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武仙:从下海采珠开始 第105节
想着,便也绷起脸学着陈浊的模样,睁大眼睛看去。
半晌之后。
正当周始的眼睛都被海风吹得有点干涩,忍不住想要眨眼的时候,耳边响起声音:
“对了,还没问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
周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我爹听说了上次你帮的事,想要请你吃顿饭,感谢感谢。”
他虽然有时候反应迟钝,但也不傻。
自家老爹早不请、晚不请,偏偏这个时候来请。
什么意思,心里一清二楚。
不想来,却又执拗不过周三水。
同时他心里也有点小小的期待,希望陈浊能去。
此刻说完,更是打量向他的神色,眼含期许。
“这样!
也别三水叔请了,我来请。
正好我也有点小事,要同三水叔商量。
地方就放在我家,时间的话过个三五天,你看如何?”
陈浊转过头看他,念头闪动。
他现在虽然看似脱了贱籍,官位在身,前途一片大好。
可这捡来的东西终究比不过自己亲手挣来的,心里总有一份不踏实。
再加上现在摊子大了,处处都要分心。
练武当然要放在首要,但搞钱同样重要!
只是他时间有限,很难兼顾。
如果能同三水叔合作,再把阮四叔拉进来,他们出船、出力,自己靠着水性,辨识鱼群所在位置,合伙捕捞。
这样一来,就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等挣了钱以后。
鸟枪换炮,丢掉什么小舢板、乌篷船,换上百料的大船。
出海远行、捕捞鲸鱼,这些也都不是梦!
“搞什么鱼档,听起来就小家子气。
要搞就要搞大的,搞渔行!
先定个小目标,成为珠池县最大的海产供给商......”
两人跳下礁石,沿着不算路的路径直回了下梅村。
得了许诺,周始正是热血上头、干劲十足的时候。
恨不得立刻飞回武馆,好生锤炼武艺,不至于日后在浊哥麾下当差,堕了他的威风。
陈浊也乐的见他奋发上进,只希望别是间歇性努力。
将其送走,想了想自家已经许久未曾下海,不禁有些手痒难耐。
正准备回家换回原来的短打衣裳,出去走一遭。
可刚走到村子中间那颗老树下,冷不丁的就窜出来一道人影撞在身上。
“哎呦~”
阮平潮捂着胸口踉跄倒退两三步,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而他身边,则是站了个年岁不大的孩童,正怯生生的向前打量。
陈浊低头一瞧,心道一声几个意思?别不是来碰瓷的。
稍稍往后退了一步,笑道:
“平潮叔,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大家可都看着呢。”
第90章 打的一手好算盘
“哎呦喂~”
“我的老腰啊!”
正瘫在地上,口中哎呦叫唤个不停的阮平潮被陈浊这番夹枪带棒的话语一噎,脸上那股子装出来的痛苦表情顿时便僵住了几分。
他抬起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陈浊,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惊疑。
这才一夜的功夫不见,这小子......
怎地好似又跟变了个人一般?
身子骨好像又长高了些许,皮肤虽算不上白皙,却细腻光滑,全然不见寻常渔家子弟那般常年风吹日晒下的粗糙黝黑。
那双眸子更是清亮有神,开合之间,隐隐有精光闪烁,叫人不敢直视。
“这...这哪里还是个采珠的泥腿子?”
“分明就像是城里那些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哥儿啊!”
阮平潮心中暗自嘀咕,自家婆娘昨天从其他乡人那里打听来的消息怕不是真的。
这陈浊小子,莫不是真走了什么天大的狗屎运,拜了个好师傅,练成了上层武功,这才脱胎换骨了不成?
如此想着,他赶忙从冰凉的泥土地上骨碌一下爬了起来。
也顾不上去拍打身上的尘土,一把拉过身旁那个还有些怯生生的孩童,不由分说地按着他的小脑袋对着陈浊连连作揖。
同时催促道:
“青山,快!快叫人...陈叔!”
“不对,是陈大人,快叫陈大人!”
阮青山被自家老爹这般粗鲁的动作弄得有些迷糊,但还是怯生生看了一眼陈浊,小声地喊了一句:
“陈大人。”
“我可受不起。”
陈浊微微侧身,避开了阮青山这一拜,眉头不着痕迹地挑了挑。
这阮平潮一大早堵在自己家门口,又是唱的哪一出?
而阮平潮却像是没瞧见陈浊的不快一般,自顾自地攀起了关系:
“哎呀呀,这不是咱们下梅村如今最有出息的浊哥儿......
哦不,是陈小统领,陈大人嘛!
你瞧我这老眼昏花的,方才竟没能认出来!”
脸上堆着笑,凑到陈浊近前,呲着一口大黄牙说道:
“说起来,我还得管你那早已过世的老爹叫一声叔!
当初老叔他不幸没了的时候,我这心里......
唉,你就别提有多伤心难过了!
那几天,我可是连饭都吃不下几口,连觉都睡不着。”
陈浊闻言,好悬当场没忍住翻个白眼。
要不是自家老爹死的时候,家里穷得连口像样的薄皮棺材都买不起。
下葬的钱还是白大叔接济的,连他阮平潮半个鬼影子都没看到的话,今天他陈浊怕不是还真就信了这孙子的鬼话。
瞧见他这副油滑嘴脸,陈浊也懒得再与他多费口舌。
只当是路边遇到了一条叫唤的野狗,眼不见心不烦,当即便要转身离去。
却不曾想那阮平潮竟是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又拉着阮青山再次拦在了他的面前。
陈浊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若非顾忌着对方老爹是村中族老,以及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这等泼皮无赖多做纠缠从而伤及了那年幼的孩童,他怕不是早就一巴掌将其给扇飞了。
强压下心中的不快,眼神冷冷的注视着阮平潮:
“平潮叔,你究竟有何贵干?不妨直说。
小子我今日还有事在身,怕是没那么多闲工夫在此处与你消磨。”
阮平潮被陈浊那如同刀子般冰冷的眼神看得心头猛地一个哆嗦,只觉后背都有些发凉。
但一想到自家那凶悍婆娘昨夜里在枕边吹的枕头风,以及所畅想的种种美好未来。
他还是硬着头皮,拉着身旁那有几分消瘦的孩童,陪着笑脸说道:
“浊哥儿,你看,这是你的侄儿青山。
眼下他这也都已经七八岁了,正是该开蒙念书的年纪。
可你也知道,城里那些个私塾学堂,哪里肯收咱们这些疍户出身贱户子弟?
你看,你如今也是官老爷了,能不能想想法子,帮青山改换个户籍?
也不求其他,就改成个农户,能让他进学堂识几个字。
这小子打小聪慧,将来肯定能有出息,届时也能帮衬你一二,替你管管账务什么的。”
阮平潮一番话说得端是语无伦次,颠三倒四。
但核心的意思,却也表达得清清楚楚。
陈浊听完他这番异想天开的美妙构想,险些没当场被他这厚颜无耻的程度给直接气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