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兵王的批量制造 第263节
太原城南,120师阵地同样被这来自空中的死神之翼笼罩。凶猛的地面攻势被硬生生遏制。
贺师长脸色冷峻,望远镜的视野里,日军的阵地依托着太原城高大厚实的城墙,在飞机的掩护下,正重新组织起顽强的抵抗。
日军的意图再明显不过:用空中优势拖住八路军的进攻节奏,迟滞其突破,为援兵的到来和城内守军重整旗鼓争取时间。
但,八路军又何尝不是在等待时间呢?
太原城内。
晨曦艰难地刺破硝烟,将太原城染成一片惨淡的灰白。时针指向七点。
一处废弃染坊的地窖口,李二娃和队员老烟像壁虎般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两人脸上糊满了尘土和油彩,身上套着之前缴获的鬼子军服。
李二娃的左臂用脏污的绷带潦草吊着,老烟则一瘸一拐,裤腿渗出暗红的“血迹”——那是出发前抹上的猪血。
“老烟,‘伤’重一点,别抬头。”
李二娃的声音压在喉咙里,浑浊的日语带着浓重的“关西腔”。
老烟闷哼一声,头垂得更低,身体的重心几乎全压在李二娃身上,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巷口传来皮靴踏在石板路上沉重的回响,由远及近。一队日军巡逻兵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尽头。
李二娃眼神锐利如鹰,迅速扫视四周。没有退路,也不能退回染坊暴露据点。
他猛地用肩膀顶了老烟一下,两人踉跄着从藏身的阴影里“滚”了出来,直接暴露在巷子中央。
“八嘎!什么人?!”巡逻队的小队长警惕地端起枪,厉声喝问。其他士兵的枪口瞬间指向这两个狼狈不堪的“伤兵”。
李二娃喘着粗气,脸上挤出痛苦和惶恐混杂的表情,用带着哭腔的关西日语嘶喊:“阁下,我们…我们是西城门方向撤下来的!
八路…八路的进攻太猛了!井田君…他快不行了!”他边说边用力架着“奄奄一息”的老烟,老烟适时地发出一连串压抑的咳嗽和闷哼。
小队长皱着眉,嫌恶地打量着他们褴褛的军服和满身污血,那臭味让他直皱眉。
西城门方向确实在激战,有伤兵重伤撤回是正常的。
他厉声问:“部队番号!证件!”
“嗨依!长官!”李二娃手忙脚乱地在“染血”的上衣口袋里摸索,掏出一个同样沾着污迹的证件夹,颤抖着递过去。
那是之前战斗中缴获的鬼子士兵证,照片已被小心替换,名字和番号也做了符合关西兵源的修改。
小队长不耐烦地翻开看了一眼,照片模糊,名字和番号倒是对得上一个被打残的大队。
他厌恶地合上证件扔回给李二娃:“滚开!别挡路!自己去找野战医院!”
“嗨依!谢谢阁下!谢谢阁下!”
李二娃如蒙大赦,架着老烟,拖着“伤腿”,一瘸一拐,极其“艰难”地贴着墙根,在巡逻队鄙夷的目光中挪向巷子另一头。
巡逻队没有停留,脚步声继续远去。
直到巡逻队消失在下一个巷口,两人才猛地闪入一处断墙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冷的砖石,剧烈地喘息。
“队长…刚才那味儿…真够劲…”老烟小声嘟囔,刚才装重伤几乎憋死。
“少废话,猪血味总比真挨枪子强。”李二娃抹了把脸,眼神警惕地扫视周围,“快走,司令部才是硬骨头。”
两人继续在废墟和狭窄的巷道间潜行,像两道无声的幽灵。
七点多钟,城内的日军活动明显增多,巡逻队、传令兵、后勤人员穿梭于主要街道。
李二娃和老烟专挑最僻静、最肮脏的小巷,利用倒塌的房屋和杂物堆作为掩护,避开一切可能的盘查。
在一处靠近疑似核心区域的断墙后,两人蜷缩着。
前方是一条稍宽的横街,街对面有几栋相对完好的日式建筑,戒备森严,门口沙袋工事、机枪哨位一应俱全,天线林立。
进出的车辆和军官神色匆匆。
“应该就是这附近…”李二娃压低声音,目光如炬地搜索着每一栋建筑的特征和防御部署,“但具体是哪栋?警卫力量如何分布?”
突然,一阵刻意压低的日语对话从不远处一个半塌的门洞里飘出,是两个出来抽烟透气的鬼子军官勤务兵。
“……柳条巷那边戒备又加强了,听说连后院的狗洞都堵上了…”
“可不是嘛!将军阁下发了好大的火,命令所有出入口加双岗!连送饭的都要搜三遍!”
