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 第164节
“今夜这宴席看着不像是真心宴请的,就恕我等不奉陪了!”
牧青白悠悠道:“门外有精兵良将数千,全副武装的京城戍卫营将士,武将集团叫得上名的,都在门外,你们此刻走出去,就是乱臣贼子。”
“呵呵,你区区一个没有官职的文人,你说话,这些将军们肯信?”
霸王枪罗寻雁虽然这样怒极而笑,但还是站住了。
他们也会投鼠忌器,面对这么大一个坑,他们当然会怕。
柴松淡然道:“本相也不信,牧青白,你亲手策划空印案,构陷武将集团,此事天下皆知,武将集团会帮你?”
牧青白笑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更何况……军校的荣誉校长,是我啊。”
柴松闻言一怔。
众掌门见柴松不说话,顿时感到一阵心慌意乱,难不成门外真的有强弓利弩?
凌霄剑宗宗主怒道:“太可笑了,我等不过是江湖草芥,平白被安上了一个反贼的帽子,我就不信这大殷皇朝没有青天了!所有人都陪着你一起糊涂!”
“没有足够的利益,他们当然不会陪我胡闹啊,但是……我现在有足够的筹码。”
“我们即便是江湖举足轻重的门派掌门,到底来说也不过是平民草芥,值得这些平定天下的将军们这么大动干戈?”
这话像是在反驳牧青白,更像是这些江湖名宿在说服自己。
牧青白笑了:“你们?不,你们确实不够格,但是……你们别忘了,这宴会上,还有一位重量级人物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后知后觉的看向了主位之上的柴松。
“柴相,大殷皇朝如果没了你,这筹码可够?”
柴松脸色阴沉。
牧青白的话,说服了所有人,自然也让柴松心底一沉。
“如果今夜老夫死了,在朝中自然无法与武将集团抗衡了,但是这局面,真的是陛下愿意看到的吗?”
牧青白点点头:“不错,陛下不会看到武将集团一家独大的,朝中政治要的是平衡。”
牧青白没有反驳他的话,反而顺着他的话,给予了肯定。
柴松的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难看了。
这意味着,牧青白还有后手!!
“今夜必须有人要死,要么是我,要么是柴相,要么……”牧青白目光带笑,掠过了众掌门。
众掌门不约而同的感到一阵冰冷。
这家伙分明只是一个文弱如柳的少年郎,他没有丝毫武功,他怎么能有这么可怖的阴狠!
“其实我没有做局,我只是把诸位江湖名宿请来了京城,然后柴相您就将他们请到了这个别苑,如果这个别苑里,只有诸位掌门和柴相,那局势并不危险,但是我来了,这局面就僵住了。”
牧青白指着柴相:“今夜你可以走出去,认罪伏诛,外面的那些武将不会为难你,但你要上镣铐,次日你上书请辞,你能活,陛下会允!江湖人顶罪。噢!或者柴相你可以杀了我!”
费忘川沉声喝道:“牧青白,我等与你素不相识,从无仇怨,你为何非得苦苦相逼?非得把事情做绝吗?”
牧青白拖着下巴,脸上已有醉意,迷离着笑:“今夜天时地利人和俱在,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我都会痛恨自己啊!有这个机会把诸位一锅端,谁能忍住啊?”
众掌门面色铁青,死死握住了兵刃,似乎下一刻就会拔出锋芒,血溅当场!
牧青白丝毫不见惧色,站起身,捻着酒壶对嘴而饮:“当然了,我这个人很公平,我不会只给柴相一条活路走,我也会给你们江湖人一条活路走!”
牧青白又指着江湖诸人:“要么你们杀了我,说我假传圣旨,并且私自调动武将集团,利用职权威逼利诱,说我有大逆不道之罪。”
“哈哈哈……”
柴松发出一阵低沉的笑。
“牧大人给了本相一条路,给了江湖诸位掌门一条路,似乎从没想过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留了啊!”牧青白嗤笑:“你们都伏诛,我收拾江湖诸部,收拾文官集团,我成就万世之名!你们会伏诛吗?”
柴相淡淡道:“牧大人,你刚才说了,这是个僵局,只要本相什么都不动,那么僵局就一直是个僵局,今夜顺利过去,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只有三方都不动,那才是僵局。”
“牧大人,你弱柳扶风,你的存在,无关紧要。”
牧青白指着江湖众人:“他们呢?”
“他们好歹是江湖各部的掌教,他们是武功高强,但不是没脑子的莽夫,他们知道本相说的很有道理。”
牧青白摇摇头,对江湖众掌门说道;“杀了柴松,我保你们无恙,否则,你们的弟子全都要死。”
第189章 柴相,天亮还有好远呢
门外有马蹄踢踏。
马车拉着囚车吱呀而来。
囚车的黑布一掀。
囚笼里装满了名门正派的首徒。
众掌门脸色剧变,几乎瞬时而动,想要破开囚车救出自己的爱徒。
小和尚突然掏出一只上了膛的弩,“诸位施主不要动,箭上涂了见血封喉的毒,小和尚胆子小,射术差,哆嗦一下不知道是谁的爱徒遭了殃!”
