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 第63节
牧青白见状大喜,面对距离不过几尺的长槊,非但不退还往前走了一步。
众禁军见状脸色一变,面面相觑。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不惧刀刃的。
虎子急忙下了车,快步来到了牧青白身旁。
小太监见状连滚带爬的退到后头,这事儿已经不是他能处理的了。
牧青白平静的问道:“我不是忠臣吗?”
众禁军不说话。
牧青白指着身后车舆上的万民伞:“我如果今日不能进宫,那女帝应是觉得我是奸臣,奸臣是不应该拥有一柄万民伞的,黄虎!帮我烧了它!”
禁军头领沉默片刻,沉声说道:“大人若再进一步,就休怪我等对大人不客气了!”
牧青白眼里迸发惊喜:“你们会对我怎么不客气?”
禁军头领说道:“末将会把大人拿下!”
牧青白失望极了,他还以为能把他当场格杀。
要是禁军头领知道了牧青白的心里话,估计会吓出一身冷汗吧。
这事儿就算禁军大统领来了也不一定敢做啊。
将当朝进谏的官员格杀在皇城外,亘古未有,若真的发生在本朝,那将是一桩极其恶劣的大案,更可能会成为史书上的一纸笑话!
当然,牧青白可能就成就了他的忠义之名。
不过牧青白并没有想那么多,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武力,悲哀的发现自己连半个禁军都打不过。
牧青白扭头看向黄虎,忽然心头一喜。
牧青白做出一副悲戚的表情说道:“虎子,作为一个文人最不可容忍的就是被人侮辱,若是一会儿禁军要拿下我,此等奇耻大辱我定然是承受不住的,你不会让他们这样对我的,对吧?”
虎子有些懵逼,“不是……牧公子,你在凤鸣湖畔不是这样说的,你不是不在乎名声……”
“那不一样,这可是皇城宫门之外啊!我要是在这里被人按住,那我这御史就彻底裂开了!”
虎子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认真的点了点头:“俺不会让牧公子受辱的!”
牧青白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气运丹田,叉着腰酝酿着什么。
虎子见状忽地觉得牧青白这个动作十分熟悉,紧接着,他脸色剧变。
“殷云澜,我透你……啊!!”
虎子猛地一扑,把牧青白扑倒,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牧青白瞪大了眼睛,不断的挣扎。
虎子顿时觉得牧青白此时比过年要杀的猪还难摁!
虎子大喊道:“快来帮忙摁住他,他要骂脏话了!!”
第67章 宦官干政!
“牧大人在皇城外求见。”
殷云澜闻言忍不住将目光从棋局上移走,瞥了冯振一眼:“有奏疏谏言送到御书房就是,何必来朕面前禀报?”
冯振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禀报道:“陛下,牧大人想进宫觐见。”
殷云澜不甚在意:“不见……等等,他闹了?”
冯振苦笑道:“陛下,要不奴婢还是去把他打发走吧,看情形牧大人是有些疯病发作了。”
“他说了什么?”
冯振张了张嘴,没敢说话,只是默默的将一份记录呈递到殷云澜面前。
殷云澜扫了一眼,面色一冷。
“好一个忠臣御史啊。”
冯振慌忙跪下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殷云澜凉飕飕的说道:“既然他想见朕,那就带他来,朕倒是想看看,在皇城门口烧万民伞以此污名天子的臣子,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忠臣!”
冯振叫苦不迭,牧青白啊牧青白,你好端端的作什么死呢?
当一个禁军提着被五花大绑的牧青白来到湖边亭榭,将他扔下来连嘴里塞的抹布都没取下,行礼后就退下了。
殷云澜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继续专注着棋谱。
“呜呜……”
殷云澜听到这声音,抬头看了眼牧青白,就不禁笑出了声。
牧青白倒在地上,无力挣扎,无言泪流,好像真的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你还会哭啊?”
牧青白又呜呜的两声,怒目而视。
殷云澜轻轻扬起下巴:“让他说话。”
冯振来到牧青白身前蹲下,伸手取走他嘴里的抹布。
“士可杀不可辱啊!昏君!”
殷云澜冷哼一声道:“掌嘴。”
冯振拿起兰倚上早就准备好的戒尺,牧青白见状脸色一变,立马厉喝道:“慢!”
殷云澜饶有兴致的施舍了一道目光,尽管这道目光是如此居高临下。
牧青白正色道:“臣说错了,陛下乃是千古一帝,万世难遇的明君啊!”
