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何不成尸仙? 第409节
这里离断离别给出的秘宝地址很近了。
觥玄大约是想一边在此地谋生,一边探寻秘宝踪迹。
林江隔着棺木瞧见觥玄衣衫又是污迹斑斑,甚至比从前愈发狼狈。
可他脸上却毫无不适,眼眸反而更添神采,精气神倒是不错。
眼见对方状态尚可,林江稍悬的心也放落几分。
觥玄过得还好便成。
“那地方离我这边稍微有点远,想见酒蒙子老哥恐怕有点吃劲。”
“无妨,我可能会在那城附近闲逛,真要是到了梁河也未必找的到我。”
这边话头方歇,林江视线转向余下两副棺椁。
此番江浸月与那大胤女子也到了会场,江浸月仍是缄默如常,待众人话毕,那大胤女子才有些迟疑地用生疏的大兴语开口:
“诸位,我有事想问几位。”
“请讲。”
“你们谁……会搭建房子吗?”
女人说这话时,语气透着几分无奈。
这一下子,会场骤然凝固了。
众人皆是沉默。
他们当中,有个死而复生的尸体,有个清贫落魄的道士,有个铸念司的年轻弟子,有个六扇门的捕快,最后还有位大兴的皇帝,可谓各行各业,三教九流,皆有涉猎。
但偏偏,没一个懂得建房子的。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这岛上总刮风下雨,”大胤女人无奈叹息,“天天任雨水浇打,迟早染病。我道行尚浅,无力硬扛,岛上又寻不到合用的山洞,便琢磨着自己建个房子。”
倒确实是燃眉之急。
若修为未至点星,长年累月受那风寒雨湿侵袭,极易落下病根。
在荒岛之上,疾患更是致命之忧,一旦罹病,生机渺茫。
“铁皮子,你都叫铁皮子了,会建房子吗?”
“……大公子,您让我炼器,我还能讲个七七八八,可这工匠活计真不挨着。硬要我弄,顶多给您堆出个铁盒子。”
铁皮子是指望不上了,林江也寻思着自己能否借助棺材汇聚雾气来建房,只是当他将炁息注入棺材时,海底这件神器似乎联络不畅。
传递讯息、输送生炁尚可,但要在彼端凝结雾气,凭空造出一座房子,实在过于费力。
“我会一些。”江浸月忽然道。
“啊?”铁皮子有点懵:“武痴子姑娘,您竟然会这个?”
“我小时候深深不愿意习武,总觉得除了学习武学之外,其他什么都好。文书和术法当时被管得严,实在没什么机会学,就偷偷跑出去看梓人搭房子。”
江浸月说到这里时,语气中带着缅怀。
她仿佛回忆起了久远之前的事,只可惜当时看管她的那个人,如今已不知去向。
既然江浸月懂这些,林江就决定维持会议,然后让江浸月去教导对方。
等林江睁开眼睛时,江浸月摆出一副疲累的姿态,朝二楼走去,似乎是想午休。
大概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将她所知的都告诉那大胤女子。
这算是江浸月第一次正式与会议中的其他人接触。
对林江来说,这确实是好事。
只是不知那大胤女子大致要多久才能建好房屋。
……
敖欣辰用石制尖利刀刃砍倒了树木,她抹了一下额头渗出的汗水,看着旁边排列整齐的木材。
通常而言,她接下来应当打磨这些木头,但手头这把刀在岛上算是相当难得的资源,必须得省着点用才行。
真要是报废了,以后可能就得靠石块生砍硬磨。
所幸她身具些武夫道行,否则这些树都可能难以砍倒。
敖欣辰擦了擦汗水,拿起怀中水袋啜饮一口,灼烧般的喉咙终于润泽了些许。
事实上,她决意在岛上建屋,也是因为这座海岛远非想象中安全。
此岛屿幅员有限,中部盘踞着类森林地带,其核心处耸立高山。
她曾朝那个方向探索,深入至某片区域遭遇凶禽猛兽,为保周全,便退了出来。
这些野兽们似乎是记住了她的味道,会顺着她回来的路一路追击。
虽然敖欣辰已经斩杀了几只野兽,可她仍然内心有所不安。
唯独只有四壁坚实的房子,才能给她带来些许安全感。
况且尚不知要滞留此岛多久,有方居处终是好事。
接下来便如那位武痴子所言,先着手夯实地基,然后搭建墙壁,最后再把屋顶顶上。
