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429节
鲛人族得知人族竟不惧死活的朝其开战,一时间又惊又惧,怎都没料到这一步棋。
鲛人族身后便是洪荒天下,那座缓缓靠近的凶猛天下,人族若与鲛人族率先开战,待洪荒天下靠近,人族再无一人可抗击凶猛的异兽。
后代子孙是免于成为“溺死之鬼”了,可被异兽圈养沦为血食,亦好不到哪里去。李寻道此举,确实让鲛人族所料不及。
鲛人族上下皆是愤怒,憋屈,某位天骄冲出海面,朝那众人破口大骂,说着宣战话语,你们人族要战便战,真当我鲛人一族,乃是软柿子,任你等欺凌不成。
那南海之畔,战事频发。
推海计划夺宝之怨,也在此刻迸发,已经沸腾的潮水,再难以抚平。
此一动,便是风云剧变。
鲛人族不似巨人族,他等有自己领地,并非“寄人篱下,低人一等”,他们有自己强者,上可入天,下可游海,十分难缠。
那大能者一指拨棋,那手指一推一抬,提子、落子间,天下为之震动,如此大世如此棋盘,怕是连下棋人,也会觉得头疼不已吧?
求变五百三十年。
历经五百余年的万仙峰会,象征着变法大世启始的万仙峰会,就这般在仓促中落幕,曾有修士北上,而今有修士南下。
求变求变…
人族最终,未得其变,也从未得变。
……
求变五百三十一年。
严格而言,扶摇天下之年号已非“求变”,故今年不该再以“求变五百三十一年”记述,但总有些人改不了口,总不能强行纠正,大家伙便也默契的默认了。
这一年。
有位名为王绝的天骄,跨越万里长长路,横渡千百险险山,一双腿,踏过悬崖峭壁,一双手,抓过粗粝岩石,来到南海之畔。
他看一眼那无尽大海,那远方的迷雾中,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靠近,他颤栗,他兴奋。
最后一缕灵气,裹挟着六大神髓的气息,杀向了大海深处。不出一会,便有位红了眼眶,满是仇恨的鲛人族,冲出了海面,与王绝杀了起来。
这一年,那名为王绝的天骄,迎来了最终的落幕。
求变五百三十五年。
战役暂时平息,同年在南方一国境内,的当朝掌权女帝鼎力支持的天机道,逐渐闯入众人修士视野。
此道不延寿丝毫,但论杀力,却能让诸多延寿者胆寒,苦研数十载,数件天机道武器,便是连寻常修士也绝不敢小觑。
鲛人族寿长,大部分结丹境,小部分筑基境仍有不俗寿命。灵气枯竭,阵法全消,人族早便研悟适用于当世的阵法,可平摊灵气损耗,可极大减少灵气消耗。
鲛人一族不知何时,也偷学了去,故那两族大役中,纵使是结丹境、筑基境,也可起到不俗作用。寿长的鲛人一族,结丹、筑基强者尚多,因此取得不小优势。而如今天机道取得突破,倒恰好可弥补那部分缺陷,缓解了一些压力。
路过修士发觉,那大余国十分强盛,民意旺盛。有香火一途修士,便想于大余合作,将自身神庙、跟脚,迁移过来。
变法延寿一途,唯香火一道走得最长,那香火神术也自有几分妙用。女帝思虑一二,立下章法数条,香火之神若想入住大余,不可诓骗香火,不可欺压百姓,不可只谋私利,若受得住这三点,便算是同意了。
但纵使如此,王如意也绝不会,让曾经的香火乱象再显,故香火神祇数目,每一尊,每一庙,皆是由她全权把控。
那明明只是凡人的掌权者,面对满天仙神,也是面无异色,挑眉蹙眉间,便是连曾经的长寿仙人,也需看她脸色行事,那昌隆的国运加身,那纯粹的帝意凝结。加之天机道盛行之地,足以证明这位年岁虽已不小,然姿容依旧光彩的女帝不凡,足以证明大余的与众不同。
总之众生各不同,皆有所属,也各有其路。全看各自造化。
求变五百三十七年。
南海之畔,自大战起,发生了第一尊合体期老祖的大战,那一战,天昏地暗,无数修士热血沸腾,能在绝灵之世,再见得这样一场旷世绝伦的大战。
怎不让人心神振奋呢?
