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544节
“至于五位大乘。南老佛本便苍老。大乘已是极限。苏轻眉、北神武虽然厉害,但亦需李寻道拉上一把,才证得大乘之位,本便有取巧成分,故三者天赋相差不大,只怕再进一步大不轻易。灵气枯竭与否,对三人来说,不过活得长短罢了。他们已经窥过最高的山峰,是故更为淡然。极帝…神秘,但我曾见其一面,白发苍苍,亦已年老。比南老佛稍年轻些,却也相差不大。独独李寻道…大乘巅峰修为。”
“灵气枯竭,他失的是切切实实的证道更高的机会。此间损失,又怎能一概而论。又有谁人不在乎?若非李寻道主动告诉我,他已大乘巅峰,我又怎能想到此处。”
李长笑全只是理性分析得失,并无小觑天下英雄的意思。正因为他觉得天下英豪,各有各的璀璨,才一直不曾想到此节。
如今经扁祸一番点醒,方才知道,同是面对灵气枯竭,但不同修为、不同地位、不同前景见,损失天差地别。其中落差,亦是天差地别。李寻道损失之大,实不可估量,不可比较。灵气枯竭,本便是世道变坏,更易扭曲病症。那久香寺悟清的孽缠身,也并非直接患染,而是从恨缠身开始,自灵气枯竭后,进一步演化,恶化,最后变为诡异的孽缠身。
李寻道的长生病同是此理。只病源之人,能耐不同,影响程度,缠人程度亦是不同。
李长笑设想,李寻道或许早在灵气正式枯竭之前,便已经窥到了一二端倪,猜到自己大道无望,从而不知觉中染了怪病。彼时正好有场讲道,道场中有风雪尊者。
当时这怪病并非与人便染。但风雪尊者忒倒霉,无意间却是中招。当时灵气并未枯竭,风雪尊者染了此病,寻求扁祸医治。但确治不得好,也自知修行无望,无奈之下,设计夺舍换身。可惜不等计划成功,灵气枯竭。一代枭雄便此死去。
李寻道染病而不自知。此病初时症状不显,只是在某些时刻,影响一二人之言行罢了。李寻道修为甚高,无意间全然压下,自然无人觉察。
待灵气枯竭后,此病影响愈深,李寻道自知大道无望,打击定然最大。全天下便属他损失最多。他本该可在进一步,他本可再进一步。但灵气枯竭,全然化做泡影。他道行扭曲,病症再进一步。
盘龙宗掌门,乃他七情六欲所化。受其影响,自然滋生异病。如此一来,长生病雏形便在此地形成。讽刺的是,李寻道这病源之人,因修为极高,反而平平常常,看起来并无异样。
他或许不知自己已染怪病。仍在殚精竭虑,为天下算计。但这份算计中,参杂了几分“明该如此且偏不如此”的行为,外人便极难知晓。例如凌天当真非死全不可?
极恶宗化身农人,数百年来收割众生,当做筹码。数以千万计的人散生,此中究竟有几成人,是不必去死的。
李寻道有没有有意纵容极恶宗作恶。
这些都未可知。
(有个老表结婚,请假去喝喜酒。这段时间更新有点不稳定,还请看官老爷们见谅见谅哈。
其实写到这里,已经算是中后期,甚至是后期了。我更得慢些,换个角度说,也能陪大伙们久些。至少不会断更哈,正常而言是两章,就算再忙,我也会抽时间码一章。其实也想抽时间码些存稿,但一来,越到后面越不好写,二来,也是精力有限。)
第902章 老道仙师
亦或者说…洪荒降临,本还有百年。这百年间大有许多方式,或可更为平和筹备“倾覆天下”的筹码?