众掌门忽然抬头,见到院墙之上出现了几个黑袍,每个人手上都有一只弩箭。
“都是捕快,射术虽然没有贫僧那么差,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的箭上也有毒,毒宗出品必属精品,诸位小心,别吓着他们。”
众掌门目光憎恨的朝牧青白激射而去。
牧青白张口刚想说话,突然一捂嘴巴,弯腰呕吐起来。
所有人咬紧了牙关,他们竟然被一个醉得不成样子的少年郎,玩弄于鼓掌!
牧青白吐完,难受的一抹嘴巴,“杀柴松,你们能活,朝廷还会奖励你们,当然了,你们就这样聚集到京城,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放你们走,朝廷有意成立一个武林盟,盟主共选,所有武林人士都要受武林盟管辖,统一受朝廷管制、调度。”
柴松打断道:“牧大人总喜欢反客为主,这里是本相的别苑,这里有本相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那一只组织是柴相您的死士,他们能在毒箭刺穿这些江湖掌教的爱徒之前杀我吗?”
牧青白站起来,将桌案上的佳肴扫清,一屁股坐了上去:“哈哈,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瞧瞧你们脸上的表情!互殴算什么,你杀我,我杀他,他杀你,这才有意思!”
“好少年,好个文人,你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本相,对吧?”
“哈哈哈,还得是柴相目光毒辣,所有人都以为我大费周章,冲江湖下手,目的定死了是这群江湖客,但实际上,他们只是我用来引你入局的手段。”
“柴相,只有你这样的重量级才足够入我的眼,他们?不过就是一把刀罢了,我把这把刀呈递到您和陛下面前,你们想要这把刀,才会露出破绽,我才能算计您啊!”
牧青白说话的姿态,全然不将众掌门当人,仿似他们不存在一样。
不过没有人对此感到愤怒,众人只感觉浑身发寒!
这才是初次见面,众人就见识到了牧青白的渊府之深、谋算可怖!
他们这些一方霸主、江湖名宿,方才入京,这还什么都没有做,就成了别人手里杀人的刀。
京城……对于江湖人而言,果然是禁地!
“牧大人!”
场上一个声音适时地响起。
众人轻移目光,落在温暮霭身上。
温暮霭还坐在远处,他遥遥与牧青白对望:“即便今夜什么都没有发生,天亮之后,你也会被论罪,不如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这话没头没尾,云里雾里,几乎没有人听懂。
江湖众人大为光火,好你个温暮霭、阴妖人!你这哪是求饶啊!你这不是在拱火吗?!
但他们哪知道,这话只有温暮霭自己,还有牧青白听得懂。
牧青白有些意外,就连脸上的醉意都袪了几分。
“你……”牧青白指了指他,又苦恼的挠了挠头,“你……呃,你……嘶……”
“不知楼,温暮霭。”温暮霭起身施礼自报家门,“拜见牧大人。”
牧青白恍然大悟:“不知楼!嗷,好,好,无愧无所不知之楼的名号!”
“只是抛开常理,看事物本质而已,不算本事。”温暮霭谦逊道。
牧青白求死这件事,他与无数人说过,无人相信。
因为纵使世道艰辛,也绝不会有人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世道如何艰辛,都有芸芸众生挣扎求活。
超出认知的事,要如何相信?
而温暮霭是第一个道破此间事实的人。
牧青白叹息道:“陛下不会杀我的,天亮之后,我或被囚禁,或被落罪,但绝对不会死!我只有这一次机会,温楼主,可惜你我竟然是在此间相见,我欣赏你,但不代表今夜我会因此放过你。”
温暮霭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转而悠悠叹息,“诸位,今夜果然必须有人要死,在座诸位已是大半个江湖,江湖在劫难逃。”
“或许,我们可以杀了牧青白!”
人群中有人发出这样的声音。
众人眼神交汇,并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赞成。
牧青白笑了:“犹豫?迟疑?我给你们一点动力吧!”
牧青白举起了酒杯,突然起手砸下。
有人反应过来,发出惊呼,但已经来不及。
酒杯在牧青白的脚下炸响,应声而碎。
下一刻,黑夜之中有箭矢接连破空。
紧接着,众人发现箭矢是冲着酒杯碎裂之处而去的!
电光火石,千钧一发,瑶池剑主一个箭步便来到牧青白的身边。
今夜雾色浓,这一剑划天,月色都清明了片刻!
雾气被斩成了雨滴,淅淅沥沥落下,湿了外头石板路。
没有人为这一剑喝彩,因为所有人都脸色苍白,望着牧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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