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 第260节
村长愕然,接着又沉思起来,似乎真的在思考小和尚的提议是否可行。
这回轮到小和尚吃惊了,他也就是顺嘴一提,没想到这老丈竟然真的考虑起来了。
要知道老丈这个年纪正是古板顽固的时候,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什么祖宗基业不能丢之类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小和尚背上书笈,说道:“我佛慈悲,贫僧还得赶路,老丈,就此别过吧。”
村长赶忙拉住小和尚,他看小和尚的医术好,村子里正是需要这样一位医官,无论走不走,这小和尚都是个依靠。
“小师傅,狄灾刚走,你这一个人上路说不准就发生点什么意外,要不你留在这吧,大家伙儿也能照应一下你。”
“不行,接下来可能还有很多村子像你们一样,贫僧可得去救他们。”
村长被小和尚这番大慈大悲的话给震惊得羞愧不已:“小师傅真是位救苦救难的活佛!”
小和尚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倒也不是,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多救几个,在佛祖那就能多造几座七级浮屠塔,这样一来,等以后我要是干了点什么伤天害理的大坏事了,佛祖说不定能看着眼前不胜枚举的浮屠塔,冲浮屠塔的份上不跟我计较。”
村长:“……”
小和尚在走之前,掏出了舆图给村长指明了去殷国的路,尽管村长没有明确表示会举村迁徙。
“如果你们想走的话,一定会路过这个地方,帮我接两个人回去。”
村长还想挽留,一眨眼,却看到小和尚已经走出了村外。
村长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小和尚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两步路就没入了山林。
小和尚的话犹如魔音,哦不,应该是佛音。
村长定了定神,扭头对众人沉声道:“收拾东西,我们得走!”
小和尚看着地上的车轮印,又看了眼地图,在上面做了一个标记。
“狄灾啊,从东面来啊,牧公子啊,你可真敢啊!你在佛祖那的浮屠塔怕是一座都不剩了,将来你要是问我借,我可是要收利息的。”
“哎不对,万一以后牧公子突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那岂不是要轮到我去跟他借了?不行不行,我是不是也得做点坏事?”
小和尚看着眼前山脚下的村庄,战马的嘶鸣,狄人的吼叫,村民的哀嚎。
小和尚皱了皱眉,“狄灾如此不可控,牧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安稳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安师爷,春寒了,添衣啊。”
牧青白揉了揉鼻子:“我怎么感觉有种恶寒。”
“要不要请大夫?”
“这就不用了,我总感觉好像有人冥冥之中在心里念叨我。”
“嘿。”安稳嗤笑道:“安师爷,你有这么招人爱吗?”
牧青白大言不惭道:“你还真别说,我这人单单是坐在这,就已经是一个迷倒万千少女的美男子了!”
安稳点点头,赞同道:“如果安师爷能闭嘴不说话的话,那一定是个文质彬彬的美郎君,可惜了,安师爷这张嘴怕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堵上了,噢,除了我的袜子。”
“哇,你这都是跟谁学的,你怎么贱兮兮的!”
安稳冷哼了声,凉飕飕的刮了他一眼,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自明。
牧青白指着他,气得跳脚:“哇,你好无礼!算了,我有求于你,我不跟你计较,让你查的东西,查到了吗?”
“让?”安稳挑了挑眉。
牧青白深深叹了口气,咬牙切齿道:“请!请!行了吧!”
安稳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掏出了一份密信,“喏。”
牧青白打开密信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确定消息可靠,对吧?”
“这个女子只是齐国皇帝后宫里一个最是微不足道的妃子,因为家中父兄皆从军,所以才得进宫做了个位份不高的嫔妃,这样的人也能成为你的棋子吗?”
“胡说什么呢?什么棋子?说得这么难听!那是合作关系!”
“如此人微言轻,也能与安师爷合作?”
“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要约见她吗?”
牧青白摇摇头:“还不是时候,先约见齐烨承。”
“约见齐烨承干什么?”
“给这位将军之女上点压力。”
第313章 以后我叫牧稣好了
“隗婉怡。家中世代为将,父兄皆领命驻军在外,在宫中为位份较低的嫔。”
“年纪轻轻,二十多岁,嫁给一个半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东西做嫔,有点可惜啊。”牧青白啧啧惋叹。
“你打算指使齐烨承弹劾她的父兄吗?”安稳皱着眉问道。
牧青白歪头看他:“怎么?生起怜香惜玉之心了?她家中世代为将,算不算是齐国的忠臣良将?”