此事已经发生,对错实难追究。李长笑不愿多想,他向来不求甚解,一件事情,并非非要理清所有对对错错才可罢休。只如今却有一局面,不得不面对。
李寻道的长生病…似有演化了。长生病本只传修士,如今却连寻常凡人亦有感染。李长笑斟酌片刻,还是打算再上万仙峰,去见一见那道宗魁首。
李长笑叹一口气,搭乘小木竹筏,离开了盘龙宗,离开了长生洞。离去前,他回首望去,见那洞窟的通道紧闭。那一代名扬天下的神医,在追寻长生病的途中,葬在了长生洞内。
李长笑本该追问扁祸,长生病的医治之法。但自知无望。一但染了长生病,人之道德,人之思绪便是一团乱麻。梦境说到底,是由人之心念生起,人的主观感受一但有所变化,李长笑窥探到的梦境亦会随之变化。
扁祸此刻的梦境,该是白茫茫的纸上,爬满了黑色的蚂蚁。除此之外,再难看到他物。除非扁祸愿意告诉李长笑治病之法。否则强问…准是无用。
李长笑想着…若真到某些最糟糕的时候,便自己去寻那治病之法。扁祸能寻到,他纵使医术平平,定也有一日能寻到。他乘坐江水而下,不需船桨,那江水自然托着他而去。
李长笑轻抚江水,喃喃道:“兴许…这世道会变得更可怕,你因果了却,反倒更自在了。”那江水缓了几分,似在回应。
这曲龙江上,两岸风景如旧。猿鸣阵阵,似山中有人恸哭。远处一小木舟上,有一游客潸然泪下,用衣襟擦拭眼泪。
李长笑的小舟自然靠去。李长笑问那游客,无缘无故,在哭甚么。那游客告诉李长笑,他听说这儿有仙师,专门售卖仙丹。他千里迢迢而来,带来了万贯家财,却没能买到那仙丹,空手而归,自然要哭。
李长笑当即奇了,又问那游客,欲买仙丹何用?是家中有大病,还是遇到什么难题。这世上“仙丹”“仙丹”虽多,但江湖骗子更多。没能买到,说不定凡是运气好,没有遭骗。
一番言语安慰,哪知不起效果,反将那游客惹了恼来。那游客一浆子打在江面上。“噗嗤”一声水花四溅,洒湿李长笑衣服。李长笑无奈一笑,不与他计较。那游客划着桨离去,曲龙江上又只余李长笑一人。
他仰靠在舟头上,一口一美酒,始终若有所思。这天下如若全是疯子、病子、癫子…他游历天下,行走天下,却也没甚乐趣了。
李长笑喝的半醉,便想着这怪病,实比甚么洪荒天下更为棘手。那洪荒天下虽然厉害,但武力总能解决。他只需朝上走,自然而然迎刃而解。偏偏这怪病…他大无思绪。
李长笑忽又一想,如果自己所推测的一切,均是为真。那后果只怕更为严重些。李寻道曾夺过天道残片,参悟残片颇有收获。这一过程,是否加快、加强长生病演化,实未可知。
更想…李寻道与南老佛、苏轻眉等人时时接触。那长生病是否已暗中传染给他等,实不好妄下定论。李长笑想着,若是传染了,那南老佛等人定难觉察,不知不觉间便已经身染怪病。但没传亦有可能,他们修为本便已经高深,对此病有一定抵抗力也未定。
李寻道染病而未发症,便说明修为越高,抵抗力应是越强。李寻道虽是病源,但他反而是病症前期,设置只能算初露端倪。并无盘龙宗、长生洞中等人严重。
思来想去。李长笑上了岸去,忽听一老道,手持黄卦,在前面吆喝:“买仙丹喽,买仙丹喽,新鲜出炉的仙丹,好不易炼制的仙丹。”
不少人围在身侧,议论纷纷,一片嘈杂:“呦,这仙丹成色不错,几钱一枚?”“我家娘子就好这口。用来泡水喝,啧啧啧,那滋味,和登仙似的。”“这仙丹我要了!”“我要了!先给我!”
