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 第182节
盛红豆不解其意:“杀人诛心?”
“不,是……杀——人诛心!来,重复一遍。”
这语气太不严肃了,盛红豆一时羞于启齿:“杀,人诛心。”
“重来!!!”
牧青白大吼一声,吓得盛红豆一个激灵。
“这么小声还想掌江湖?”
盛红豆一咬牙一闭眼,“杀——人诛心!”
“好!很有精神!对了,小和尚呢?”
“和尚?”盛红豆摇摇头道:“自从昨夜他勒令江湖各部请他去凤鸣楼荒唐了一夜,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
“将军,牧青白将请柬退了回来。”
邹文漾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就没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
邹文漾拿起请柬仔细打量了一番,脸色更加难看了。
“真是好狂的一个书生,连请柬都没打开,连本将军的名讳都不看一眼,就敢让人原路退回。”
“将军,今夜牧青白打算在镜湖书院召集江湖各部掌教。”
“哼,看来他也知道要避我锋芒,特地选在了镜湖书院,他估计是料想本将军不会找去镜湖书院!”
心腹担忧的说道:“将军,此事朝野都在议论,事情闹得不小,陛下至今也没个态度出来,属下担心,陛下是否默许了?”
邹文漾冷哼道:“即便是陛下默许,但牧青白做得如此过分,总归是说不过去的!更何况,这些江湖客,都是德高望重的名宿,岂能如此蛮横粗暴对待?”
心腹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敢说出口。
自家将军追随陛下征战,近年来又屡受重任,恩宠不断。
邹将军的眼光也渐渐变高了,说白了就是有些狂了。
近年来越发不能听属下之言。
再加之邹将军这一身武艺,师从霸王楼,正是这一身马上长枪的武艺,才让他在战场上屡建奇功。
真要论起来,邹将军还能与霸王楼当今掌门称一声师兄弟呢!
就这一层关系在这,罗寻雁给足了面子找上门来,邹文漾又怎么好推脱?
权能迷人心,势能惑人智。
“将军,镜湖书院毕竟是文家重地,而且还是太师亲自设立的书院。”
“本将当然敬重太师,今夜去镜湖书院,要备足好礼,但镜湖书院有宵小作祟,本将更不能坐视不理!”
“将军才刚刚回京不久,还不了解牧青白,不如还是再观望几日,打听打听牧青白是个什么来路,再做对策……”
邹文漾不耐烦的呵止道:“行了!你怎么尽涨他人威风?”
心腹无奈的暗暗叹了口气,闭上嘴,默默后退。
“牧青白欺我师门出身,若我不予以还击,世人怎么看我?手下将士如何看我?”
第209章 你惨啦!
枝头早已没了颜色。
光秃秃的纵横交错。
小和尚背着书笈走在被冻硬了的小路。
这路一看就知道,平常鲜有人来。
走了没一会儿,前头就没路了。
小和尚穿过树林,很快又走到了另一条小路上。
冬季里的树林时不时刮起冷风,吹在光丫丫的树枝间,嘶嘶作响,刺耳刮心。
“小师弟。”
小和尚刚拨开一丛挡路的横生脆枝,就听到一个声音。
小和尚有些吃惊,一座坟茔旁,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大师兄净法。
“大师兄,你回来了呀,蓝药王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蓝药王有些生气。”
小和尚不在意的笑了笑,“生气就生气吧!他要是不生气,反倒奇怪了!”
净法疑惑的问:“小师弟你知道会得罪蓝药王,为什么还这么做?”
“蓝药王发怒,无非就是因为我为了救一个小人物,不惜请他绕了那么一大圈去救人,但哪怕只是一个小人物,那他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小和尚把书笈放下,埋怨的说道:“大师兄,你很早就来了啊?”
净法点点头:“我回了寺里,师父还在闭关念佛,不见你人,算算这日子到了,所以就特地来这里等你了。”
“你既然早早就来了,为什么不帮我打扫一下啊?”
小和尚捡了地上的树枝,编成一杆简易的扫帚,开始打扫起坟茔。
净法也效仿他,做了一把扫帚:“为兄是武僧,又不是苦行僧,这苦差事当然是等师弟你来了一起做啊!”
二人修葺一番坟茔,小和尚就坐下来,将书笈里的香烛纸钱拿了出来。
“大师兄你要是没啥事儿,就一边去,我要说点死人才能听的悄悄话了!”
