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 第344节
隗义岩及其儿子们,接到这一卷圣旨,脸色都不约而同的难看起来了。
狗皇帝竟然想要他们去平叛。
但偏偏这还是明旨,连自家女儿在宫中都来不及劝阻。
这根本就是刻意针对!
不行,这浑水决不能蹚!
但是圣旨在前,不得不接。
若是不接,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反贼了。
他已经没有了大义旗帜傍身,若此时反,就是天下共敌,麾下的宛城隗家军也会出现军心不稳的致命问题!
只能暂时接下圣旨,暂做权宜之计。
“臣隗义岩携子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微微一笑,道:“既然隗将军接了圣谕,就请将军尽快动身吧!陛下的意思是兵贵神速,待到隗将军凯旋之日,陛下将在文武百官面前为隗将军大行封赏!”
隗义岩忽然脸色犯难:“呃,公公,我宛城行军才刚到京城不久,如今人困马乏,粮草不济,又缺医少药,军械军备也尚不齐全……”
太监哈哈一笑道:“隗将军不愧是行军的老将了!带起兵来有条不紊!既然是圣旨钦定隗将军前去平定叛乱,隗将军所说的这些,陛下都为隗将军准备好了。”
隗义岩愣了一下,本来想以粮草不济,军备不全的理由先耗一耗,不需要太久,只要等待齐烨承大军抵达京城,兵临城下,那时候以救驾之名,率军前往京城。
但是没成想,乐业皇帝预判了他的操作,派人宣旨而来的时候,还带来了出兵的粮草与军械。
完全堵死了他的借口。
隗义岩赶紧收拾不自然的表情,沉着脸让自家长子去接收京城而来的补给辎重。
太监微微一笑,道:“隗将军,若无异议,杂家这就要回京,向陛下复命了,杂家在此恭祝隗将军,屡战屡胜,凯旋而归!”
隗义岩假笑客气,亲自将太监送出帅营。
屡战屡胜,凯旋而归?
隗义岩心里不住的冷笑。
皇帝的圣旨并没有提及七皇子,哪怕一次都没有,只提了叛军。
说明皇帝还是很在乎这个儿子的,哪怕只是因为自己的脸面。
但正是如此,乐业皇帝也没有让太监特别私底下吩咐让自己留齐烨承一条命。
看来京城方面很清楚齐烨承这一只叛军的实力非同寻常!
乐业皇帝压根就没作隗家军能胜的打算!
好狠毒的手段啊!
命令他们隗家军去平叛,意图便是要他们去消耗七皇子的兵力,好为后续皇帝亲自出面收拾残局作准备。
既可以付出很小的代价平定了皇子叛乱,又能消灭他隗义岩这一只有过‘清君侧’前科的不义之军。
“父亲,这差事不能接啊!这明摆着……”
隗义岩冷声呵斥道:“混小子,你看得出来,为父看不出来吗?圣旨已经到跟前了,怎么敢不接?”
“可是,我们接了圣旨,难道真的要听从皇命吗?此去,怕是凶多吉少啊!”
隗义岩冷哼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局而忍耐,要等你妹妹在宫中的消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安稳那小子和北狄人尚不可全然信任,如今皇命又来了!”
这时候,长子回来了。
他面色有些凝重:“父亲,老皇帝对我们戒备得很,给的粮草辎重都是最差的,军械老旧破败,药粮半数都生了霉子。”
隗义岩叹了口气:“是试探,若是我们不出兵,那就证明我们不忠,不要管粮草辎重质量如何,皇帝已经给了,这便无法做文章了。”
“那为今之计怎么办?真的要出兵吗?”
“出兵!”隗义岩脸色阴沉,“先稳住皇帝,若是不出兵,皇帝此时对我们出手,绝不是好事,于大事而言,将会是满盘皆输的局面!”
几个儿子脸色都难看不已:“父亲,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呵呵,谁说我们隗家军出兵就是去平叛了?先迷惑一下京城的监视,我们出兵去接触七皇子,但绝不阻拦!只待七皇子抵京,我们再行动手!只待七皇子与京城方面开展,我们迅速入场,控制局面,进而控制京城!”
几人顿时眼前一亮:“还是父亲英明!!”
