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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 第423节

  吕骞微微颔首:“我知道,若是可以的话,牧侯爷宁愿真死。”

  牧青白笑道:“真是谢谢你嗷,这么会共情!”

  吕骞悠悠的说道:“既然真死不成,又忽而假死,想必牧侯爷不会止步于此,一定还酝酿着什么一鸣惊人的举动。”

  牧青白狐疑的看着吕骞, 不禁笑了。

  “牧侯爷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解。”

  “牧侯爷不解什么?”

  “不解你为什么会对我的事如此感兴趣,难道你不怕我再算计你?”

  吕骞指了指脚下:“你已经开始算计老夫了,你一个备受瞩目的言侯,在一个不该出现在书院的日子出现在了书院,还不是算计吗?”

  牧青白干笑道:“我真是来睡觉的!”

  “好吧,我知道,但是现在陛下口谕要你去皇城上朝,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向朝廷检举你啊?”

  牧青白脸色一僵,“你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检举我,想必是有求于我吧?”

  “不错。”吕骞微微点头。

  牧青白嗤笑道:“这就对了嘛,你要是有求于我呢,你就直说,你千万不要想着设局摆布我,不然反噬很严重。”

  “明白。牧侯爷是一个不仅擅长恩将仇报、更擅长睚眦必报!我已经领教过了!但开口请求牧侯爷帮忙显然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毕竟很少有这种牧侯爷有求于我的时候。”

  “啧。”牧青白有些不爽的摇了摇头:“你怎么这么清醒啊!”

  “牧侯爷…”

  “哎~客气了,叫什么侯爷,听着别扭。”

  吕骞失笑道:“牧大人,我可以替你隐瞒,直到你想公布自己的所在。”

  牧青白忽然觉得古怪:“你慢着!”

  吕骞也不着急,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外,静静等牧青白细细体会其中滋味。

  牧青白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我有求于你,这分明是你在要挟我啊!”

  吕骞微微欠身:“牧大人也可以这样理解,不过老夫觉得,若是能说成互相帮助的话,要更为贴切!”

  “文化人说话就是有水平,哈哈,好吧,不管你是不是要挟我,我确实有求于你!”

  吕骞指了指屋内:“不请我进去坐坐?”

  “不请。”牧青白一点好脸没给。

  吕骞叹了口气,无奈依着檐廊下的廊凳坐下。

  “我镜湖书院依镜楼建学,得镜楼圣人影响力,在书院治学的皆是各方大家,能入学的皆是骄子。”

  牧青白打断道:“行了,先别吹牛逼了,你直说行吗?”

  “依你当初建言,要镜湖书院吸纳女子入学,我做到了,你要约请凤鸣楼的丹采姑娘入学开课,我力排众议也做到了…”

  牧青白又不爽的打断道:“什么叫凤鸣楼的丹采姑娘?那不应该叫做音律大家吗?”

  吕骞噎了一下。

  “怎么?不是说各方大家吗?丹采姑娘能在音律领域享天下美名,难道不算大家?”

  吕骞苦笑道:“好,你说的对,是音律大家!如今镜湖书院的女子与男儿各自参半、书院近年文章治学更盛,其余旁道式微…”

  牧青白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吕骞抬头直视着牧青白,问道:“老夫就是想问问你,当初对书院建言,是不是单纯心血来潮?”

  牧青白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这老头,啧,让你说重点,你搁这跟我拐弯抹角的,我小孩子啊我还猜猜猜!”

  “好,权当你是!你当初心血来潮建言书院要吸纳女子入学,而今也近一年之期,我想问问你,可曾想过,这些女学子学成后,将来该如何?”

  牧青白愣了一下,接着脸上迸发出了惊喜的表情。

  此刻算是明白过来了,吕骞为何拐弯抹角了。

  牧青白赶忙把吕骞拉到一边,低声道:

  “吕老头,你可以啊,你胆子大啊!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啊!现在就我们俩,你直说,你是不是想攻击文坛旧思想?”

