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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435节

“有人在暗中出手?”

船缓而行之。

两人碰面,李长笑问询,慕琴轻轻点头,二人衣身均已被染湿,身段若隐若显,雨下得密集且急促,若非听力远胜常人,想正常交流,只怕需喊破喉咙。

“我二人动静引得某处他人注意,看这般势头,对方怕是想较量一二。”

“但又有所顾忌,非全力拼杀,而是全以道行相斗。”慕琴说道,这言语之隙,雨水已打湿长发,她将额发掠向脑后,露出光洁额头。细腻肌肤有水雾弥漫,更显水灵。

又朝外看去。

她先前手指轻点海面,未曾动用术法、香火神术、却用以“指天”之韵。何谓“指天”,凡人指天,天公降惩,修士指天,天公颤栗。

天地万物,有灵无灵者,皆惧指天。汹涌海浪更是甚之,百绝术法“指天”,对那海浪之流,天然有极强克制,故仅是施以韵律,便将海势抚平。

却也因此激起某人怒火,这一来二去,竟演变做一场斗法之局。修士修士,欲针对某人,欲杀某人,并非需拳拳到肉。这种互拼道行,互见手段的无形争斗,也绝不算少见。

道行高深者,纵使灵气枯竭,也可借助周身之势、物、点点滴滴,以达成自己目的,那紊乱的海势,并非出自暗中之人之手,想做到此,无论何人来,都需动用灵气。若用灵气,定能察觉。

那暗中之人的手笔,是在小舟改道后,借助紊乱的海势,掀起大雨与急波。那声势虽大,也确给船舟造成麻烦,却并非耗费多大力气,实也不难。

只是这斗法之局,第一个应对之招,并非出自慕琴,而是李长笑。若说慕轻轻点海面,已平海势是引得某人注意。那李长笑这悬长剑,挂船头,等同率先出招防守。

潜藏暗处之人,显然并非善茬,这番斗法,实则伤不到二人,却相当于修士间的言语辱骂,岂有不还嘴之理?且伤不到二人,那船上十余条性命,却在海中飘摇,余各人性情,还是大义,皆不愿规避。

你暗中使坏,掀得浪急风涌,我便加重船身份量。

这一应对之招,却也精妙。

“好个藏头露尾小厮,既如此,便也叫你尝尝厉害。”慕琴冷冷一笑,轻抚拂尘。那小舟于海上缓行,却在这时,天空下起冰雹,颗颗硕大,砸得船舟发出哀鸣。

又是一招。

对方显然占据天时,更占据优势,慕琴轻挑眉,思索应对之法。若用出灵气,或是香火之术,定然便是如了对方的意。这斗法之局,便是对方获胜。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露出沉思之色,二人心中一明,同时想到应对之策,对视一眼,发现所思所想,更是到一处了去。

便各自分工。

慕琴寻来干燥蓬松之物,燃起熊熊大火,火光映其面孔,秀丽无比,李长笑自船仓中,取一大铜锣,那铜锣乃是一江湖客带上船只,未曾想派上用处。

只见其敲响铜锣,在海域内传得极远,又有慕琴高举火炬,但见海水咕涌,一条大鱼从海中探出头来,一口将舟船吞入口中。

寻常船只,至此怕已有翻倒危险,只是有李长笑在,也有慕琴在,这船舟岂能轻易翻倒。更有李长笑得青萍剑作抵住,增加船身份量,更不易翻倒。

有惊无险,就这般立于鱼嘴中,舟船一切安然,只是先前冰雹来势凶猛,砸断了些许木板,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损失。

这条吞船之鱼,名为吃舟鱼,海浪上常见巨兽,其嘴硕大,可无声无息吞船入腹,在船内船客,甚至难以察觉,只觉得是天突然暗沉下来。并不知就在刚刚,已连人带船,一同入了鱼腹。

