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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中状元了,你告诉我这是西游? 第119节

  后半夜,他再不敢全力运转,只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散逸的温和药力,滋养周身,慢慢沉淀这份巨大的收获。

  一缕晨曦透过窗棂,落在石床上。陈光蕊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昨夜自己打坐处那片碎裂狼藉。

  经过一夜的沉淀与适应,他的感官变得无比敏锐。目光所及,空气中尘埃缓缓飘浮的轨迹清晰可见。

  远处传来天庭晨钟的宏阔回响,也似乎能分辨出其微妙的层次,深吸一口气,草木清气、甚至泥土深处一丝丝微弱的灵气涌动都仿佛能被他捕捉到。

  更重要的是身体,举手投足间,骨肉匀称,蕴藏着过去无法想象的澎湃力量感。脑海中猴子传授的那套基础法诀运转起来更是随心所欲,如臂使指。

  想来,有这九转金丹加持,加上猴哥的修行法门,陈光蕊已经迈入了某个门径了。

  陈光蕊看到已经有裂纹的石床,想到了猴哥出给他的一些神通。

  他并未立即起身,只是心念一动,尝试按照那法门中一些粗浅运用力量、蕴养修复的念头流转法力。

  一股温和敦厚、带着滋养意味的气息自他掌心悄然透出,缓缓拂过碎裂的石床断面。

  在他自己都略感意外的目光注视下,那粗糙的裂口处无声无息地蠕动、弥合,不过几个呼吸,几道狰狞的裂缝便消失了,只留下几道颜色稍新的印记,仿佛那石床从未碎裂过一般。

  “果然精妙……”陈光蕊低语一声,嘴角噙起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

  虽然震碎床铺是个意外,但这意外却让他更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份力量的本质以及猴子法门的强悍之处。

  他刚起身整理好微皱的衣衫,准备去御马监点卯,院门却被扣响了。

  “笃笃笃”。

  声音不急不缓,透着规矩。

  拉开院门,门外站着的竟是武曲星君。

  他依旧穿着那身代表天庭威严的仙袍,但脸上的神情,却与昨日在府中公事公办时截然不同。昨日离开时那种隐含的亲近感还在,眉宇间竟还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笑容显得分外和蔼。

  “光蕊,昨夜睡得可好?”

  武曲星君语气温和得像是在问候自家子侄,“新住处还习惯吗?”

  陈光蕊连忙侧身让开,恭敬行礼,

  “劳星君挂念。地方很好,只是有些空旷,还需时日习惯。”

  武曲星君踱步入院,目光扫过简朴的院落和陈光蕊身上那身略显陈旧、仍带着兜率宫仆役道人影子的衣服,微微颔首,

  “嗯,初来乍到,难免如此。若有缺什么少什么,或是御马监那边有哪个不开眼的仆役欺生,尽管来与本君说。”

  这已是非常明确的撑腰表态了。

  “多谢星君关怀,”陈光蕊脸上适当地露出感激之色,

  “监中丁丑、吉勇二位,都是熟手,对我这新官也颇为恭敬,暂时并无不妥之处。”

  “那就好。”武曲星君点了点头,话锋却轻轻一转,脸上的和蔼稍稍收敛,带上了一分恰到好处的提醒,

  “不过光蕊啊,你毕竟是老君亲自保举之人,根基尚浅,如今骤然接手此等实务衙门,树大招风。”

  他踱了两步,目光看向院门外的天界浮云,仿佛在陈述一个普遍的道理。

  “昨日本君归府后,倒是听说,已有不少好事者、好事者啊,在四处打听你这弼马温大人的根底了。”

  他特意强调了一下“大人”二字,带着点玩味,又隐含提醒,

  “问你是如何从一介烧火道人,一步升到这位子的……”

  武曲星君转过身,眼神平静地看着陈光蕊,“你自己,也要多加留神。”

  陈光蕊又将准备好的一个小葫芦不着痕迹地放在武曲星君手中,“星君,我是兜率宫出来的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兜率宫能保我吧?”

  武曲星君没有料到陈光蕊会这么说,眉毛一挑,“保你当然是有人保你,不过,你可不要乱来。这御马监这么多人,个个都有关系,你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万一你瞎搞,那到时候老君第一个出来惩治你。”

  陈光蕊点头应是,同时也感谢武曲星君的提醒。

  武曲星君则轻微晃了一下葫芦,感受里面的存量,然后他想了想,

  “对了,光蕊你上任这弼马温,交割的流程可都办完?”