“唉,这日子…听说西边城墙快顶不住了,全靠航空兵……”
“小声点!司令部重地!赶紧抽完回去,别惹麻烦……”
李二娃和老烟屏住呼吸,将每一个字都刻进脑子里。“柳条巷”、“后院狗洞”、“双岗”、“司令部重地”……零碎的信息迅速在李二娃脑中拼凑。
他的目光锐利地锁定了街对面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入口,巷口果然新加了沙袋和卫兵,比之前情报里描述的森严得多。
“柳条巷…后院…或许就是它了!”李二娃眼中精光一闪,看向老烟点了点头。
随即,两人便隐蔽了起来,在周边观察,尽可能的将这个位置给确认下来。
与此同时,在城南方向,另外几组特战队员也如同水滴渗入沙地,在戒严的太原城内,用伪装、机敏和精通的语言,艰难地逼近着他们的目标——城南军火库。
每一个角落都可能藏着致命的盘查,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暴露的风险。
他们不知道“王牌”是什么,但他们知道,自己摸到的坐标,可能就是捅向鬼子心脏的尖刀。
时间,在无声的潜行与致命的危险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
另外一边,黄崖洞兵工厂所在区域。
一架九七式重爆轰炸机静静伏在压实的土跑道上,巨大的身影带着冰冷的压迫感。
机腹下,四枚100公斤航空炸弹被牢牢固定在挂架上,乌黑简陋的弹体在晨曦中泛着不祥的光泽。
方东明站在机翼旁,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冰冷的铝制蒙皮。
他的目光一次次投向跑道尽头那条通往指挥部的电话线,焦躁如同无形的火苗在眼底跳动。
“总部命令……坐标……”他低声自语,声音干涩。
没有电台,这四枚炸弹的落点必须在起飞前就刻进脑子里。误差,就是失败。
“他娘的,急死老子了!”李云龙的大嗓门炸雷般响起,打破了压抑的宁静。
他像头困兽似的在方东明身边来回踱步,崭新的灰布军装也掩不住那股子憋屈的戾气。
“整个晋地打得热火朝天,就老子新一团窝在黄崖洞看仓库!憋出鸟来了!”
他猛地停在方东明面前,眼珠子瞪得溜圆:“东明,说好了!老子跟你上去!那几挺机枪,交给我!保证打得小鬼子哭爹喊娘!”他拍着胸脯,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方东明脸上。
方东明眉头拧成了疙瘩。李云龙死缠烂打好久了,非要上飞机“打机枪”。
九七式重爆确实有机头、机背(双管)和后下方三处机枪位,但这不是闹着玩的!
“老团长,这…”方东明试图讲道理,“高空飞行,颠簸剧烈,不是地面作战……”
“少废话!”
李云龙直接打断,梗着脖子,“老子当年在鄂豫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打枪?老子闭着眼睛都比那些生瓜蛋子强!你就说行不行吧?总部的命令下来,老子立马登机!”
他那架势,仿佛方东明不答应,他就要当场抢飞机。
旁边的刘明远赶紧打圆场:“老李,别急,别急!等命令,等命令!一切看总部指示。”
他同样心急如焚,目光在飞机和电话线之间焦灼地切换。每一分每一秒,太原城下的战友都在流血,头顶的日机在肆虐。
这四枚炸弹,是撕开鬼子空中优势的唯一希望。
方东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纷乱,目光再次投向那四枚沉甸甸的炸弹。
100公斤,一枚就是100公斤的毁灭力量。但只有四枚。目标必须精确,一击必须致命。
他不再理会身边喋喋不休的李云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脑海中反复推演着可能的坐标:司令部?军火库?集结地?每一个选项都牵动着整个战局。他需要总部的情报,需要那个决定性的坐标。
跑道寂静,只有晨风吹过伪装网的沙沙声。
钢铁巨鸟沉默地等待着,机翼下悬挂的死神,也等待着一声令下,扑向燃烧的太原城。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秒一秒地爬行。
正午的日头悬在硝烟弥漫的太原城上空,光线被烟尘滤得浑浊惨淡。
时针,艰难地指向了十二点。
染坊据点深处,潮湿的地窖里弥漫着尘土、汗水和劣质烟草的混合气味。
门轴发出细微的呻吟,一道狭窄的光线刺破黑暗,随即被两个迅捷的身影堵住。
李二娃和老烟几乎是滚进来的,紧随其后的是城南小组的两个队员,个个灰头土脸,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子。
没有寒暄,只有沉重的喘息和相互确认的眼神。无需言语,空气中弥漫着同样的疲惫与急切。
“柳条巷,靠南第二栋!围墙加高,后院狗洞堵死,双岗!绝对是核心!”
李二娃的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他飞快地用炭笔在一块破布上画出草图,标记出火力点和警卫位置。
“城南军火库,西侧入口,守卫换班间隙十分钟!内院有重兵,但库房主体结构旧,砖木混合,靠西!”
城南组的瘦高个压低声音补充,同样画着简图。
地窖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粗布的沙沙声和压抑的呼吸。
负责电台的通讯兵小吴,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年轻人,此刻眼神锐利如鹰。
他接过两张布满汗渍和泥土的草图,手指在上面快速点划,对比着脑中早已熟记的太原城区网格坐标图。
“柳条巷…靠南第二栋…是这里!”小吴的手指重重戳在一个坐标点上。他抬头看向李二娃,李二娃用力点头。
“军火库,西侧…对上了!西墙薄弱点…”他又看向城南组的队员,得到同样肯定的眼神。
时间仿佛凝固了。
小吴深吸一口气,眼中再无犹豫。
他猛地掀开角落一堆破麻袋,露出下面用油布包裹的电台。
动作麻利地解开包裹,旋开开关,预热电子管发出微弱的嗡鸣。
“确认无误!准备发送!”小吴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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