那老道骂道:“一群呆麻子,呆麻子,想吃我仙丹,大不够格,大不够格。”眼睛转溜一圈,瞧见李长笑,喊道:“那小子,你给我二十钱,仙丹便是你的了!嘿嘿。”
李长笑过去一看,那老道手中拿着一颗乌黑药丸。李长笑真给了二十钱,将那药丸乘放在掌心,细细观察。
这药丸呈椭圆形,表面黏糊糊,散发不少汗水浊臭。李长笑骂道:“好啊,二十文买了你身上臭泥。我李长笑虽不在乎钱财,但也真没做过这等亏本买卖。”掰开药丸,见污泥中包裹着一枚紫色脚趾甲盖。
这丹药,那老道用身上污泥,与右脚趾甲盖所炼制。就这般,还有无数人求而不得。李长笑一叹,这世道也是愈发趋向癫狂了。
许是李寻道一掌倾覆洪荒。但灵气随之逸散空中,间接影响了扶摇的万民。部分人开始逐渐受此影响,渐渐染了怪病…
李长笑加紧步伐,离了凌天皇朝,径朝万仙峰而去。
第903章 似疯却未疯
李长笑来到渡口,乘舟离了凌天。万幸沿路所见,仍是正常人居多。虽说怪症病人时能见到,但整座天下的秩序,仍能维继。
这渡口名为“万重渡”,江水浑浊,江内有万余个漩涡。需要船家高超掌舵手艺,方可安然渡过。此中虽有凶险,却实难影响到李长笑。
李长笑独行七八十里。觉得如此太慢,便御剑乘风飞去。随着升空,视野渐大,万物变小。那高山不过小疙瘩,那来来往往,散布各地的行人,亦不过是一小黑点。
扶摇天下很大,纵使御剑飞行,已久难飞到尽头。但已比从前小了近乎十之一二。疾风从身侧吹过,李长笑穿的乃是宽松长袍,风一吹来,便鼓鼓当当,呼呼作响。李长笑捏住袖口,盘腿而坐,这才没让风吹入衣服中。
如此飞了三两时辰,天色悄然黯淡。一轮残阳西去。余晖洒满天下,入眼所见,万物都镀一层金黄。美不胜收。那残阳本隐退极快,但李长笑亦是朝西。恍恍惚惚中,看那残阳几个时辰。
万仙城热闹如旧。李长笑在城外七八十里地,下了飞剑,落自城外驿道,沿路行去。万仙城繁华,城外百十里地有极多村镇分布。
李长笑落地时,刚是正午。太阳虽烈,行人却自不少。那农家汉子,载着刚熟的青蔬去城中售卖。李长笑闲着无聊,便随便寻一汉子,与他唠起了家常。多是打探家中有几个儿子,婆娘凶否…一类。
一来二去,自然熟悉。李长笑便又问起,最近村里可有怪事。可有怪病。这一问,那汉子立时起了疙瘩,还别说,他们村里,确有一件怪事。
那汉子告诉李长笑,他们村本是“刘家村”,家家户户都是姓刘。村子上下还算团结,平日里互相帮衬,日子不算富裕,但自给自足,幸福得很。可前两年,村长一次种完庄稼,瘸一只脚回来。村民只道他不知在何处摔了一跤。也并未在意。那知之后,那村长又一次外出,右脚足底,长了颗红黑色的皮泡。
那泡子一戳,便流出粘稠的脓水,但不用一晚,便又重新长了回来。无论寻何处神医,都无任何作用。村里人着实弄不懂。有一日,那村长忽发怪叫,竟拿斧头把右腿砍了。本以为这边能好。
那知…右足断了后,那皮泡阴魂不散,竟又长在了左脚。那村长经此一事,彻底疯了。
那汉子说起此事,初时心有余悸,后来越说越起劲,再后来便是幸灾乐祸,时不时“嘿嘿”“哈哈”一笑。
李长笑观他行路姿势甚怪,右足踩地时总用不上力,似也跛了。便出言提醒。那汉子眉头一皱,便是怒骂:“晦气,好晦气!开这种玩笑,有娘生没娘养,祖坟遭刨,祖坟遭刨!”追着李长笑骂了一路。
说着还解下鞋子,要和李长笑证明。但见其足底确实起了密密麻麻皮泡。与那村长初症极像,八成染了同种病症。但那汉子患病不自知,只当做寻常皮泡。
……
李长笑暗道:“如今看来,那怪病已常态化。虽未能引起天下大动乱,但已非奇事。”不自觉行快几步。
傍晚时分,入了城去。这繁华万仙城热闹如旧,夜不闭户,灯火阑珊。李长笑行到河边,两侧杨柳依依,景色依旧。
忽听一声叫喊,一青年从家中跑出,骂道:“疯了,疯了,我爹疯了,我娘疯了,大家快来看啊!”
