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璃月女人 第183节

“感到困扰吗？”申鹤又问。

挺困扰的，擅自想带人来到这样的地方。但是，来都来了。而且申鹤没必要担心这种有的没的。

“没有！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那个...带我来到这真的好吗？”

申鹤静静地看了眼前的村子一会，说道：“嗯，没关系。”

申鹤心想，自己已经了解了秦雨的过去，那么也理应当让秦雨知道自己的过往，如此才好。

“我在这里出生，在尚未被师父带走，拜入仙门时，亦是在这里生活。”申鹤表情不变道。

申鹤生活过的地方。

秦雨问道：“能在这走一走吗？”

“可以，但是这里没什么好看的。”申鹤说道。

好看不好看得由我来决定。

但是，当然的，这种地方怎么会好看。世间有喜好废墟废村这种有着“破败、荒废之美”的人在，可秦雨并非这类人。

眼前的景象，也只是让她心叹人生无常而已。

不过，申鹤是认真的。

她是认真地想要让我知道她的过去，那么，自己也应当认真以待。

尽管秦雨并不想知道这种事情——越是了解，就越是感觉到关系在无法停止地拉近。

但是只能认真对待。毕竟这也是自己所创造出来的人设。

申鹤想要她知道的话，那她就会去了解；申鹤想要她留在身边，那她就会留在身边...一开始就这么决定了。

“既然是申鹤以前住过的地方，那我就要认认真真地看一遍。因为申鹤你是我的好朋友嘛。”秦雨微笑道。

申鹤胸口一暖，轻轻点头。

【评价：C-】

但正如申鹤所言，这村子没什么好看的。

虽然破败的具体样子各有不同，实际上却都相似得很，没什么特别之处。

而且部分房屋中还有魔物在。

秦雨用意念控制“卫星组件”，使其不断变换位置，从四面八方发射出光束，将魔物迅速消灭。

感觉变成了人形高达啊。秦雨心中感慨。

和申鹤一起收拾完余下的魔物后，秦雨东张西望着。

“你在看什么？”申鹤好奇地问道。

“啊，我在想哪个屋子是申鹤的。”

申鹤只是摇头，说：“哪间都不是。”

不是？秦雨不解道：“可是你不是说这是你生活过的村子吗？”

“没错，但是在我离开这里后，我曾经住过的屋子，不知何时被典当拆除了。所以你是找不到的，一开始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秦雨觉得自己踩到了雷，后悔起来，不应该问这个的。

“对、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道歉？”申鹤反而疑惑道。

秦雨摩挲着手镯，支支吾吾道：“因为我问的这...这个问题不太好。”

“哪里不好？我不明白。”

哈？为什么不明白？

秦雨也是疑惑道：“诶？可是...这并不是件好事吧？”

申鹤试着理解秦雨的意思。

“我明白了，你是在担心我么？”

是在担心你，但你别随便就说出来。

秦雨难为情地抓住了胳膊，无言地点点头。

“谢谢，不过我没事，我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应该说，什么都没有。”申鹤平静地回应道，似乎并没有在说谎。

是因为红绳吗？

再怎么说都会有一丁点的吧？虽然申鹤总是面无表情的，可是却也会说“高兴”“感激”之类的话。

秦雨不禁问道：“真的没有吗？”

“没有。”

秦雨不太理解，换做是她一定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

但申鹤这样也未必不好。

秦雨轻轻呼气，稍微放空了下心情。

感觉继续呆在这废弃的村子里，心情就不会有所好转。

“申鹤，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嗯。”

爬上边上的一个小山坡，秦雨在能够一览村子的位置抱膝而坐，申鹤则坐在了她的身边，胳膊和肩膀都要挨在一起了。

呜哇，好近。

但是，算了。

凉风吹拂而过，在这里听不到门板的吱呀声。这村子沐浴在阳光下，如此远看过去，倒是氛围柔和了不少。

“以前，我和父母住在那个屋子里。”申鹤缓缓地说道。

“申鹤的父母是怎样的人？”秦雨问道。

申鹤说道：“...母亲在我五岁时就因病去世了，对她的印象，经过如此多年，也变得模糊。而我的父亲，则很爱母亲。”

“你的父亲...”

“已经不在了。”

秦雨正想继续说些什么时，申鹤又言：“父亲他很爱母亲，以至于在母亲死后，整个人都变了。”

“变了？”秦雨惊讶道。

“父亲因爱而痛苦，又因痛苦有了执念，执念不成随生怨恨，怨恨又化作心魔。父亲为了寻找复活我母亲的方法，一直在外云游。”

“一年后，他回来了，带着他所寻找到的，名为‘凭命借命’的术法。”

这术法名字听着就很危险。

秦雨不安道：“这个术法很危险吧？”

“嗯，要完成术法，需要将人的命作为祭品，献祭给召唤出来的‘仙灵’，如此便能复活死人。”

祭品！？秦雨背脊发凉，忍不住问：“他...做了这个术法了吗？”

“做了。”

“对谁？”

申鹤看向秦雨，平静道：“我。”

哈？那个时候申鹤不还是小孩子吗，而且还是他的女儿。

秦雨不论如何都无法理解和接受。

“真是过分！”秦雨不快道。

申鹤继续说道：“父亲回来时，我并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只是很高兴他能回来。然后父亲笑着对我说后山的山洞有给我准备的惊喜，我没有怀疑就跟着他去了。”

“再然后，父亲...在那里召唤出了它。那并非仙灵，而是妖邪。”

用这么恶毒的术式召唤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是真正的仙灵。秦雨心想。

“妖邪想要吞噬我，为了活下去，我和它斗争了很久。”

“我一度期盼父亲会回来救我，但好几天过去了他都没有出现...拼尽全力与邪祟厮杀，直至倒下时他都没有现身。然后在我奄奄一息时，师父来了。”

“师父带着我回到了她的仙府，让我休养了好一阵子，我才得以存活。”

申鹤顿了顿，又说：“之后师父收留了我，我拜入了仙家作为弟子，同师父及其他仙人学习法术、进行修行...”

“修行了十多年，某天我瞒着师父，暗自下了山，顺着记忆回到了这里。以前的房子是什么样的？那个执迷不悟的父亲又怎样了？”

“我想知道，但到了才知道，村子已经被废弃，住民全部迁移，屋子已经被典当拆掉，父亲也早已去世。”

秦雨心想这肯定不好受，胸口也发闷起来。

“这...不好受吧？”秦雨问道。

申鹤缓缓应道：“那个时候很难过。熟悉的人和事物全都不见了，只有路过的人称我很有仙人气质，我跟他们解释我是这里出生的普通人，但他们没有相信。”

果然还是会难过的吧。

“意识到家人之间的联系就此断绝，往事再无后话，就觉得茫茫天地似乎哪都能去，哪也去不了，不知所措，只能回到师父那边——”

话音刚落，申鹤就被秦雨抱住了。

【评价：C+】

“秦雨？”申鹤有些手足无措道，没有想到秦雨会突然抱过来。

但是，这份独特的温暖，她并不讨厌。不如说是喜欢。

所以虽然有些不解，但申鹤还是接受了这份温暖，并把手绕到秦雨后背，轻轻回抱住。

“申鹤...你现在还会难过吗？”秦雨小声地问，声音有点沙哑。

“不会。”

“那还恨着你父亲吗？”

申鹤沉默了一会，轻声道：“不知道。如今提起往事，与其说是恨不恨，不如说是无感。所以，我希望你不必太放在心上——不管如何，这都已经是往事了。”

秦雨不快地挑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