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兵王的批量制造 第277节
“明白!”战士们齐声低吼,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一种莫名的自信。
“好!现在,两人一组,立刻登机!熟悉座舱!快!”方东明下令。
战士们立刻动了起来,动作迅捷却不慌乱,各自奔向分配的飞机,攀爬、入舱,没有丝毫犹豫。
李云龙也嗷一嗓子,冲向离他最近的一架飞机,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嘴里还喊着:“咱老李也上天耍耍!”
方东明看着他笨拙又兴奋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笑了笑,摇了摇头。
第306章 老鹰离巢
晋阳战役临时指挥部内,烟雾比之前更加浓重。马灯的光晕在摊开的地图上投下昏黄而焦灼的阴影。
王旅长几乎是冲回到桌子前的,他一把抓过搪瓷缸子,猛灌了几口凉水,仿佛要压住胸腔里仍在翻腾的惊涛骇浪。
水渍顺着他胡子拉碴的下巴滴落,他也浑然不觉。
师长则沉默地站到地图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晋阳城区的敌我交错线,但他的眼神并未聚焦。
机库里那十二架沉默钢铁巨兽的庞大阴影,似乎还笼罩在他的视网膜上。
“老王,”师长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极力压制后的沙哑,“你掐我一下。”
王旅长一愣,没明白过来:“啥?”
“我他妈有点……不敢相信。”
师长的指尖停在一个敌占的街垒符号上,轻轻敲击着,仿佛要确认地图的真实性,“十二架……崭新的九七重爆?就这么……捡来了?”
王旅长放下缸子,抹了把嘴,嘿了一声,笑声干涩却透着极度兴奋后的虚脱:
“可不是嘛!老子刚才差点以为李云龙那狗日的失心疯了!可他娘的就摆在那儿!油光锃亮!炸弹堆得跟山一样!”
他喘了口气,眼睛发亮,却又迅速蒙上一层忧虑:“可……老首长,这玩意儿是好,天大的好!但方东明那小子……他说一个小时……真能成?那是飞机啊!不是独轮车!”
师长终于收回游离的目光,转过身,脸上恢复了惯有的沉静,但眼底深处的波澜并未平息。
他拿起桌上半截烟卷,就着灯焰点燃,深吸了一口。
“东明同志……不是夸海口的人。”
烟雾从他鼻腔缓缓溢出,“你我都知道,他能开着那架快散架的飞机迫降成功,本身就是奇迹。他对飞机的了解,远超我们想象。”
“话是这么说!”
王旅长烦躁地搓着大手,在狭小的空间里踱了两步,“可那是教人开!不是他自己开!二十多个愣头青,加上李云龙那个听见枪响就不要命的莽撞鬼……一个小时?
让他们认全那些表盘按钮都够戗吧?万一……我是说万一,上了天,操作失误,那可是机毁人亡,连个渣都剩不下!这损失……”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无比清晰。损失任何一架飞机,都是此刻他们无法承受之重。
那不仅是武器装备的损失,更是对刚刚被这天降馅饼砸晕的士气的一次致命打击。
师长沉默着,烟卷静静燃烧。
外面的枪炮声猛地密集起来,紧接着是通讯兵跑进来的脚步声:“报告!
三团攻占了鼓楼东侧院落,正依托墙体向西侧鬼子核心工事突击!敌人抵抗非常顽强,火力很猛!”
王旅长注意力立刻被拉回现实,他扑到地图前:“告诉三团长,不要蛮干!用迫击炮敲!用烟幕弹遮!一步一步给老子啃下来!”
“是!”通讯兵记录后快步离开。
短暂的战情打断后,指挥部里再次陷入那种夹杂着巨大期盼和深深疑虑的沉默。
王旅长叹了口气,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机场方向,虽然厚重的墙壁和遥远的距离阻隔了一切:
“老首长,我这心……怎么他妈这么不踏实呢?就像揣了个兔子,蹦跶得厉害。”
师长将烟蒂摁灭,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力量:“不踏实,是对的。这事,本就超出了常理。”
他走到门口,掀开帘子一角,望向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只有远处城区爆炸的火光不时闪烁,照亮他凝重的侧脸。
“可我们打仗,有时候就不能光讲常理。”
师长放下帘子,回身看着王旅长,“李云龙敢用一个团打鬼子联队指挥部,常理吗?方东明敢开着破飞机往敌人机场扎,常理吗?可他们做成了。”
他走回桌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现在,这十二架飞机,就是砸在我们手里的第二个‘常理之外’。
不用,它们就是一堆废铁,之后可能就成了鬼子轰炸我们的利器。用了,哪怕只能用起来三五架,对城外鬼子的援军,就是当头一棒!对整个战局,可能就是扭转乾坤的那一下!”
王旅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神挣扎:“道理我懂……可就是……”
“担心是必然的。”
师长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但我们得选择相信。相信方东明的本事,相信那些战士的勇气,也相信李云龙那狗日的虽然混,但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他顿了顿,声音放缓了些,像是在说服王旅长,也像是在说服自己:“一个小时……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等不起。机场那边,交给他们。我们这边,必须抓紧每一秒,啃下晋阳城!给可能起飞的轰炸机,扫清地面的威胁!”
这话像是一锤定音。王旅长重重呼出一口浊气,眼神里的犹豫逐渐被狠厉取代:
“妈的!干了!老子这就去催促进攻!就算天上掉不下来馅饼,老子也得从地上把晋阳城这块硬骨头啃碎!”
他转身对着外面大吼:“通讯兵!再给老子接通三团!问问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能拿下西街口!”
