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 第262节
安稳有些困惑的看着牧青白。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牧青白能够如此轻松的转换状态。
上一秒还在殚精竭虑要如何算计对手陷害忠良,转眼间就好像一个尽情玩耍的少年郎。
安稳扪心自问,他这样正经的人可以陪伴纵容阿梓天真活泼,但是没办法跟阿梓那样的小姑娘一起天真活泼。
现在看牧青白,完完全全就融入到阿梓这个对世事一无所知的年龄段了似的。
牧青白笑嘻嘻的把一朵花别在自己的耳朵上,掐了个兰花指。
那模样,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阿梓气呼呼的在大街上指责他要阳刚一点。
牧青白却唱了起来:“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为何腰系黄绦,身穿直裰。”
“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着锦穿罗,不由人心急似火,奴把袈裟扯破!”
阿梓急忙跑到了安稳的身边,看着牧青白在大街上发癫,任由众人侧目。
阿梓惊恐的问道:“青白哥哥,他不活了吗?哪怕一点脸都不想要了?”
安稳一愣,心头突然想起今早贾梁道亲自来通知他,不日就是齐国老皇帝的寿辰,使臣但凡有点官阶的都可以入殿落席,而牧青白届时要身着正装,为老皇帝进献殷国国书。
“他可能真不太想活了……”
安稳心里慌得不行,心里想到了最坏的可能,他会不会在大殿上突然对齐国老皇帝行刺啊?
如果真的发生了预想的那一幕,他要怎么带着牧青白杀出高手重重禁军合围的宫禁!?
冯振看着殷齐交界的殷国城关,不由得热泪盈眶。
离开故国后,再次归来却是孤身,只是看着这轮廓,就让人百感交集。
大军重压在此。
冯振来到城关之下还能看到又一批北狄人被押送至此,北狄人都戴着头套,但那身形与粗糙的手掌,依旧可以作为北狄人特征的判断依据。
冯振心头一突,但表面不动声色。
牧青白果然与镇北王达成了某种共识。
冯振第一个想法就是将此事禀告给陛下。
这件事,陛下肯定不知情。
无论镇北王此举是否有违圣意,是否全心全意为国而谋,都改变不了他悖逆的事实,怎么处置镇北王,那是陛下该考虑的事。
但很快,冯振就压制住了这个想法。
因为这件事跟牧青白扯上了关系。
而牧青白此刻还在齐国。
他的职责不是监察百官。
牧青白交给他的使命已经完成,接下来他要即刻返程齐国国都。
“城下何人?”
城墙上的将士大喝一声。
冯振掏出一块令牌,高声喊道:“打开城门!我乃皇命钦使!”
城门打开,一个领将走了出来,查看过令牌与文书之后,抱拳行礼:
“拜见使者!快请入城!”
冯振没有进城,而是掏出一封信件:“此信加急送京!不得有误!否则重罪论处!”
领将双手伸出去拿,但冯振此刻不知何来的一抹恍惚迟疑。
领将困惑的看着冯振,困惑不已。
冯振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打开来看,将书信交到了领将的手上,并严肃叮嘱道:“密信!”
“是,末将知道!”
冯振调转马头,往齐国奔袭而去。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第316章 寿辰
这一日,齐国老皇帝寿辰。
牧青白一大早去厨房要了一个大萝卜,还找来了一些刻刀。
安稳还困惑牧青白要这些东西干什么,打开门就看到牧青白在屋里正雕刻着一个大章。
安稳更奇怪了,按理说个人的印章用不着那么大。
无论是武将还是文臣的个人章都是越小巧越显得玲珑精致,这样更突出一个典雅,当然,也更方便携带。
但是这么大的章,一般都是司衙官用的章。
安稳凑上去一看,差点没被冷汗浸透了衣服。
这他妈是天子玉玺啊!
现在被刻在了萝卜上!
他想过牧青白是在伪造什么章,但是没想到牧青白胆子那么大啊?