吃舟鱼喜明火,好音韵,专吃灯火通明,其内歌舞升平的船只。刚刚海势紊乱之处,李长笑与慕琴,便见海底处有吃舟鱼逃离,以灯火为引,铜锣惊扰,定能诱其吞船入腹。

当作护盾,避及那狂乱冰雹。

二人相视一笑,这等险招,竟也能想到一处去

第563章 讨打

大道无形,道法自然,万物皆可为道,故斗法之局,常千变万化,有时仅是言语倾吐,便可折人道心,挫其修为。

修为高深者,深研天地至理,深得其道,虽今时天地混沌,绝灵绝法,但修为高深者,任可通过“取巧”,顺天地间的至理而为,也可使出诸多神异之处。

例如此刻急促冰雹,虽是天地气象所致,本不该有如此一场冰雹。但不该正正笼罩这艘船舟,又不该恰好是此时机。

全是有知悉天地至理,道行及深之人,暗中拨动某一事物,或是极小极小之事,却能引得这场自然冰雹,赶巧顺了他意,砸得那船舟狼狈。

又见李长笑慕琴二人,更是另辟蹊径,迎得吞舟鱼将船尽吞,免受这场冰雹之苦,只见船内漆黑黯淡,已在鱼腹,隐可闻到酸腐臭味。

“那冰雹不过一阵急风,万万不可能为他所用,这或应已过了。”慕琴言道,李长笑认同,便折下一角木头,屈指弹射出去。

那暗中之处,有一鱼喉隐蔽,这一弹指的功夫,力道可是不小,飞射途中,激起猎猎风声,隐绝刺耳。“噗”的一声,打在鱼喉处。

下一刻,吞舟鱼反哺,便将船舟一口吐出,吞舟鱼翻个滚,又潜入大海中去。李长笑回头望去,见身后那片海域,仍有急促冰雹砸落。

只道那海上气候,实在难测,也实在磨人,看这冰雹之势,别说破旧船舟了,便是一活生生大人,也非被砸死不可。

海风吹拂,任有细雨飘摇,船家在内,都休息了去,也无论外界是怎番动静,均打扰不得他等美梦。

夹板处,仅有二人站立,船角处有油灯照明,薄弱昏黄灯光,照及之地,不过三两丈而已。一旁有二人而立,正是李长笑与慕琴,李长笑收了铜锣,慕琴吹了火把。

“你到聪慧,出过海?”慕琴清清淡淡,却不掩赞许。

李长笑点头道:“出过,不止一次,这吞舟鱼烦得紧,也多得紧,不像还能派上用处。”

慕琴轻抚拂尘,分明有人暗中使坏,却不知为何,不生恼怒,反而心有几分愉悦,似…觉有趣?

当然,对那暗中之人的不忿,她是半点不少,二人伴座船头,静等对方出招,若任是这不耗灵气的“斗法”,是比才智多变,便随他玩玩,若按耐不住,想以灵气相伤,她也不必节省灵气,更不必心软,顷刻间出手。

她绝非手软之人,只是二人坐在船头,你一嘴我一嘴,却未见对方再出招,向来是对方已自知无趣,怕惹上是非,远遁离去了。

有这一插曲,不知为何,二人间那似有似无,不知何来,也不知何起的隔阂,似淡了一些。

“慕仙长,你猜猜是何人暗中使坏?”李长笑百无聊赖,便是问道。

“能是何人,鼠辈罢了。”慕琴尽是不屑,李长笑眺望远处,“纵是鼠辈,也是道行极深的鼠辈。”

他指向后方,那是冰雹肆虐处,又指向更远处,“那场冰雹,以天地气象而显,该是里船舟,足有二十里之远,船舟又时刻移动,故本不该波及到。”

“那鼠辈送一场冰雹给我等,那涉及之处,可不仅是气势变幻。”

慕琴挑眉,“你觉得他厉害不成?”

“自然算厉害。”李长笑点头。怎料这番言语,竟无意间,激起那堂堂慕仙长的好胜之心,眉宇间淡然少许,却更显活泼。她在李长笑身旁坐下,心想这算何厉害,那厮是如何做到,她便一一复述一遍,再叫这小子重新评论,到底是何人厉害。

念此,她便道:“引天时扰人,说妙也妙,说粗却也粗,你看那冰雹急促,大有催成之势,定是以海中寒物,抛至空中为引子。”

说着,她蹲下身子,修长手指自船板上划过,上有一层薄薄冰砂,乃是冰雹砸自船舟之上,碎裂所成,尚未彻底融化。

“你瞧这冰砂,沾之指尖冰寒,隐刺痛,该是海中寒晶,再说他那引雪之法,说难却也不难,只需精通策算之法,以海势迎天时,他无需多座,只需在海面以东,投下一颗硕大鹅石,又行船至西。布局风水之势,便可使得冰雹移动。”

“若非顾忌船中百姓安稳,只那一下,便可抓出弄鬼之人。”

慕琴扬了扬拂尘,朝李长笑看去。许是她自己也不知,她此刻正微挑着眉,“还厉害否?”

