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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不是妖 第415节

季寇想要起身,但又剧烈咳嗽起来,身子愈发孱弱。

“二爷,你是不是害怕了?”林梦媛蹲下身子,纤细的手指怜惜的轻抚着男人的脸颊。

朱雀使和陈牧假装没看见,完全没有想要参与的兴趣。季寇咳嗽完,望着洁白手帕上的鲜血,喃喃道:“每次看到这手帕,我都在想,她的手为什么那么灵巧,那绣出那这么好看的手帕,她得心里是不是藏着一个梦。”

“是啊,这么多的手帕,都是我一点一点,一夜一夜为你绣的。”林梦媛抚摸着手帕上的鲜血,眼神飘忽,

“每次看到你呕血在上面,我就忽然想笑,笑你的活该,笑我的愚蠢。”季寇目光柔和的盯着眼前少女,眸波里满是细碎的伤痕:“梦媛,其实我真的爱过你。”

“到现在你还想骗我?”林梦媛笑出了眼泪。

“我若骗你,又怎会留着这些手帕。你看到上面的血了吗?那都是我的报应啊。”季寇苍白的脸颊泛起自嘲与苦笑。

“二爷……”林梦媛娇躯一颤,晶莹的泪珠儿如珍珠般落下,将螓首贴在男人的心口,喃喃道:“我相信你,你是爱我的对吗?”然而还没等季寇开口,她挥起手中的短刀直接捅进了男人的腹部,一刀接着一刀!

“我是不是真觉得我会一直蠢下去!”林梦媛舔了舔刀上的血液,望着眼里满是绝望的季寇,狞笑道。

“你的血里满是谎言和恐惧,根本品尝不出一点点对我的爱。也许真的藏在了心里,那我挖出来看看行吗?”她将刀尖放在男人的心口,一点一点的刺入。

脸上笑容灿烂。与洪知凡打斗的季仲海面对儿子的死境根本没有一丝理会,也不曾去看一眼。

当人进化为兽时,他就会失去一切人性。蓬!忽然,一道红影出现在季寇面前,将林梦媛撞飞。

是一个新娘。身穿红嫁衣、头顶红盖头的鬼新娘。尽管她上顶着红盖头,但那双眼睛却可以穿透一般,盯着气若游丝的季寇,默默的看着。

季寇望着面前突然出现的新娘,眼眸一点一点收缩。

“红娥……”他嘴角露出笑容,想要伸手去触碰,却怎么也触碰不到,人与怨灵的界限彻底拉开。

“你负了我!你负了我!”鬼新娘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话语,声音凄艳带着无尽的悲痛以及一丝眷恋。

她是红娥,但也不是红娥。就如之前云芷月所说,鬼新娘终究是一缕怨灵,带着生者的怨气,带着死后的怨气。

曾经的她爱着这个男人,却不知道对方是她的父亲。死后的她知道了,却再也不能爱了。

这也是为什么鬼新娘一直没去报仇的原因,因为她不是林梦媛,她是红娥……爱恨交织的红娥。

“跟我走好吗?”鬼新娘俯下身子,苍白的手放在男人渗出鲜血的心口上,慢慢戳进去,

“我们去一个没人的地方,谁也不会打扰我们,好吗二爷。”随着手掌慢慢伸入,季寇神情痛苦无比,凄厉叫喊出来。

身子也在抽搐颤动着。直到鬼新娘从他胸口掏出了一颗心脏,他才停止了挣扎,眼睛睁着,一动不动。

心脏仿佛还在跳动,又仿佛在死去。

“我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鬼新娘笑着,抱住了男人的尸体,将心脏一把捏爆。

血液瞬间化作一缕缕嫣红的雾气,缠绕住了他们的身子。直到红雾消失,鬼新娘不见了,季寇竟成为一幅白骨,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抹去了一切。

林梦媛努力挣扎起来,靠在石壁上。她怔怔的看着那白骨,看了许久,晃着身子踉跄着站起来,朝着陵墓外走去。

原本守在门口的冥卫小头领看向朱雀使,见后者轻轻点头,便示意冥卫让开一条道路。

女人走出陵墓,抬头望着天空。冷月孤悬,清辉满地,宛若凝结上一层银霜。

此时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记忆,有幸福的、有悲伤的……直到一个身影定格在她的脑海里。

那是一个长相很普通很普通的男人。那天她在路边看到了受伤的他,便好心将他带到家里救治,从此他便成了林家的仆人。

她不开心了,那人会哄她。她开心了,那人也跟着傻笑。一次她偶然瞥见那人身上的鬼面令牌,便吵着闹着要拿来玩,那人也没有犹豫,送给了她。

要知道,那令牌可是他的命啊。那天母亲知道了她和季寇的事,便将她关在屋子里不让她出门。

她大哭大闹,甚至绝食。最后还是王二狗在半夜,悄悄的给她送点心来了。

那天她听了季寇的话,让王二狗去杀人,明知道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可他还是没有丝毫犹豫。

因为他只听她的话,哪怕是伤人的谎话。

“二狗……”林梦媛红唇轻启,泪流满面。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着的手帕,慢慢打开,里面是一块点心——一块发了霉,已经硬得像石头一样的点心。

女人拿起点心,用力咬了一口,慢慢着嚼着。她笑着哭了起来,又哭着笑了起来。

“二狗啊……这点心好甜。”——打斗还在继续。方圆五丈之内没有谁能靠近,冰冷的剑圈与赤红的杀气布下一层无法冲破的结界。

“大人!”一名冥卫匆忙来到朱雀使的面前,呈上了太后的密函。朱雀使将密函打开。

陈牧想要凑过来偷看,但没敢,见对方收起密函问道:“怎么样?太后有什么旨意。”朱雀使淡淡道:“十五年前,平阳王季仲海就已经病逝了。”陈牧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

也就是说,不能让季仲海复活的消息让天下人知道,可以有流言,但不能证实。

嘭!打斗终止,两人分开。此时的季仲海一只手臂被斩去,身上流淌着紫色的血液,环绕着的磷火阴森气息也消退了许多。

而洪知凡同样重伤,腹部裂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脸色惨白如纸。或许是听到了朱雀使的话,季仲海脸上满是嘲讽之意。

“不甘啊。”他仰天长叹一声,浑浊的眸子环视着周围如铁墙般的冥卫,落在两个儿子的尸首上……落寞眼神里的不甘情绪一点一点的褪去,化为黯然与深深的绝望。

他忽然想起那个小女儿。那个早已经与平阳王府脱离了关系的小女儿。

“本来那天是打算跟你好好说些话,可惜……”季仲海苦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洪知凡,露出了一抹赞许。

“很厉害,你比你父亲还要强。”洪知凡强行咽下鲜血,举起长剑。

“结束了,再有什么意义呢。”然而季仲海却摇了摇头:“没意义了,我季仲海早在十五年前就应该死去的。”他踉跄着步伐走到了棺椁面前,轻抚着冰凉的棺身。

“十五年了啊。”季仲海抬头看向陈牧,笑道。

“你小子说得对,这里终归是老夫的家,从前是,以后也是。”轰——他一掌推开棺椁之门,打开了里面的棺木,棺木内只是一件衣服,一件真龙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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