最终,那一战未曾分出胜负,双方合体强者各自退归于阵营。面对鲛人族这尊威胁,人族亦想速决,然而敌手不弱,更是以水法、梦道,狡猾著称的鲛人一族。且看那鲛人族之意,他等并无与人族拼命之意,战事大多以防守、消耗为主,想让人族知难而退。
再加之人族也时有修养,导致那战线拉得极长,不知何时是个头。历经初时的头脑一热,双方显然冷静不少。战事已启,自不可能半途而终,只是连绵起伏的山脉之中,也难免有沟壑所在。战况已不如初时激烈。
那开战之举,是制胜一步,还是昏聩棋,暂时难以下定论。
求变五百三十八年。
且说那风云变幻时。
那漆黑高耸的壁垒,那不可跨越的天堑之前,一缕白衣露出明悟之色。
欲证得真,先证得假。
故他舍真而求假,一步跨天堑,渡高墙。
于此同时。
地低深处废墟地。
造化之韵生生不息,朵朵青莲探芽头,有人沉睡十余载,眼睛一睁一闭,便是步入炼虚之境。
第548章 一子,一女争权
李长笑睁眼,地上妙莲生,天地反哺,倒塌的万宝书院,散发阵阵光晕,这片久无人迹的底下空间,灵气渐起渐浓。
一切皆有复苏之势,旧地阵法缓缓盘旋运转,远处灵草吞吐灵气,越发光鲜。李长笑睁开双眼,睫毛颤动,那体表积压的厚厚灰层,因这细微动弹而抖落了几分。
待他完全起身时,全身灰尘如流沙般滑落,四周扬起了灰尘。历经多年修行,终在此时此刻,证得那炼虚之境。
他内视自身,梦境空间扩大三两倍不止,内蕴之灵气,已绝不算稀薄,约与远古时期相当,再看那各种法宝,吞吐灵气间,散发呼吸般的各色光晕。
天地得其反哺,凭空生出灵气,此乃无主灵气,亦是纯粹灵气,若有修士在此,定然感到兴奋。足以恢复大半已损耗去的灵气。
此刻,李长笑手一翻,一枚半透明宝珠,浮现在掌心处,灵气蜂蛹朝其所汇,玉罗刹那日渐稀薄的魂体,却也渐凝渐实。
只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
且说自剑客突破后,出了二元宗旧址,爬到了上方小镇,气喘吁吁的呼了口气,将那当作“凿山器”,且沾满了黄泥的长剑一丢,趴在地上便是大口呼吸。
许是地质运动,又许是地域缩减,那围绕二元宗旧址的水路,水全流干了,不知去了何处,李长笑游着下来,最终爬着上来。说累嘛…他这炼虚之体,又怎会累呢?他以假入道,便是连天劫都未曾引来,当然,或许是大道已死,再无天劫可言,这件事,李长笑自个也言不清,更难下定论。
只是得见青天,青天尤在,一切尤在,他便真的想,趴在地面上休息休息,如今已是夜间,那一轮明月高悬天空,明晃晃,诱人揽下,放在怀中盘玩。
李长笑不由得心想,以前的修士,星星都摘得,为何从未听说,有人把明月揽下呢?李长笑躺地上,摩挲着下巴,认真思索这个问题,想了半宿,没个定论,便干脆收敛思绪,不想了。
他爬起身来,拍拍身上污泥,因从那满是泥泞的底下长道,一路攀爬上来,白衣早已不白,黄泥、黑泥全沾衣上,嵌入线缝之中。李长笑找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河,纵身一跳,激起一片大水花。感受水中冷意,今时应是秋季,河水微凉但不刺骨,泡久了反倒升起一股暖意。
洗漱一番,又坐在河边搓洗衣物,卖力搓洗一刻多钟,才总算洗净,至于火上烘烤,只等衣服干洁,便可入了城去,寻一家酒楼好好享受一番。