如若可以,之后敖欣辰还打算再建出来些围墙,开垦片农地,借着大公子生炁过上自给自足的日子。
这样一来她也能在这岛上安然活去一段时间了。
正当她边回想边准备立柱时,目光无意识投向远处的峰峦。
这一望,敖欣辰微微皱起眉头。
先前林木掩映,她所处角度难以辨清山间景象,亦未曾细观。
而今遮蔽尽除,偏又值天朗气清。
敖欣辰骤然发现远处山腰之上,似有物巍然矗立。
那轮廓……
好像是一座宫殿。
第353章 白山派
马车穿越一条迂回曲折的小径,顷刻间便抵达了巍峨高山之下。
山脚下点缀着几座小镇,规模远逊于白山,甚或不及明德,宛如零星村落错落相连,聚合而成。
这些镇落与明德一般,皆源于白山派。
然较之明德,白山派鲜有事务可理,没人来拜佛祖,没人来求姻缘,功能性大打折扣,故而聚集之人本就稀少。
林江他们那宽阔的车驾甚至无法驶入镇口泥泞之地,因两侧狭窄的木栅阻隔,以防挤塌村民的屋舍;众人只得驻守车附近,购买些平常所需的吃食物件,唯林江独步白山派而去。
步入村中,循着略微崎岖的泥径行至遥山脚下,林江方才仰首眺望远峰。
诸多门派皆喜将府邸置于山巅,既可获登陟之磨练,亦能得修行之宁谧。
然白山派非如此计较清寂之派,故其山头不甚高峻。
山路平缓,欲登临下山,实非难事。
而此刻山门前却簇拥着不少人,多为青年男女;其中有的穿戴朴素,似是近邻的农家子弟,有的则身着华丽服饰,未知源自何方。
林江目睹此景,心头不免升起好奇,遂环顾四周,觅得一个正喋喋不休地与路人攀谈的少年。
眼见少年身上穿了一身稍显华贵的衣服,看上去好像是附近某个土大户的儿子。
他正纠缠不休地闲谈,林江当即识透其为十足的话痨。
然而想要探问消息,话痨实属上佳之选。
毕竟只要靠近他们,这群人便会源源不绝地把所有事情全都讲出来。
眼见被拉住的路人脸上露出明显的恼怒,对方一把将话唠小伙子推开,气冲冲地走远,话唠小伙子则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并未追上去。
此刻的林江抓住机会,径直来到话唠小伙子旁边。
对方一眼便看到了林江,脸上再度展露明媚阳光的笑容:
“这位公子好,你也是来此拜入白山派的吗?”
“这是白山派收徒大会?”林江听到对方说话,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算不得收徒大会,白山派兼有武馆职责,每年会有数月招收弟子,最终能留下的才能正式成为白山派一员。”
这话唠小哥确实了解甚多,三言两语之间便向林江讲清了这地方的来龙去脉。
林江了然点头。
他之前听过不少话本故事,那些说书先生常将加入江湖名门描述得比登天还难,好像这些门派是天上不可匹及的一颗星,永远高悬在天空之上。
现在一瞧,这些门派也得吃饭的,平常里总归也有一些自己的营生,就算是向外承包地皮当了地主,也总归不可能衣食无忧。
毕竟穷文富武,似白山派这般需练把式的,平日食肉少不了,不做些武馆营生恐怕难以为继。
“这位兄台,看你锦衣非凡,竟也来此学艺?”
林江环顾四周,发现如眼前这般华服公子实属不少,好些身后还跟着家丁,定是奔白山派而来。
“白山派毕竟赫赫有名,能讨学一两招,也可免些父亲唠叨。”话唠兄弟解释罢,看向林江:“兄台,你这身也是富贵打扮,为何倒来问我?”
“因我不是来拜师学艺的。”林江道。
“哦?”
这兄弟登时来了精神,两步并作一步凑到林江身旁,瞪眼问道:“那兄台此来为何?雇镖?寻仇?踢馆?……诶呀,今番倒赶上有趣事了!”
“找他们问个问题罢了。”
这人倒是个喜好看热闹的性子。
“什么问题?兄台何不问我,我家便在近左,这周边事,称我声‘万事通’也不为过!”
林江倒没隐瞒,只将找寻西部镇子的事告诉了小伙子。
小伙子听完之后却也是茫然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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