殷云澜忍俊不禁,“你那士可杀不可辱的壮烈气节哪里去了?”
牧青白差点没崩住,好在他道心坚固,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陛下是明君乃是事实,跟我士可杀不可辱的气节没有关系!”
“好一个文人风骨,真是能屈能伸啊~”殷云澜嗤笑道:“牧青白,你初入朝堂什么好的都没学到,没皮没脸的本事倒是见长!”
牧青白说道:“陛下,我也没犯多大罪,你让人把我松开行吗?你这样对待一个御史言官,传出去对您明君的名声不利呀!”
殷云澜似笑非笑道:“现在替朕的名声着想了?你在宫门之外扬言要烧万民伞,以证自己的忠义清明,却全然不顾朕……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向朕交代?”
牧青白严肃道:“如果陛下觉得我做错了,那就杀了我!”
殷云澜淡然挑了挑眉,她可不舍得杀牧青白。
军校一策有成效否还待考察,暂且按下不说,就论渝州之行,献上国策,不图名利又不求权柄不畏强权的性子,就足以让殷云澜爱惜。
又肯实心办事,又有治国才干,还年轻气盛,不过有点小瑕疵,惩治一下就是了,哪里至于要死啊?
殷云澜放下棋谱,“牧青白,你是言官,你直言进谏朕不怪你,朕反而还欣赏你,但你直呼朕的名讳,是大不敬,这才是你的罪!”
殷云澜语气骤冷,周围人急忙把脑袋压低,只有牧青白露出一副大喜过望的表情。
原来直呼女帝名字就能死了啊,这么简单的死路,他一早怎么没想到呢?
“那就请陛下速速杀我!”
殷云澜站起来,笑着摇摇头,问道:“冯振,你觉得牧青白罪该死吗?”
冯振一愣,瞬间领会了殷云澜的意思,连忙说道:“牧大人身为御史,言辞激烈,到动情处犯了错,也是情理之中,罪不至死啊陛下!”
牧青白闻言破口大骂道:“谬言!!不杀一个牧青白,就会有后来者,黄青白,蓝青白,紫青白……倘若人人都喊天子名讳,那天子之威严何在?”
殷云澜好一阵凌乱,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这一番话掷地有声,振振有词!
说得好有道理啊……这话说得好像他牧青白不死都不行了。
冯振连忙劝说道:“牧大人乃是御史,有澄清朝堂,整肃朝风之职责!怎么能跟普通人一样?只要牧御史认个错,定能成就一番君臣美名!”
牧青白怒吼打断:“放肆!!”
冯振莫名其妙被吼了一嗓子,人都傻了。
牧青白此刻恨极了有人为自己求情开脱,当即怒火攻心,大声的恶毒诽谤道:“陛下!宦官干政!该死啊!”
冯振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紧接着又强作镇定站起来。
冯振心里苦涩到泪流满面,他真是服了这个老六!
这牧青白还真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啊!他好心好意帮牧青白说话,牧青白反咬自己一口宦官干政?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殷云澜笑了:“哈哈,牧青白说得有理,真不愧是直臣!来人,给他松绑,既然牧青白觉得自己有罪,你们也不必好心为他开脱了!”
牧青白大喜,但他没敢笑,生怕女帝改变主意,于是做出一副倔驴的样子,表示自己誓死都不认错。
但他这副神情,在殷云澜的眼里却变了个滋味,就好像是大义凛然,英勇赴死的悲壮。
“既然牧青白不肯认错,那就拖下去,打三十军棍,打到他认错为止。”
牧青白的脸瞬间刷白!
不是……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殷云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淡漠。
两个禁军立马上前将牧青白提起来。
“就在这打。”殷云澜轻声说道。
在牧青白听来,简直就像是恶魔的低语。
“士可杀不可辱啊!”
殷云澜笑道:“你有此等气节,难道连三十军棍都挨不住吗?”
牧青白眼看着两个禁军拿来结实沉重的军棍,十分真诚的说道:“陛下,臣错了。”
“嗯,朕也罚了,先打,打完再说你错不错的事儿。”
牧青白大惊:“你不讲信用!”
“胡说!朕是皇帝,君无戏言!说你错了,你一定错了,说要罚你,肯定会罚你!”
话音刚落,牧青白脑袋一歪顿时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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