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437节
见那船上,四处有人逃散,似下饺子般,噗通噗通纷纷落入大海。李长笑捏着下巴,心想,这万金船物资无数,遇及海盗,海贼也是应该,只是如今天机一道,威力竟已发展至此,偌大一艘宝船,顷刻之间便化做齑粉。
单论这份杀力…便已不可小觑。
第568章 慕书,梁子
却说那海上,爆发一场始料未及的大战,万金船高手踏水而行,冲向那八九艘黑铁大船,两方人马激烈交战,打得战火四起。
又见余下者,各自逃回船,片刻不敢停留,驱船离去,深怕卷入这场无妄之灾,李长笑扫视一眼,微松一口气,与自己一同前来的船长并无大碍。
“?”
正想着,突然觉得少了什么,李长笑左右环顾,又抬头望天,始终没发现,便一头扎入海中,果真见到,那堂堂慕大仙长,正直直沉入海底。
自落入海中,她便不曾动过,李长笑吸一口气,潜入海中,朝慕琴潜游而去,速度极快,等二人深度相当时,他险些笑出声来。
素来清冷寡淡的慕大仙长,正憋着口气,两颊微微鼓起,或许并非出自本意,但这番神态,却能算上“可爱”。更见那仙长,蹙着眉,瞪着李长笑,好似在责怪,也好似在谩骂。
李长笑抓住其肩膀,朝海面游去,破开海面,探出头来,慕琴轻吐浊气,身上动作不变,美目中却罕见带有几分恼然。
原来,刚才李长笑思索之际,松开提拉她肩膀的右手,这手一松,慕大仙长又不游泳,自有直直沉入海中。
下沉之时,饶是这位慕大仙长,也不免想用脚踹这厮,只能憋着气,等他何时发觉。上了海面,李长笑又一松手,见慕琴再度缓缓沉下,快要没过嘴巴时,又用手抓住肩膀,提拉起来。这时慕琴已有薄怒,李长笑好奇问道:“慕仙长,你难道不会游水?”
慕琴道:“游水有何难,只是我身份不同,我为河母,身系凌天州万千河流命运,我入海便算,若我于海中游泳,挣扎。河母溺海,无形中牵扯,说不得凌天皇朝内,登时便会发生几海啸。”
“就算不会如此,寓意总归不好,故我不便动弹。”慕琴如此解释。李长笑点头,原是如此。
此时正是夜间,海水冰冷冻体,如此这般,似也不适合于水中待得太久。李长笑四目望去,发现刚刚下潜时,因海水急涌,位置已不同从前,那九艘黑铁大船,尚在发生火拼,若是从前,李长笑定不介意,就在海中观望看戏。
只是如今,却不适合,他朝来时搭乘的船舟游去,速度不算快,右手抓住慕琴肩膀,自落海后,那慕琴便再没动过。只等上了船,再给李长笑几拳,抒发心中郁结之情。
“坏了。”李长笑停下动作。慕琴问道:“怎么了?”。李长笑指了指空白海面,“船长那厮,不管我俩,驾船跑了。”
“……”
一阵沉默。慕琴叹一口气,隐隐有些抓狂,这档子事,也叫她给碰上了,她说道:“我于水中,不便动弹,你自个看着办吧。”话语中满是无奈,先前慕棋交手,她自从容破招,反倒是这平常出行,让她栽了。
“放心,放心。”李长笑宽慰道,急事当头来,先喝几口酒再说。他拧开酒葫芦,呡上几口,转头问慕琴要不要来上几口,祛祛水汽。慕琴哪有心情喝酒,她这位河母,都快喝水喝饱了。她一语不发,心中却想,也罢也罢,命中该是如此。
海面具是船只残骸,黑铁大船两败俱伤,死伤一片,李长笑抓着慕琴,自水中跃起,稳稳落在船身上。
慕琴抖去身上积水,重重捶了两拳,又狠狠剐上一眼,决定下次,绝不陪这不靠谱的剑客疯癫,“先去看看,这船可还有活人否?”