“自然是。”
“齐国是不是我们大殷的敌国。”
安稳淡然道:“敌国的忠臣良将自然是我们的敌人,我的意思是,齐烨承的眼里你就是一个献策的谋士,他总需要一个理由来弹劾无碍他党争的一个将军,更何况,这样一个将领对任何人而言似乎都不痛不痒。”
牧青白耸了耸肩:“就是因为隗家无关痛痒,所以我才选中的她,既然齐烨承需要一个理由,那么我给他就是了。”
牧青白回屋提笔写了一张字条,“把这张纸条拿给齐烨承,牧大人,该你上场了!”
安稳看了一眼,有些吃惊的问道:“你空口白话就说人家隗家父子在调查狄灾与他齐烨承之间的关系,齐烨承能信?他不会查吗?”
“你都说了隗家是无关痛痒的存在,对齐烨承来说,碾死隗家,或者调查此事实情,哪一件更轻松?”
安稳无奈道:“碾死隗家。”
这里是京城,一国权利的中枢地带,这里辐射整个国家的疆域与军队,这里的斗争能直接决定千百里之外一个隗家的生死。
而齐烨承正好就处于权利中枢的高层,当然是直接碾死一个无关痛痒的将领世家更简单。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安稳虽然这样问,但是并不奢求牧青白给他解答。
不过没想到,这次牧青白没有吝啬解答,“我要激起隗婉怡对皇帝的恨。”
安稳这才惊觉,牧青白这是开始找杀皇帝的刀了!
“看我干什么?去啊!”
安稳悠悠的说道:“牧大人,我忽然发现,你与你口中那个该死的小和尚,一样该死了,又是一个可怜的方灼华出现了。”
“哈,你拿他跟我相提并论?他是在玩弄别人的感情,我可没有这样干,我单纯是玩弄别人的命运而已。”
安稳忍不住吐槽道:“别说的好像你这样做就比小和尚光荣到哪里去了一样啊!”
果然如牧青白所料想的那样,安稳以‘牧大人’的身份去见了齐烨承,将字条交给了齐烨承,齐烨承只是简单问了三个字:
“可靠吗?”
安稳保持着最后一丝对‘忠臣良将’的怜悯摇摇头。
齐烨承顿时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了然,看来牧大人的手段不一般,你作为他亲近之人都不知道,不愧是牧大人!”
安稳满脸古怪……
等安稳回到使邸后,却找不见牧青白的身影。
问了阿梓,阿梓也说没看到。
安稳急得团团转,“不会吧!我才刚出去一会儿,这家伙就……”
“就干什么了?”
牧青白的声音从屋后传来。
安稳看着牧青白手里拿着的两串鱼,松了口气。
“不要怕,这里是齐国京城,我闹不出乱子。”牧青白笑了笑,将烤鱼递过去一串。
“哪来的烤鱼?”
牧青白瞪了他一眼,强调道:“钓上来的!难不成还是买的?”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等咯,朝堂上的攻讦其实很简单,无足轻重的另一个意思就是他不站队,不站队的人一旦成为什么人的目标,大家都不会去帮他。”
“但这个隗家是皇帝的人啊!”
“那又怎么样?皇帝已入暮年,没几年好活了,新皇登基就眼前的事。知道为什么规定六十岁致仕退休吗?因为人过了六十岁就开始跟老迈昏聩这个词搭上边了!你也不想想,现在齐国的皇帝都老迈昏聩多少年了。”
安稳困惑的挑了挑眉:“我大殷皇朝好像也没有规定六十岁就得致仕吧?”
“你的关注点能不能不要那么奇葩啊?”
朝堂上的博弈,取子落子弃子很简单。
在这一场几十年的朝堂大棋上,执棋者的更迭也很频繁,隗家算是好久之前某个早已下场的执棋者的落子,而新的执棋人看不上这一枚不为己所用的棋子,所以想把他从棋盘上剔除。
随便编了个理由。
就说隗家父子养寇自重,并将贼寇称做是北狄人,蚕食朝廷,巴拉巴拉……
至于证据嘛,随便编一编就得了。
无人在意的棋子,落罪的证据,也没有人会仔细去看。
反正是无足轻重的东西,牧青白很轻易就得到了。
牧青白忍不住吐槽:“这做得可真糙啊!”
安稳白了他一眼:“那还不是你的手笔?”
牧青白大呼冤枉:“我只是做出了这样的决策,细活儿可不是我做的,要是我做的话,我肯定做的比这个细!”
“得了吧!”安稳讥讽道:“你不做得比这个糙就谢天谢地了!”
安稳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怎么也成了牧青白之流,举手投足谈笑间,就决定了一家忠臣良将的生死了?
牧青白轻描淡写抛下两句话,就定下了一家忠良的罪名,在不知多少祖辈恪守的清白名声上面刻下无法抹去的一道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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