李长笑嘻嘻一笑,“厉害自是厉害。”

慕琴难免不忿,都这般解释了,还有甚么厉害?只需天时相合,她不费吹灰之力,也可做到。怎料这时,李长笑又补上一句,“只是和咱着慕仙长相比,就相形见拙,好似蜉蝣见青天,螳螂见老虎,麻雀见老鹰,小儿见老母了。”

这一通赞许,与那不解其意的排比,倒是先把慕琴弄得无言以对。

“你…我…”她口微张,又无奈作罢,只在心中暗想,蜉蝣见青天,她道还算合意,也绝得甚是受用,只是后面骂螳螂见老虎、麻雀见老鹰、小儿见老母…也…甚是粗暴了些。自己何时变成老虎、老鹰、老母了?

素来雅淡的现在,倒被这一番言语,弄得一时岔了意。

“噗嗤…哈哈哈。”却在这时,那剑客再憋不住,笑出了声来。慕琴瞪大了眼,那还不知这小贼趁机拿自己寻开心呢。

她鼓起秀拳,一拳砸在李长笑肩头,好一个酒鬼,讨打是不?

第564章 风水局,嗔恼

二人正值船头逗乐之际,慕琴忽的蹙眉,朝那海面望去,李长笑随其后,也觉察异常,对视一眼。

那船舟本是朝西北向去,自从此舟鱼腹吐出,便颠倒了方位,使得东西南北局势不分,因大海渺茫一片,天地几乎一色,仅以肉眼难以看出方位,当察觉不对时,已航行好一阵。

向来那场斗法之局,并未彻底结束,那暗中之人曾二人尚在鱼腹之时,便已然出招,引得鱼儿改变方位,又使得舟行方向迷乱。

这时想要掉头,已是来不及也,举目四望,船已行至海中深处,此处海水平淡,并无波涛涌起,也无海浪拍击,又天清地明,风景极美。却美中带凶,低头看那海面,有一块礁岩凸起,那是船行之地?

李长笑笑道:“好一艘船入礁石林,看来如你所料,那暗中之人极精策算。”

李长笑笑笑,爬到船头处,将“压船宝”清萍剑取下,无这份量加持,船身真上浮些许,免得被礁石划破。说来真是奇异,青萍剑实乃轻巧之剑,单论重量,远远不及压得船身下沉,全靠那玄之又玄的“份量”。就好似那捉摸不透的天、地、人之势,或是风水、天机等等冥冥玄力一般。分明切实存在,懂行之人运用如神,挥之如臂使,不懂之人,便是教也教不会。

此类事物,倒不怎随灵气枯竭而消散。

慕琴、李长笑二人见此情形,半点不觉慌乱,将船行放缓,收下船帆,随后并肩从船头行至船尾,见四下礁石分布,可有暗合之理,再行破招之法。

二人倒也默契,李长笑取纸,慕琴便取笔,笔沾上黑墨,自白纸上轻点,那一小黑点便是一块礁石。很快,纸上礁石被点得密集,船舟附近的礁石分布,也尽在此中。

李长笑道法已不算浅,又见过诸多典籍,杂学等等,然若论融汇贯通,灵活运用,却差慕琴不止一筹,一时半活,没看出门道来,便问:“可有眉目。”

慕琴前身一步,缓缓走动,挑眉悦然道:“自然。”随后,她附耳在李长笑耳边,轻言了数句,二人便风头行动。

李长笑入掌舵处,控制船舟行驶,慕琴则是在甲班处,以策算之法,精算礁石林之出路,是前,是右,是左,是退,皆有手势照应。慕琴看出,此地虽在海中,却实乃风水局之较量,乃是“风、土、水”之局,寻常人入此局中,会死鬼打墙一般,永生永世出不得,可见暗中之人,绝非良善之人。纵是不动丝毫灵气,也可将凡人愚弄致死。