二人分头行动,里外搜查一番,内外皆已无活人,死伤约莫数十人,各种人皆有。偌大铁船,就这般荒废海中。两人将遍地尸首,一一推落海中,又清理一番血迹后,算是“征用”此船,完成余下路程。
这九艘铁船来历不凡,出自一海上大帮:“铁皮帮”之手,专门劫掠海上商船,或是万金船这般海上交易之处。
不料这次,遇上铁板,万金船内藏高手,船破之时,不选择逃离,而是踏水而行,上船激战,斗个你死我活,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几经波折,最后落入二人之手,慕琴道:“李长笑,你过来。”
她蹲下身子,朝李长笑招手。李长笑行至一旁,慕琴指着地面,道:“你看。”
其上刀刻小字:师姐,许久未见。
“慕棋?”李长笑问道。心想这慕棋卜算如神,难道料到此处?他瞧向远处,心想这一行,怕是不算轻松。
“不,是慕书。”慕琴道,单看字迹,多是出自慕书之手。
李长笑席地而坐,“慕书又是何方神圣?”
“她本名曲轻舟。”慕琴道。
“曲轻舟?”李长笑思衬,慕书未曾听过,但那曲轻舟三字,却是如雷贯耳,不敢轻视。
曲轻舟,扶摇天下成名强者,相传其智近妖,了事如神,曾坑杀近数万修士,手段残忍。
“那妖女是你师妹?”李长笑尤在回忆曲轻舟诸多事迹。此女乃是邪派之人,不是善茬。
“的确。”慕琴点头,“我与慕棋虽不算友善,却终究无仇,但与那慕书曲轻舟,却有莫大仇恨。”
“曲轻舟的道侣,便死在我手中,我曾踩着其爱侣尸首,让她跪地磕十个响头,方饶其一命。”
“后来她磕了,我也饶了。”
恍惚中,这位慕琴仙长在灵气枯竭前,可不是善茬。虽不主动做恶事,但绝不顾忌杀生。做出这般事来,却也合理。
这出海之行,来者皆是不善。
李长笑做出评价,“梁子很大。”
第569章 余下船行
船中之刻字,已被血水浸染,呈现赤色,单以字迹而论,确看不得出乃是出自女子之手。短短数字,笔力苍劲,独具一格,可见此人邪意霸道,生性跳脱,难以常理定论。
慕琴道:“此女精通书法,字可扰神,久看细捉,可乱人精神。”
言罢,便以拂尘轻扫,将字迹均毁了去,船板上溅起火花,这艘铁船做功精妙,外覆有铁皮,寻常船只,如此用料,只怕浮不起来。
故铁皮之下,木材选料为以轻盈坚韧为主,如此一来,虽外观为黑铁大船,总体重量,却远轻与其余船只,兼具坚固、轻巧灵活诸多优点。
慕书字迹尽毁,李长笑推测,刚刚万金船中所遇之人,某人便是慕书,她暗中注意到慕琴,更猜到后续发展,故在此刻字提醒,扰人心神。
慕琴点头赞同,二人轻轻一踏,施展轻功飞向别船,发现每一艘铁船,均刻有小字,位置却大有不同,或是在船杆,或是在船板,疑惑着船头、船尾……诸多地方。
回到第一艘铁船,李长笑不免思忖,慕棋、慕书均已出现,想来那“慕画”也不久矣。慕琴问道:“在想什么?”李长笑朝向慕琴,“慕棋以棋盘弄山弄水弄风,慕书笔力精湛,轨迹难测,慕大仙长,你琴技如何?”
