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 第293节
齐烨承将刀扔在地上,掏出帕子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是不是还有一批官银还没运送回来?”
“回殿下,那批官银还有三天的路程就到幽州,是要改道吗?”
齐烨承把手帕扔在地上,淡然道:“把那批官银抽调三成出来秘密运送到本王的封邑之地,其余的直接运往京城。”
“什么?三成?殿下,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怕什么?既然北狄人都闹到父皇的眼皮子底下了,就不要畏首畏尾的,反正幽州城已经被抢,北狄人凶悍可怖,把这三成的损失都算到北狄人的头上就是了!”
亲信恍然大悟:“殿下英明!”
“哼,可惜,本王回来得太迟了。”
齐烨承有些遗憾,如果他比父皇派来的人早到的话,或许这损失还可以再大一点,全都算在北狄人的头上!
“殿下,我们接下来回京城吗?”
“回去干嘛?挨父皇的训斥吗?先把这一批官银运送回京城,给父皇将养心殿修建起来,熄了他的怒气吧。”
齐烨承左右渡步,思考了一会儿,又吩咐道:“秘密派人入京,去使邸知会一声牧大人,就说本王已到幽州。”
“安师爷,齐烨承来信了。”
牧青白疑惑的问道:“他到幽州了?”
安稳点点头:“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到场。”
“还有什么?”
“他还送来了一份此次遭劫的损失奏表。”
安稳说着,将奏表递了过来。
牧青白扫了一眼,笑道:“这里头水份有点大啊!别人不知道北狄人有多少,我们还不知道吗?”
安稳点了点头:“从一开始的数千,到如今撑死不过一万余,且不说攻城定有损失,即便是全员,也拉不走这么多的官银,水份大了,看来齐烨承也往里头伸手了。”
“他也算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就给他回个信吧。”
安稳问道:“怎么写?”
“已步正轨,在外募兵,等候我的信号,随时入京勤王。”
安稳依言写好信,将信笺封好,交给了前来的使者。
折返回来等候牧青白的下一步命令。
牧青白苦恼的挠了挠头:“可惜了,要是能知道显州战场情况就好了。”
安稳皱了皱眉:“难道你要准备刺杀皇帝了吗?”
牧青白有些吃惊的看着安稳:“不错嘛!那你猜猜,我要用那一把刀?”
安稳皱眉沉思片刻,“首先排除隗婉怡,她是你的重要棋子,不是杀人的刀!至于闻越泽,也不太可能!闻家是一群望风而倒的骑墙者,不可能敢做这么冒险的事!锦绣司在皇宫里安插的钉子并不深,你能用的人着实不多,而且你一直说要找刀,却从未见你行动,现在突然想要刺杀皇帝,是不是太仓促了?”
牧青白微笑道:“你是不是忘了这场党争游戏里,还有别的玩家?”
安稳瞠目结舌:“你,你也太异想天开了,你还未与人接触,却要他们与你共谋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你凭什么以为他们会答应你?”
“因为他们要争的是皇位啊,皇位上还有人坐,那还怎么争啊?”
饶是安稳有如此准备,也不禁被牧青白的胆大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第360章 党争游戏的大手子
三皇子齐云舟,在京城里相当富有,光看王府的门面就知道了,不光富有,而且是个招摇的人。
齐国明明有太子了,京城里却还留有这么多的封王皇子。
欲意何为不言自明。
乐业皇帝搞权衡制约这一套搞了一辈子,临了临了到老了还在搞。
做齐国的太子一定很辛苦,尤其是太子本身就不太聪明,又在父皇的高压逼迫之下前进。
总得来说,齐国乱不乱,牧青白说了不算,都是齐国皇帝太昏庸,党争就是乐业皇帝为了鞭策下一代的手段。
齐云舟高傲得不行,他不仅是三皇子,而且还是皇子之中最俊美的,又能写华章美词,曾在京都盛极一时,只是他曾经有意拜入镜楼圣学门下,却无疾而终,这一块始终是他的心病。
齐云舟一开始是不想见牧青白的,父皇宴会时他并不在京都,不过朝中也有耳目。
一个卖国献地之辈,齐云舟看不上。
更因为殷国献地之事,越发瞧不上殷国了,如此怯懦的国家,竟然坐拥圣学之楼,得到圣人之拥趸。
不过,牧青白只是十分客气的恳请他见自己一面。
牧青白作为一国借紫使臣,本身就是代表一国,身份相当尊贵,都已经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了,齐云舟为了不落人口实,便答应了牧青白的请见。
这才有了牧青白与安稳踏足王府的这一幕。
这一次没有什么绝美的景致,二人被安排在了偏厅,如此对待一国使臣,已经是相当侮辱人的了。
然而让王府众人诧异的是,牧青白与安稳神态自若,丝毫不怯,更没有半点愤怒,就这样理所应当的接受了眼下的待遇。
这姿态之低,已经不能用‘尊重’来形容了。
甚至众人都在猜测,这二人不会是有什么天大的困难来央求三皇子殿下帮助的吧?
