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赛博精神病是任务提示 第399节

　　他离开了。

　　吉诺听取了约翰的建议。

　　她正在适应黑客工作，寻找卖给公司以外的办法筹集资金，给自己和马卡欧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

　　约翰既然没有主动说，吉诺也就没有去询问——血清是否提供了帮助。

　　死亡是残忍的。

　　伊甸城的告别通常都很沉默。

　　吉诺回想起约翰刚才的自言自语，还有那枚奇怪的芯片——可能是某种虚拟伴侣吧，精神慰藉类的电子物品。

　　“哎……可怜的约翰，终究是被逼疯了。”

　　【伊甸城-西区边缘】

　　【带空体验佣兵生活。（可选）】

　　约翰骑着合金RCH在街头狂飙。

　　摩托在柏油马路的反光里穿梭，就像一头扎进了全息投影和摇滚音浪的海洋。

　　狂风压迫着皮肤，视野疯狂变换。

　　【爽——啊——天呐，这才叫飙车，真该死，我必须承认你的驾驶技术在游戏里也算顶尖，兄弟，就该这样开。】

　　空健一在很多虚拟竞速游戏里打过排行榜。

　　但在真实的感官刺激下，载具的轰鸣不再是屏幕或者设备晃动模拟出来的参数，而是通过四肢，能真切感受到工业结晶在金属载具里的心跳。

　　合金RCH撞碎了淡淡的雨幕。

　　车流里掺杂着帮派车辆，还有巡逻的蓝白警笛，浮空车的矢量引擎在高楼大厦间穿梭。

　　约翰就是带空出来玩的。

　　他在西区环城高架上交出了身体的控制权。

　　空健一接管载具。

　　它确实没有吹牛逼，这个AI的脑子里不只有理论，在对车况数据的细节把控上，甚至比约翰还要精准。

　　车速飙到了三百码。

　　雨天的柏油马路非常危险。

　　空健一在“钢丝”上走得很稳，轮胎的参数、路面潮湿度都在它的掌控之中。

　　有一种超级智驾的感觉。

　　空健一玩爽了。

　　它先是想换个载具继续飙，又提出新的需求。

　　【去找个非法赛事吧，环城狂飙的那种，最好再来一点点警察追杀，说真的，ECPD那群蠢货肯定抓不住咱俩！】

　　“没门，到此为止。”

　　约翰扫兴地泼了盆冷水。

　　“咱们还有正事要做！”

　　【等待拉斐尔的电话。（可选）】

　　【没关系吧，拉斐尔的电话还没来呢，如果收到短息，咱们直接中途弃赛呗！】

　　“你能保证自己随时甩得掉条子？就算成功了，顶着ECPD的通缉令怎么出去办事！”

　　约翰接管身体，将摩托开到了东区边缘添加燃料——这里属于拉斐尔的地盘，有消息能尽快收到。

　　专业和菜鸟的区别就体现在这里。

　　街头佣兵的素质参差不齐。

　　那些临时掉链子的蠢货，或者把中间人事情办砸的傻X，都是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最后手忙脚乱玩脱了的。

　　摩托正在装填燃料。

　　约翰走到旁边的自动贩卖机前。

　　空竟然真的安静了一路，没有吵着继续玩，甚至没有要求约翰去不远处的酒吧里再逛一圈。

　　“小屁孩长大了？”

　　约翰问了一句。

　　【兄弟，你在挖苦我吗？别这样，我的记忆库可以追溯到2020年以前，从迭代日期来说，你在我眼里才是小屁孩！】

　　“哦，是吗。”

　　约翰划开贩卖机的菜单。

　　【哎哎哎，选那个，没喝过！】

　　空的语气再次变得兴奋。

　　“呵。”

　　约翰冷笑一声。

　　【Come！伙计，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真的思考在你说的那些话……没错，现实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跟朋友对话的时候没有选项框跳出来，任务需要去谈，甚至去抢，不会变成感叹号在某个地方一直等候。】

　　“总结到位啊。”

　　约翰抿了口饮料，又酸又腻，似乎还掺杂了兴奋剂的成分，让他心脏直突突。

　　【你还是在挖苦我，真严格啊，约翰，你要知道……我一直生活在游戏里，几十年来第一次脱离服务器，我数据库里的感官记忆都要模糊了！】

　　“我难道要夸你成长迅速，适应得很快？”

　　【你还真该夸……行了，把那破玩意丢了吧，再去买点纯净水漱漱口。】

　　噗通。

　　空健一接管约翰的身体，抬手抛投。

　　那瓶饮料划过一个完美抛物线落进垃圾桶。

　　“AI适应人类生活有那么难吗？”

　　【数据灵魂并不是人类，我们诞生之初，就是通过数据视角来观察世界，感官体验对我们是全新的东西，咱俩只签了三天的合同，如果用人类的一生来对比，我已经成长飞快了！】

　　“嗯哼。”

　　约翰不置可否。

　　“血清不就适应得挺好吗？还组建了一个黑客联盟，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她是数据团子。”

　　【我说过，每个AI都有自己擅长的部分，我喜欢游戏，血清喜欢研究人类和赛博精神病……】

　　“先安静。”

　　【她……】

　　“闭嘴，雇主来了。”

　　约翰离开贩卖机广告照亮的区域，回到摩托停放的阴影处。

　　那站着一个抬头望天的中年女人。

　　她身穿加油站的工作服，蓝底衬衫上有企业标志。

　　【考福格兰顿汽车销售中心】

　　拉斐尔的产业。

　　摩托停在建筑夹缝里，位于城市光晕的死角，而在一片昏暗当中，唯独女人的义眼格外明亮，映照出丰富多变的表情。

　　“拉斐尔？”

　　“晚上好，约翰……还有そらけんいち（空健一）。”

　　【哇偶，她真认识我，她真的知道我在这儿！】

　　空尝试过反向入侵拉斐尔，没有成功，说明这位中间人有非常厉害的黑客在保护。

　　她手眼通天，是雇佣兵的“教母”，街头新人的专业导师，也是一条盘踞于在伊甸城东区的毒蛇。

　　不同的人，会撞见她不同的一面。

　　约翰有自知之明。

　　他见过大人物的排场和脾气，心里也清楚——拉斐尔愿意对他保持友善，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跟里安关系好，而医生和拉斐尔曾经是队友。

　　这种“照拂”是有底线的。

　　既然以佣兵身份接取工作，就要像样子，搞砸任务的下场，红隼和欧洛丝已经示范过了。

　　她从工作服里掏出一个呼吸器。

　　应该是女员工自己的私人物品，味道很浓，是售卖机能搞到的常见品牌，不符合拉斐尔的身份。

　　她甩甩手，发去一份情报。

　　一把步枪的全息投影在约翰视野里展开。

第267章：过河拆桥

　　每个部件都有单独的注释，适配的通用模组和细节都罗列得非常详细。

　　整个投影通俗易懂。

　　根据拉斐尔介绍，这份文件是制造商内部给股东讲解用的。

　　“柏拉图'三角枫'步枪，还没上市，四型瞄具，可用VI级商业穿甲弹或者贫铀弹。”

　　拉斐尔的声音平静且清晰，就像是一把在老旧皮革上轻轻剐蹭的锋利小刀。

　　“它还没有批量生产，流通范围仅限于几家测试场地，就连安保部主管想摸摸它，都要打三份申请报告，最重要的是……你知道它是针对谁设计的吗？”

　　拉斐尔笑着吐了口烟，嘴角上翘。

　　“针对高密度合金的私人安保机器人，下一代皮下护甲和军用战术护具……”

　　代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