净法微笑着退后。
小和尚取出了一壶酒,放在坟前。
“知你爱酒,这是我能找到最好的酒了,是从凤鸣楼上偷偷拿来的!你也别怨就这么点儿,我还得跟你分着喝,因为就是活着的我,也未必能天天都喝到!”
小和尚倒了两杯,一杯自饮,一杯酹地。
若换了往常,他一定肉痛不已,但今日却十分虔诚。
“你别怨我不给你立碑,我要做的事,还没做到,等做到的那天,一定给你立一块镶金边的!别问为什么不立金铸的,因为我怕贼惦记,也别问为什么不立镀金的,因为没钱!”
“哦,我忘记跟你说了,日子不远了,我遇到了一个很牛逼的人,别问为什么用牛逼代指厉害,我也不知道牛逼是什么意思。在那之前,我不能死,他也不能死。”
“对了,我的东西,帮我保管好。等你下一个忌日,我再来看你。”
小和尚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净法笑着指着自己:“师弟,终于轮到我了吗?”
小和尚白了他一眼:“大师兄,别跟死人比啊!”
牧青白征用了一间课室。
没有仆从伺候,没有瓜果点心什么的。
除了牧青白手边有一盏茶,一盆炭火之外,该有的都没有。
两相对比之下,江湖众人反倒是觉得自费去凤鸣楼上,也不是不行。
至少还能有一份自己花钱买来的体面。
“诸位可能不知道,今天柴松死了。”
众人没说话,对对对,是是是,在你牧青白眼里,我们就是江湖上一群会点武功的莽夫,我们眼聋耳瞎,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昨夜我还跟他喝酒,我有点伤感。呜……”牧青白捂着脸,挤出了两声像极了笑的呜咽。
众人还是没说话,把脸埋低了些。
求求你了,你装得像一点好吗!
牧青白深吸一口气,假模假样的整理了一下‘悲伤’的表情:“斯人已逝啊,那一夜我和柴相共同的、未竟的事业还是要完成的!”
众人死死按捺住性子,保持着安静,听着牧青白连篇废话。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柴相逝世的这一悲恸日子里!我们的事业里,竟然发生了这么一件奇闻怪事!”
牧青白忽然目光一定,盯着罗寻雁露出微笑:“有这么一位,神通广大的大将军,竟然有本事从千里之外,把手从战场,伸到了江湖!他要干什么呀?他要从我手里保下他的师门,他要把他的师门从江湖里剔除出去!”
牧青白几乎已经把事挑明,底下众人脸色阴晴不定,罗寻雁更是僵硬得难看。
牧青白缓缓走到了罗寻雁的面前,拉开一张桌子,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弯着腰去直视罗寻雁的双眼。
“罗掌门,不想待在江湖里,难道想去乱臣贼子的队伍里,做叛军?”
罗寻雁脸色刷白,“牧大人!我……”
牧青白抬手止住他的话头:“不急!我没说你!罗掌门,当夜你们说要向朝廷低头,要做朝廷的鹰犬。”
罗寻雁咬着牙,道:“牧大人!鹰犬是不是太难听了!为朝廷效命,本就是我辈江湖人的荣光……”
“呸!还难听?我没把你叫做走狗就不错了!”
门外突兀响起一声冷斥。
“牧大人!你诽谤朝廷,污辱为朝廷效命的忠良,是否太有失官体了!?”
牧青白抬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威武霸气的将军。
牧青白一点不意外,拍手笑道:“哎呀!!来啦!!是那位神通广大的大将军!”
“哼!牧大人过誉了!本将军再怎么,也不如牧大人神通广大,只是区区一个从五品下的文官,就可以对本将军耀武扬威?”
邹文漾面露轻蔑,语气里将‘从五品下’几个字咬得极重。
“哈哈,不敢不敢!下官只是区区……”牧青白学着他的语气道:“区区从五品下~~!但是区区从五品下~~!能做很多事,就比如……”
牧青白说着,抓起手边的茶盏就砸了过去。
邹文漾不屑的冷笑一声,抬手握拳就将茶盏击了个粉碎。
邹文漾正想讥讽几句,就见罗寻雁惊恐的呼喊起来:
“邹将军!快走!!”
邹文漾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忽然惊觉,夜空中突来几声箭矢破空,飞快的朝他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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