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兵王的批量制造 第203节
赵刚皱着眉,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搪瓷缸子,小心地抹去上面的泥灰,试图安抚这头炸毛的雄狮:
“老李,你冷静点!旅部的考虑肯定有全局…”
“全局个屁!”
李云龙猛地刹住脚步,手指头几乎戳到赵刚鼻尖上,眼睛瞪得溜圆。
“老子五天前!就五天前!刚他娘的在旅部拍着胸脯跟旅长保证过!
老子新一团就是旅部手里最快的那把刀!哪里的骨头最硬,哪里就得是我李云龙上!旅长当时还点头来着!”
他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老子之前缴获的9辆坦克可全都被旅长给调走了!9辆啊!老子的心都要碎了!
本想着给就给了吧,以后旅长还能记得住咱新一团!现在倒好,骨头让丁伟叼走了!老子的坦克喂……!”
说到这里李云龙住嘴了,但还是克制不住的心烦,气得原地又转了两圈,猛地朝门外吼:
“张大彪!张大彪死哪去了?”
一营长张大彪应声而入,看着团长的脸色,大气不敢出。
“去!给老子集合队伍!”
李云龙吼道,唾沫星子横飞,“全团集合!给老子轻装!子弹上膛!刺刀磨亮!
他丁伟想吃独食?
门儿都没有!老子新一团,就是硬抢,也得抢他娘的一口肉汤喝!这仗,老子打定了!”
“老李!你胡闹!”
赵刚脸色也沉了下来,一步挡在李云龙面前,“没有旅部命令,你这是擅自调动部队!要犯大错误的!”
“错误?”
李云龙梗着脖子,眼睛里的血丝更密了,“老子去救总部医院!去杀鬼子!天大的道理也大不过这个!
旅长要枪毙我?等老子砍下山崎的狗头再说!”
他一把推开赵刚,对着张大彪吼道:“还愣着干什么?集合!给老子跑步前进!目标——一线天!
老子倒要看看,他丁伟的牙口,有没有老子新一团的硬!”
新一团的驻地瞬间也沸腾起来,带着一股子憋屈和蛮横的邪火。
李云龙像一柄强行出鞘、带着豁口的战刀,不管不顾地要劈向那血火交织的战场。
…………
黄崖洞通往一线天的山道上,蜿蜒着一条沉默而迅疾的人龙。
沉重的炮身部件压在肩头,勒进皮肉,汗水浸透了单薄的灰布军装,在早春微凉的空气里蒸腾起一片白蒙蒙的雾气。
方东明和魏大勇冲在最前面,两人合力扛着那最粗最沉的炮管中部,每一步踏在碎石嶙峋的山路上,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肌肉因过度用力而痉挛。
前方,枪炮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
爆炸的闷响如同重锤砸在心头,机枪的嘶鸣如同毒蛇吐信,中间夹杂着隐约传来的、令人心胆俱裂的喊杀声和濒死的惨嚎。
那声音的源头,就是总部医院的方向!
“快!再快!”
方东明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
他感觉不到肩上的剧痛,感觉不到肺里火烧火燎的灼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燃烧:快!再快一点!炮!炮要响起来!
“方厂长!前面!前面山坳!位置够硬!能架炮!”
一个负责探路的小战士连滚带爬地冲回来,指着前方一处突出的山嘴,脸上满是硝烟熏黑的痕迹,眼睛里却闪着光。
方东明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扫过那片山嘴。
地形略高于医院方向,射界相对开阔,侧面有巨大的山岩可以稍作遮蔽。
“就是那儿!快!”
工人们爆发出最后的气力,如同蚂蚁搬家,将“雷霆”的部件拼命拖上那处不大的平台。
没有畜力,没有机械,全凭血肉之躯。
炮架被七八个汉子吼着号子硬生生抬起,对准了枪声最惨烈的方向。
张工程师带着人扑上去,双手快得出现残影,拧螺栓、调水平、装炮闩……汗水混着机油滴落在冰冷的钢铁上。
“目标!正前方!鬼子攻击医院的主阵地!目测…一千二百米!”
方东明趴在刚垒起的简陋掩体后,举着之前一个缴获的旧炮队镜,声音嘶哑地报出参数。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测距是经验估算,药温、风速、气压…所有影响精度的要素都无从考量。
这是赌博!用前线无数同志的生命在赌博!
“装填!”
