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 第356节
殷国打着盟约之国的名义,也出兵齐国。
有殷秋白做先锋,殷国占据齐国版图的速度远超梁国。
再有各路勤王大军打着勤王的名义,各自为战,想要自立为王、划地成国。
否则殷、梁二国不可能这么快将齐国攻破。
齐国大半江山沦陷,国将不国,岌岌可危。
大楼已经倒塌。
旧的王朝彻底死去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新的高楼再造起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灭一国的时间,也许从未有人想过能如此迅速。
齐烨承最后战胜了护城军,却又被其他赶来勤王的军队阻截。
近在咫尺的京城啊。
齐烨承哪里能甘心。
他也战死在了这座空空荡荡的鬼城之外了。
是殷秋白赶到,收下了这座齐国的都城。
殷国十余万大军入境,殷秋白受殷国女帝皇命,扶持齐国第十四子登上齐国皇位。
由太后隗婉怡代为执政。
说是代为执政,其实就是隗婉怡完全掌控朝政。
但要说朝政,其实也没有什么朝政可言。
她能做的只有以小皇帝之名,下旨割让殷国所占领土地,合法转让给殷国罢了。
齐国的皇宫,还是那个皇宫,丝毫没有经过修缮。
哪怕处理了皇城里的死尸,依旧抹不去飘荡其中的血腥气。
隗婉怡坐在龙位之上,怀抱着小皇帝。
看着平添几分荒稗的大殿。
又低头看着脚边。
——那一日,牧青白死的地方。
“终究,还是你赢了,谋天之士!”
第447章 浮浮众生、遥遥在握
“堂兄!我哥他最近写了一篇文章,写得真差!我给你念!”
“堂兄~!姿儿最近练了一套舞蹈,姿儿跳给你看好不好?”
“堂兄,今年中秋夜,凤鸣楼上又有佳作,丹采姑娘亲自谱曲,她说想到家里来给你弹。”
“哥…你说句话呀…求你了!”
安稳送回京都后,殷云澜亲自下旨让太医院院正诊治。
有太医院不遗余力的医治,安稳的命保住了,但是一身武功废了。
只是,自从回家后,安稳终日一言不发,心死麻木。
安冠霖与安姿两兄妹成日想尽办法,都不能让安稳有一点动容。
“哥哥~陛下敕封你为忠武将军啦,以后要出了门,要叫你安将军啦!哥,我们出门走走吧?”
“哥哥…爹爹他很担心你。”
安稳唯一一次说话,还是问起贾梁道。
“贾大人呢?”
安姿有些迟疑,小声说道:“陛下赐贾大人勋爵县子,陛下还要擢升贾大人为礼部尚书,但是……”
“他在哪?”
“哥哥,贾大人他辞官了。”
安稳眉眼低垂,许久还是叹了口气:“辞官了好,回家颐养天年,好得多。”
“哥,你别这样……妹妹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人要往前看才是,陛下从未怪罪你啊!”
“陛下是不怪罪我,但我肩负保护牧大人周全,如今牧大人仍尸骨无存啊!”
安冠霖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堂兄!堂兄!好事!好事啊!家门外有人来找你,说是你的朋友,而且是好朋友!”
安姿顿时开心起来:“哥!你听见了吗?有好朋友远道而来啊,我们去见见吧!”
“不见。我现在谁都不想见。”
安冠霖连忙道:“别啊,堂兄,愚弟已经请她们进来了,总不能赶她们走吧?”
安稳闻言一愣,接着似有所感般回头,看到远处门口,站着魏凝霜与阿梓。
安稳吃惊的张开嘴,想说话,却说不出一个字。
阿梓跑过来,扑在安稳的怀里。
安稳的手搭在阿梓的肩头,看着走到跟前的魏凝霜。
三个人此时,相顾无言。
好久好久,魏凝霜才说道:“别等了。”
安稳咬了咬牙,摇摇头:“我还没见到牧青白的尸首!我要等!”
阿梓抬头,鼓起了勇气,直视着安稳的眼睛:“安稳哥哥,不要等了,不要等了,牧师爷,真的死了,我,我…杀…”
安稳脸色骤变,下意识捂住了阿梓的嘴。
安稳震惊不已的抬头看魏凝霜。
魏凝霜闭眼叹息。
安稳惨笑道:“命啊。”
“不是命,是算计。”
安稳双眼一凝,立刻想到了什么:“能算计牧青白的,唯有法源寺的那个和尚了。”
安稳抓着阿梓的双臂,认真的看着她:“从今往后,忘掉那一日的情景,你不知道牧青白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知道吗?”
即便阿梓被人捉了刀,她也依旧是杀死牧青白的那柄刀!
一旦被人知道,那阿梓在殷国,怕是躲不过天威!
占领齐国诸多事宜一桩桩一件件摆上了殷云澜的龙案上。
只是殷云澜感觉不到任何胜利的喜悦,她几近麻木的处理着各项朝政,批复着一本又一本奏折。
最为刺眼的还是那一封简短的奏报。
只有短短五个字。
——牧青白已死。
殷云澜将奏报放在一旁,又不敢将它丢掉。
她一头扎进朝政里。
好像以此可以逃避点什么。
她要敕封功臣。
要敕封功臣。
最大的功臣却在那五个字的奏报上。
至今她没有看到任何尸骨,只是听闻说,他的尸身被人掳走。
在齐国的一个又一个自立为王的势力之中。
啪嗒、啪嗒。
“陛下…!”
妫公公担忧不已的往前了一步。
殷云澜擦了擦脸上的泪,微微一笑:“朕可能是太累了,怎么就流泪了?”
“陛下……”妫公公心痛不已的呼唤道。
殷云澜叹了口气,擦着止不住的泪,将一卷圣旨拿了过来。
“敕封牧青白为殷国国侯,赐谥号,傲,如何?不,还是国公吧!年纪轻轻的国公,是不是显得过于违和?”
“陛下,您节哀啊!”
“节哀?朕有什么可哀的?朕讨厌他讨厌得牙痒痒!好多次恨不得把他的嘴打歪!”
妫公公神情哀痛的低头:“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千万不要哀思过度。”
“唉,牧青白这家伙最怕颠簸,据说他出任渝州时,是一路晕车过去的。现如今他这样一个怕颠簸的人,却在齐国被人抛来抛去,他是什么好东西,值得他们抢来抢去?”
“牧青白啊牧青白,你害朕幼时被打的那一顿,你欠的,至今没还呢!你怎么能尸骨无存啊!”
殷云澜站起来,背过身去,声音发颤:“朕乏了,去一道旨意,让秋白回来吧,找不到就不找了,不找了。人都死了,找他还有什么用。”
殷云澜往后宫走去,忽然又顿住,笑问道:“朕是不是有些自大了?当初要是不放他走就好了。”
“当初是牧大人一意孤行,陛下,切莫自责啊!”
殷云澜咬紧牙关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正常不过:
“朕是皇帝,怎会自责?都是牧青白的错!若他以魂灵归来,朕也要打他一顿出气!怪他不辞而别,怪他一意孤行!死了还要忍受颠沛流离之苦,都是他咎由自取!”
不过这新楼不姓齐。
起码在殷国的楼里,不说富足,起码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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