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484节
第706章 游园一日,万事先生
游行一日,仍不见尽头,据小童所言,沿途所见的美景,仍只是万事山庄的冰山一角。说及此处,小童不免心生敬佩,畅想那山庄主人,到底该是何等人物,才能打造出如此一座山庄,只怕身份高到云端去,不…比云端还要高,还要高。
紧跟着,又心驰神逸,觉得自己定修了几世福分,否则何至如此幸运,能入这山庄,当一待客小童。
虽是服侍人的活计,但身份地位却自不低,说得难听些,打狗还得看主人。这山庄这般大,这般深,那路过的旅客,借宿于此,本便是“寄人篱下”再瞧这宅邸之深远,又怎敢对待客小童无礼?
自大从事起,小童接待侍奉的客人,约有数十好几,有乡野农夫、有商客高官、武者仙士,个个恭恭敬敬,便是性格恶劣之人,或难免恶言相向,但总归尽力收敛,不敢过多放肆。
更是自打第二日游园起,见了园中风光,更是收敛脾性,对待客小童恭敬有加,不敢有丝毫放肆。久而久之,山庄内待客小童,尽皆不觉低人一等,甚至隐有傲气,但恪守山庄原则,不曾表露半分,那招待人的活计,还需事事做得周到齐全,万不敢怠慢丝毫。
他等天天生活在那仙境中,此中乐趣,真不知与何人说起,又不知何人能懂,更不屑外人能懂。小童偷瞥李长笑,他待客无数,但李长笑这种山中野客,也实不多见。
只觉这白衣游客,走得好快,沿途的风景,虽也在认真观赏,但总是看一眼便过,纵使逗留,也绝不会太久。别人数月路程,他一人一日便超过了。
待客小童不知是这奇怪客人见识太广,早习以为常,还是粗鄙入骨,赏不来这山庄风光,但细细一想,又觉不该。因这万事山庄雅俗皆有,便是再俗、再粗鄙之人,也总有合他口味的。
好比那游园时,总有几婀娜侍女,送来酒水、果肉,若是若动心起意,便可领着那侍女,朝房中走去,要做些什么,便也全随着他。待客小童绝不干预。正所谓“食色性也”,粗鄙之人纵使逃得过“食”,也定逃不过“色”,此类事情比比皆是。由此可见,那游客似也不算粗鄙。
小童越想越弄不清楚,不住挠了挠头,见李长笑腰间挂一酒葫芦,又悬一把长剑,心头一合计,想来是个人间酒剑客。这种人,志趣最是奇特,但定逃不开美酒好剑。
于是领着李长笑,去那酒庄里,还未靠近,便酒香扑鼻,小童告诉李长笑,酒庄内美酒无数,凡叫得上名号的,尽皆有之。
前些时日,庄主还藏进一坛珍品,听说名头大得出奇。但万事山庄自来客人最多,若是碰巧遇到,想拿走却也无妨。
李长笑入了酒窖,他生平是爱酒,在外人看来爱酒如命,无酒不欢,无酒不乐。但他爱的,是街头巷尾处的杂酒,是掩埋入地几十年的美酒。偏不爱那“藏品”,这种酒,若主人家自个大开,再邀请李长笑一喝,他定会欣然同意。但若叫他自个拿来喝,便莫名觉得无趣,兴致缺缺。
所以过那酒庄,李长笑也不曾动手,只左右环顾,有时瞧见罕见美酒,便大声称赞,道一声那庄主收藏不凡。
小童更看不懂了,这客人分明好酒之人,却偏不拿,这是何意?小童心道:“莫非他觉得有诈?”说道:“客人家,这儿美酒,全可拿去,绝无半点欺瞒,也不会对你有半点不利。”
李长笑笑着晃一晃酒葫芦,笑道:“瞧,我这酒还好多,我拿走干甚?”小童不再说话,又去下一处地。
来到一座冷池,池里竖插百余把长剑,寒芒闪闪,小童每次路经此地,便觉头皮发麻,想着纵使是鬼魂,来到此地,怕也畏其锋芒吧?