魏大勇低吼一声,亲自抱起一枚沉重的、尾部带着崭新木制尾翼的炮弹。
那弹体上刷着醒目的红色标记,里面填充的正是老陈他们豁出命赶制出来的铵油炸药。
炮弹入膛的声音沉闷而决绝。
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停滞,目光死死钉在那黑洞洞的炮口。
空气凝固了,只剩下远处地狱般的厮杀声,清晰得如同在耳边炸响。
方东明的手心全是冰冷的汗水,他深吸一口气,混杂着硝烟和血腥的山风灌入肺腑,那风里似乎也传来了医院方向绝望的呼喊。
他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疯狂和玉石俱焚的决绝。
“预备——”他高高扬起了手臂,手臂因用力而剧烈颤抖。
整个山坳,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雷霆”那沉默的炮口,冰冷地指向山下那片被血与火吞噬的土地,指向那些猖狂进攻的土黄色身影。
第249章 山崎被吓傻了
总部临时观察所。
副总指挥的望远镜死死锁住医院外围那片被硝烟笼罩的焦土。
透过弥漫的烟尘,能看见土黄色的日军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医院外围用沙袋、断壁残垣仓促垒起的最后防线。
刺刀的白光在烟幕里频繁闪现,每一次突刺都带起一蓬刺眼的血花。
伤员和医护人员依托着残破的房屋、甚至担架床进行着绝望的抵抗。
“狗日的山崎…”
副参谋长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迸出来,望远镜的目镜边缘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每一秒的拖延,都意味着更多同志的牺牲。
突然,副总指挥移动的镜头猛地顿住!
他的视野边缘,医院侧后方一处不起眼的山嘴棱线上,几个灰布军装的身影正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肩扛手推,将一件沉重的、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长管状物体,艰难地固定在一个简陋的土石基座上!
那形状…那长度…
副总指挥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一股寒气猛地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随即化作火山喷发般的暴怒!
“方——东——明!”
副总指挥的怒吼如同炸雷,震得观察所棚顶的尘土簌簌下落。
他猛地放下望远镜,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吃了熊心豹子胆?!谁给他的命令?!
那是兵工厂的命根子!是总部千叮万嘱要保住的‘雷霆’!不是让他拖到前线当烧火棍的!”
他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对着身后的警卫营长咆哮:
“去!立刻带一个排!给老子冲上去!把方东明那小子绑也要给老子绑回黄崖洞!那门炮!少了一个螺丝钉,老子毙了你!”
警卫营长脚跟猛一并,脸色肃然:“是!”话音未落,人已旋风般冲出观察所。
然而,就在警卫营长冲出掩体的刹那——
“咻——呜——!”
一种前所未闻的、低沉而绵长、带着撕裂空气般震颤的尖啸声,骤然划破了战场上空的喧嚣!
那声音由远及近,如同地狱恶鬼的咆哮,以一种缓慢却无可阻挡的威势,狠狠压向日军攻击阵地的核心!
山崎治平正半蹲在一块巨石后,举着望远镜,冷酷地观察着前方支那军摇摇欲坠的防线。
他嘴角甚至挂着一丝残忍的笑意,计算着下一波冲击彻底碾碎对手的时间。
那声怪异的尖啸毫无征兆地灌入耳膜!
不是熟悉的75山炮或步兵炮的短促呼啸!这声音…低沉、厚重、绵长得让人心头发毛!
山崎治平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
一股源自生物本能的、对未知致命威胁的巨大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狠狠一缩!
他几乎是凭着无数次在关东军与苏军对峙前线锤炼出的、刻入骨髓的战场直觉,猛地向侧面扑倒!
“轰隆——!!!”
天崩地裂!
就在山崎治平刚才站立位置后方不到三十米的地方,一团混杂着刺目青黄色烈焰的巨大火球猛地腾空而起!
爆炸的巨响仿佛连脚下的大地都被掀翻!
狂暴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海啸,裹挟着灼热的气浪、碎石、钢铁破片和人体残肢,呈放射状狠狠地向四周横扫!
山崎治平感觉自己像一片狂风中的落叶,被狠狠掀飞出去,重重砸在坚硬的岩石上。
耳膜里只剩下尖锐到极致的蜂鸣,眼前金星乱冒,整个世界都在疯狂旋转、颠倒。
浓烈刺鼻的硝烟味、皮肉焦糊味和血腥味瞬间塞满了他的鼻腔和肺叶。
“咳咳…呃…”他挣扎着想撑起身体,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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