但见慕琴一手持礁石林图纸,观望风水之局变幻,白丝拂尘已插在道袍后背,远处看去,好似三千银丝,轻飘细荡一般,更添几分气韵。天微有小雨。至于这位慕仙长的另一只手,则是捏卜算心诀,灵动手指于空中舞动,每算出一方位,便作出手势,通知那掌着舵的李长笑,或是转东,或是转北,又或是转南。

然礁石密集,些许狭窄处,恰恰仅容船身通过,故船舟至今无恙,除却慕琴策算之工外,还有李长笑那随机应变,掌船之劳。也是配合无间,二人莫名默契,只是迟迟未曾走出此局。

又荡得数回,慕琴弄清疏忽所在,这何止是“风、土、水”风水局啊,还有“木”,这艘船本身,便也在这风水局中,故纵使她策算厉害,也总出不去。

于是,破局之法已出,她拾起木材,拂尘如此一扫,本轻柔之物,却别有力道,摩过那木材之后,竟使得木材燃起熊熊火焰。

他在此句中,再加之一“火”,以火抵木,乱了排序,这风水之局自然可解。果不其然,不出三刻钟,四下礁石渐少。那道行之角逐,你一招,我一招,又是一个来回。李长笑从仓内出来,也渐渐参悟玄妙所在,“原是风水局。”

旋即竖起拇指,大方赞道:“慕仙长道行深呐。”

慕琴虽任淡然,却不免上下扫李长笑一眼,心中暗暗思索,这小子是真心赞扬,还是违心迎合。又一思量,觉得真心居多,面上虽未露异容,心下却不免喜悦。

“你与那人一般,是个藏头露尾之辈。”慕琴心底见对方那副嬉笑面容,心中觉得俊朗潇洒,却又不免出声半嗔着道。全是心中一抹感受,总觉他神秘,捉摸不定,并非真在嗔恼对方,有事相瞒,实际上,无论瞒与不瞒,她均不在意,也不探究。她便是这般一人,生性淡泊。可话又说回,本淡泊如她,又为何偏偏说出这一句嗔言呢?

那细微之处,大可捉摸,只是当时当下,全没人注意到。

“我几时有尾巴了?”李长笑素来跳脱无定,便是回问,又拍拍自个屁股。

他又笑道:“慕仙长直率,却是有尾巴?”慕琴嘴他不过,转身看向海面,莲步轻移,可走片刻后,又觉得该有些表示,于是回身过来,用拂尘不轻不重的扫了一下,嗔骂道:“你才有尾巴。”

再看那慕仙长,已颇具活力,至少除了淡然外,也露出了嗔恼等情绪。曾是赵青时,那情绪多极了,但如今是慕琴,故那一嗔一恼间,便极难能可贵。

至少,连李长笑也不知,这世间可少有人,能让慕仙长露出面上的波动。

(兄弟们抱歉了,今天出去和朋友聚餐,只码一章,唉,现在已一百多万字,存稿早就陆陆续续烧完了,还望兄弟们体谅一下。)

第565章 慕棋

破得风水局,左右观望,重定方位,船舟又渐渐回归正途。只是不知那暗中之人,是否还会暗中使坏,李长笑慕琴二人,在甲板出搬来两块木凳,就这般坐在船头。

慕琴推演那人来历,那人虽藏头露尾,不曾露面,但从其策算之术,以及该是与二人同路。基于此,来历自不难猜。

李长笑道:“神算宗全部消亡,天下第二大算宗策算宗,却还有留存,此人策算布局之力,只怕与那大宗定有渊源。”

慕琴颔首,“何止渊源,其实那人,我已知其身份。”言至此处,她伸出一根手指,在那浪涌之际,沾上一滴海水,随后蹲下身子,在船头甲板处,画了起来。

写下一个名字“尔去来”,李长笑瞬间知悉,毕竟在山上山下,闯荡大半生有余,虽说那宏伟舞台,满天星辰,他插不上手,是位看客,既是看客,那台上明艳的星辰,别有风韵的角儿,自是会在眼中留痕,心中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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