“可是……父亲,安稳和北狄人怎么办?可千万不能带着他们啊,若是他们在我们行军途中突然造反,对我们可是严重打击!”
“现在皇帝的刀悬在头上,为父已经来不及与安稳谈了,为父带你们大哥出征,你们几兄弟留守大营,只要隗家有你们几个在,就相当于给安稳与北狄人的脖子上拴上了绳子!”
“若是必要,就与安稳谈谈,可以让他知道我们的谋划,安稳是个聪明人,他会渴望成就大事业的!不过,他终究不是我们隗家人,该防还是得防!把他们留在京城,借京城的眼睛替我们盯住他们。”
几个儿子点了点头:“谨遵父亲之令!”
安稳专程来送隗义岩出征。
如今的安稳,与人虚与委蛇也能得心应手了。
在送隗义岩带着一半的隗家军离营之后。
安稳便立马召阿史那嘉、方灼华与史茗君会面。
“今夜动手,杀人,夺帅,控制全军,以隗氏名,谋反。可清楚?”
三人面面相觑,都紧张的攥紧了拳头。
安稳缓缓拔出刀,看着刀身上映出自己的双眼,悠悠道:
“这就是,牧大人一早埋下的导火索。”
第433章 今夜有大事发生!
“什么人才会连自己的姓名都不要啊。”
“名字,是人来到世上的唯一凭证。”
“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还是说你不把自己当人,完全就是一只不要自己名字的鬼吗?”
“无论如何,大局已定,你来得太迟了!”
若是此时牧青白身旁有人,一定会被吓得魂不附体。
因为牧青白的眼跟前半个鬼影都没有,他在对谁说话呢?
牧青白苦恼的挠了挠头,如果说小和尚站在他的对立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破解自己的死局。
可是,他要怎么做,才能从这危机重重的皇城中解救自己?
难道他能杀进皇城?
思考了一会儿,牧青白觉得自己多虑了。
小和尚可能是很厉害,但他总不能是残剑飞雪吧,三千铁甲竟不能挡?
无论如何,只要确保小和尚不在京都,那就一切好说。
牧青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醉生梦死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粗略算了算时间,牧青白起身去正堂看了一眼,上面摆着一张请柬。
这是皇宫中秋夜宴的请柬。
“这么快就到中秋了呀。”
“安稳,你来了啊!我们几兄弟正要吩咐人去找你。”
安稳站在营帐门口,一言不发。
他身着甲胄,面色阴沉,腰挎长剑。
隗家几兄弟顿时察觉到有些不对。
“安稳,都到隗家帅营了,怎么还不与我们见礼!你想干什么?”
安稳的手按在剑柄上,缓缓将剑抽了出来,“不要叫我安稳,叫我…牧、青、白!”
剑出鞘,血光现!
所有人瞪大了双眼看着距离安稳最近的兄弟倒在了血泊之中,他还没死透,捂着自己的脖子,瞪圆了眼睛看着帅帐顶。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撼得久久呆愣在原地。
直到有人如梦初醒,大吼着想要杀了安稳时。
安稳的身影已到眼前。
“什么!不…安稳,你不能……”
他话没说完。
安稳便一剑抹了他的脖子。
怒喝和惨叫在喉管里呼出,却在出口的那一瞬间,被涌出来的鲜血堵了回去。
安稳抓起鲜红的披风,擦拭去了宝剑上残留的污血。
安稳冷漠的扫视了偌大军帐,将倒在桌案上的尸体推开,缓缓坐在最上位的桌子上,一口一口的咽着酒液。
阿史那嘉走进了军帐,抱拳道:“安…”
安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阿史那嘉顿感浑身发毛,急忙改口:“牧…牧大人!”
安稳点了点头,“坐。”
“阿史那不敢!”
安稳没有理会他,继续一口一口的咽下酒。
方灼华与史茗君走进来时,安稳才将酒壶放下。
“禀报牧大人!”方灼华抱拳道:“宛城军已经全在掌控之中,此前被隗家军策反的血狼寨人员已经尽数伏诛!”
安稳点点头,他不在乎方灼华的这些小动作,但方灼华能如实汇报,却是在表明她的忠诚。
安稳掏出一份早已起草好的文书,扔了过去。
方灼华与史茗君立马用已经凉透了的隗家几兄弟的手,沾上他们的血,按在了文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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