  吕骞只是平静的看着牧青白,没有作答。

  牧青白哈哈大笑,指着吕骞,“你不说话,好,我权当你是!你知不知道,想要洗刷一座鼎上的锈蚀,用水是洗不干净的。”

  “依照牧侯爷看,要用什么洗?”

第529章 一壶春水

  牧青白从来没想过,这样可怕的想法,竟然能在吕骞这位大儒的脑子里冒出来。

  不,也许不能将吕骞称之为大儒了。

  文坛数百年来被陈旧腐朽的老牌儒学思想腐蚀得根深蒂固。

  他们以为男子才是天下的基石。

  女子是天下的附庸。

  女子生来该卑贱,卑贱之人做卑贱之事。

  无论何时何地,该给予男子的知识,不该给予女子,否则就是辱没先祖。

  但是几百年的儒学延续,似乎诞生了一些开始在心底滋生怀疑的人。

  毕竟前方一片晦涩昏暗,他们也不知道这份怀疑的背后是对还是错。

  但还是本能的怀疑,这真的对吗?

  他看到了这些女子学的这么好。

  难道不能传吗?

  若是女子天赋异禀,男子资质平庸,那是应该传香火,还是应该传天赋,哪样才算不辱祖宗。

  如果她们这般努力,学得这么好,学成了,回家了,还是要一样嫁人,做闺中妇,笼中鸟。

  那我们费尽心力教她们,是为什么呢?

  如此大争之世,如果事事都要依靠男子而进。

  天底下一切都要靠男子打拼的话。

  那男子怎么够用啊?

  一场战争,要殒没多少男儿,一场天灾,要饿死多少百姓?

  “我想改科举制度。”

  吕骞这样说了。

  “要死人噢。”

  牧青白如此回答,也是疑问。

  “……那就死!没有什么大事,是不会死人的。”

  吕骞迟疑了很久才回答。

  “要死很多人!”

  牧青白再次重申。

  “要死多少人?”

  吕骞更加迟疑了,他有点胆战心惊,‘要死很多人’这句话从牧青白口中说出,那想必不会少。

  齐国这么大的浩劫死的人不计其数,牧青白眼睛都没眨一下。

  而现在牧青白说要死很多人,那肯定要比肩齐国了。

  那般地狱的场景还未发生,就已经在牧青白眼前了吗?

  牧青白笑了笑,拉着吕骞在台阶坐下,手臂勾搭在他的肩头上:

  “我还没说要死多少人,你就先犹豫了,你在想为了书院这些女子值不值得,就只是区区几十个而已,可能要死几千人,几万人。”

  吕骞点了点头,在心里挣扎起来。

  牧青白也不急,“我很欣赏你的想法,我对你的想法很有兴趣,如果你敢,那我们就动。”

  牧青白扭头看着就在身边的吕骞,他的面颊上咬肌绷紧了,他是咬着牙关说出这两个字的。

  “怎么就值得了?”

  “如果成了,天下就真的是天下人的了!”

  牧青白吃惊不已,惊讶于吕骞竟然能说得出这样的话。

  “大争之世!若是天底下所有的生产资料都掌握着男子的手里,那么殷国何时才能做天下霸主?”

  “难道将来因为国中男儿郎渐少,外敌环伺致乱局生,又要指望浑噩的天下又诞出一位如陛下那样的女子杀出重围吗?”

  牧青白更加吃惊了。

  遥记一年之前,牧青白曾在狱中说要在外头种下一颗种子。

  现在牧青白好像看到这颗种子发芽了。

  “你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

  “大概是陛下登基的那一天吧。我想,若是我殷国儿女皆有陛下一二分英姿,若是我国儿女人人皆可用,何愁国不强?何愁乱不平?”

  只能说是一壶春水。

  牧青白此刻只感觉浑身发麻。

  牧青白脑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我只是踩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而你,吕骞,你才是真正的先驱者。’

  “如果一定要死人,那就我先动手杀人吧!一旦文坛的锈蚀可以用血来洗清,即便尚不明朗天下以后会如何,至少,也会是个清明之世。”

  “如果不成…”

  “不成,哪怕不成,我也能留名在青史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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