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武仙:从下海采珠开始 第305节
关缨伸出修长手指,沿着海图上殷红的航线缓缓划过。
“不过,此番航线大多是沿岸行走,除过几处必须穿越的凶险地界外,风险尚在可控范围之内。
届时本官亦会亲自随军坐镇,你们倒也无需太过担忧就是了。”
听闻此言,方烈几人那颗高悬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几分。
有这位煞神爷亲自跟着,就算是那七大寇主力亲自前来,恐怕也讨不了好!
况且,正如他所知晓的信息中所记载的一般。
东荒之地,小民寡国,本就没什么油水。
能拿出些财货收买七大寇做出这般禁海的举动,不知道就已经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想要让那些嗜血贪婪、唯利是图的海寇们为他们拼死卖命,恐怕是异想天天开了。
这些人只会在吃干抹净之后,毫不犹豫的掉头将他们们卖掉。
节操?信用?
呵呵,你和海寇说这些?
所以这趟军务听着凶险,但有这位大统领在,估摸着也没什么太大的危险。
而此行最难熬的,反倒是别在海上遇到那些毫无道理可讲的风暴。
似那般龙王爷发怒一样的恶劣天气,方才是每一个在海上航行之人心头的噩梦。
如此想着,场间几人凝重的神色便也渐渐缓和,心态安稳了下来。
想来这一趟任务,最多不过是有惊无险。
随后又听关缨徐徐说道:
“当然了,有劳便有功,若是做的好了,自然也有赏。”
抬起头,目光再度从几人脸上扫过。
“都听好了,此行凡有立功,本官绝不吝啬!
顺利完成任务者,官升一级,赏功法、丹药!
若有斩获,所得功劳翻倍!
倘若不幸阵亡,家属由官府三倍抚恤。
其子嗣无论出身,皆可脱去贱籍,入我军中,得一世安稳!”
前面自然是说给他们这些队正听的。
至于后面那句,则是叫他们转达给麾下那些出身贫苦出身的士卒听的。
萝卜加大棒,恩威并施。
关缨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众人哪里还有什么退路?
况且他们眼下也没有退出海巡司的想法,无论愿不愿意,军令如山,也只能轰然应下。
“我等听令!”
……
众人领命之后,便是相继离开了那座中军帅帐。
想通了其中关节之后,倒也没了昨天晚上初听消息时的那般凝重。
“他娘的,白白吓了本公子一晚上,都没睡个好觉!”
赵广第一个开口抱怨,脸上却带着几分如释重负的轻松。
“早说有关大统领亲自压阵,我昨晚还担心个什么劲!”
厉小棠则是白了方烈一眼,没好气道:
“我们方大少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什么凶险非常,什么要遭遇海寇......
你说,这事怎么算?”
“我的错,我的错!”
方烈见状,连忙抱拳告罪求饶。
却也知道众人都是打趣,也没什么真怪罪的意思,最多不过是想讹他一顿饭罢了。
“等回头回去了,我再请诸位去郡城最好的酒楼大吃一顿,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几人说笑打趣,方才有些肃杀的气氛一扫而空,再度变得轻松起来。
陈浊和众人笑谈几句,也没有直接返回自己的营地。
而是随便寻了个另有事情的借口同方烈等人告别,独自一人转身离去。
辨明方向,快步朝着主簿齐砚所在的文书帐走去。
十日后的一行,有关缨坐镇,大体上应当是稳妥。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多准备上一手,他也准没错。
......
文书帐内,光线略显昏暗。
方一走进其中,便有一股浓郁的墨香与陈旧竹简特有味道扑面而来。
放眼望去,一排排顶到天花板的书架上,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公文卷宗,几乎将这不大的空间彻底填满。
主簿齐砚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公文之中,手中狼毫笔走如飞,处理各种繁杂军务。
陈浊的突然到访,让他有些意外。
“陈队主?可是有什么要事?”
齐砚放下手头的笔,揉了揉久坐酸痛的老腰,开口问道。
陈浊先行一礼,随后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齐主簿,在下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
我等队主,可否能够对麾下的战船,进行一些...小改造?”
“改造?”
齐砚闻言,眉头微微挑动了一下。
他随手放下笔,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同陈浊和颜悦色的说道。
“陈队主有所不知,战船乃是军国重器。
建造时的每一寸、每一厘都需要严格遵循匠造司的图纸,可不能随便更改。
便是平常巡海之时有所损坏,也自有军中匠人修补,从来没有官兵自己动手料理的先例。”
说罢,他有些疑惑的看向陈浊。
心里打鼓,有些想不通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最为沉稳干练。
甚至可以说是最懂“规矩”的年轻人,不应该不明白这个道理,眼下缘何如此一问?
陈浊见他没有当时拒绝,便知道这事有戏。
“主簿误会了。
在下的战船并无破损,而且也不是要改动船体龙骨等主体结构,坏了规矩。”
笑笑,往前凑近而来些许。
“我只是想将船上那些笨重且用处不大的床弩,换成一些我自家的东西。”
“哦?”
齐砚闻言神情一动,似乎来了些兴趣。
“换成什么东西?”
陈浊也不多言,从怀中取出一份先前早就准备好的简易图纸,双手奉上。
齐砚带着几分好奇接过,缓缓展开。
粗略往上一扫,只觉其上图画怪异,天马行空,像是小孩涂鸦。
外形如同一根粗大的铁管,下面还配有底座和转向机括。
不过虽然画得有几分粗糙,但其中的关键结构还是标注的一清二楚,叫人看清无碍。
“此物,唤作‘火炮’。”
见他看的入了神,且像是暗暗琢磨。
陈浊便探手指点在图纸上,一一解说:
“主簿请看,此炮以精铁铸就,内填火药,发射实心铁弹。
其威力远非寻常床弩可比,百丈之内,足以轻易洞穿寻常海寇船只的船板!
若能成队列装,百炮齐鸣之下,恐怕就算是那七大寇的本人座驾怕也难以抵挡!”
齐砚越听越是感觉有趣,他虽然不是什么军械大家,但也曾在北境军中历练多年,眼光毒辣。
自然看得出这图纸上之物若是真能造成,恐怕使用起来还真比床弩好上数分。
尤其是船行在海面上,床弩极其难瞄准。
往往就算是积年的好手,也不敢说是能百发百中,三能中一便是不错。
虽说此物也难免有此问题,但它胜在安装简易,发射便捷。
相比之下,这就是一桩优点了。
齐砚沉思良久,心中念头急转。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上报关缨事稳妥,但自己也不是做不了决定。
只是一想到关缨平日里对陈浊的看重,以及自家这位将主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他心中便有了计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