自古持剑之人,每遇及长剑,觉得神魂相合,便忍不住拔剑而走。且剑客常将自己身家性命,全托在掌中之剑手中。对剑的执著,实要远甚于金钱、权力。
小童道:“此地凡剑、神剑、仙剑共百余,若是瞧上,也可拿走。”李长笑蹲下身子,拔出清萍剑,在那冷池中洗了起来。
来回一洗,便见清萍剑更锋锐几分,李长笑急收了手,朝小童笑道:“我这长剑,可不要太锋锐的好。”将剑收归剑鞘,催促小童带他去别处瞧瞧。
他如今对这山庄,可是好奇得紧。小童也不气馁,走在前头,第二日悄然过去。这庄园委实太大,好在庄内客房极多,且均风景秀丽,一开窗户,朝外一瞧,便是一幅诗情画意。
每日夜里。便总能叫那湖中高台,有戏子唱戏。大戏各不相同,首日来访,唱得乃是杨子戏,之后便是好汉戏、捣江戏…那戏曲故事简单,无非是对抗官差,对抗恶霸,但戏子情感饱满,极带渲染力,让人不住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李长笑坐在窗沿,只需打开窗户,便能瞧见湖中戏台。这时分,戏子又登台唱戏,婉转动听,真好似若不真历经那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的事情,真难唱出那种感觉。
李长笑听得起劲,忽见那戏台正前方,有一男子缓步走来。他落座主位,悠然自得听起了大戏。
那男子儒雅俊逸,醉心戏曲,忽转头看来,与李长笑对视一眼。他举起手中茶杯,轻轻一供。李长笑轻笑一声,摇一摇酒葫芦,当做回礼。
两人会心一笑,一人饮酒,一人饮茶。共赏那大戏。
第707章 藏天下、走天下,欠债
山野间的雾气,似总比初阳快上半步,李长笑昨夜忘关了窗户,清晨时分,浓雾飘荡而入,将被褥、鞋袜、衣物染得微湿,白玉做的地面、精心烧灼的好瓷、精美的屏风,均蓄上一层湿意,乍看不觉如何,但伸手轻轻一拂,便觉手掌湿润粘腻。
小童大早敲开房门,轻“呀”一声,眉头皱了又松,觉得这客人好生大意,此地装潢尽皆昂贵,属实糟蹋。他急喊来几名侍女,手持绸缎做的湿巾,擦去地面水珠、置换被褥,不出一会,便焕然一新。小童道:“客人家,你定是瞧昨日大戏,瞧得入了迷。”
李长笑问道:“昨夜看戏之人,可就是你家主人。”小童诧异:“您看见了?”李长笑点头。小童眼神一闪,腰轻弯几分,姿态更为恭敬。
此前他虽也处处周到,礼貌齐全,但全只是山庄规矩重,他不敢违背。此刻却打心底不同,万事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便是常居此地的小童,也不曾见过几次,在他眼中,那主人家身份高绝,能瞧上一眼,便已经有别凡人,故对李长笑态度转变。
李长笑嘴角含着笑意,小童的心思,自然难逃他的洞察,只见得多了许多事情,便不在意了。他对这山庄,仍是好奇得紧,便又叫小童领着他,在四处闲逛闲逛。小童不敢怠慢,行在前头。山庄当真好大,寻常人宅邸再深,占地再广,也不敢包藏一座真山。但这山庄内,真山足有十余座,座座高耸入云。
走半日,行至一半山坡中,李长笑坐在石亭内,眺望山庄。这才看清山庄大半面貌,自东而起,朝西扩展,占地怕不止百里,栋栋琼楼玉宇。
小童忽面色一变,悄悄退走,过好一会,一手持折扇,气质儒雅的男子,从西首行来,他便是昨日夜里,与李长笑一茶、一酒共饮,共看大戏的万事先生。
李长笑回头望来,细细打量此人。石亭中有四个石椅,万事先生率先坐下,收了折扇,放至桌前,遥指下方成片山庄,道:“那是青龙台,我曾误斩一条幼龙,它死得冤屈,我也心中难安,后来得知那幼龙,最爱看凡间大戏,于是我搭建戏台,每日每夜请来戏班,哦不…是直接培养戏班,在青龙台上演奏。”