李长笑认出青年来。正是上次到访万仙城时,在河边捣蛋的顽劣孩童。一转眼功夫,李长笑旧容未变,但他已从幼童变为青年,生得还颇为俊逸。
又听其父母回道:“我看你才疯了,混小子,打小就混蛋!”“臭小子,你再嚷嚷,我撕了你嘴。”“养那么大,养了只白眼狼,哎呦,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阵阵声讨。却见那青年面色惨白,一副受了惊吓模样。李长笑当即奇了,少年人血气方刚,便是遇到鬼神,亦是大喊三声,昂首挺胸大步而过。这青年曾经被父母挨个教训,可不见服软半分莫非越长大,胆色反长回去了?凑近一瞧。
见那青年的父母,父穿大红新郎袍,母披红盖头。屋点红烛。宛若洞房花烛夜一般。原来这日晚间,本一切平平凡凡。但不知怎的,一家三口聊起了大婚场景。青年本是话题发起者,纯只是好奇,加之最近看上隔壁街一姑娘,便借此探探父母口风。哪知这一探,他爹娘愈聊越激动,最后全不理会他这儿子。最后翻箱倒柜,取出那尘封几十年的衣服。欲要重过洞房。
青年本以为两人开玩笑,但越看越觉不似假的。如此一来人,自然被吓得个够呛。恍惚间觉得爹、娘都变了,但变成甚么模样,具体有甚么变化,却全说不清。
极度惊恐之下,自然手足无措,口无遮拦。他喊出“爹娘疯了”后,自己心中便也后悔,悻悻走回了房屋。
那房门紧闭。
李长笑见那屋中,有人吹灭了烛火。他眉头紧锁,转身便走。当一个人的道理被扭曲,所谓道德伦理、纲常、认知自然皆会随之扭曲。似疯却未疯。
……
第904章 扶摇安否
因为天色已晚,李长笑寻一客栈,暂住一夜。翌日清晨,交付房钱后,径直上了万仙峰。这座险峻山峰傲立城中,人气鼎盛,山脚处是一片风景优美草地。
不少游子到此念诗作画抒情。万仙城中有三大书院,分别名为:逐鹿书院、岳离书院、求全书院。城中百姓,家中富裕者,在孩童到达一定岁数后,便会送至书院读书。陶演情操,结实朋友。
李长笑见不少青年勾肩搭配,游山玩水,行于山野之间,不时扯上几声圣贤语录。当真无忧无虑。身在象牙塔,又怎知世道乱。这暗流起伏,是怎般的波涛汹涌,危机重重。或许也就李长笑一人,窥到了一角而已。
不少青年见他容貌俊逸,便邀他同游万仙峰。李长笑一语不发,径穿过众人,沿着青石板铺设的山道直上。
走半日,行至半山腰处,此处朝下俯瞰,万仙城宛在脚下。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忙忙。李长笑尝想,能将一座城经营至如此规模,每天哪怕只是看着,定也开心急了。
南老佛暂居的小庙,庙里无佛,几率香火袅袅飘出,南老佛手持扫帚,一遍又一遍扫着落叶。几千几万遍依旧。
南老佛道:“施主,你又来啦。”李长笑道:“老先生,我再讨口水喝,不知还给不给。”南老佛道:“自然是给的。”李长笑入了小庙,寻一小木凳坐下。
看着门前纷纷落叶,不住问道:“老先生,这落叶还没扫完呢?”南老佛道:“扫不完,扫不完,你来帮忙么?”李长笑道:“我还有些事情,等忙完了再来帮你。”
南老佛自一大水缸中,打来一碗清凉泉水。李长笑一口喝下,说不出的畅快。酒水喝多了,反倒又觉得清水甜口、解渴,喝得很是舒服。南老佛道:“你来就好啦,我劝不住他。你去劝劝,兴许有用。”
李长笑道:“劝什么?”南老佛道:“你上去便知,我不便多说。他的事情,我向来不多说,不多管。我管不住他。”李长笑眉头一皱,问道:“老先生,你知道扶摇天下,有好些人病了么?病得很重,怕是医不好。”
