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武仙:从下海采珠开始 第129节
即日起,接掌珠池县海巡司一应事务。”
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至于本官的来历身份,想必诸位也已有所耳闻,便无需我再多做介绍。”
她顿了顿。
视线逐一在众人脸上掠过,似乎要将每个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今日召见尔等,只为一事。
那便是给诸位提个醒。
如今我海巡司大营刚刚择址于此千岛湖,百废待兴,一切都尚未开始建设。
军械、粮草、战船等一应军需物资,也正在从郡城陆续转运而来,尚需时日。”
关缨伸出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语气不容置疑。
“一个月!
从此刻算起,你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用以各自回返后,处理好手头一应私人物务,并足额招募齐麾下五十名兵员士卒。”
另外,本官今日便把丑话说在前头。”
她声音陡然一沉,那双丹凤眼微微一凝间,似有无形的煞气弥漫。
直叫一直盯着她看的陈浊心头一惊,暗暗咋舌。
“这位关统领怕不是在尸山血海里打过滚,这才养出了这么重的杀伐煞气。
可怕,可怕!”
视线扫视过来,如同锋锐的刀子抵近皮肤。
陈浊赶忙收拢心神,不敢多想。
“待到一个月后,入了我这海巡司大营。
无论尔等先前是何等身份,是世家豪门的公子小姐也好,还是街头厮混的泼皮无赖也罢。
从那时起,你们便只有一个身份——
那便是我关缨麾下的兵,是我大周海巡的卒!
一切行动听指挥,一切号令如山倒。
都给本官把你们平日里那些个骄纵习气、纨绔做派,老老实实地收敛起来、
若是有人胆敢违抗军令,或是自恃身份,不服管教。”
关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语气森然。
“那可就莫要怪本官事先未曾言明,军法无情!
当然了,若是有人觉得自己受不得这份约束,吃不了这份苦。
现在,便可以站出来,自行退出。
本官绝不强留,也绝不追究。”
话音落下,场间一片寂静。
六位年轻的队主皆是垂首而立。
无人言语,更无人挪动半分脚步。
开什么玩笑?
海巡司小队队主,正儿八经的朝廷武官。
虽然说品阶不高,但却也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晋身之阶。
就算不提这些往后虚无缥缈的事情。
为了这个萝卜坑,他们各自家里不知花费了多少钱财,方才上下打点下来。
眼下又岂会因为区区的几句敲打警告,便打起了退堂鼓?
说出去,那不是平白遭人笑话。
关缨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缓缓扫过,半晌之后见无人退缩,神色这才稍缓了几分。
那股子几乎要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迫人气场,也随之悄然收敛。
“很好。”
她微微颔首,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既然无人说话,那本官便就当你们都知道了,如此便都散了吧。
不过本官希望,等到一个月后再次相见之时,诸位依旧能如今日这般,硬气依然!”
……
夜风微凉,吹散了酒意,也吹散了方才那股子压抑的紧张。
众人各自怀揣着心思,三三两两地自那听澜水榭之中散去。
陈浊与方烈几人并肩而行,气氛倒也还算融洽。
他穷人一个,没有私家游船,自然是蹭着旁人的一同返回岸边码头。
刚一到,武天璜那厮便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随后便带着自家那些个狐朋狗友,骂骂咧咧地率先登车离去。
显然是对今夜在宴席上被陈浊压了不止一头,又被关缨那番话敲打了一通,心中正自不爽得很。
赵广看着他那副吃瘪的模样,心里不由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凑到陈浊身边,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熟络的意味说道:
“陈兄,我听说你与那武天璜之间,似乎有些嫌隙?”
陈浊闻言,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些许小事罢了,谈不上什么嫌隙。”
赵广却是摇了摇头,压低声音提醒道:
“陈兄可莫要大意了。
那武天璜虽说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但他那位小姨母可是不一样。
听说前几日,其生了意外,导致早产,不过却也正式诞下了一名男丁!
孙县令年过五旬,老来得子,自然是喜不自胜。
如此一来,他武天璜涨着这一层关系,便又嘚瑟起来。”
他顿了顿,便意有所指的说道:
“依兄弟我的想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兄你与他之间,想来也不是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不如兄弟我做个东,攒个局。
让你二人坐下来好生分说一番,将那点误会解开了,岂不更好?”
陈浊听着赵广这番话,本来也没把武天璜的挑衅放在眼里。
可眼下,却是微微上心了几分。
那个王家最后剩下的女子,竟是给县令生了个儿子?
只能说,幸好他们一家死的早。
不然往后还不得翻天了!
不过此事与他而言,也没什么无太大干系。
王家灭门的事情安不到自己头上。
他与武天璜之间的那点冲突,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自己还不至于小气到因为几句口角,便要与人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当然了,若是对面不依不饶。
那就是另一种说法。
心思转了转,陈浊笑着婉拒了赵广的好意:
“有劳赵兄费心了,但此事不过是些许误会罢了。
想来武兄也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定然不会放在心上。”
赵广见状,也不再多劝。
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浊一眼,拱了拱手,道了句“陈兄保重”。
便也转身登上了早已候在路旁的一辆华丽马车,扬长而去。
吴振山与秦霜也先后与陈浊略作寒暄,道了别。
唯有那位怒涛堂出身,性格直爽跳脱的厉小棠。
居然在临走前朝着陈浊俏皮的眨了眨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好奇与探究,似乎对其颇感兴趣。
方烈见状,不由失笑摇头,对着陈浊解释道:
“陈兄莫怪,小棠她便是这般性子,素来不拘小节。
天色已晚,陈兄若是不嫌弃,不妨与我同乘一车?”
陈浊却是笑着摆了摆手:
“多谢方兄美意,只是陈某素来不惯乘着马车,反倒是喜欢迈步走走。
正好,今夜饮了些许酒水,吹吹这夜风,也能醒醒酒不是?”
方烈见他执意如此,倒也不再强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