万事先生松一口气,道:“总算不至冤魂缠身,我每隔几天,便与那幼龙观赏大戏,久而久之,便也养成习惯,自个也爱上大戏。那仙仙佛佛之事,反倒不喜,就爱那凡间杂趣。”
李长笑坐在对面,不等他开口,万事先生手指一转,指向另一处,道:“那是极天泉,每一滴泉水,皆自天幕垂落。我花费好大功夫,才聚集成泉。吃力不讨好,不过现在看来,似也是座不错精致。”
那极天泉闪烁五彩光晕,美轮美奂,阳光射入泉水,漫射出无穷光圈,层层叠叠。若置身其中,定目眩迷离,难以拔身。
万事先生自入了坐,便口若悬河,介绍着山庄景致、由来,真可谓是浩瀚似海,单一尊瓷器、一棵树木,便大有由来。当然,万事先生先从最得意,最重要之处说起,那细碎之事,便由李长笑日后游玩,自个体悟其中意蕴。
小童退至一旁,心惊不已,第一次见到万事先生,竟主动寻到客人身前,为其介绍景观来历。他听得心颤,再加之万事先生声音柔和,娓娓道来,语气虽平淡,却包藏风霜过后的宁静致远,不禁听入了神,沉醉在那口中的大千世界中。
万事先生站起身来,邀请李长笑一同走余下路程,路过小童时,万事先生赏了一二赏钱,让他好好歇息,再去招待其他来客。
两人下了山,在山庄中游荡。李长笑知道,此一行,这是另有奇遇,在那深山荒林中,遇到了不得了的人。
万事先生本名姓魏、名“精”,叫做魏精。这座万事山庄,从远古时期便开始经营,一直到如今。眼前所见,既是道之所显,也是兴趣所致。
万事先生道:“我的道,是为藏,我喜纳天下之万物,万物加身,纵使是沉,我也乐意被压着。”他瞧见李长笑,笑道:“你定不会理解。”
李长笑笑道:“我若理解呢?”万事先生道:“你白衣飘飘,佩剑戴酒,目视原处,定是常年奔波。”说罢,行到一鸟院中,其内七彩鸟儿飞舞,万事先生又道:“你停不下来。”
李长笑不置可否,万事先生道:“而我,却走不出去。我自修道之日起,便在这座山庄中,一日不曾外出,这山座从区区几亩,被我造成如今规模。想想任是觉得自豪。你觉得如何?”
李长笑道:“天上无仙境,但地上有。”万事先生听出话中所指:这万事山庄便是地上仙境,顿时哈哈大笑,颇为开心:“我昨夜见你,便觉你我虽道不同,但却可堪一聊。”
魏精叹道:“可惜灵气枯竭,我这宅邸,也不复从前辉煌了。”李长笑心道:“何止宅邸,众生皆如此。”一时唏嘘不已。两人正自聊间,魏精忽然道:“你欠我东西。”
李长笑一愣。魏精笑着解释,原来早在许多年前,有一女子也来到此地住宿。她大手大脚,拿了好多东西。魏精一开始还无所谓,但后来,竟想取走他的一件秘宝。
那秘宝可是他的心头肉,灵气枯竭,也日日用自身灵气蕴养至今。哪能被轻易取走。但那女子态度坚定,耍了些手段,偷拿走了,只留下一封信,信中说,什么时候,有一个长得很俊的人,路过这山庄,便叫他来还债,那人是她的道侣,有道是妇债夫偿,合乎逻辑,合乎情理。
本来魏精觉得,吃了个大哑巴亏,但没曾想,过好多年来,真有一人路过此地,昨夜对视一眼,他瞧着李长笑俊俏异常,便不由联想到那件旧事。
料定他便是还债之人了。
万事先生拍着李长笑肩膀,“李兄,摊上那娘们,你可有罪受了。”李长笑无从解释,也吃了一记哑巴亏。
第708章 妇债夫偿,烦心册
魏精瞧见李长笑神色,觉得好笑,自古以来,夫唱妇随倒时常听说,那“妇债夫偿”,着实第一次听见。又想啊,这世上哪有女子,到处欠债,让丈夫后面擦屁股还债的。
魏精足不出户,但耳目却通达,否则满庄奇宝,又从何而来?整座天下,大乘就那么几个,大乘之下的合体,也就那么几个。媚三娘鼎鼎大名,他又怎会不知?
