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兵王的批量制造 第216节
筱冢的目光转向沙盘上那代表太行山脉的连绵褶皱,手指精准地戳向一个不起眼的隘口标记。
“走这里!黑风峪!昼伏夜出,无线电静默!所有骡马蹄裹厚布!重装备拆解,由工兵携行!
七日内,必须秘密抵达狼牙山东麓之野狼沟待机!”
他的指尖在“野狼沟”上狠狠一按,仿佛要将那名字按进地图深处。
野狼沟,距离黄崖洞核心区,直线距离不足三十里,却是层峦叠嶂中最隐秘的一条缝隙。
这是致命一击的刀锋,藏于无形。
“五、命令航空兵,”
筱冢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属般的尖啸,“自今日起,加强对太行山腹地,特别是黄崖洞周边空域的‘例行’侦察!
但,侦察机飞行高度不得低于三千米!严禁低空盘旋!不得投弹!不得扫射!只拍照!”
参谋们面面相觑。只拍照?不攻击?这岂不是打草惊蛇?
筱冢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我要让八路知道,皇军的眼睛在盯着黄崖洞!
让他们紧张,让他们把兵力和注意力,都死死钉在头顶这片天上!让他们日夜提防空袭!”
他猛地攥紧拳头,“地面,才是真正的屠场!”
这是疑兵之计,以虚张声势的空中威胁,掩盖真正的地面杀机。
“六、山本君!”筱冢的目光转向角落里一个如同影子般沉默的军官。
阴影动了。
山本一木向前跨出一步,动作干脆得像出鞘的刀。
他身后半步,一个金发碧眼、面容冷硬的日耳曼人——教官汉斯,如同磐石般静立。
“将军!”山本一木的声音低沉沙哑,毫无波澜。
筱冢一男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沙盘上那片刺眼的红土——黄崖洞。
“你的价值,就在此刻!”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方东明!黄崖洞!我要里面最精确的防御部署图!
我要知道他们造炮的进度!还有那个方东明!他的脑袋,必须摆在总攻发起的那一刻!”
他微微前倾,目光死死锁住山本一木:“樱花特工队,是我用庞大资源浇灌出的利刃。汉斯教官,”
他目光扫过那个德国人,“告诉我,它是否已经锋利到足以切开太行山的顽石?”
汉斯微微颔首,下巴线条绷紧,用带着浓重德语腔的日语回答:“将军,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为这一刻而生。”
“很好!”
筱冢眼中最后一丝疑虑被狂热的狠厉取代,“总攻发起前十二小时!我要看到地图!看到方东明的位置坐标!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无声的威胁比任何咆哮都更沉重。
山本特工队全军覆没的耻辱,只能用黄崖洞的毁灭和方东明的血来洗刷。
樱花特工队,这支在废墟和德国教官严苛训练下重建的幽灵,不容失败。
“嗨依!”
山本一木猛地顿首,动作幅度不大,却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决绝。
他不再多言,转身,带着汉斯,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无声地消失在作战室门外。
等他们出去后,筱冢一男缓缓扭过头来。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整个作战室的空气都吸入肺中,再缓缓吐出,声音变得异常平静,却蕴含着毁灭的意志。
“命令各部,此战目标:彻底抹除!不留一砖一瓦!不留一枪一弹!不留一人一畜!
尤其是方东明,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黄崖洞,必须从太行山的版图上,彻底消失!”
他枯瘦的手指碾过沙盘上那堆象征着黄崖洞的红土,仿佛在捻灭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
“诸君,”
筱冢一男的目光最后一次扫过全场,带着一种近乎宗教般的狂热和冷酷。
“帝国的荣辱,华北的根基,在此一举。望诸君,戮力同心,不负皇恩!”
“嗨依!”
