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恶演武,诸天除魔 第119节
这种招式,才叫做悟招。
不立文字,人刀合一。
有人悟招于生死绝境之中,有人悟招于黄昏酒后一梦。
有人悟招于棋盘落子一刻,有人悟招于挂印辞官之时。
一旦悟招成功,人和兵魂的联系,就到了心心相印的程度。
这时候最重要的,已经不是天天锻炼拳脚动作,而是心意和兵魂的时刻共感。
人不用取血,都能水到渠成,以心意波澜,润养兵魂。
兵魂也自然而然,会调整人体的气血,让人保持在天天打熬气力才有的那种状态。
甚至,打熬气力不当的话,还可能伤身,而兵魂的共感调整,只会对人有好处。
楚天舒听得有点羡慕。
这悟招法,听着有点像是领悟拳意的那种感觉。
但在别的世界,光是领悟拳意,可没有跟自家兵魂心心相印这些个效果。
“对于走上悟招之道的人来说,悟更多的招,才有意义。盯着一些专门熬炼肉身的架势死练,用处不大了。”
成瞎子从食盒里摸出一个小酒瓶,嘬了一口。
“就像我,我一喝酒就会想起过去,对兵魂就更有好处,酒喝得越多,越催行气血。”
他说着,就似给自己找到一个理由,改嘬为吞,仰头一饮大半瓶,“不过,也不是绝对的。”
“有句俗话叫,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有的人,本就是把某个招式练了太多遍,而走上悟招之道,那对此种人而言,练习旧的招式,就可能助他悟出更多的招。”
“这种人悟招之后,倒可能练得比以前更勤。”
楚天舒不禁问道:“那你悟的是什么招?”
第98章 血色相叠的战场
“我悟了两招。”
成瞎子竖起两根手指,又把中指缩起来。
“但其中一招,不太方便用出来,你感兴趣的话,我只能把另一招使给你看看。”
楚天舒笑道:“好啊,要我对练吗?”
“不需要。”
成瞎子说道,“悟招的那一刻,我必然是与刀魂同在,使出前所未有的倾力一招。”
“但是,悟招成功之后,就算我手上不拿刀,也能使出那一招的精义。”
他把酒喝光,左手用拇指食指捏着瓶口,晃晃悠悠的把酒瓶拎在面前。
笃!!
成瞎子右手在瓶底上弹了一下,发出闷响,又改在瓶子侧面弹了三下。
三次落点不同,发出的声音,都会比前一次更清脆、尖锐一点。
楚天舒听出微妙之处,目不转睛的看去,察觉到那个酒瓶在以常人难辨的幅度微颤。
成瞎子也侧耳听了一下,似乎在找角度,忽然瘪嘴一吹。
砰!!
黑瓷酒瓶下半部分当场崩碎。
细屑飞溅,有几粒还粘在了成瞎子脸上,都只有绿豆大小。
楚天舒颇为动容。
他看得清清楚楚,成瞎子刚才虽然势如吹箭,但他吹出来的,只是一股气流。
靠嘴里吹的一口气,隔了将近两尺,炸碎这种厚底酒瓶。
以楚天舒的内脏强度,恐怕也做不到。
成瞎子刚才吹这口气,却是轻轻松松的模样。
重点肯定不在气流的强度。
楚天舒略一思索:“是因为你的几次弹指,还有……那口气流的落点?”
“对。”
成瞎子说道,“这就是我悟的招,楼兰斩!”