慕琴心想,这厮倒真雅致,尽是想些有的没的。她点头道:“就以琴棋书画而论,我确精通曲艺,只是多为肃杀,且…自脱离慕府,已许久未碰。”
二人截一艘铁船,又朝西北航去。大海渺茫一片,四像不显,难辨方位,慕琴道行深,可推算风水定方位。便是李长笑,也可掐指一算,以祸福为基,策算天下之事,其他事准确与否,不敢大言,但东西南北四方位,是万不可能出错的。
只是慕琴已在策算,他便不再显露拙手了,铁舟缓慢航行,约莫耗费整整一日,才渐回正途。相比从前住那狭窄小屋,这艘黑铁大船宽敞得多,且物资极多,诸多奇异果实,饶是李长笑与慕琴,也少有见过。
让李长笑大喜的是,船舱夹层中,足足藏有十余桶美酒,那香味绕鼻,让人流连。舀上一口尝尝,果香四溢,乃是果酒。
越是海行,储备酒水便越多,得此发现,倒真便宜了李长笑。
以船内物资而论,满打满算足够撑到靠岸,却说那船中,却也别有一番探索价值。每到夜间闲暇时,李长笑便会四处闲逛。清冷淡漠的慕琴,常常瞥一眼便自顾自打坐,这已成习惯,睡觉、休息均以打坐代替。
却终究破功,不知何时起,也一起探索起来,心中常在想,此行乃是自己所托他人,自己清淡惯了,但李长笑洒脱不羁,怕是会觉得无趣。也该随着走走,排排闷气。
于是便从船头行至船尾,翻阅一本本笔策。那黑铁大船出自海盗大帮,常劫掠过往船只,手段残忍,船内便设有行刑之处。
却也误打误撞,夺得些许奇物,例如船中船长笔策,便有所记载,大海中央,有一株赤色高树,树冠遮天蔽日,周围海域皆呈赤红,宛如血池一般。
又在另一片海域,遇到一株自海底深处,蔓延而出的碧蓝藤蔓,末端结出一颗透明果实,若不细看,难以发现,功效不知如何,但不腐不坏,霎是神奇。
慕琴心下暗惊,笔书所记,这二者皆为不凡之物,赤色大树名“海琉璃”,乃是神树,极罕见之物,其上可可能栖息“海中凤”,不亚于蛟龙之物。但数量稀少,罕有记载。
再说那藤蔓之果,怕是名为“无”,服之可无中生有,别有体悟,但此果之难觅,真乃大海捞针,历来有此幸,遇得此物之人,不过一手之数。
慕琴将所见所闻,告知李长笑。李长笑哭笑不得,不知是这黑铁大船的海盗幸运,还是自己幸运。
“秘境融入现实,无尽海域辽阔无疆,所存秘境、神异更多。”慕琴言道。
两人将船内神异之物,一一找寻出来,置于身前,共计七件,因绝灵绝法,神物早无昔日之姿,却也终究不是常武,服之仍有一二效用。
强身健体,又带延寿、虚名之用的奇物,慕琴全部推给李长笑,她已用不到这些,故根本不由李长笑拒绝,最终只能万般无奈收下。还有诸多打捞出的神器遗骸,因破损过于严重,便是丢入梦境空间,也再无修复可能。
虽是破铜烂铁,却不愿丢弃,李长笑入七星毒尊、二元宗等上古强者之处,知悉推海计划存在。自不难推断,此类残破法器来历。
若是可以,他不介意带回天下去。这搜搜捡捡,便又是几日过去,海中之行已过大半,虽多有曲折,但总归有惊无险。
这一日,李长笑发现一趣事,喊来慕琴,告知她,这艘黑铁大船的海匪,若追根溯源,与昆仑天下颇有渊源。
是昆仑天下渡海而来,半途迷路,困死海中,随后子孙繁衍发展,渐变为海匪。又天机道高速发展,这批海匪抓住机遇,快速发展,成就不小势力。
就那九座天机炮而言,便是修士也绕道而行,总不至于耗费灵气,与他等海匪争强斗胜。慕琴沉咛,未曾想还有这般渊源。海匪肆虐,原是昆仑天下之人朝扶摇天下汇聚,半途困死海中,又经数代演变,由此而来。
第570章 种下凡种
