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 第125节
圆月门外,秦苍带着臧沐北已然到来。
秦苍等三人遥遥与殷秋白见礼。
秦苍走到近前,又再次欠身:“殿下。”
“老将军不必多礼。”
秦苍用力抿了抿唇,道:“殿下……殿下,犬子就在门外候着,老夫年纪已高。念及已经很久没有进京去觐见请安,正好殿下来了,烦请殿下能将犬子一并带回京城,替老夫在陛下面前叩首。”
殷秋白疑惑道:“老将军,这是何意?”
秦苍摆摆手道:“其实有件事很早老夫就想做了,当今陛下是雄主,老夫年事已高,怕是兼顾不了北疆军政一体,希望陛下能派遣能才前来替老夫分担一二。”
殷秋白皱了皱眉,似乎察觉到秦苍话里有话。
“老夫听闻殿下在京中开设了一个军校,犬子无才,若是能进军校学习,老夫感激涕零!”
“那是自然,老将军之子,定有老将军风范,进入军校当然没有问题!若老将军愿意,我也可以为其举荐进入镜湖书院。”
秦苍闻言顿时喜出望外:“果真?如此更好,如此更好!那老夫就多谢殿下了!”
聊完了私事。
秦苍提出想见一见牧青白。
殷秋白面色为难的看向屋里,倒也不是不能让秦苍直接推门进去,但要是让人看到牧公子那个模样,对于牧公子而言是挺丢人的吧!
“老将军恕罪,今日不巧,蓝药王正对牧公子进行医治。”
秦苍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老夫便不打扰了。”
秦苍告辞后是离开了,但是他留下了小儿子秦代晖。
秦代晖是第一次见殷秋白这位传奇女将军,这一眼就镇住不能动弹。
殷秋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目光便落在桌案上的盒子。
“这是什么?”
“回,回…回禀殿下,这是父亲让我交给殿下的,说是一份礼物!”
殷秋白打开盒子,本来就不小的盒子里装着的东西,体量之大,却让人感觉哪怕是这座房子都装不下!
殷秋白不禁吃惊的看了眼秦代晖。
秦代晖不过懵懂少年,哪里受得了这位英姿飒爽的传奇女子的目光,当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脸竟然红了。
或许,在牧青白眼里类比寻常的殷秋白,其实在世人眼里,是周身散发光晕的神女。
神女的容貌昳丽,已不是凡俗女子可比,更别提神女有百战之威,身上散发着英气逼人的威严。
“一旁坐下歇息吧。”
秦代晖松了口气,到一旁坐下,双手放哪都不自在。
目光瞥见了茶杯,想端起来,却不慎碰倒。
惶恐之下偷瞄了眼殷秋白,发现殷秋白并没有分散来片缕目光,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空落落的。
殷秋白细看这份‘大礼’,当然没有功夫理会秦代晖。
直到牧青白从浴房里泡完药浴出来,殷秋白依旧埋头在一桌的文案之中。
秦代晖看着这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家伙,年长不了自己几岁,进来不敲门,也不见礼,被人搀扶进来就直接坐下。
秦代晖不由自主的感到几分不悦,正想出声提醒注意礼数。
牧青白开口了:“你让人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着你工作的时候有多么刻苦吗?你不是在嘲讽我闲懒吧?”
秦代晖错愕不已,这人真的好生狂妄!
且不说殷秋白乃是军戎传奇,单单说公主的身份,他竟然敢这样莽撞?
殷秋白闻言赶忙抬头道:“不是。是有事想请教牧公子。”
秦代晖愣了愣,牧公子?
没有官职,也就是个庶民,殿下待人亲和所以称呼他为‘公子’么?
不过,最近父亲与家里的兄长们总提的一位大人也姓牧,父亲与兄长们提起‘牧大人’时,语气里全是赞叹与钦佩。
‘牧大人真当古往今来第一人,一人使得万军崩溃!’
这种钦佩赞叹,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难道是同一个人?
秦代晖疑惑的看着牧青白。
能让父亲与哥哥们生出敬仰之情,又能一人使得万军崩溃的,定然是一个武力高强之人!
眼前之人形貌柔弱,体魄虚浮,怎么也不可能是武学境界的宗师!
第141章 欠揍的小和尚
“啊?镇北王真的这样说啊?”
牧青白摇摇头道:“我给你解释一下吧,镇北王说当今陛下是个雄主,意思是陛下不仅有雄才大略,还雄猜。”
殷秋白面容一滞,正想说话,又见牧青白摆摆手制止她。
“陛下是一位合格的天子,至少现在看来还很圣明。可是天子在怎么圣明,手底下的人也是不能为所欲为的!我这么说,你可同意?”
