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打更人 第314节

“有这么一个女儿养着，似乎也不错。”

“甘雨应该不介意生个女儿吧？为什么是女儿呢？男孩子太虎了，女儿才是小棉袄。”

江宁忍不住勾勒起人生大事来。

要知道他刚开始穿越那会就是这么想的。

娶个媳妇生个娃，每天安安稳稳多自在。

人类什么事情最重要？传承啊！

要传承，那可不得多努力繁衍？

不过一想到甘雨那呆呆的样子，恐怕这事还真不好办。要不然神里也行，一看就像是会教孩子的类型。夜兰？她会养出一个特务头子来。

盯~~

一旁突然传来莫名视线。

“呃，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因为你在想奇怪的事。”

“有吗？没有吧，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空口无凭的你可别冤枉好人啊。”

纳西妲想了想，说道：“你在做梦，在须弥，大家是不会做梦的。”

江宁心念一动：“说到这个，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

“须弥的大人不会做梦，只有小孩才会，他们说知识是理性的，而梦境是混乱无序的，不会做梦反而应该感到自豪。”纳西妲眨了眨眼睛，“你觉得呢？”

“我觉得...纯粹是屁话。”江宁耸耸肩，“知识跟梦有什么关系，做梦是人的本能，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不仅仅是梦，更是一种对美好事物追求的想法，要是扼杀了这一点，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我一直觉得你们须弥人挺奇怪的，你们追求那些知识到底是为了什么？成为学者又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学而学，就好像那些为了活而活的人，仔细一想完全没感觉到半点人生乐趣啊。”

纳西妲点点头：“做梦确实是人的本能，是知识理性限制不了的，须弥人只是晚上不会做梦，但人生里依旧有梦。”

江宁摸了摸下巴：“所以为什么晚上不会做梦？”

“不告诉你。”

“...”

tmd，你就算说个不知道也好啊，你直接说不告诉，这很没礼貌诶！

江宁眼睛一转，快手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好，然后提着就走。纳西妲的手停在半空，她刚才还想去抓吃的，她还想再吃一个脆球。

看着江宁马上要走远，纳西妲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滴咚滴咚的跟了上去。

“给我。”

“不给，这是我买的。”

“小气。”

两人渐渐走进人群里消失不见。

在他们身后不远，两个常人打扮的身影露出疑惑的神色。

“他是在跟人说话吗？”

“好像是...不过他身边又没人。”

“难道璃月人都喜欢自己跟自己说话？”

“不管了，大贤者让我们盯着他就行，不能让他破坏我们的计划。”

...

...

另一边。

大巴扎的街道上，荧跟派蒙同样在享受难得的节日，虽然做了简单的伪装，但考虑到教令院的关系，她们没有离开大巴扎，避免引起意外。

在两人身边，随行的还有迪娜泽黛和她的保镖迪希雅。

作为小吉祥草王的忠实追随者，迪娜泽黛很久以前就在盼望能过上这么一个花神诞祭了。

“虽然没有璃月海灯节那么热闹，但其实也挺不错啦。”派蒙笑嘻嘻的说道，“最重要是有很多特别好吃的东西。”

迪希雅双手抱着后脑勺道：“须弥城确实也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以前没有办过祭典吗？”

“有是有，不过教令院那些家伙古板得很，总是说什么知识啊理性啊，还说娱乐都是虚妄的东西，过分追求是对神的不敬，所以喽~”迪希雅对教令院的态度似乎也不太好，“而且在须弥，也只有跟大慈树王相关的节日才会隆重举办。”

“为什么啊？”

派蒙挠挠头，“小草神才是须弥的神吧？”

荧说道：“这就好像璃月的岩王爷死掉，重新上来一位岩神。”

“对对对！”迪希雅立刻点头，“就跟这个一样，在璃月岩王帝君的地位也是无可替代的吧？我听说祂陨落了？但璃月至今都没有新的岩神出现，这里面恐怕也有不少猫腻吧。”

“而且就算新神继位，老岩神对璃月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须弥也一样，特别是教令院那帮人，在他们的心里恐怕还是不愿意承认吧。”迪希雅耸了耸肩，“这就跟沙漠子民不愿承认赤王已经死了一样。”

“总感觉小吉祥草王好可怜诶~”