船行向西北,由海入江,由江入河,最后停靠于一渡口,抵达北四域之一。只是还未下船,渡口四处便有官兵围来,原来这黑铁大船,单看卖相,就绝非寻常船只,船上那架着天机重炮,散发森森凶威,刺人心脾,只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与此同时。李长笑与慕琴二人,早料到如此。提早另走水路,乘坐小舟自它处上岸,朝那大天境所在行去。向来贪念看戏的李长笑,回头看那严阵以待的官兵,一点点靠近黑铁大船,随后一股脑冲入船中搜查。
却见船内无人,空幽幽一片,毛骨悚然。有道是人吓人,吓死人,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众士兵,顿时丢盔卸甲,屁滚尿流,纷纷逃下黑铁大船。自那以后,这座渡口有传言四起,相传有鬼船靠岸,自那以后,就常有鬼魂作怪。
至于那始作俑者,大笑三两声后,便迈着浪荡步,朝西边去了。
……
海路轻松自轻松,却无那脚踏实地,游览山河的实在感。过了海,二人速度虽不算快,但行途却妙趣横生,领略各方民俗。
又行半月有余。
距离大天境已然相近,然迈过一座山口后,情况却截然不同。先前从慕琴口中,李长笑知悉北四域民不聊生,大灾大祸四起。如今亲临其中,才知已是委婉。
疾病,战争肆虐,饥荒,天灾不停。四下一片疮痍,分明是南四域为二族战场,却是北四域遭受重创。
这一日。
李长笑席地而坐,推演祸福,只太过深奥,纵使他如今修为不浅,也难轻易做到,虽祸福伴身,却终究不曾接受过卜算策演一道的师承。他好似握着重宝的野路子,自有过人之处,却不及算宗出身的卜士。
却隐约直觉,北四域祸福不对,具体是何不对,他便说不得上了。抬头望天,灰蒙蒙一片,再过个一二刻钟,便要下雨。
四下无城,两人便跑到大树下躲雨,雨下得提前,滴滴砸下,让人躲之不及,不出片刻,便湿了大半身子。
躲于树下,自可遮挡大部分雨水,却总有“漏网之鱼”,李长笑手掌摊开,将数滴雨水,乘自掌中。见那雨水呈黄黑之色,隐有恶臭扑鼻,并非良雨。
如此大雨,四下岂还能留有活物?李长笑眺望而去,荒芜一片,死气沉沉。更加明白,难怪人族皆朝南靠聚。
忽的,李长笑见远处,正行一少年,寻常人避之不及的大雨,他偏偏脱去衣物,站在雨中畅淋,任由雨水拍打,少年哈哈大笑。
那少年不过十七八岁,极为年轻,好奇之下,李长笑走入雨中,朝少年走去。本席地盘坐的慕琴,斜睨李长笑一眼,又重新闭上眼睛,心想:“罢了,总不能任由他淋。”,于是睁开双眼,朝李长笑吹一口气。
但见其吐气如兰,带金光晕晕,盘旋李长笑头顶,竟无形中,将那脏雨挡去。李长笑朝头顶摸摸,又回头看看。倒是第一次,见慕琴施展香火神术。
那少年见有道白衣,正朝自己缓行而来,不慌不忙,不徐不急,缓缓穿上衣物,“你是何人?”
李长笑胡诌一二,二人互相介绍,闲扯有的没的,待少年放下戒心,李长笑好奇问道:“这雨毒菌极多,你这般淋沐,不怕染病么?”
少年嗤笑,“我要的病是染病。”
“哦?”李长笑道。
少年重新解下衣物,露出纤细身躯,远不如同龄人壮实。他告诉李长笑,原来,他自幼多病,在病榻上度过十余年。
前年瘟疫肆虐,村中人皆染怪病而死,他父母亦是染病身亡,他却偏偏未死,他恨透了病,却百思不得其解,他这孱弱之躯,为何偏偏没染病死去。
后来得知,是病理相冲,焕然极强生机。两病相抵,死中得生。再后来,遇到舍生道病士、病医等人,得知病中有无穷生机。
他便踏上了寻病,求病,治病,谋病之路,今年不过十八,却已然十余中大病。他听闻此地,每隔十年便下一场病雨,若淋之可然“失心病”,便早早在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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