那位女子,若叫他认真评价一番,他真无从说起。好似浑身缺点,却偏偏有一个优点最为显眼,那便是美。有这一大优点伴身,便是再大缺点,也变得不是缺点了。
他说明原委,李长笑实也有跑路心思,想着这“债”若太大,实在还不起,实在麻烦,他反倒不如帮魏精找到媚三娘后,将她五花大绑绑回来,归还器物,顺道道歉。
享有万事先生美誉的魏精,山庄内尽是奇宝,想是气度也定非凡人,胸襟可装海、可纳山,更不会与小女子斗气。虽说媚三娘绝非小女子,整座天下,道法比她高的,委实寻不到多少人了。但她偏偏喜欢以小女子自居,占尽小女子便宜。那同境强者是避而远之。
虽说不知觉中,欠下了一笔大债,但李长笑享乐起来,却仍毫不含糊。魏精瞧见,哈哈直笑,夸赞道,藏天下需要肚量,走天下更需肚量。
两人相遇不说惺惺相惜,却也说互相对上眼,交谈之意很浓。如此这般,一连数日过去。这数日里来,魏精与李长笑看大戏,赏风光,游花园。
玩得不亦乐乎。
魏精告诉李长笑,他这庄园来历久远,无数游客来访。但被他记住的,不过只手可数。五位大乘强者,有四位来访过此地。皆称赞“人间仙境”,提名“仙家宅邸,举世其一”。合体强者偶尔来访,与他饮酒作乐。
合体之下,炼虚境也有那么几人,让他记忆较深,也不知如今活着与否。魏精的山庄里,雅俗皆有,他自也不是以修为看人之人,但修为高之人,与他确实能更聊得来。
不过灵气枯竭后,来访者便少了,纵使来访,也无心取乐了,都是来借些宝贝、法器等等,很久不曾有这种感觉了。
李长笑听得魏精自述,忽是想着,有人纵傲游寰宇,却自困天地,有人足不出户,却天地宽广。
大受感触,隐约有所领悟。待两人玩得尽兴,魏精才又谈起还债一事。李长笑偷偷做好跑路打算,毕竟这债若真还不起,傻傻待着,真与傻子无异。
魏精神情紧张,见李长笑东张西望脚步虚浮,与之前的媚三娘如出一辙,之前他便是稍不注意,让那娘们拿了东西,一溜烟没了踪迹。此刻见李长笑也这般,心道:“原以为是妇债夫偿,原来还是夫唱妇随,妇盗夫逃,我得小心一些。”
魏精若在来去客栈住过几日,听闻过“菜市场双煞”的凶名,便是知道,这两人鬼心思多得很。媚三娘衣着风骚,看着不老实,实际真不老实。李长笑白衣飘飘,看着琢磨不定,飘忽飘忽,实际上也不老实。
魏精问道:“李兄弟,你我交情如何。”李长笑郑重点头,数日之欢,不敢忘却,“放心吧,魏兄,我与老板娘有本质上的区别。我比她老实。”
魏精神色缓和,如此便好,但又想起李长笑那句“老板娘”,言中之意定是指媚三娘无疑。心想这两人好生奇怪,到底是什么关系?
