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肝熟练度开始长生不死 第233节
玄鳞惊恐地看到,那些被强行收纳的真气,竟在徐云帆皮肤下化作游动的光蛇,转瞬就被消化殆尽。
徐云帆目光如电,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跪伏在地的玄鳞。
那丈许高的鲛人身躯此刻竟在微微颤抖,镶嵌着深海玄铁鳞甲的战躯发出细碎的“咔咔”声。
是他身体因为恐惧情绪,身上鳞片相互碰撞产生的声响。
“没想到蓬莱阁还豢养着妖魔之属……”
徐云帆指尖缠绕着一缕未及炼化的异种真气,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你体内的,是真气还是妖魔气?”
玄鳞鳃裂剧烈开合,喉间发出“咕噜”的颤音:“回回大人话,是妖魔气,纯正的深海妖魔气!”
他刻意加重了“妖魔气”三字,布满鳞片的手掌死死抠进地面青石。
就在片刻前,蓬莱阁主事的美妇被十极真气生生抽干的一幕仍在眼前闪回。
那具丰腴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萎缩,最后化作一具裹着华服的枯骨。
更可怕的是,徐云帆施展这邪异功法时,竟还带着闲庭信步般的从容。
天可怜见,十极武道在独孤九手中可非这般凶邪。
据宗门典籍所载,当年天剑独孤九以十极武道演化“十极天剑”,剑出如星河倒悬,寒芒裂空。
那三尺青锋所至,六大宗门高手尽皆俯首,剑阁剑主被一剑断去本命剑,九曜宗宗主未及动用大日琉璃便被剑光绞碎,玄真门龙虎法相在剑势下如纸糊般崩解。
独孤九的剑道已达“万气归锋”之境,敌手真气未近其身,便已被凛冽剑意逼得自行溃散,何须如徐云帆这般强取豪夺?
当年八百里荒川冰原那一战,六大宗门镇派神兵折损过半,却连独孤九的剑锋都未能暗淡分毫。
可如今的徐云帆,却将这无上武道扭曲为魔功。
十极真气如饕餮之口,吞噬他人毕生修为,所过之处,九境宗师尽成枯骨,连魂魄都似被那诡异的真气蚕食殆尽。
他掌心真气翻涌间,龙虎罡气、剑魄锋芒、佛门真罡,皆被强行炼化,化作游走于肌肤之下的光蛇,最终沦为十极武道的养料。
这般魔威,哪还有半分当年天剑独孤九的浩然剑意?只剩令人毛骨悚然的吸真邪法,叫人脊背生寒。“
玄鳞偷眼瞥向四周,九位威震一方的九境宗师,此刻如同被收割的稻谷般倒伏在地。
有人胸腔塌陷,有人头颅破碎,但最令人胆寒的,是那几个被吸尽真气的“空壳”。
他们枯槁的面容上还凝固着临死前的绝望,仿佛连魂魄都被那诡异的十极真气吞噬殆尽。
单单只是看一眼,这辈子感觉都会在梦魇之中。
“倒是可惜了,既然不是真气,便也算了。”
徐云帆轻笑一声,掌心十极真气渐于平复。
他周身缭绕的真气中,隐约可见九道不同属性的真气正在交融炼化。
那正是方才九大高手的毕生修为。
龙虎宗的刚猛、剑阁的锋锐、弥陀寺的浑厚……此刻都成了十极武道最好的养料。
听到徐云帆略带惋惜的声音,玄鳞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刚要开口说话。
他喉头刚滚出一丝讨饶的颤音,瞳孔却骤然收缩。
徐云帆垂落的右掌已无声抬起,掌心十极真气如深渊涡旋,将周遭未散尽的龙虎罡气、剑魄残芒尽数扯入肌肤之下。
那些游走的光蛇霎时暴起,在徐云帆五指间凝成山岳般的重压。
“白长这么大个子了。”
徐云帆轻叹未落,手掌已如天倾般按下。
玄鳞丈许高的鲛躯猛地一沉,鳞甲爆出千百道裂响,仿佛整座山岳的重量骤然压上脊梁。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脏腑在恐怖真气的挤压下扭曲变形,连妖魔气凝成的核心都被碾得几欲溃散。
视野里最后的光亮,是徐云帆掌心那团混动的十极真气。
真气宛若世间最盛烈的锋刃,轻易撕扯血肉般扯碎玄鳞护体妖气,鳞片剥落的脆响混着血肉爆裂的闷声灌入耳膜。
濒死刹那,玄鳞忽然明白那些成了干尸的宗师为何面容凝固着绝望。
他试图挣扎的念头刚起,便觉天灵盖传来冰凉的触感,徐云帆的掌心已轻描淡写地贴上他的头颅。
“砰!”