  陈光蕊点头,他昨天第一件事就是做的这个。

  这个时候,武曲星君斟酌了一下,

  “正常你这弼马温的印信一共有两枚,你昨天拿的那枚,在我的手里,他代表你弼马温的身份。”

  “而另外一枚,代表着你弼马温的权限神通。”

第156章 托塔李天王

  石屋内静了一瞬。武曲星君那番话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打破了平静。

  “权限神通?”陈光蕊抬起头,目光带着真实的困惑,“星君,这弼马温的权限神通,不是已有我手中的印信为凭么?这另一枚印信……”

  武曲星君脸上那和煦的笑容更深了些,像是早料到他有此一问。他捋了捋胡须,身体微微前倾,显出几分推心置腹的姿态。

  “光蕊,你以为御马监只是管管马厩、调配草料的闲职?”他的声音压低,带着点语重心长的味道,

  “这天庭龙马天驹,皆是诸天仙神巡狩四方的脚力,尤其是天兵天将出征之时,更是不可或缺的战力资源。你这弼马温,干系重大啊!”

  陈光蕊认真听着,没有插话。

  武曲星君继续道,“那第二枚印信,非同小可,蕴有驾驭百兽,统御万骑之神通,战时,需由你这位弼马温持此印信,随同出征主帅一同列阵,方能号令如臂使指,让天马灵兽发挥出踏破敌阵的最大威能,这才是御马监真正的权柄所在。”

  陈光蕊心中一动,原来如此。他立刻抓住了关键,

  “如此要紧之物,为何不在我手?”

  武曲星君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这事说来,也与你前任有关。花果山那位当年领了弼马温之职,也知有此印信,曾去讨要。那时这枚印信正由托塔天王李靖将军代为保管……”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

  “托塔天王以他初来乍到,不熟军务为由,言道待熟悉后再交还不迟。当时李天王说的客气,他也就答应暂缓一段时日,谁知……后来那猴子就反了天庭了。这一耽搁,几百年就过去了。李天王军务繁忙,加上御马监主事之位一直虚悬,这印信嘛,便一直留在他那里了。”

  这番话,武曲星君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印信的来龙去脉和重要性,又撇清了自己的关系,把责任和难题都推了出去。

  陈光蕊试探问道,“那依星君之见,我要取回这枚权限印信,该当如何?去向李天王讨要?”

  武曲星君面上的无奈更浓重了几分,仿佛在感叹一件极其难办的事。他连连摇头,摊手道,

  “难,难啊!李天王统领天兵,位高权重,且他性情刚正,极重规矩法度。这印信由他保管多年,已是默认。你一个新任弼马温,贸然前去讨要,他多半会以你不通军务、资历尚浅为由,严词拒绝。况且……”

  武曲星君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凑近陈光蕊,带着点劝诫的意味,

  “光蕊你有所不知。李天王在天庭德高望重,素来秉公守法,铁面无私,从无私曲。而且他与西方颇有渊源。寻常人等,谁敢轻易去触他的霉头?过去也曾有人想寻他的错处、扳倒他,最终结果如何?不是反被治了诬告之罪,便是被玉帝斥责罚俸。此人太正了,你想强要,恐怕是不行。”

  “除非你能请动老君亲自开口,但是这么点小事,你能去惊动他老人家嘛。”

  他一番话语重心长,仿佛是在为陈光蕊着想,实则是将这潭水搅得更浑,压力完全倾倒在陈光蕊身上。

  然而,出乎武曲星君意料的是,陈光蕊听完这番话,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沮丧或为难,反而眼中精光一闪,甚至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却异常笃定的笑容。

  “哦?原来如此。”陈光蕊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也就是说,李天王是位行得正坐得直的刚正不阿之辈,找他要东西,就必须得有正当理由,那我弼马温来要弼马温的印信,这理由还不正当?”

  陈光蕊已经明白了武曲星君的意思,这些年,李靖一直掌握兵马的权限印信,现在兵马合一,他已经用着顺手了,这个时候再去跟李天王要印信,那当然不会轻易给出来。所以,他先把这件事说清楚,占住了理,然后在想办法。

  武曲星君被他这反应弄得微微一怔,然后笑了笑,“这件事就看人家认为正当不正当了。”

  “星君不必担忧。”陈光蕊站起身,“印信之事,光蕊心中有数了,多谢星君提点之恩。”

  武曲星君看着陈光蕊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里掠过一丝狐疑,但面上依旧维持着关切:“光蕊,此事牵涉李天王,非同小可,你可千万不能莽撞啊!”