来到一座高塔,魏精神情紧张,再三嘱托,做人要实诚,千万不要跑路。李长笑满嘴应承。待入了高塔,媚三娘欠下的债,总算是明了了。
原来,先前媚三娘造访万事山庄时,想借一件秘宝。魏精并非不肯借,但借走之前,想要她帮一大忙。
这座高塔上,只藏有一物,名为“烦心册”,这册子长约有万丈,铺张开来,足以铺天盖地,甚是宏伟。
魏精的万事山庄秘宝奇多,正是太多,有时他自己也忘记,秘宝放在何处。百年之前,便想将万事山庄所有秘宝,尽皆登记在这卷“烦心册”中。
这样一来,他每天清晨,来此清点一番,见那琳琅满目的异宝奇珍,全记在一册之上,心情也是大为舒畅,身、心、道皆有无穷好处。于是他一个人一支笔,开始一笔一划将万宝登记。
可那“烦心册”啊,每写一笔,无忧之人便徒增忧烦,烦心之人就减少忧烦。魏精自觉自己虽足不出户,但忧烦天下苍生,身系天下重担,这满身的忧烦焦虑,写满“烦心册”应是问题不大。
但仅落三百余笔。
便心情愈加烦躁,只觉身边尽是烦心之事,才知自己历来潇洒,哪曾真正有过烦心之事?什么忧虑天下苍生,虽不算假,但太大太空,总觉遥遥无期,且天下能人何其之多,他这连宅邸都不曾出过的小修,何用操心太多?这份忧愁,便全不能做数。
无忧无虑,一笔下去,便平添忧虑。
于是干脆将笔一丢,大睡三天三夜,才将那烦心事尽数抛出脑后,从此以后,见那高塔便绕道而走,瞧见便心烦无比。
偏偏那烦心册一直空着,也不是个事。如此一来,这写也心烦,不写也心烦。万事山庄,本万事不记挂心,却由此平添一件烦心事。
直到媚三娘造访万事山庄,要借走一件秘宝,魏精想着,那秘宝贵重自贵重,但借走也是无碍。但不如让那女人,帮自己一个大忙先。
于是与媚三娘约法三章,在那烦心册上,帮自己登记众宝。媚三娘当时便想:“这点小事,何足挂齿。”毫不在意应了下来。可写下第一笔,觉察不对劲后,立马拍拍屁股跑路了。
反正秘宝已经到手,管他太多。今时今刻,魏精带着李长笑,再次踏足此塔。只求一并将那烦心事,给尽数解决了。
第709章 我已悟出生机所在
烦心塔外观雄伟,然内部装饰却简洁,进入塔中,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卷长册,册子盘旋而上,一眼望去,当真不知要写到何时。
烦心册实也是罕见的神奇宝物,若无点高深道行,很难在上面留下半点笔墨。万事山庄足有数万童子,但从不曾来过此处。
魏精又见烦心册,心头没得由来,想起些烦躁事来。旋即含笑中带着祈求的看着李长笑。将那笔“债”,全告知了李长笑。生怕李长笑跑路,还毫不吝啬夸赞之言,将李长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悉数赞誉了一遍,说他重信守诺,爱恨分明。真可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李长笑闻言大觉头疼,先不说烦心册特性,便说万事山庄财宝数之不尽,用之不竭,一笔一划登记在册,何其之难,要耗费多少光阴,实难想象。
他表面应承,实则也动了心思跑路。魏精不知他心中所想,取来了上好的笔,上好的墨,只要李长笑肯写,便什么都由着他。
出塔后,魏精心情愉悦,口中哼唱着小曲,认为解决一件烦心事,又去赏风光,听大戏。没了那烦心事困扰,只觉玩什么,都更加畅快了。
一连过去数日。他又忍不住去瞧瞧,推开烦心塔大门,只见那笔墨整齐放在地上,哪像半点动过笔的感觉。
又看四处,见地上残留酒气,笔杆残留温热,怕是这几日来,那白衣都是卧在地上,一边转这笔,一边饮酒,全无半点动笔念头,尽在想着脱手借口,但实在想不出,又察觉魏精来了,只好偷溜溜跑路去了。
气得魏精跺脚,憋了半天,只骂出一声“狗男女”来,于是乎,那万事山庄的庄主,不止多了件烦心事,还多了两个烦心人。
他跑到山庄门口,挑目远望,见那遥远山道上,果真有一道白衣。那白衣本闲适的走着,一摇一晃,不快不慢。但感受到魏精目光,便转走为跑,一晃眼便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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