西汉时期,西域楼兰等国经常勾结匈奴,劫杀汉朝使臣,掠夺汉人财物。
有傅介子出使楼兰,砍杀楼兰王,把楼兰王首级带回朝廷。
这趟出使,整个过程看似只是在楼兰国出了一记杀招,实则沿途观望风土人情,拜访附近几国,敲打西域大臣。
以傅介子所带兵力之少,所做的这些事情,看似都收效甚微,但却交织起来,产生奇效。
使得他在斩杀楼兰王之后,安然抽身而走,之后楼兰及附近几国,非但没有复仇,还不约而同,向汉朝臣服。
楼兰斩真正的奥妙,就在于这一点。
能以几番细微之力,摧破一方凶顽之势。
楚天舒细想之下,觉得他这应该是一种对于应力的运用。
物体在受到外部影响时,不管是温度、湿度变化,还是直接被打击。
物体内各个部分,都会产生一种相互作用的力量,就是应力。
因为物体材质、形状等各种差异,有时候,被打击的那一点,并不一定就是应力最集中的点。
多次打击时,应力集中点,也会不断变化。
但如果有人在这个应力集中点不断变化时,精准命中,就可以用较小的力量,破坏坚固的事物。
理论说来简单,可即使以楚天舒老家那边的科技水平,带一堆设备对物体做测试,大费周章。
也未必能做到这种,在几次精准打击后,只靠吹一口气,就把瓶子震碎。
这个看似普通的刀魂悟招,某种意义上,比郑回那个一看就离谱的“空鼓飞天”,更适合战斗。
楚天舒几乎能想到。
成瞎子遇到强敌,跟对面兵刃稍微碰两下,第三下,就直接把对面兵器砍断,重创兵魂。
又或者,在对方运用武器,自己造成了应力集中点的时候。
成瞎子第一击,就能打中弱点,碎兵杀人。
“那年,我在战场上遇到一个使狼牙棒的汉子,四十多斤的狼牙棒,他使得像一根轻飘飘的木棍那样快。”
成瞎子说道,“就是在那一战,我领悟了楼兰斩。”
“一刀挡开狼牙棒,第二刀就把他连人带棒劈了。”
“战后,我升为校尉,将军来看我,帮我这招取了名字,还跟我说,旧时狄仁杰狄公,以锏法闻名,所悟的招式,也跟我这一招有相似之处。”
成瞎子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狄公那是多大的官啊?那时候年轻气盛,我还真是什么好话都敢听。”
他把手里剩下的半个酒瓶往空中一扔,忽然拔刀。
锵!!
那半个酒瓶被一刀劈中,并不炸裂,直接当空崩成一团粉末。
风一吹,粉末还在空中翻卷。
喀拉,刀已归鞘。
楚天舒看出他这一刀含怒而发。
恐怕当年他从军中离开,不只是因为自己的眼疾,而是另有什么令人气怒之事。
楚天舒不去多问,聊起别的,问道:“既然你悟招,需要的是新招,那几天还在酒楼时,我跟你说的那些招数,你感觉如何?”
成瞎子点头道:“我这一阵子也有在心里琢磨,不过距离从中悟出招来,恐怕还远着。”
呼!!
郑回的身影,突然掠到院子里面,满脸焦急之色。
“两位都在这里?”
郑回疾声道,“出了大事,我想请两位跟我同行一趟。”
楚天舒小腿肌肉一弹,身子就直了起来。
成瞎子刀鞘一点地,人也立起。
郑回也是急得狠了,一见他们愿意同去,立刻转身引路。
三人速度都快,穿过小溪树林,从侧面出府。
府外早就有数名护卫和三匹空置的骏马等着。
上马之后,郑回一边策马疾奔,一边才有空解释。
“这段时日,我跟国君商议,与大唐联络,已经有一支使团提前入境。”
“这支使团俱是高手,到这里来,既是表明意向,也是要助我们一臂之力。”
“为此我们也严防消息泄露,更是盯紧了段家,确保他们没有收到消息,针对使团方面有什么异动。”
郑回低喝一声,有一刹那,把马蹄声全压了过去。
“可是就在刚才,我收到飞鸽传书,使团在百里之外,遭到了一群黑衣人截杀!!”
楚天舒单手挽着缰绳,任凭骏马狂奔,闻言不禁皱眉。
使团放出鸽子求助,鸽子飞过来已经需要时间。
等他们再赶过去,那一战肯定已经结束。
上一篇:大婚当天去照顾师弟,我走你哭啥
下一篇:从五禽拳开始肉身成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