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 第35节
持续攀升的价格让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
城中的百姓们在抢购粮铺的粮食。
牧青白态度风轻云淡,仿佛从未听见知州府外的民怨沸腾。
知州府内,歌舞升平,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入眠。
牧青白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因为他每天都在等。
终于,两天过去了。
吴洪按捺不住了,连小和尚都来了。
“牧大人,你说的没错,郭守基派人慰问我在城外的部众,这两日就没有停过。”
牧青白趴在桌上,头也没抬回答道:“接受,不要堕落,能做到吗?”
“能!跟随我的,都是多年的老部下!”
小和尚又掏出了一沓银票:“那些粮商每日都宴请我去渝州城最好的风月之地,非但不用花钱,还给我塞钱。”
牧青白看都没看那些银票一眼:“拿着吧。”
小和尚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我听说渝州城的粮价已经飙升到一种可怕的地步了。”
小和尚有些着急:“咱们不会玩脱了吧?”
牧青白听到这话,这才缓缓坐起来。
二人见他脸色,皆是大惊失色:“牧公子/牧大人!您没事吧?”
牧青白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这世上最大的地主是谁,你们可知?”
二人相视一眼,摇摇头。
“是朝廷。”
牧青白哂笑道:“所以你们凭什么觉得几个地方地主能跟朝廷的国库抗衡?虽然大殷皇朝多灾多难,但继承了前朝厚实的国库家底。”
牧青白在纸上写下一个数字:“这是我可以调动的粮食和赈银。”
二人探头过来一看,顿时神色一凛。
“明白了!”
“所以你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去花那些蛀虫们的银钱,他们口袋里少一文,我们赢得轻松一点。”
“可是……自从牧大人您到渝州之后,便没有露出过赈银和赈粮,这不符合常理吧?”
牧青白点点头:“确实,这就是为什么郭守基和那些商贾们要渗透城外驻军的原因,他们就是想知道城外驻军运送的粮食有多少。”
吴洪闻言,顿时正色道:“末将明白了!牧大人,末将定不会让他们进营一步!”
“不!得让他们知道!”
“你确定你所率部众可信吗?”
吴洪立马拍胸脯道:“我愿以性命立下军令状!若麾下部众有任何过错,打乱牧大人计策,吴洪提头请罪!”
“命令你手下部众,挖沙土装进粮袋里,垒砌起来,外层全是粮食,里层全是沙土。”
吴洪闻言都懵了,“啊?这,这,这能行吗?”
“呵呵,这垒砌的粮山是给人看的,不是给人查的,一查当然就败露了,但是这渝州地界,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人能查?”
吴洪的嘴好久才合上:“末将…佩服!您或许真是可以与殷帅比肩之人!”
“记住,你要收受贿赂。”
吴洪一愣,随即又有些不情愿的皱起眉头,他做人一向光明磊落,从不屑于做这等蝇营狗苟之事。
要他收受贿赂,这还不如一刀斩了他痛快。
牧青白认真的说道:“商贾和知州多疑,这些人除了是畜生中的畜生,还是人精里的人精。”
“你不拿,他们不放心,你拿了,他们才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吴洪咬着牙,艰难道:“好……末将明白了!”
“你实在舍不下自己的道义,那就把钱都给和尚吧。”
小和尚笑开了花:“我舍得下我舍得下!”
吴洪正色抱拳道:“二位能为天下苍生舍下身后名,我吴洪,又有什么理由死守这一二分可笑的名声?”
牧青白突然认真的看着二人。
小和尚有些奇怪:“牧公子,我脸上有什么吗?”
“你们俩,可得活着呀!”
却没想到,这话一出,小和尚差点喜极而泣。
“呜呜,牧公子,这一路上你可算正常一回了!”
吴洪当即说道:“放心吧,牧大人,有我吴洪在,纵有千难万险,二位定会安然无恙回到京城!”
牧青白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想好了,赈灾一定要有人做。
他不能死了留下一个烂摊子,那样的话苦的就是几十万百姓。
这么干太不地道了,纵使是身死,也得留下身后的布局。
现在布局已成,他牧青白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接下来的事。
吴洪一己之力,完全足够!
牧青白望着窗外高挂着的月,轻叹了口气。
“牧公子不要幽叹了,很快渝州的粮商们就要一败涂地了。”
“看来今夜还是不会有人来杀我了。”
“好嘛……牧公子又犯病了。”
第36章 杀一人救百人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料峭秋风吹过树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来人的脚步几乎没有声音。
她手持一口剑,剑身修长,走过长廊。
来到正门口。
牧青白坐在椅子上半睡半醒,突然似有所感的惊醒,看到门外的身影,顿时大喜。
门外的人似乎早就来了,只不过一直在等着,好像是专门等着牧青白醒来看到她的存在。
但即便牧青白看到了,她也还是没有进来。
她在等牧青白的尖叫,接着发现府中并无人回应他的尖叫。
她要的是牧青白感受到绝望。
但让她失望了,牧青白没有尖叫,只是平静的坐在椅子上,整理好了衣衫,静静的等着。
但仿佛是在僵持,过了好一会儿,门外的人都没有进来。
牧青白有些烦了,正要开口,门外的人影消失不见了。
牧青白傻眼了。
又是少顷,牧青白有些失望的摇摇头。
屋里屋外一如既往的安静,刚才门上窗花的人影仿似幻觉。
牧青白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
“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屋内黑暗里响起一道声音。
“现在不是春末夏初,也并非秋雨时节。”
牧青白这才惊觉,那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屋。
不过紧接着,牧青白狂喜不已。
好事啊!对方身手不凡!大好事啊!
“看来我今夜一定要死了。”牧青白满意的点点头。
那人困惑极了:“你知道自己要死,但你一点都不害怕,你甚至知道今夜我会来?”
牧青白笑了:“我不知道,我每天夜里都在等你,或者说等你们。”
“我们?”那人更困惑了。
“等一群要我命的刺客。”
魏凝霜更茫然了,她心里细细念着这首诗。
真好啊,一副甜美静谧的画面。
对仗工整,韵脚恰好,立意唯美。
写得不惊艳,但是她很喜欢。
可是这样的诗人,怎会是那种写出打油诗的荒唐狗官?
“你在等什么呢?”牧青白问道。
魏凝霜皱起眉头,她听得出来牧青白的声音里有一丝丝的颤抖。
不是害怕,是激动,是着急。
魏凝霜只觉得荒谬至极,怎么有人着急去死的?
魏凝霜感觉得不错,牧青白确实激动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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