南老佛笑道:“我一块入土的老人,哪知道这些。但你忒悲观,世上的病症,绝无医不好一说。只看你愿不愿意去寻,愿不愿意去医。”李长笑笑道:“如此说来,岂不世上无人会死于病症。”南老佛道:“凡是病症,便定有医治之法。但纵使掌握医治之法,却未必能将人治好。那病人体质不同,情况不同,或许抗不到你为他治病,便已经一命呜呼啦。我修行前,曾有段世间游医天下,我自认医术寻常,但所遇病症,心中皆有医治办法。但仍尝尝医人不好。并非我医治方法不对,而是病人已虚弱至极,不足以支撑到我将他医好。”
李长笑若有所悟:“老先生意思是说,只有医不好的人,并无医不好的病。”南老佛道:“老朽不敢大放厥词,但道理上说,确是这般。”李长笑心道:“此话有理,我若放眼于一人,想医好每一人,自然觉得难以下手。变数忒多。但我若只放眼于一病…花费数百年,数千年探其病理,难道还医不好么?扁祸、南老佛都这般说,想必此病并无医不好之理。”
南老佛道:“小施主又为何而来?”李长笑道:“也并非什么大事。李寻道最近安否?”南老佛道:“李寻道倾覆天下,付出极大代价,向来状态不大好。最近又筹备另一大动作。照我这老头看法,自是觉得不妥。但我老了,看待事情,难免守旧迂腐。好比半个扶摇换洪荒一事,我实是反对。但事实证明,我错了,而李寻道未错。半个扶摇确能换下一座凌天。如今…如今…唉,也罢,也罢,你既要去看望他,你便自己去问吧。老朽已好久不曾见过他了。只守着这半山腰,每日扫地,看过往来客为乐。如此安度余生,足矣足矣。那天底下的重担,还是交给你们抗罢。”
说罢,甩了甩手,提着扫帚,反复扫着落叶。枯燥乏味,但对南老佛而言,却又乐趣盎然。
武者中举重若轻、举轻若重是一种境界。佛法中将有趣之事看成无趣,将无趣之事做得有趣。亦是一种高深境界。
李长笑道:“老先生,我瞧您寿元悠长,怎说这些丧气话?”南老佛道:“悠长什么,最多哦,再活个十几二十年,早死早超生。”李长笑道:“我游历天下时,遇到一种功法,名为‘忘道长生诀’,您若修习,别说十几二十年,便是百年、千年也活得。”南老佛道:“你说那一功法啊。我却也知道,乃李寻道所著。他不忍修士从此断绝。故自天道中研悟此法。忘道是为传道,只要有一人活到灵气复苏,那道…便算是传下去了。但我总觉有些许邪性,不愿修习。还是就此死去为好。那一身道行,当做陪葬却也不错。”
李长笑拱手一拜,离开了半山腰小庙。
万仙峰一过半山腰,行人便少了。走几里路不见一人。李长笑已来过一次,再次上山,轻车路熟。一些偏僻山道上,甚至还残留着他的曾经足迹。
李长笑就近抄了条小路。忽停下脚步,听得前方嘈杂。那极恶宗的唐深,暗中集结教众,似又在谋划些什么。
唐深道:“都机灵些,扶摇安否,全系你我之身。”
第905章 再见李寻道
唐深早已年迈,修为残留不足十之一二,瘦骨嶙峋,不似年轻时魁梧健硕,顶天立地。但话音仍旧铿锵有力,斩钉截铁。声音沙哑间,自显杀伐果断,底下教众无不尊崇,对他敬畏有加,字字句句宛若天书精要,恨不得记刻心中。
一番嘱托,底下教众无不遵从。能到此地的教众,亦非寻常人等。一个个若追溯其身份根脚,在灵气枯竭前,均是坐镇一方的顶尖强者。
李长笑见得极恶宗如今的光景,一时间极有感悟。纵使是“恶”,最原始的“恶”,只要加了框架,立了框条,戴了枷锁,亦是可被训化的。极恶宗滋生自人心底最为最纯粹的恶。李长笑初见极恶宗,便觉此恶之纯粹,难用言语化解。便是化解,日后定然还会滋生。不想这些年间,竟已被驯化成如今模样。
其内门人,与其再说为恶。不如说是为李寻道做事。唐深与李寻道,本便极有渊源。唐深是前任道宗魁首之徒,李寻道是现任道宗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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