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 第18节
本着职业素养,一位接引的女子还是鼓足勇气上前来逢迎。
“这话说的,我还能来吃饭呐?”
女子表情僵了一下,又接着强笑道:“大人真风趣,不知大人可有相好的姐妹。”
牧青白大手一挥:“给我来个998的套餐!”
“套,套餐?”
“这都不懂,上最好的酒,来最美的妹,最精致的饭食!”
女子用团扇掩嘴笑道:“大人果然也是冲着丹采姑娘来的呀,那大人可得稍坐等待,姑娘还在描妆。”
牧青白点点头道:“让她尽快,我应该没什么时间。”
“大人稍安勿躁,您今夜可有不少对手,今夜这凤鸣楼中的恩客几乎都是为丹采姑娘来的,多少人挥斥千金都难见姑娘一面。”
牧青白一愣:“千金?”
“是啊~咱们凤鸣楼的丹采姑娘如此出尘,哪是这些俗物就能打动的?
这些不过是见姑娘一面的门槛罢了,要得姑娘青睐,还要靠真才实学!”
牧青白承认刚才他说话有点大声!
花千金只是见一面?这得多大的冤种才会干啊?
“看大人文质彬彬,一表人才,今夜来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想来是准备充分呢!”
牧青白立马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说道:
“肤浅!我和丹采姑娘神交已久,今日来听她抚琴一曲就足以慰藉内心了!怎么会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女子一愣,一时间被震撼得无地自容。
在这凤鸣楼里人来人往,多的是文人雅士。
他们或都自诩高洁,但无不是奔着龌龊肉欲而来。
罕见有人只奔着一曲高雅而来。
“给我来个二十两的。”
用官服勒索……典当的五十两银也太不禁花了。
牧青白很快就被安排上了一艘小船。
小船不算小,也不算大。
船舱是一间雅室,船头有一盏灯笼。
湖面上有不少一样的小船,是专门供人单独听琴的。
牧青白不禁苦笑,刚才负责迎送的女子误会了。
竟然真的给他安排了一个听琴的小船。
一个少女抱着有她大半个身子高的琴走上船,进了船舱,朝着牧青白行礼。
“奴家思莲见过大人!”
牧青白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了一句:“淸倌儿?”
思莲点点头,有些紧张的说道:“大人,奴家为您抚琴。”
牧青白失望的挥挥手:“你随意吧。”
思莲坐在一旁,抚动琴弦。
牧青白如同嚼蜡的听着。
思莲小心翼翼的说道:“奴家听姐姐说,大人是为了丹采姑娘一曲而来,奴家技艺不精,还请大人见谅。”
牧青白有些无聊:“若是能有鼓瑟齐鸣就更好了,琴声再怎么婉转动听,也还是单调了点。”
思莲小声嗫喏:“那得是花魁姑娘才有的待遇呢。”
“在这里当然是这样,但在我的故乡里,音乐那是雅俗共赏的东西。”
“你不相信?”
“奴家不懂,若雅乐被俗人赏了去,那还是雅乐吗?”思莲有些懵懂的反问了句。
牧青白不经意瞥见了窗花外,又几盏灯笼摇曳着朝他这里靠拢。
牧青白走出船舱,神色平静。
很快,几艘小船就形成了合围之势。
思莲抱着琴也跟了上来,和船夫一样不知所措。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牧青白抬头望月,又看向黑夜里摇曳的船灯:“此事与他们无关,我上你们的船,我死而已。”
第18章 一针见血
“谁要你死?”
一个清冷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
殷秋白走入船灯的明亮里。
另外几艘小船上的人也走进了船灯的光亮里。
都是‘白家’的人。
牧青白有些错愕:“白小姐,你怎么来了?”
殷秋白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琴女思莲和船夫。
老黄礼貌的将思莲与船夫请到了另一艘船上。
殷秋白登上了牧青白这艘小船。
老黄则接替船夫的工作,将小船往岸边驶去。
“牧公子,我们不是说好了,你以后就算暂住我家,为何不告而别?”
牧青白笑道:“你知道我今日在朝堂上的作为吗?”
殷秋白点了点头,由衷的说道:
“我听说了!牧公子秉持仁义忠贞,刚正不阿,不畏强权,怒叱朝堂百官的不忠,为陛下解围!可歌可敬!”
“不,不止!”牧青白摇摇头道。
殷秋白有些错愕,今日她没有上朝,所以都是听来的,难道还有什么遗漏?
“那还有什么?”
“我上斥昏君,下骂群臣,戳了武将的脊梁,骂了文官的风骨。可以说,该死的事儿我都干了一遍。”
殷秋白愣了又愣,她没想到给自己传信的人,说的还是保守了。
牧青白竟然连女帝都骂了,竟然还是在大殿之上骂的。
憋了好久,涨红了脸。
殷秋白才绞尽脑汁想到了几个词:“牧公子……忠肝义胆!令人…敬佩!”
“如果眼神能化作兵戈刀刃,我应该已经碎成齑粉了。”牧青白满不在乎的说道。
殷秋白捏了把汗,连连劝说道:
“牧公子,直言进谏是忠臣应做之事,但是也得讲究用词!”
“白小姐,我已经得罪满朝文武,我今日之后必死于暗箭阴枪。”
牧青白正色道:“我虽然只有八品,但好歹也是朝臣,死在你家里,肯定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不辞而别。”
殷秋白闻言顿时满脸古怪,又觉得好笑。
她还以为牧青白是为了不连累‘白家’才不愿回去的。
哪成想,是牧青白疯病犯了,兀自在朝堂上指着满朝文武的鼻子破口大骂。
然后跑出来等死。
可这是京城啊,即便杀心再重,谁敢刺杀一位御史?
他们可以使绊子,也可以在朝堂上群起而攻之。
但绝不敢派人行刺杀之事!
“牧公子,这是天子脚下!还没有人有胆子在京城行刺朝廷命官!”
牧青白愣了愣。
殷秋白笑着说道:“你今日得罪了不少人虽是事实,但闹得足够大,风头足够盛,更无人敢顶风作案了!”
牧青白像是遭受到了什么打击似的沉默下去。
许久才恼怒的跺了跺脚:“草!品级低,还不配死了?”
殷秋白可怜的看着他。
牧公子这疯病越来越严重了啊。
“若你今日在朝堂上不参镇国将军,陛下还会赏赐你呢。”
牧青白皱了皱眉,道:“为何要赏赐我?”
“群臣持罪己诏要陛下在上面盖印,是牧公子为陛下解围,当然有功!”
牧青白有些意外,“我只是说了实话…说实话都能受赏?”
殷秋白却正色道:“牧公子,一如你在牢里说过的那样,这天下就缺一个如牧公子一样说实话的人。”
“我明白了!”
殷秋白欣慰的点点头:“牧公子能明白就好!”
“在京城里,他们不敢杀我!只要我离开京城,他们就敢了!”
殷秋白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反驳这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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