师长看着王旅长重新投入指挥的背影,自己也再次俯身看向地图。
但他的眼角余光,还是不经意地扫过桌上那只老旧怀表。
秒针,正不紧不慢地一格一格跳动。
距离方东明承诺的那个小时,才刚刚过去不到十分钟。
与此同时,临时指挥部内桌上的老旧电台指示灯不停闪烁,译电员进出时带进的冷风也吹不散屋里凝重的空气。
“报告!重庆方面……又来电催问晋阳战况。”年轻的译电员的声音有些迟疑,将一份电文放在铺满地图的桌角。
王旅长正对着电话咆哮:“我不管伤亡!我要的是鼓楼!天黑前拿不下,你叫团长自己提着脑袋来见我!”
他重重摔下话筒,这才瞥了眼那电文,鼻子里哼出一股粗气。
“催?催他娘的催!老子们在这流血啃骨头,他们倒坐在重庆喝茶看戏!”
他抓起电文,扫了一眼,脸上怒气更盛,“‘盼速克晋阳,以慰委座及全国之望’?屁话!真盼我们打赢?是盼着我们和鬼子拼个两败俱伤吧!”
师长接过电文,看得仔细些,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角细微地抽动了一下。他将电文轻轻放回桌上,手指点了点那几行字。
“不是盼我们打赢,”他声音平稳,却带着冷意,“是怕我们赢得太容易,赢得太快。”
他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标着“晋绥军防区”的模糊界线:“阎老西那边,有什么动静?”
“安静得很。”
王旅长啐了一口,“隔岸观火,巴不得咱们这把火烧得再旺点,最好把咱们自己烧成灰。拿下晋阳?他们怕是比鬼子还不乐意看到。”
这话说到了根子上。晋阳是块肥肉,更是山西的心窍。谁占了晋阳,谁就扼住了咽喉。
八路军若真靠血肉之躯强攻下这座坚城,展现出的力量和决心,足以让重庆和晋绥军坐立难安。
“他们不在乎过程多惨烈,只关心结果。”
师长的手指划过晋阳城墙的符号,“关心我们到底流了多少血,损耗了多少元气,还剩下多少力气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又一封电文送到,这次是晋绥军方面的正式通报,措辞客气而疏远,询问是否需要“友军提供些许粮弹援助”,并“关切”攻城进度,称“闻贵部攻势甚猛,心甚慰之,然亦忧伤亡过巨”。
王旅长看完,气得笑出声:“猫哭耗子!还粮弹援助?放他娘的狗屁!他们仓库里堆得发霉的子弹也不肯给我们一颗!这是探老子们的底细来了!”
师长沉默着。窗外,一声剧烈的爆炸震得窗棂嗡嗡作响,灰尘簌簌落下。远处的枪声爆豆般密集。
压力不仅仅来自正面的日军。背后的目光同样灼人,带着猜忌、警惕,甚至隐隐的恶意。这场仗,不光是打给鬼子看的。
“回电。”师长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瞬间压过了外面的炮火声。
译电员立刻拿起笔。
“致重庆:我军将士正浴血奋战,晋阳克复在即。唯敌凭坚城顽抗,战事惨烈,确需空中力量支援轰炸,盼速调派。”师长的语速平稳,毫无波澜。
王旅长猛地转头看他,张了张嘴,却没出声。他们哪里还有什么空中支援可盼?这话里的意思……
师长继续道:“致晋绥军:谢友军关切。我军伤亡虽重,决心更坚,必竟全功。
粮弹尚可支撑,唯战机稍纵即逝,盼贵部于侧翼加强戒备,以防敌流窜。”
译电员飞快记录完毕,转身跑出。
王旅长凑近几步,压低声音:“老首长,你这电报……”
“他们想探我们的虚实,想掂量我们的斤两。”
师长目光重新落回地图,铅笔尖重重地点在晋阳城中心,“那就让他们猜。让他们去琢磨,我们是真的伤亡惨重急需支援,还是胜券在握只是催促表态。
让他们去担心,我们打下晋阳后,兵锋下一步会指向哪里。”
他抬起头,看向王旅长,眼神锐利如刀:“至于机场里的东西,一个字都不能漏。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是我们的底牌,更是……”
王旅长愣了片刻,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豁然开朗又带着点狠厉的笑容:“高!真他娘的高!让那帮龟孙子猜去吧!抓心挠肝地猜!”
桌上的怀表秒针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
城内的枪炮声是他们最真实的回答。
………
另一边,机库内。
时间在机油味和急促的讲解声中快速流走。
方东明的声音在空旷的机库里回荡,盖过了远处隐约的炮火声。
他站在一架轰炸机的驾驶舱旁,语速快而清晰,将复杂的操作拆解成最直白的指令。
二十四名战士,连同挤在旁边的李云龙,眼睛死死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一种奇异的、远超他们学习速度的领悟力在他们眼中闪烁。
“油门缓推…保持方向…对,就这样!”方东明拍打着冰冷的机身。
令人惊讶的是,战士们随后进行的模拟操作和短暂的机库内滑行练习,竟异常顺畅,生涩感迅速褪去,仿佛他们早已接触过这些钢铁巨兽。
方东明知道,那份来自系统的“基础”已在他们脑中生根。是时候了。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看向李云龙:“老团长,去告诉首长,老鹰已经就绪,可以离巢!”
“好嘞!”李云龙眼睛放光,转身就朝机库铁门冲去,脚步声在空旷中格外响亮。
方东明则对战士们一挥手:“别愣着!现在给它们装上‘铁花生米’!每人四颗,挂扎实点!”
上一篇:红楼:左拥金钗,右抱五福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