月光照拂小河,潺潺而流者,不知是水还是月光。李长笑衣服烘干,穿束在身,朝二元宗上方的小镇行去,夜色下,小镇城门口处,有三两士兵把守。李长笑光明正大入城,却不受丝毫阻拦,那守城士兵明明也看到了李长笑,却仍旧没有丝毫作为。
李长笑如今隐藏踪迹,无需化真化假,不过一念而已,他想被人看到,便被人看到,想不被人看到,便不被人看到,无需使用任何手段,亦无需刻意而为。
正如此刻。
入了城来,李长笑会心一笑,见那城中尚且安定,没因为自己沉睡前,那风大雨大的大势卷席,而变得飘摇不定。
如今是夜半时分,大多铺子关门,唯有一家客栈,门前尚且留有一盏灯。
“嘎吱”一声,李长笑推门而入,在靠边一处坐下,他伸手进口袋,东找找西找找,总算套出十余枚铜板,其中有三枚方形铜板,乃是王绝所赠,分别为龙、虎、豹三钱,他自不会拿这三钱交易,于是小心翼翼的,将那三钱从细碎铜币中挑出,又装回口袋里,余下的铜币一股脑拍在桌子上,让店小二过来报菜。
正打着盹的店小二被惊醒,拿着菜单跑来,往桌面上一瞧,嘿…寻思有多大能耐呢,原来是个穷酸且好面的王八羔子。
就这七八枚,快要发霉的铜板,还敲得那么用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金条呢……店小二暗里翻一白眼,虽心中不屑,本职工作却不可少,老老实实报了价。
“客官,您这点钱,只够买些腌黄瓜,顶天再多一份素菜。”店小二言道。
李长笑将铜钱一枚枚交到他手上,就按店小二所言,要了份腌黄瓜与大白素菜。店小二多看了两眼,从未见过这般怪人,大半夜的,不住店、不喝酒、不吃肉,竟只是吃黄瓜。
很快,一份腌过的黄瓜,外加一份热气腾腾的素菜,便都上齐了。李长笑啃着黄瓜,吃着素菜,那素菜味道平平,腌黄瓜倒真不错,酸甜口的,很脆,吃进口中咀嚼,会发出咔咔的脆响,十分开胃。
可惜李长笑钱财不足,不然定要再点上一份饭食,就着这两道小菜填肚,打盹的小二打了个哈欠,斜睨瞥向李长笑,心想这客人虽穷酸一些,但总归算安分,没做出个砸桌子,砸凳子的事迹。比那草莽江湖客好多了。
正想着,那客栈大门,便被推门而入,一下子涌进四五号人,那夜半客栈的大堂,顷刻便热闹了起来。
店小二前去招待,送上茶水,点好菜食,便识相的走回柜台,不做打搅。那四五号人分两桌而坐,等菜途中,却也不闲着,互相聊起了一路所闻。
李长笑黄瓜吃到一半,便也竖起耳朵,偷听他们谈话。
起初倒全当趣事,听过便忘了。也不多在意,然听到一事后,他却来了几分精神。
原来这一伙人,乃是走商客,与那新兴天机道,有一二关联,会贩卖一些特殊矿材。他等一行人中,有一人前段时间,路过凌天州时,曾在那大州中,做过几年米酒铺子的活计。
后来脱离凌天州,转而当起了贩矿客,是因为凌天州如今时局动荡。皇帝垂垂老矣,便是再能活,也不过这五六年,七八年了。有一子、一女争权争得厉害。
第549章 见故人,见朋友,见仇人
那一伙贩矿的走商客见识极多,所聊极广,便是店家小二,也睁开了眼睛,侧耳偷听他等交谈。
有山野间鬼怪横行的奇诡怪事,有人人相交时的机关算计,有路途凶险,也有去到那风月场所,一夜逍遥的肆意快活。
店小二如此一叹,有的人便是这般精彩。而他受困于客栈柜台,出过最远之地,不过城北的某条酒香巷子,做过最大的事,不过去哪巷子里买些酒喝。却听得那精妙绝伦的外界,虽危机四伏,但这伙走商客不也还活着?那般经历,般那精彩,实在羡慕。