“牧大人,你疯了啊?”
安稳一把抓住牧青白的胳膊。
牧青白赶忙松开刻刀,免得这一上午的辛苦成果付诸东流!
“你脑子坏了吧?我们在进入齐国边城的时候,那国书不是被我揉成一团了吗?我现在重写一份,那我不得重新刻一个吗?”
安稳擦了一把额头上细细的汗珠,心脏砰砰直跳。
看牧青白的娴熟程度,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
安稳耳内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扭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牧大人,你到底干过几次啊?”
“也没几次。哎呀,你别怕,你也不想想,我一个被判过两次死罪,其中一次还是凌迟的人,我的生涯履历里有这么一项非凡技能也是很正常的啦!你来的正好,你来帮我写一下国书,大概的意思就是赞扬一下齐国的威武霸气,然后把殷国的姿态写得低一点,然后把割让边境半个州的事写在中间,最后写上我们大殷图谋北狄的想法。”
安稳攥着笔,迟迟不肯下笔。
“干嘛?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认字啊!你好歹是兵部尚书家的孩子,你这要是不认字,那安振涛不被人笑死?”
安稳死死的盯着牧青白:“牧大人,你可考虑清楚了?”
牧青白翻了个白眼:“我特码在进入齐国之前就想清楚了……你到底写不写啊?你不写的话放那,我一会刻完再写!”
安稳攥着笔也不想让牧青白写。
“牧大人,要是你来写,就你那破字,但凡不是个傻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安稳终于还是在牧青白的胁迫之下落笔了。
只是当他事先知道这是国书,这杆笔握在手里,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笔尖落墨的每一道都充斥着无形的巨大压力。
好险好险,安稳写完了。
牧青白凑过脑袋去看了一眼,不由得赞叹道:“真不愧是安稳,真是这字写得就好像你的名字一样,安安稳稳,稳稳当当,一点都不差!”
安稳叹了口气,“牧大人,这是我做过最刺激的事了!”
牧青白用衣服擦了擦萝卜水灵灵的截面,然后小心将印泥涂在上面,接着用力按在了国书一角。
安稳怔怔的看着一个玺印就这样出现在自己刚刚书写完毕的国书上。
至此,这一份由安稳亲笔伪造,由牧青白亲手盖印的国书,算是彻底成为了真正的大殷国书了。
只是这一份国书伪造得再怎么真,也会有暴露的那一天。
到那时,该怎么收场?
安稳恍惚不已。
牧青白却还有些意犹未尽,将刻印着国玺的萝卜扔到一旁,摸了摸下巴,说道:“是不是还缺了什么?”
“缺了什么?”
“如果有殷云澜的亲笔签名就更好了。”
安稳捂着耳朵:“牧大人,不要直呼陛下之名!此乃大不敬之罪!”
牧青白掰开他的手,在他耳边说道:“你能不能帮我签个殷云澜的名字啊?”
安稳赶忙把牧青白推开,慌忙退后好几步。
牧青白笑了笑,没有再为难安稳,吹了吹纸面上还没干涸的墨迹。
安稳使邸的下人带着阿梓去逛了晚上的花市。
今日是老皇帝的诞辰,普天同庆,京城通宵达旦,会有热闹的花市,跟过年一样热闹。
安稳坐在檐廊之下,他穿上了自己的官袍,看着天边日落。
牧青白穿上了很久没穿上的大殷三品紫袍。
紫袍合身,十分威风。
安稳给牧青白穿戴完毕,后退了一步,郑重其事的抱拳行礼:“牧大人!”
安稳做了这么久的牧大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名字,也终于可以喊出一声牧大人。
这实在让人不禁心情复杂。
牧青白淡淡的笑了笑:“出发吧。”
牧青白与安稳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行进,有官兵开路。
街道两旁的百姓不知所以的看着华丽的车驾行进着。
车队在皇城脚下停住。
牧青白等人下了车。
上一篇:天幕:都亡国之君了还有说法
下一篇:返回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