王府中的下人们哪里知道,他们歪打正着的还真就猜对了。
安稳一想到牧青白一会儿要怎么把三皇子忽悠成瘸子,自然眼下是什么待遇都能接受得了了。
牧青白不同,他不把未来和眼下做对比,他就是单纯没心没肺而已。
等下人们将牧青白二人的姿态禀报于齐云舟之后,齐云舟也不禁错愕。
齐云舟冷哼道:“姿态放得如此之低,看来是有求于本王啊!”
齐云舟笃定自己的猜测,于是又晾了牧青白好一会儿。
可牧青白与安稳仍旧安安静静的等待,一点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这让齐云舟有些困惑了,若是有事相求,那不该是这样泰然自若的作态啊,出事泰然是可以演的出来的,但是被人晾在一旁这么久,怎么一点焦急都不曾显露?
齐云舟不住的对牧青白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
齐云舟作为主人家,是他下令把牧青白晾着的,现在反倒是他自己坐不住了。
齐云舟来到偏厅,扫了一眼牧青白与安稳。
二人起身朝着齐云舟见礼。
齐云舟微微点头,傲慢的冲牧青白扬了扬下巴:“你就是殷国使臣牧青白?”
牧青白笑道:“不敢,在下是牧大人的师爷,某姓安,安稳。这位是牧大人。”
齐云舟没见过牧青白,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了一下,狐疑的盯着牧青白看了又看,见牧青白一脸风轻云淡的笑,才又看向安稳,上下打量了一番:
“可你不像传闻中的牧青白。”
“传言中的牧青白长什么样?”
“俊逸华美,但却是馋谄之辈。”
安稳淡然道:“殿下此言谬矣,我是牧青白,自然应该是传言像我,怎要我本人长得像传言?”
齐云舟笑道:“妙。坐!”
“使臣找本王何事?”
牧青白微笑道:“殿下确定要这么多人听我等说话?”
齐云舟皱着眉冷声道:“你是什么东西,本王与牧大人说话,你一个师爷……”
“殿下息怒!安师爷说话,便是我在说话。”
齐云舟皱着眉,猜疑不定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
“罢了。我这王府里,都是亲信,没什么不可言说的。”
牧青白微微一笑道:“既然殿下都这样说了……我还是想向殿下确认一下,党争之事也能……”
“慢!”齐云舟立马眉头一皱,抬手打断。
齐云舟埋怨的看了眼安稳,好像是在怨他的‘下人’如此不知轻重。
“殿下莫怪。”
安稳不紧不慢的饮了口茶:“事关重大,乃重中之重,浮于纸上只怕有泄露的风险,于殿下或于我等,都是不小的麻烦,情势所迫不容等待,特此亲自来见。”
“放肆!我国之储君,父皇早有圣断,岂容他人置喙!”
齐云舟说话时,屋内的仆从迅速退去。
紧接着外头有脚步整齐,是王府的亲军前来清场,以免有什么高手在暗中偷听。
安稳淡然一笑,并不以为意,“殿下不必如此谨慎,今日我来,只有二人,并无他人,如今我二人身在王府,命在殿下手里,此来不过是想送殿下一场造化,也请殿下赐我一片青云。”
齐云舟依旧警惕,牧青白乃是一国使臣,即便他在京城犯再大的罪,也没人敢杀他,能罚不能杀,只因为他身后站着的是殷国。
齐云舟冷哼道:“牧大人不要如此直接吧,本王与你第一次见面,还从未亲口承诺你什么!你我之间并无干系。”
牧青白也端起了茶杯,润了润喉:“齐国党争之激烈是世人皆知的事,我主仆二人已在殿下眼跟前,殿下还如此遮掩,更像掩耳盗铃,让人知道不免耻笑殿下不够洒脱。”
齐云舟皱着眉深深的看着牧青白。
牧青白笑问道:“怎么?殿下,我说的不对吗?”
齐云舟一言不发,盯着牧青白许久,才说道:“你才是牧青白!”
牧青白笑了,齐云舟果然是聪明人。
齐云舟不屑的摇摇头:“你是牧青白,他是安稳,牧大人可真小心,出个门都要换身份啊。”
牧青白微笑道:“殿下睿智。不过殿下看得清他人,看不清自己。”
“好胆子,敢如此评判本王!”
“既然我都到了殿下眼前,不如殿下倾耳一听?若我说得不对,说得不好,殿下尽管把我们打出去。”
“讲!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不要东拉西扯消磨本王的耐心!”
牧青白微微一笑:“殿下,我只问一个问题:您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出,您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在党争之中取得最终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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