所有军官齐刷刷顿首,低沉的吼声在密闭的作战室里沉闷地回荡。
命令如同无形的瘟疫,随着电波和快马,迅速扩散。
过了几天,太原城骤然喧嚣起来。
满载士兵的卡车轰鸣着驶出军营,扬起漫天黄尘。
火车站里,专列喷吐着浓烟,车厢里挤满了沉默的士兵和蒙着帆布的炮管。
街面上,宪兵队的巡逻骤然密集,皮靴踏地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节奏。
正太线西段,炮声骤然隆隆响起。
第27师团的“扫荡”拉开序幕。
炮弹成排地砸在八路军的游击区和村庄,腾起冲天的火光和烟柱。
鬼子步兵在坦克掩护下,沿着铁路线和公路,气势汹汹地推进。
枪声、爆炸声撕裂了山野的宁静。
消息像风一样刮过晋察冀。
中条山,国军防区。
临时指挥部里,几个挂着将星的军官围在地图前,脸色凝重。
电报员递上最新的敌情通报。
“鬼子27师团主力西压,攻势很猛!炮火覆盖区域前所未有!”一个参谋声音急促。
“目标呢?还是正太路?”主座上的将军眉头紧锁。
“目前看是!他们宣称要打通并确保正太线安全,报复之前的破袭战。攻势范围也集中在铁路沿线。”
“哼,筱冢一男搞这么大动静,就为了条破铁路?”
旁边一个络腮胡将领哼了一声,“我看有诈!别是冲咱们中条山来的吧?上次吃了亏,想找回场子?”
“不可不防!”
主座将军手指重重敲在代表中条山的区域,“命令各部,加强戒备!侦察兵撒出去!
把鬼子的真实意图给我抠出来!二战区那边也去电,问问他的判断!”
………
克难坡,阎老西官邸。
阎老西捻着胡须,听着副官念完各方情报,小眼睛里精光闪烁。
“嘿嘿,热闹喽。”
他慢悠悠地呷了口茶,“八路在正太路上扒铁轨,把筱冢的痛脚踩狠了。27师团?这是动真格的报复啊。”
“长官,情报显示,鬼子似乎还在散播流言,说目标可能是中条山……”
“流言?”
阎老西嗤笑一声,“筱冢那老狐狸,放个屁都有三个弯。27师团打八路是真,但打给谁看?给我们看?给重庆看?还是…另有所图?”
他放下茶杯,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个圈,“八路那边最近风头很劲啊,李家坡那惊天动地的一炮……动静太大了。筱冢能睡得着?”
他站起身,踱了两步:“告诉咱们的人,看戏!离远点看!八路和鬼子掐得越凶越好。
咱们呐,枪擦亮,粮囤好,坐山观虎斗。他筱冢想声东击西也好,调虎离山也罢,只要别把火烧到咱晋绥军头上,随他们折腾去!”
………
八路军总部。
窑洞里烟雾缭绕。副总指挥、副总参谋长、陈旅长围在地图前,脸色严峻。
几份不同来源的情报摊在桌上。
“27师团全线压上,火力很猛,但推进速度…像是在犁地。”
陈旅长指着正太线西段,“不像要快速打通,倒像是在…占地盘,吸引眼球。”
副总参谋长手指点向太原方向:“筱冢的疑兵之计。空中侦察也怪,飞机天天在黄崖洞头顶转悠,飞得老高,光拍照,不投弹。
这是吓唬人,想把咱们的注意力钉在天上!”
“声东击西,明修栈道。”
副总指挥声音低沉,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地图上标注的“27师团”箭头,直刺太行山腹地。
“他真正的刀,藏在暗处。正太线打得越热闹,天上飞机转得越勤快,就越说明黄崖洞那边,他要下死手了!”
他猛地一拳砸在代表黄崖洞的山形标记上:“告诉李云龙、丁伟、孔捷,还有方东明!
鬼子唱大戏,咱们不能光看热闹!咬人的狗不叫,都给我瞪大眼睛,竖起耳朵!
正面的炮火是幌子,头顶的飞机是幌子!真正的杀招,必定来自最险、最难走、咱们觉得最不可能的方向!
狼牙山那条缝,给我死死钉住!兵工厂,就是磨盘!准备碾碎一切来犯之敌!”
………
黄崖洞。
方东明走出山洞,抬头望了望高空中那个隐约反光的小点。
飞机引擎的嗡嗡声细若蚊蚋。
“又来了。”
刘明远走到他身边,脸色阴沉,“天天来,跟吊丧似的。”
“吊丧?”
方东明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是催命符。筱冢在给咱们敲钟呢。”
他转向刘明远,眼神沉静却带着灼人的力量,“新炮的闭锁机簧片,最后三副,多久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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