似重锤砸碎琉璃盏,玄鳞的视野彻底陷入黑暗。
跪地的身躯仍保持着求饶姿态,可自颅顶至腰腹已塌陷成薄薄一层,鲛人特有的湛蓝妖血尚未溅出,就被十极真气蒸成猩红雾霭。
徐云帆收掌时,台基震颤着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而徐云帆只是拂了拂袖口沾染的血雾,仿佛方才碾杀的不过是一只蝼蚁。
在场,只剩下一名失禁的老执事瘫坐在角落,裤管浸透腥臊的液体,浑浊的眼珠凝固着惊惧。
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抠进青砖缝隙,仿佛这样就能避开那个恶魔的视线。
可徐云帆只是淡漠地扫过,如同掠过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十极真气的余韵仍在徐云帆周身流转,那些尚未炼化的异种真气如活物般缠绕着他的臂膀,龙虎宗的赤红罡气似火蛇游走,剑阁的凛冽剑芒凝成冰晶细屑,弥陀寺的金光佛息则化作点点浮尘。
他随意抬手,便将一缕试图逃逸的蓬莱弱水真气捏碎,掌心爆开的湛蓝光沫映得他瞳孔幽深如渊。
表面平静的徐云帆,体内十极真气却如渊海翻腾,那些强夺而来的异种真气此刻正如困兽般在血肉中左冲右突。
他皮肤下不时鼓起扭曲的纹路,仿佛有无数光蛇在血肉间撕咬挣扎。
一缕九曜真气突然从指缝窜出,在空中炸开细碎的金红光沫,紧接着,玄真门龙虎法相残存的罡气又自耳后溢出,化作青烟消散。
第356章 故人来
徐云帆蹙眉反手一按,掌心如饕餮巨口将逃逸的真气重新扯回体内,肌肤下顿时游走过一串暴烈的光痕。
“倒是贪心了……”
他忍不住咧咧嘴。
五脏六腑此刻如同被塞进千钧熔炉,蓬莱弱水真气与佛门净火在血肉相互倾轧,震得肋骨隐隐发颤。
那些未被彻底炼化的异种真气,正以他的血肉为战场彼此攻伐,连十极武道混元真种都暂时滞涩了运转。
但饶是如此,十极真气依旧似海纳百川,每一次周天大循环,便将体内的异种真气同化一层,同时口中喷吐出无用浊气,只剩下精粹纯净的真气纳入十极真气循环体系中。
视界上的系统提示几乎是以刷屏的速度在提示他十极真气的总量不断提升。
‘你不断炼化异种真气,以海纳百川之势化归己用,你的十极真气总量得到了提升’
‘你……’
徐云帆忽然抬首,目光如利箭刺向大周皇庭深处。
朱红的宫墙在夕阳下泛着血光,那里有更磅礴的玄黄气在翻涌,像一头被锁链禁锢的巨龙正对他发出无声咆哮。
明日,明日便是进入大周皇庭之内,进行最后的科武比试,到时候,按照以往惯例,女帝会亲自下场试招。
届时……
虽然很想现在就杀进去看看,但体内异种真气需要及时炼化,道宗定下的罗天大醮仪式中,该有的步骤得一步步走,才能将大周龙脉的玄黄气彻底抽干净。
徐云帆正欲转身离去,忽然听到破空声裂帛般刺破暮色。
他眉峰微挑,足下未动分毫,任由那道身影裹挟着劲风落在三丈外的青石板上,碎石飞溅间,来人玄色道袍猎猎作响,腰间悬挂的青铜度牒在夕阳下泛着铜色光泽。
正是李浩渺,此时此刻对方神色极为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徐云帆。
遥想当年,对方只不过是矿下一奴仆,如今短短几年过去,却成了熬杀九境如杀鸡的绝世高手。
“你怎地没和毕师叔出城避险?”