在一个不被需要的地方，当着只有传说中存在的神，对子民来说甚至有跟没有都一个样，确实是挺可怜的。

但换个角度考虑的话，神如果有想法，又怎么可能轻易被困住？

荧抬起头看向须弥城最高的那棵巨树，树上顶端的宫殿就是小草神大人所在的位置，如今须弥庆祝其诞生，那位神灵是不是也在看着这一切呢？

“小草神大人一定会被须弥接受的！”迪娜泽黛语气肯定的说道。

派蒙赶紧点点头：“嗯嗯！一定会的，说不定祂现在也在享受大家举办的祭典，正在街道上吃好吃的呢~”

派蒙将话题转移，四人很快又开始享受节日。

相比于神灵的身份，大巴扎这里的规模确实不太相称，但这确实是最近一段时间最热闹的庆典了。

而随着时间推移，暮色逐渐降临，大巴扎里的人也开始慢慢向祖拜尔舞台靠去。

在舞台后方的准备区，已经换上服侍的妮露轻轻舒了口气，缓解心里的紧张。

她即将在舞台上表演花神之舞，那是节日最重要的一环，也是她精心准备了很长时间的舞蹈。

“不知道江宁先生有没有来呢？”

“他是草神使者，说不定正在跟草神大人看着大巴扎呢...嗯，妮露，一定要努力！”

本来想着能在花神诞祭上跟江宁逛逛的，只是一直等到现在也没见到后者出现，再加上今天的舞台表演真的很重要，所以只能这样了。

不过...

她一定会尽全力把花神之舞跳得最好。

“妮露妮露~”

“到你啦！”

“来了！”

少女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变得精神一些。随后提起裙摆跑了出去。

橘黄色的灯光落下来，舞台下方等候的人纷纷抬起头，在妮露走上舞台的刹那间将目光聚集过去。

“各位，久等了。”

妮露语气轻柔的说道，她扫视下方，见到了迪娜泽黛，但没有找到江宁，眼里深处闪过一抹遗憾。

但很快便又振作起来，微笑道：“现在，就让我为神明献上花神之舞吧。”

话落，舞台剧场的音乐响起，妮露的身体也随着起舞。

由元素力凝聚的各色光线将舞台渲染得如梦似幻，沐浴着光芒下舞动的少女，如同被众星捧月的花神般美丽动人。

“哇~好美啊。”

荧和派蒙惊叹道。

“是很没呢。”

迪娜泽黛也是兴奋的说道。

更远处的夜色下，江宁跟纳西妲坐在屋顶上。

看到妮露出现，他笑道：“总算开始了。”

纳西妲双手捧着脸，默默的看着。

翡翠般漂亮的眼睛里倒映出灯火通明的大巴扎美景，舞台上的人儿开始跳动，如同火红的花朵般闪耀。纳西妲看着看着，嘴角露出一抹宁静的笑容。

小小的，不像可莉那么吵闹，也不像七七那么呆，要江宁来说的话，一个十分理性的合法萝莉？

总感觉好奇怪，可爱的小萝莉难道不应该被抱在怀里撒娇的吗？

咳咳，他对这些不太了解，就是听一个朋友说的。

此时此刻。

随着花神之舞持续，江宁的注意力也从纳西妲身上转移到妮露身上，不得不说后者为这一天的表演确实付出了很多，而且作为专业的表演者，她的舞蹈确实比起绫华更优美一些。

但绫华挑的是情意，加分项无敌，没得打。

纳西妲突然说道：“人类用智慧凝结出各种各样的结晶，然后将其运用在学术探究、历史勘察、炼金、建筑、艺术等等不同的领域。智慧从来不是单一的，知识的概括面很广，它是人类欲望的延伸，人类对知识的渴求程度，取决于他们想要的更多。”

“但欲望是无限的，相比于那无限领域下的无知，我们已知的知识就如同沧海一粟般渺小。可总会有人觉得自己掌握了一切，所以才会催生出愚行之事。”

“越是知道得多，就越应该无知么？”江宁摩挲着下巴，“就算是智慧之神，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吗？”

“因为智慧诞生于已知，祂只能知道已知的东西，而未知是不可预估和难以探测的。”

“也对，如果什么都知道的话，那未免也太无聊了。”

江宁微微一笑，“未知也没什么不好，人类就是在前进遭遇未知的路上才有了探索和发展的想法，过分的安逸只会迷失自己。而自诩无所不知的贤者，最终也会被这份认知而毁灭。”

“很棒的理解。”纳西妲转过头，模样有些好奇，“这些是你在璃月学到的吗？”

“谁知道呢？”江宁摊了摊手，“我去过蒙德，也去过稻妻，与那里的神见过面，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神不是万能的，也不应该是万能的，否则祂们就不需要子民了。”

“嗯...蒙德的神是怎么样的？”纳西妲问道。

江宁毫不犹豫的说道：“酒鬼混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