店小二不知怎的,斜睨一眼那剑客,见他也在偷听,那剑客身前的素菜早已吃惊,还余下半根黄瓜,似不舍得吃完,剑客显然放缓了速度。感受到他的目光,还放下那正啃得津津有味的黄瓜,转过头来朝此一笑,笑意温和,如梦而已,又似春风扑面。
倒真俊,便是这般穷酸剑客,多在城中逛逛,定然也有不少待嫁闺中的大家闺秀青睐……店小二可生不起优越感,这人穷归穷,但却不算平凡。
那深夜夜食,在走商客的畅聊中结束,李长笑休息一阵,便离开客栈,蹲在门口的昏暗灯晕下,脚下影子收聚于囹圄之地。
他朝南看了看,又朝北看了看,不知如今形势如何,扶摇天下太大,虽同处南四域,却离那南海之地甚远。单看这座立于二元宗遗迹之上的平凡小镇,一派平和,那二族之战火显然未曾波及到此,地地寻常百姓,甚至不知发生过何事。
如此一来,刚刚闭关许久,舍真求假,得入假仙的李长笑,便更不知如此形势如何,从那伙走商客口中,能略察一二,却也仅是一二。
犹豫不决,踌躇不定,并非李长笑性格,他伸了个懒腰,便一步迈出,走入漫漫长夜,街道两侧寂寥,月光也平添清冷,拂过的微风,吹起地上的沙粒,有几粒飘进了眼中,好不容易才揉出来。
……
李长笑蹲在河边,折了一根树枝,一本正经的数着求变年数,这东西还真不好问人,寻常凡人寿数不过百,哪知这些东西。若是去问修士、变法之士,别人定然觉得你是傻子、怪人,也不好开口。故反复斟酌,李长笑倒觉得,还是自己推算更为靠谱。
不难却也不易,李长笑游历些年,不计年数,走到那便是那,是秋是冬也全不在意,更是作息不稳,有时数数日不醒,有时睡数十日不醒。虽有积累灵气,为破境做准备这一正当理由,但那行事作风,实在懒散。
曾就有与他打过数日交道的一凡间学者,指着李长笑得鼻子,骂他孺子不可教也,是个侧头侧尾的懒虫。因那学者背地里,也并非什么好人,故李长笑转头给他打了一顿。
更别言全心全意破境的那十几载了,更不知是何年月,时间于他而言,不过是吹身侧而过的柔和清风,来时无感,去时无念。
故这般算时,真不算易,却也更不算难,他这炼虚之辈,纵观整座天下,已经算是神通广大之辈。虽如今的李长笑,尚且不适应“神通广大”这份殊荣,仍是觉得自己唯一增长的,不过是打架更厉害,逃跑更厉害。算不上是“神通广大”,但就以事实而论,那神通广大的头衔,落在他的头上,没有任何异议。
既“神通广大”算个年数,自不过抬手、翻手而已,决定以二元宗内,看过的卜算之法,加之福祸运转之律,一口气算出求变年数。
有炫技的嫌疑,可惜身旁并无观众。那一通施法下来,竟见那周身,全无丝毫灵气波动,若有修士见到,定会咋舌。卜算之法属术法行列,不仅需灵气,还看命数,看天时,看地历,若天时地利皆不合,强行卜算所耗灵气更多。
却见那白衣,随手摆弄,全不顾天时,更不理会地利,就这般如同莽夫挥砍斧头,凿出一条出路一般,强卜硬算,还无灵气波动。
若有人得见,怕是会误以为是变法新路,从此落得个妄念加身,从此半身不得好眠的下场。然而这哪是什么新路,只是李长笑自己的僻静小道。他这炼虚…与以往不同,故细微处有较多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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