  “星君放心,光蕊晓得。”陈光蕊再次保证,语气温和却不容置喙,“自有分寸。过些时日,若一切顺利,光蕊会亲自去拜访托塔李天王府上,将这属于御马监的权限印信请回来。”

  武曲星君脸上笑容收敛了几分,看着陈光蕊那股莫名的笃定,心里不以为然,却也不好明说。他该点的都点了,再说下去反倒显得他多事或有所图。于是他话锋一转,

  “本君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太上老君虽是你旧主,但玉宇宫闱,自有法度,你若真闹出什么不堪来,谁也保不住你。当差去吧。”

  陈光蕊躬身,“多谢星君提点,光蕊铭记。”

  武曲星君摆摆手,化作一道金光,瞬间消失不见。

  送走武曲星君,陈光蕊并未去点卯。他目光微动,掐了个法诀,驾云直接飞离了御马监所在的区域,竟是直奔花果山方向而去。

  ……

  花果山依旧热闹非凡。水帘瀑布前,却是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小秃瓢,定住,心神守一,气沉丹田,不是让你肚子吸气撑得像个鼓!”

  孙悟空急得围着场中的糖生团团转,抓耳挠腮,那套精妙的入门法诀,在这小娃娃面前似乎毫无用处。

  糖生顶着小光头,小脸憋得通红,眼睛瞪得溜圆,努力学着孙悟空教他的姿势,小肚子却不受控制地一鼓一缩,显得既认真又滑稽。

  听到孙悟空喊“定住”,他慌忙立正,小身子僵硬得像根木头棍,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猴子,奶声奶气地反驳,“我沉了呀,肚子它不听我的……”

  “哎呀呀,气死俺老孙了!”猴子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感觉教导这孩子比当年大闹天宫还难。

  就在此时,一道云头落下,陈光蕊的身影显现出来。糖生眼睛一亮,瞬间把什么修行法门抛到了九霄云外,欢呼着张开小胳膊,炮弹似的冲了过去,一头扎进陈光蕊怀里,“爹爹!”

  陈光蕊笑着蹲下身,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一个油纸包,浓郁诱人的肉香顿时散发开来。他打开油纸,里面是几大块热气腾腾、酱汁浓郁的熟牛肉。

  “哇,肉肉!”糖生瞬间忘了之前的“定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小手指着牛肉,满脸期待。

  孙悟空看得一愣,火眼金睛眨了眨,指着牛肉道,

  “嘿!你这小官儿不地道!明知这小秃瓢身上佛门的影子深得很,你倒好,还喂他吃荤?这不是存心坏他根基,让他犯戒吗?”

  陈光蕊撕下一小块软烂的牛肉递给糖生,后者美滋滋地接过去,小心地吹着气。陈光蕊这才抬头看向猴子,淡然一笑,

  “大圣此言差矣。所谓修行,修的是心性,而不是拘泥于表象。只要心存善念,明白事理,便是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坐。糖生年幼,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肉怎么能行呢?”

  孙悟空听了这话,眼珠转了转,摸着下巴琢磨。虽然觉得有强词夺理之嫌,但这“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坐”的说法,倒是新奇又透着点不拘小节的洒脱劲儿,颇对他的胃口。

  他本是蔑视规矩的主儿,当下也不再纠结,反而嘿嘿一笑,从旁边石洞里掏出一个竹筒罐子,

  “说的也是!小娃娃光吃干肉多没劲儿,俺这儿还有点自己酿的果子酒,清甜不上头,正好下肉。”

  猴子说着就拔开塞子,一股混合着水果香甜的酒气弥漫开。他倒了小半碗清澈的酒液,递到糖生面前。一大一小两个“不靠谱”的就这么开始哄孩子。

  “糖生乖,尝尝这果子酒,可甜了!”

  “再吃点牛肉,爹爹特意给你买的!”

  “对,喝完这个,才有劲儿跟着俺老孙学七十二变!”

  糖生被哄得晕晕乎乎,左手牛肉,右手果酒,小脸吃得油光发亮,很快就把刚才修行失败的沮丧忘得一干二净,开心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看着糖生吃得欢实,陈光蕊转头看向刚才还在气头上的孙悟空,状似无意地问道:“方才我来时,看大圣正在教糖生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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