就被人一脚给硬生生踢了出来,狠狠打脸。
也就是这个世界没什么汉末三国,自然也没有关二爷的传奇事迹。
不然的话,其人肯定是对被二爷温酒斩掉的华雄有些共同话题。
无它,太像了!
唯一比倒霉蛋华雄强上一点的,就是他们两个装了逼还活着出来了,而前者却是脑袋掉地。
可即便如此,此事若是被好事之人传了出去。
他们二人怕是真的要沦为整个清河郡城武馆道场年轻一辈里的笑柄,往后出门见人都要矮上三分。
至于说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也不会有人外传。
这种好事,谢贤却是想都不敢想。
方烈此人清河郡城里的人虽然不大看的上,可却也都有些了解。
没办法,出生在大家族里,懂事后家里人给上的第一课,就是要有眼力劲。
懂得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而方烈的话,就是属于后面那一类。
毕竟一个大限将至、寿命不远的四练武夫若是发起疯来,那场面谁也不敢想。
故而在他们这下些大少眼中,方烈也不被他们看的起。
更多的就像是一坨大便,人人都知道他恶心,路过就得绕得远远的
得益于这种关系,方烈不把今天的事情大肆宣扬出去就有鬼了。
“不信,得想办法挽回一下。”
谢贤一手握着折扇拍打着另一只手的掌心,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俨然一副肚子里正在冒坏水的模样。
“福伯!”
不同于他习惯性的找人动手,自己从不涉嫌,一旁的钱灼却是猛然回头,眼中凶光毕露。
仙儿,恶狠狠的对着搀扶着他的灰衣老仆厉声呵道:
“我要他死!
你现在就去,不管用什么法子,我要那个姓陈的小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福伯闻言,那张本就满是苦色老脸上的神情更浓郁了几分。
他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眼神闪烁的谢贤,心中暗骂。
自家这位少爷虽然是骄纵了些,可平时也绝不是是那等毫无理智的蠢货。
今日这般失态,八成又是被这个姓谢的小子在背后煽风点火,当了枪使。
自己方才情急之下接连出手,就已经有些犯了忌讳。
若非是欧平子及时呵止,现在恐怕都不知道如何收场。
此时不见好就收,还要去再硬着头皮去做这种事?
福伯摇了摇头,抓紧钱灼的臂膀。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使不得?”
钱灼怒极反笑,声音颤抖。
“我钱家平日里好吃好喝养着你们,难道就是让你们在这关键时刻对本少爷推三阻四的?”
“老奴不敢!”
福伯把头摇头跟拨浪鼓似得,任凭钱灼如何呵骂,都不松手。
“只是此事干系重大,还望少爷三思。
江湖事,江湖了。
那陈浊虽然出身低微,可他终究是余百川的弟子!”
他抬起头,一双老眼里闪过深深的忌惮。
“余百川当年只是得罪了三仙山的那位剑侯,被迫躲了起来不敢踏出珠池半步,可他人还没死呢!
十余年前,其人横扫清河的场景,那些经历过的老人谁敢说一句忘了?
若是同辈的人出手,将他那个徒弟打趴下,甚至是废了武功,那也只能说是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
福伯脸上露出几分无奈,语重心长。
“可若是......有上一辈的人出手暗害,那便是坏了规矩!
少爷你想想,就连方家的垂垂老矣的那位,我们都忌惮的不行,不敢轻易招惹。
余百川比起他来年岁可还是小的很,他若是再发起疯来,会是何等光景?
届时,别说是家主了,怕是郡守亲自出面也保不住你啊!”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盖脸地浇在了钱灼的头上,顿时让他那股被怒火冲昏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都怪谢贤这混蛋,叫他被一门武典的诱惑冲昏了头脑。
余百川恶迹斑斑,哪怕是有那位剑侯压着,可后者也已经是有十多年没了人影,谁知道现在在哪。
真把这余瘸子惹毛了,旁人倒不倒霉不知道,但他钱灼绝对是首当其冲。
见自家少爷冷静下来,福伯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要老奴说,此事也并非无解。
眼下咱技不如人,这得人,没什么好说的。
可这清河郡城里,技艺高超、又有能耐的年轻人,也不在少数。
而且他们长辈也和余百川不对付,咱们只需要把消息往外一放......”
说着,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瞥了谢贤一眼,其中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这个在一旁煽风点火的狗东西!
自家少爷虽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可这个姓谢的,却更是坏到了骨子里。
暗戳戳地躲在后头,教唆旁人当出头鸟,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谢贤被他看得心头一跳,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又把折扇打开摇了摇,遮掩尴尬。
“谢少爷。”
福伯转过身,对着谢贤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家少爷忽然想起家中尚有些要事要处理,今日便不多留了,改日再叙。”
说罢,他也不管钱灼是否愿意。
上前一步,半是搀扶半是强迫,连拽带托的就将自家少爷朝着郡城的方向带去。
钱灼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可见福伯态度坚决,又想到他之前说的话,之前一时涌上脑袋的冲动已经消散了大半。
此刻半推半就之下,也是没再多说,黑着一张脸,快步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