徐云帆指尖摩挲着腰间撼岳镇海锤的锤柄,有些意外。
他望着眼前这个本该随道宗撤离的挚友,李浩渺素来温润如玉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眼底翻涌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李浩渺没有立即答话。他的目光扫过演武台,龙虎宗长老胸腔塌陷如腐木,剑阁天璇剑主头颅破碎似烂瓜,更有几具干尸保持着蜷缩姿势,干涸的眼窝里凝固着被抽魂夺魄时的绝望。
这些平日跺跺脚就能震动六道的九境大宗师,如今却像被孩童随手捏死的虫豸般横陈遍地。
“这些九境高手,死得太多了,传出去……”李浩渺喉结滚动,嗓音沙哑得不像活人。
徐云帆有些讶异,反问道:“天下宗门如附骨之疽,是寄生在天下百姓身上的毒瘤,死得难道不大快人心,你先前对这些宗门不也咬牙切齿,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怎么我杀了这些人,你却又唉声叹气?”
“……各道州若没有高手镇压,燕北道的大乾铁骑会趁机南下劫掠,玄冥荒漠的魔修将倾巢而出,就连海外三仙岛也会……”
他忽然攥紧拳头,面色有些发白,迎着徐云帆幽深的目光,开口道:“云帆,我大周从始至终,皆有伐山破庙之念,可你知道为何六大宗门始终屹立不倒吗,就是因为这些九境练气无上大宗师存在,是抵御外敌的中流砥柱。”
夜风卷着血腥味掠过两人之间,似无形间升起的一道隔阂。
无怪乎李浩渺会跑过来,他不在乎这些高手死多少,不在乎大周皇庭深处,那垂垂老矣,老而不死的女帝是否会被打死,一旦大周分崩离析,那么整个天下顷刻间便会被卷入战火中。
到时候死的人可不止三千六百万黎民百姓。
徐云帆忽然轻笑出声,皮肤下游走的光蛇骤然暴起,将最后一缕弥陀寺净火真气绞碎炼化。
“浩渺啊……”
他紧了紧肩上的裂空穿云弓,缓缓开口:“你冒着被女帝暗卫截杀的风险回来,是担忧那些囚在冷宫的皇族?还是……”
徐云帆走近前,略带揶揄的声音,手掌搭在李浩渺肩上,“怕我明日杀进皇城时,顺手宰了你那位篡位的姑姑?“
“是满城百姓!”
李浩渺拍开徐云帆搭在他肩头的手。
三百步外,半塌的茶楼废墟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正跪在青石板上。
她怀里抱着个穿杏红袄子的小女孩,孩子的发辫还保持着双丫髻的可爱模样,只是脖颈已呈不自然的扭曲。
妇人干涸的泪痕在烟尘满布的脸上犁出两道白痕,喉咙里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徐云帆默然了下,开口解释道:“是弥陀寺苦难厄三僧催动金刚真气,朝我攻杀而来时,对方全力施展造成,我已经尽可能拦住了。”
李浩渺,面色悲苦。
“九境交锋的余波,百丈外就能震碎常人心脉!前些时月独孤九与女帝在玉京城上空对决,逸散的剑气直接削平了半座贫民坊……”
徐云帆默然,他一人独战九位九境练气无上大宗师,怎么还来得及顾忌周围的环境。
“明日我会直入皇城核心,直面那老妖婆。”
徐云帆指尖轻叩撼岳镇海锤锤柄,地脉之力与体内十极真气共鸣间,如同应和着他体内渐趋圆满的十极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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