殷秋白思量片刻,点点头,这句话说的对,她思量的是牧青白接下来要说什么,跟牧青白待在一起久了,也开始多想了。
“镇北王老了。”
这话一出,一旁的秦代晖顿时不乐意了,他还没聋呢!他在此,此人就敢当面诽议他的父亲了!
殷秋白似乎注意到了秦代晖,给了一个眼神制止他发作。
秦代晖刚要站起来,又坐下了,端起茶轻哼一声。
哼,看在殿下的面上,不跟此人多做计较!
“镇北王秦苍,先帝朝的异性王,远在北疆,身下一大家子无人能独挡大局,北疆军政一体由异性王把持,如果我是皇帝……”
秦代晖手一抖,茶盏差点没摔了,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这家伙真敢说啊,什么叫如果他是皇帝?
殷秋白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早已习惯了牧青白的‘放肆’。
“如果我是皇帝,我现在需要仰仗镇北王,我当然不会说什么,即便镇北王把虎符端到我脸上,我也会笑着推回去,我会说,爱卿是我国之柱石,忠臣良将,朕信得过爱卿!”
秦代晖腿一软差点没跪了。
殷秋白也有点招架不住牧青白这一声‘朕’。
“牧公子,慎言啊。”
牧青白笑道:“慎言什么?我就演一下。将来啊,鸟尽了、弓必藏!”
殷秋白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如此……今日老将军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寻我的啊。”
牧青白扭头看向秦代晖,秦代晖面色有些苍白,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里缓过神。
“至于这小子,是一个质子。”
“什么?”殷秋白一怔。
牧青白没有重复,而是看向桌案上的盒子,“想必镇北王也知道,他现在就算交出兵权,陛下也不会要,所以他交出了北疆的财政大权。向皇帝传达了一个态度。”
“什么态度?”
“北疆的守疆大军都是陛下的军队,所以军饷辎重应该由户部调拨。”
殷秋白沉吟道:“可是户部调拨的粮饷要一路运送,在途中会有不少损耗,不如北疆直接调拨得更加简便,当初我就是出于这样的考量,才会与陛下商量保留北疆的军政一体权。”
牧青白笑着说道:“当然啊,这个道理你知道,陛下知道,镇北王也知道,问题是陛下可以降下如此恩典,可镇北王不能这么不知进退,觉得这是理所应当,镇北王怕啊!他怕因为没有表态,引得陛下猜忌啊!”
殷秋白缓缓点头,接着又叹了口气,无奈摇摇头:“我明白了,可又不太明白。”
“你不明白为什么保家卫国的事,为什么要添上这么多弯弯绕绕的政治?”
殷秋白的唇翕动,略显迟疑之色。
牧青白笑道:“怎么不说话?”
殷秋白无奈道:“我的想法或许在牧公子面前有点过于天真了,我不想牧公子误会我是个少智的莽撞女子。”
牧青白笑着摆摆手。
“我,我是……质子?”
这时,一旁的秦代晖才有些艰难的发出疑问。
殷秋白向牧青白投去一个埋怨的眼神,瞧你,把人吓成什么样了?
殷秋白宽慰了几句,让秦代晖先下去歇息。
“今日老将军还想见你,只是那时你在药浴,不便见客。”
“镇北王想见我,他想干什么?给我论功行赏吗?”
殷秋白微笑道:“牧公子此番只身入狄境的壮举,在军中广为流传,两军阵前大战之际,敌军行迹诡异的退军,更是让牧公子之名在军中名望大盛!于情于理老将军都该见你。”
这时,门外有仆从敲门。
“殿下,牧大人该用药了。”
“进来吧。”
仆从端着药进屋,躬身行礼后才将药端到牧青白面前。
牧青白紧拧了眉,将汤药一口灌下,极致到让味蕾坏死的苦味让牧青白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殷秋白掏出一枚饴糖,剥开油纸,递到了牧青白的嘴边。
感受到唇边冰凉触感,牧青白愣了一下。
“小时候我也体弱,我俩生活清贫,在宫中尚不得宠,但治病养身的汤药总不会少,皇姐也总会变戏法似的在我喝药后,给我递上一枚饴糖,吃了饴糖就不苦了。”
牧青白有些不自在的用手接过,“谢谢。”
“你觉得皇姐会怎么处理老将军送的这一份大礼?”
牧青白笑着指了指自己:“你问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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